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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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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流血,先不要说话。”符念念拿过冉至手里的手绢想帮他压住伤口,可冉至却没有松手。

他吃力地笑笑,又心虚似地躲开符念念的视线,低声道,“有些舍不得。”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符念念一把揪出手绢,赫然见到帕子角上歪歪扭扭的六合同春,她微微一愣,不禁咕哝,“绣这么丑,你还留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帕子的……”冉至连忙解释。

符念念眉头微皱,“我都说叫你不要说话。”

她说着把手绢拧干,叠好摁在冉至的伤口上,又拿出自己的手绢替冉至背后的伤口止血,她按着按着,看到手绢被冉至的血染红,眼泪就不由自主又冒出来。

“你明明一直都在骗我,瞒我这么久,让我活得像个蠢货,可你怎么比我还蠢。”她轻抹眼泪,“哪有人自己去挡箭的,你是不是嫌命长,想让我守寡?”

“我哪有这么容易死?奸人亡我家门的时候没有,去烟瘴地面流放充军的时候没有,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会栽在这?”冉至说得轻描淡写,“你知不知道?我只会栽在你手上。”

符念念觉得心跳霎时漏了一拍,她微微仰起头,便正对上冉至的目光,那一种她从没有见过的专注,让人不知不觉之间就会沉溺其中。

“所以一开始娶错人就是你故意的,你想通过我给英国公府发难,对吗?”符念念薄唇翕张。

“是我故意把符燕燕换成你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他带她离开英国公府,只是想要保护她,保护那个曾经在雪天中为自己解围的小姑娘。

符念念脸前闪过一抹酒醉似得酡红,“你就看着我一边在你面前嘤嘤作态,一边看着我对你刀牙相向?还总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

冉至笑得眉眼弯弯,“看到你这两幅面孔,起初我的确恼怒,不过一想到你演得如此卖力,便又不觉得生气了,反倒有些心疼你。对不起,念念,如果我一开始就能理解你的处境,就能明白你的痛苦,你本不用遭受这些难捱的时光,也不用在别人面前委曲求全。”

“冉至……苏暄……我都不知道如今该叫你什么。”符念念摇摇头,眼中又有些迷茫,“你藏得好深啊,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冉至的笑意并没有褪去,他轻轻靠在符念念的肩上,“藏得再深,你还不是都能统统看穿?我以前总以为我在世上孤独的太久,见过太多的黑暗,肯定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填满缺失。可是太多太多爱非人力所能及,也许,我这辈子都根本不会碰到这样一个人。结果我错了,因为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只要念念的爱有一点点,真的只要一点点,我就已经足以满满当当。”

符念念抱着冉至,“你的眼睛以前没有这么细长,还有眉毛,还有身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跟外祖在京郊的时候,拔过眉毛,削过额发,吊过眼角。我要顶替冉至活着,自然是和他越像越好。”冉至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切有如呷茶赏花般轻松,“可是再多的黑暗我都不怕,因为念念像一盏灯,只要循着亮光,我就总能往前走。”

符念念越听越揪心,她抱着冉至默然落泪,“我们回去吧,你的手好冷,我怕。”

“再等一等,我怕东厂的人还没有走远,宫里的事情陛下和我也全都已经安排妥当,不妨事,朱宁极其实是在做困兽之斗。”冉至极尽温柔,“所以别怕,我会抱着你。”

符念念点点头,“你千万别睡,不要闭眼,如果疼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我可以哄你。”

“不疼的。”冉至弯弯唇角,“没事。”

“不光有箭伤,还有我之前用匕首划你,还有你胳膊上……”符念念越说越没有底气,“你不要骗我说不疼,方才那些人掀我指甲的时候明明好疼的。”

冉至眉头轻皱,“对不起。”

“你怎么总是说对不起?”符念念鼓鼓嘴,“这个不好听,你说点别的。”

冉至于是改口道:“好疼啊,我可能快要死掉了。”

符念念连忙捂住他的嘴,“你不要乱讲。”

“可是念念在旁边的话,暂时还不太敢去死。”冉至的声音从符念念指缝中传来,有点闷闷的不清楚,可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动听。

符念念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知道周围有人,所以连忙噤声,整个人也跟着专注起来。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声响始终围绕在周围没有离开,很快,一个黑影跃然而下,径直出现在符念念眼前。

符念念下意识伸手挡住冉至,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闻苕见状一把扯下挡在脸上的面巾,“夫人,是我。”

“闻大人?”符念念满脸震惊,“闻大人怎么这副打扮?”

“冉至听说你出事,他脱不开身,特地托我来找你,顺便替你手刃苏暄,我这样比较方便动手。”闻苕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符念念身后的冉至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

闻苕定睛一看,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冉……冉至你不是在宫里,怎么跑这来了?那苏暄我……还杀不杀?”

符念念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唱一和,轻轻皱起眉头,“等下,杀苏暄?”

“正是,冉至知道夫人你对苏暄深恶痛绝,所以计划良久,打算斩草除……”

冉至嘴角轻抽,打断闻苕的喋喋不休,“不必演了,念念什么都知道。”

“露……露馅了?怎么回事?”闻苕满脸苦笑,还不忘偷偷打量符念念的神情。

可是符念念却没有过多纠结,她连忙让开,“冉至身上中箭,请闻大人救救他。”

闻苕一噎,视线顿时锁在冉至肩头的寒铁箭上。他表情一凛,迅速蹲下身查看冉至的伤口。

冉至深吸口气,“宫里怎么样?”

“一切安好,诸事已毕,京卫及时回寰,逼宫贼子伏法,东厂也被我带来的人清走了,我们捉到了裴英卓和朱宁极。”闻苕回答地有条不紊。

冉至点点头,“带疮药了吗?帮个忙,把箭拔掉。”

闻苕面色一冷,“不行,这里什么都没有,何况你身上全湿,血会止不住的。肩上这支倒是不要紧,可你背上那支实在太深,我怕会伤及脏腑。现今只有我们先回去,再替你处理,你能挺住吗?”

“苏暄不能活着从这走出去。”冉至摇摇头,“我身上的箭太引人注目,你带着南镇那么多人过来,万一被看到,那这么久的计划就白费了。”

两个人都知道,冉至名义上还在宫里,而来这里救符念念的人只会是苏暄。

闻苕无奈地歪歪头,“麻烦。”

“把箭尾斩掉,让他假装南镇的锦衣卫跟在闻大人身边可行?”符念念急中生智,“只要蒙住脸,应当没有人会起疑。”

闻苕望向冉至,“你觉得……”

“按念念说得办。”冉至点头,“你搀着念念,我可以跟在你后面自己走,这样也不容易叫人起疑。”

闻苕按按自己的太阳穴,从腰间拿出雁翎刀,表情并不似先前那样轻松,“成吧。”

————————

闻苕没有带他们回冉府,而是朝相反的方向直奔京外,去了冉家在京郊的别庄。

符念念还是第一次见到冉家的大长辈冉敬臣,这位昔日的老首辅显然很是不怒自威,他并不多言,迅速带着几个人进屋,又叫下人们准备热水去请郎中。

符念念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换完衣服之后,只能静得像个鹌鹑似得坐在一边悄悄打量冉至。

血结出的痂已经把原本的白贴里牢牢粘在伤口周围,老郎中拿热水一点一点化开,才把那件染到看不出本色的贴里从冉至身上扒下来。

老郎中准备好止血的膏药,迅速把冉至肩上的箭头**,扔进一边的铜水盆里。血色瞬间晕开,整盆水被悉数染红。

冉至在路上已经开始发热,赶到别庄时意识便有点不清醒,现在这一下让他咬着牙关皱起眉头,生生疼醒过来。

符念念心就仿佛跟他一起疼了似得。

他有些吃力的抬起眼,沉声道:“宋先生,念念手上有伤,烦请你替她也包一包。”

“公子保存体力,不要多言。”老郎中朝着身后的小徒弟使个眼色,便有人围到符念念身边来。

他们似乎神通广大,万事皆知,开口便唤,“夫人,还请给我看看伤口。”

符念念这才伸出手,右手的中指甲盖已经一团血肉模糊,小徒弟皱皱眉,“夫人,这伤好深,指甲已经被完全掀起来,日后即便愈合,只怕也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

“那我还能弹琴吗?”符念念连忙问。

小徒弟低着头没有说话。

符念念心中知晓答案,连忙藏起眼中的遗憾,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不弹也没关系,本就不用再弹了。”

“那我来替您包扎。”

床边老郎中替冉至包完伤口,时辰已经是寅时,冉敬臣这才请诸人回去休息,符念念便搬着鼓凳往床边蹭。

这里是冉至的房间,周围的陈设和物件,大概都是他喜欢的,难怪品位不俗,让人一见生喜。符念念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又落回到冉至身上。

冉至还在昏睡。

他好些天没好好歇息过,符念念不肯再打扰他,只好轻轻靠在床栏旁边目不转睛地看他。

也不知过去多久,她自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忽然觉得有人在她身上披了件衣裳。

符念念紧忙睁眼,就看到冉至坐在离她很近的床边,脸色也已经比昨晚好了不少,“我刚刚开窗,怕你着凉。”

“早晨冷,开窗干什么?”符念念不由得转过身去,只见窗外的朝霞轩然成绮,绯红似锦,一直蔓延到天边的尽头,实在是撼人心魄。

这样壮观的日出,是京中无法得见的景象。

冉至握住符念念的手,“我住在别庄的时候,最喜欢在这里看日出。你瞧,不管夜晚再冷再长,太阳也一定会升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嗯。”符念念的声音有些哑,她低头认真和冉至十指相扣,“我真的好笨,只会一遍一遍问你会不会骗我,虽然你狡猾地像个狐狸,可我再也不想提这个问题了,我觉得你不会的。”

“我没有骗你,我说过替你杀掉苏暄。”冉至把小麻雀的花簪放在符念念手上,“我还说我不会死,说箭伤不疼,都没有骗你。”

符念念不搭话,只转头去看窗外的霞光,“我从来没见过日出,原来真的这么好看。”

“你喜欢吗?”冉至看着符念念,似乎也并不准备等待符念念的回答,他眼角堆着笑意,“咱们去个能天天看日出的地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欢迎冒泡留评收红包~

文章前部分需要小修,之后应该会加番外,有感兴趣的点欢迎留言,葵葵会考虑加在番外里的,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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