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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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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昨晚是梁晚书要害我,我命大逃脱了。”玉思看着方宴渐渐逼近自己,赶紧开口辩解。

“哦,我听说是你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跑湖边吹风去了,还把梁晚书推下了水中?”

“没有没有,夫子冤枉啊,是他,他想害我不成,自己掉下去的。”玉思大气不敢出,继续辩驳。

晚书听着身后玉思的语气,内心不禁想道:“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想着替我洗脱冤屈。”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出这么多汗,需要给你准备手绢吗?”方宴语气温和,却柔中带刚,强大的气势压得玉思透不过气来。

一旁的几位学子围着玉思看起了热闹,只见玉思额头冷汗蹭蹭直冒,面色发紫,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方宴的眼睛。

“方……夫子英明,我并无害玉思之心,此事纯属诬陷,还请夫子为我做主。”晚书转过身,故意拉长方字的音,火上浇油道。

方宴看了晚书一眼,明白她故意这么激自己,心下一沉,更盯紧了玉思,“今日正午,书院会在练武场公布此事的调查结果,据目击证人所说,看到你推了梁晚书下水后,就跑了。至于事情的原委,只有你们俩清楚。但是书院一经查出真相,那么只有请你离开了。”

“夫子,我……我……”玉思吓得心惊肉跳,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说什么为自己开脱。

“现在不必说了,一会当着全书院学子和夫子的面说吧。”方宴潇洒的说完,就准备上课了。

这一出攻心计厉害,晚书心内佩服。只要玉思说出真相,自己就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了。

可是不知道结果能不能如自己所料?玉思会承认吗?

此刻轮到玉思红脸了,不是热的,也不是气的,是憋的,是吓的。

晚书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尤其一想到方宴是自己的班教,那以后做事可就方便多了。方宴的性子多多少少她是知道些的,自己有这么个靠山还怕谁?

“梁晚书,上课了,你在笑什么?”晚书正在沾沾自喜,忽然耳边传来方宴那带着磁性的吼声。

“你……上课就上课呗,这么大声干嘛。”晚书本想骂他一顿,却又想起这是课堂,悻悻的说道。

方宴白她一眼,这才说道:“今天的德训课就来讲讲尊师重道,在你们眼里,夫子是什么?”

方宴边说边凑近晚书问道,晚书明白他是意有所指,刚刚自己怼了他,他可记着呢。

“夫子当然是人了,难不成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晚书气不过,让你老针对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又一波大笑传来,不只是被晚书的话逗笑的,还是被她的幽默逗笑的。

实则,晚书内心也憋着笑,只是没敢像他们那般放肆,毕竟是自己惹的祸。

“当然,夫子当然是人,不过夫子也是老师,亦是长辈。所以今天我们就学尊老爱幼,孟子曾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方宴咳了两声,强力扭转了话题。

“这句话的意思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了,所以以后在书院见到山长以及各位夫子均要有礼。”

“是。”难得的异口同声。

晚书知道方宴这是在借机敲打自己,好让自己看在尊敬长辈的份上不找他算账。

可是晚书是谁,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现代女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他这么欺骗自己呢。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了,晚书没和王臻他们一块吃饭,偷偷给方宴递了个字条,约他后山见。

晚书早到了,看着山上开得正盛的海棠花,顿时心旷神怡。

书院位于敬亭山,整个院落建在半山腰上,这海棠花正是书院最好看的花海。

远远的看上去宛如一片火海在熊熊燃烧,走近了才看清每一朵都在含苞欲放,争奇斗艳。

是以方宴来时,晚书陶醉在花海的世界里,幻想着一会怎么揍人。

“梁公子邀约小生到此一聚,不知有何贵干啊?”

方宴捏着鼻子,学着那唱戏的角,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晚书身后。

“看不出来夫子还有个唱戏梦,要不今天下午给我们表演表演?”

“给你表演可以,给别人那可是要花银子的。”方宴居然接茬了。

这赤/裸/裸的表白再次袭来,晚书有些招架不住,直言问道:“为什么要瞒着我,很好玩吗?”

“谁瞒着你了,你又没问过我是不是书院的夫子,我怎么回答你,你这是不讲理。”方宴妥妥的接住了。

“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吗,你要是早说你是这的夫子,我不就……”

“不就什么?”看着晚书欲言又止,方宴急道。

“没什么,是我多心了。不该问你的,我们本来就是毫不相干的人,多谢夫子指教。”晚书心里一沉,闷闷的说道。

方宴的话给了晚书当头一棒,她这出兴师问罪问得着吗。人家根本就没必要和自己交代呀,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怎么了?真生气了?”方宴问道。

“没有,打扰夫子了,学生告辞。”说完,晚书就从方宴身边走过去了。

“哎,到底怎么了?我错了,我认错,我认罚,我的小姑奶奶,你别这样行吗?”方宴犹如狗皮膏药般后边追着。

“夫子请自重。”晚书扯了扯被方宴拉着的手,淡淡说道。

“嘘……嘘……”正好书院传来哨声,路上人也渐渐多了,方宴这才罢休,只是他没想明白自己哪句话得罪晚书了。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书院临时集合学生,要说昨天的事,晚书是当事人,不得告假,饭也顾不上吃就往练武场去了。

方宴作为书院的的夫子,又兼舍馆管理之责更是不能缺席,二人就这样别扭着一前一后的疾步去了。

“看看各班人都到齐没?今日所说之事比较特殊,是书院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件事情,请梁晚书和玉思两位学子站到前面来。”刚站好一会斋长的声音就传入耳中。

晚书和玉思分别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走到了前面。

晚书问心无愧,大步往前踏。可是玉思就不一样了,他内心惶恐不安,早知道书院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这件事,昨晚就不该诬陷梁晚书。

两人站在最前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晚书第一次觉得原来被人仰视并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玉思、梁晚书昨日在书院公然争吵、打架,晚上又影响众位同窗休息,给书院造成严重的影响。念在二人初犯,是以根据书院第十三条规定罚二人今年内不得参加童生考试。”方宴接着斋长的话说道。

“什么?不能参加童生考试?”晚书听完,大声喊了出来。

今年不能参加,那还得多学一年,何况能否一次考中还两说,这样下去自己的报仇之路岂不是遥遥无期。

“对,不过书院也是可以凭借后期的表现来消除处罚的。”

“敢问夫子后期的表现是指哪些?”晚书再问道。

“比如每月考试能稳居甲榜,或者给书院做出一些有力的事情。”

“多谢夫子提点。”这会晚书倒是真心实意的认了方宴这个夫子。

这两条第一条自己不敢说,第二条一定要努力做到,凭借着自己的那些新思维、新见识,怎么也得让书院重塑一番光景。

“其他学子要以此为戒,不可再犯同样的事,否则一律赶出书院,永不招录。”

“是,谨遵夫子之命。”

“还有一事,昨晚玉思说梁晚书要谋害他,想必各位学子对此也颇有疑问,今日在此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家说说。”

说到这,原本不怎么听的学子都认真起来了,眼巴巴的看着方宴,希望他赶紧说出真相来。

“这事我想给学子玉思一个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方宴顿了顿,看着玉思说道。

“我……我……”玉思支吾着,声音发颤道。

“你快说呀,到底是不是梁晚书想要害你?要真这样,这儿有夫子为你做主,还有我们给你作证,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看着玉思的窘态,人群里骚动起来,甚至有人问道。

“我……我……我说。”玉思终于在连说了三个我之后,鼓起勇气道。

“是……是梁晚书要害我……我没错,当时我……我在湖边,他过来指责我,我就和他顶了两句,他说不过我,一怒之下就想把……我……我推下去,还好我躲……躲得及时,闪……闪开了,他自己……就……就掉进去了。”玉思笃定当时湖边只有他和晚书二人,坚持不松口。

看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还真是多了几分可怜。

“梁晚书真不是人,你看玉思都被他吓成什么样了,这会回想起来,还这么害怕。”人群里有人说道,晚书真的是觉得这些人眼神有问题。

玉思说话结巴,明显是心虚所致,非说是自己吓到他,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玉思,那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动怒呢?”晚书板着脸看着他问道。

“我……我当然记得了。你说我踢伤了你,你要踢回来,我跟你道歉,你说道歉没有用,必须让你也踢我一脚。可是我不依,你就翻脸了……”玉思看有人为他说话,壮了壮胆,继续瞎掰道。

“我真的说过这些话?”晚书走近一步,逼问道。

“当然,当时湖边就我们两人,难不成是别人说的。”

“你确定当时湖边只有你们两人?”忽然,台上传来一个声音,厉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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