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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宫门一入无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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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泺看着晚书这般样子,又忍不住往她碗里夹了块肉,会心的笑了。

以往在宫里,用膳时身边总是围了一大群人,每样东西只能吃一块,再喜欢的也只能吃两块。

吃饭对于他来说是最讨厌,最恐怖的一件事,自打这次出了皇宫,一切好像都变得美好多了。

有个吃货在身边,胃口都变好了。

晚书看着对面的苏泺一直傻乐,忍不住拿筷子敲敲他的碗,道:“快趁热吃啊,一会全都凉了。”

苏泺这才咧着嘴吃起来。

一顿饭罢,外面有人报“通州知府井大人”到。

井大人怎么来了?

晚书看向苏泺,见他没有一点意外,问道:“皇上想让井大人来审这个案子?”

苏泺点头,“一会咱们旁观就好。”

看来苏泺是想考察一下井大人的能力,晚书点头应下了。

井大人向苏泺见礼后,又和晚书相互道了身份,才坐到了公堂的正上方。

井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晚书看得出来,其实他很紧张。

也是,有皇上看着,谁不紧张,搞不好这是会掉脑袋的。

井大人坐定后,“嘭”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大声道:“带人犯。”

很快何用被带了上来,邱农桃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一副恨不得撕了何用的样子。

何用看到邱农桃时身子惊了一下,目光闪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井大人见状告人和被告人都到了,便开始按程序审问起来。

“堂下所跪何人?”

“民妇邱农桃,参见皇上,参见大人。”

“本官邵阳乡县令何用,参见皇上,参见梁大人、井大人。”

井大人紧着问:“邱农桃,本官收到状纸,你告何用强抢民女,害死你女儿禾希希,还杀了你丈夫禾丰,可有证据?”

邱农桃忍着眼泪,“民妇有证据。”

“民妇女儿禾希希早已与钱家定了亲,说好明年就出嫁,这是定亲书。”

“何用派人到家中将希希抢走,街坊四邻都看到了,这是他们的证词。”

“希希尸首被送回去,民妇和丈夫气不过,跑到县衙找何用,被何用抓住暴打一顿,关了起来,还灌了毒药。”

“后来丈夫死了,民妇害怕便先装死,这才逃了一命。此事皇上和梁大人可替民妇作证。”

“何用害民妇家人两条性命,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井大人听完,微微蹙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紧紧盯着何用问道:“何用,邱农桃所说是否属实?你可曾逼迫她女儿?又可曾杀了他丈夫?”

有天子威严在,何用没反驳,战战兢兢的认了罪。

井大人当场判了“斩立决”,邱农桃也带着两个亲人的尸首回去了。

一切尘埃落定,井大人要宴请方宴,让方宴拒绝了。

傍晚,苏泺和晚书换了便装,悄悄出门了。

小橘子留在县衙打掩护,晚书买了纸钱,带着苏泺去给夏鸢上坟。

夏鸢当年死后,梁丰听了梁仇氏的话,连个棺木也没给她,一张草席裹了就埋进了土里。

晚书小时候从地里回来,经常偷偷去夏鸢坟前看看。

只是那时的梁婉淑不会表达,每次摘朵花放在坟前就走了。

如今离得这么近,晚书想替原身尽尽孝。

离开了这么多年,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机会回来。

晚书依着原身的记忆,慢慢找到了那块原身小时候插在坟前的木头。

看着眼前的景象,晚书重重的叹了口气。

只见夏鸢坟上的杂草已经长得比人高了,看着旁边一座座光秃秃的坟地,夏鸢的实在是太惨。

梁丰这么多年来,竟从未给夏鸢烧过一次纸钱,上过一次坟。

尽管这具身子换了芯,可毕竟是夏鸢给了这具身子生命,晚书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一圈。

她气不过,忍着眼眶里的泪花,弯下身子就开始拔草,被苏泺拉住了,“我来,小心手。”

晚书没逞强,站到了一边,看着苏泺拔剑挥舞,几个剑花就将杂草全部铲除干净了。

晚书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开始烧起了纸钱,嘴里喊道:“娘,女儿来看你了。”

“娘,你放心,女儿长大了,会保护自己了,你安息吧。”

苏泺看着这一幕,想起了云妃,鼻子一酸,就别过脸,将头转到一边去了。

晚书没注意到苏泺,继续道:“娘,女儿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了,一定会为你和外祖父、外祖母报仇的。”

“娘,你在天之灵保佑女儿成功报仇,为你、外祖父、外祖母正名,洗刷夏家的冤屈。”

“……”

“娘,女儿还急着回京办正事,就先走了。他日大仇得报,婉淑再来看你。”

晚书一边说,一边拨弄着手中的纸钱,直到纸钱燃尽,才慢慢站了起来。

跪久了,晚书膝盖有些酸麻,身子还没站稳,人就往一边倒去。

苏泺眼疾手快,忙扶住她,担心道:“小心,我扶你下去。”

晚书擦了擦脸上的泪花,对苏泺道:“谢谢。”

两人边下山,苏泺边问道:“我刚刚听你说什么要帮夏大人一家洗刷冤屈,你说的可是夏安乐大人。”

晚书一惊,问道:“皇上认识我外祖父?”

“朕那会还在襁褓之中,是后来长大后有宫人说漏了嘴,说是夏大人一家被判谋反罪,夏家男眷判斩立决,女眷全部发配边疆。”

晚书恨恨道:“对,我外祖母和母亲就是在去往边疆的路上,被那些押解的官兵冒犯,外祖母为了保护母亲,与他们拼命,最终丢了性命。”

“而我母亲为了给外祖母体面的下葬,卖身于我父亲,本以为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可以安度余生,谁知只不过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说好要为外祖母守孝三年的母亲,还不到半个月就逼着与父亲圆了房。有了身孕后,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母亲,家里所有活计都落在了母亲身上。”

“五个月的时候母亲担水落了红,还被祖母臭骂了一顿。所幸我最后平安无事。可也正因如此,母亲身体一日日的被拖垮,生产时又损耗精元,生下我后没几年就去世了。”

苏泺听得有些动容,他虽然从小失去母妃,但锦衣玉食从未缺过,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小就吃尽苦头,他慢慢靠近,将晚书揽到怀中,亲亲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曾经晚书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如今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晚书这一次没有推开苏泺,扑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哭了个痛快。

她需要宣泄,将憋了许久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今日看着母亲长满野草的坟头,心里真的很痛。

尽管这具身子已经换了灵魂,但是在看到“夏鸢”两字时,心脏还是抽痛了许久。

或许是原身感应到了,或许是自己真的将夏鸢当成了娘亲,痛惜她悲哀的一生。

良久,苏泺问道:“你可曾有你外祖父被冤枉的证据?”

晚书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这要想重审当年夏家谋反一事,确实很难。

苏泺看着晚书呆滞的样子,宽慰道:“这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我想起我娘有个胭脂匣子,她一直很宝贝,当年我看到她藏在床底下,只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或许我们可以从匣子里找找线索。”

“好,明日我陪你去梁家找找。”

晚书看着苏泺认真的脸庞,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何德何能,先是遇到方宴一路帮着自己,而今还多了一个苏泺帮着。

苏泺一直环抱着晚书,任由他哭泣,心想着明日到了梁家后,该如何为她讨回公道。

可惜他想了许多,最后都没派上用场,晚书根本就没给他进去的机会。

第二日一早,马车慢慢使进了梁家村。

离梁家还有一小段距离,晚书便让马车停下了。

“你在这等我。”

苏泺面上一惊,问道:“不用我陪你去?”

晚书脸色苍白,轻声道:“不用,你在这等着就行,我很快就会回来。”

苏泺想晚书既然有安排,他便不去了,想来如今的梁晚书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得了的。

晚书顺着记忆,往梁家走去。

梁家大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三个小孩子在玩,一个七岁左右,一个四岁左右,还有一个才刚刚学步的,嘴里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想不到梁丰后来还生了这么多,老天爷真是不长眼,这种人就该让他断子绝孙。

晚书走上台阶,院里的三个小孩听到脚步声,都朝她看过来。

见是个漂亮姐姐,还穿着漂亮的纱裙子,两个小一点的女孩慢慢向她走来。

大一点的是个男孩,谨慎的看着她,眼睛一瞄一瞄的小跑过来,将两个女孩拉回去了。

晚书看了一眼院里,西厢多添了两间屋子,正屋那好像也重新修过。

以前她睡的地方,哦不,厨房,现在也不再是三面受风,也用土坯围起来了。

厨房里还冒着烟火气,传来勺子与铁锅碰撞的声音,应该有人在里面做饭。

晚书正想开口问问那个紧盯着自己看的小孩,就见厨房里出来了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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