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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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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作画完毕, 两人依偎在一起又欣赏了半日,才小心翼翼卷上画卷搁置在小几上。

“筝儿,今日整坐了一日马车, 累不累?”萧绝搂了傅宝筝坐在月色下, 一副她说累, 他立即给她捏肩的架势。

傅宝筝摇摇头, 身子倒是不累, 只是心头掠过异族男子的偷窥, 眉头便蹙了起来:“四表哥, 好好的皇家狩猎,怎会有异族男子前来?”先头并未听闻哪国使者来京。

萧绝从她身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看不到她面部表情, 可从她语气里听出了不悦。

“怎么,他偷窥你了?”萧绝一猜即中。

傅宝筝告状似的点头,点头的力度表明了她气愤的程度, 那个登徒子何止是偷窥, 简直将她视作寻常的站街女,想看就看,丝毫不避嫌。靠在四表哥胸膛,她详详细细将异族男子的大胆描述了一遍。

令傅宝筝意外的是, 四表哥非但没黑脸斥责异族男子, 反倒叮嘱道:“筝儿,狩猎期间好好儿打扮,担着大坞王朝第一美人的名头, 可不要辜负了你的倾城容颜。”

傅宝筝诧异了:“我好好儿打扮?”

都遇上登徒子了,正常做法不是该装扮低调, 尽量避开登徒子么?可四表哥话里的意思,竟是让她尽情展现自己的美,货真价实做第一美人呢?

尽管她爹娘强大,不惧登徒子强抢,不怕嫁去番外,也不该这个点上赶着展示自己的美吧?

萧绝笑了:“怎么,区区一个异族男子,你便怕了?世上觊觎我筝儿美貌的男子何止成千上百,怕被他们觊觎,就要小心翼翼藏起你的美貌,从此低调一世,再不敢以绝美的姿态示人么?”

“那这一生,活着多无趣?”

傅宝筝:……

听着,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可心底还是觉得怪怪的。

下一刻,萧绝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筝儿,咱俩的婚事还得靠这个异族男子来成全呢,你听四表哥的,配合就是。”

傅宝筝:……

她没听错吧,她和他要靠异族男子来成全?

什么意思?

傅宝筝疑惑地看向四表哥,只见四表哥眼底写满了精明和算计。

萧绝轻笑,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傅宝筝咬着唇,怪难为情的。

“筝儿,没法子,你娘亲太顽固了,只得借助外力。”

傅宝筝羞涩地用帕子捂脸,那种事儿,真是为难死她了。

萧绝见她勉强接受了,才低低的交代了异族男子的来历:“他是离国新册立的太子,仅坐上太子之位三年,便助大汗灭掉了周边三个国家,统一疆土,颇有威望。”

三年,干掉了三个国家?

傅宝筝心头一惊,这个离国太子还真是实力非凡,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呢。难怪偷窥她时,颇有底气,不藏着不掖着,直勾勾的,胆大妄为。

忽然她心头腾起一股隐忧,万一事情没有想象的那般顺利,她会不会真的陷入危局?

但歪头靠在四表哥肩头,见他侧脸坚毅,见他鼻翼上的蝴蝶面具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见他喉头滚动,男子力量十足。傅宝筝看着看着,心头的隐忧散开了,她背后有实力雄厚的四表哥,有强大的爹娘,何惧?

想着想着,傅宝筝窝在四表哥怀里轻轻合眼,睡过去了。萧绝温柔的目光笼罩她绝美的睡容,约莫看了小半个时辰,过了三更天,月色西沉,萧绝才小心翼翼抱她上榻,脱去外裙外裤,掩好被子,又落下一吻在她额头告了别,才轻手轻脚跳窗而去。

临走前,萧绝没忘记带上那两幅“灯下美人看书”的画卷,湿了被毁的那幅也是宝,也得带走。

次日清晨,窗外鸟雀啁啾,清脆悦耳,叫醒了睡梦中的傅宝筝。

一睁眼,明媚的秋光刺了她眼睛,赶忙眯上。再睁开,渐渐适应,看清了床前屏风上挂着的外裙和外裤,她昨夜穿的那条。

傅宝筝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呃,好像只剩下薄薄的中衣。慌忙掀开被子低头一瞅,还真只有薄薄的中衣、中裤。

依稀记得,昨夜趴在四表哥怀里睡着了,丫鬟们早被四表哥的人用药迷昏了过去,那是谁给她去的外裙外裤?

不用细猜,脚趾头都知道是谁了,除了四表哥,还有第二个人吗?

本来不去细想也没什么,可若细细的想一番,去外裙总要解到衣襟那儿吧?四表哥没伺候过人,笨手笨脚的,恐怕一次解不开,要笨拙地尝试两三下,才能解开一粒,偏偏那处的盘扣还有好几粒呢。再者,要去外裤总得拉扯几下系带吧?还得往下拽?

哎呀,念起那一幕幕画面,真真是臊死人了。

傅宝筝脸颊飞红,连发丝掩盖下的嫩白耳朵也是一红,粉粉嫩嫩,白里透红。

一刻钟后,大丫鬟折枝进来伺候傅宝筝洗漱打扮,哪里知道主子昨夜的那些事,还夸赞道:“姑娘昨夜好睡,一觉起来,脸上肌肤白里透红,比往日更美三分,胭脂都不用上了。”

傅宝筝听了,便知自己脸蛋上的红潮还未退下,被丫鬟瞧了去,真真是说不出的羞煞。

“姑娘今早好气色,奴婢今日给姑娘梳个不一样的发型,如何?”折香见主子有些羞涩,也没多想,只管做好分内事,笑问道。

傅宝筝干笑着点头。

梳着梳着,傅宝筝突然想起昨夜四表哥给她说的计划,才认认真真配合折香,挺直了腰背坐正了。

傅宝筝一头秀发又黑又柔又亮,披散下来,光可鉴人,这样一把好头发,别说上了年纪的妇人会羡慕,同龄的姑娘们也是馋红了眼。

心灵手巧擅长编织各种发髻的梳头丫鬟都知道,主子发少,编任何发髻都不好看,苦了她们,巧妇难于无米之炊,还被主子埋怨手艺不好,要挨骂。遇上傅宝筝这般秀发如云的,便是她们的福气了,折香手指翻飞,没一会子功夫,出彩的新发型便展现眼前。

“姑娘,好了。”折香眉眼弯弯,等着主子夸她手艺好。

傅宝筝抬头看去,首先入目的是三七开的斜刘海。

她素日发丝全部梳到脑后,额头光光的,今日陡然两颊垂下发丝,登时眼前一亮。

刘海飘逸,好看。白皙精致的脸蛋在发丝遮掩下亦显小了一圈。

爱美的姑娘们,谁不喜欢自己脸蛋巴掌大,小巧好看啊。

视线上移,前半段盘了两个新颖别致的小发髻,后半段青丝自然垂落披散在后背,还分出两缕发丝编成两股细细的长辫子分别搭在胸前,娇俏动人。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水光纱做的新裙子,暖暖的晨光打在上头,流光溢彩,衬得她脸蛋也白莹莹的。

“好看!”傅宝筝真心喜欢,赏下一枚金叶子。

折香笑着接过,又指着木匣子里的各样头饰,问主子喜欢哪款,她推荐了一套珍珠头面,白莹莹的。

傅宝筝轻轻摇头,起身从枕头边摸出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搁在梳妆台打开来,里头是一套红珊瑚头面,耀眼夺目。

“哇,真好看。”折香惊叹。

那当然,傅宝筝笑,这可是四表哥昨夜送她的礼物,不是万里挑一,他也送不出手啊。

很快,红珊瑚簪子插上了发髻,红珊瑚耳坠也戴上了耳垂,上下呼应,好看。最妙的是,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悬了一条红珊瑚吊坠,雨滴大小,正中额心,红艳艳的,画龙点睛般,将白皙美人的气色提到最佳。

光彩照人,耀眼夺目。

傅宝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傻傻看呆了。

恰逢这时,央儿跑过来寻她去上房吃早饭,隔着窗户瞅上一眼,便迈不动步了,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傅宝筝。好半晌,央儿才回过神来,惊道:“这是瑶池仙女下凡了吗?”

折香、折枝瞅着央儿合不拢嘴的夸张样儿,“噗嗤”一声笑了。

傅宝筝被央儿夸张的叫法,给说红了脸。

与央儿牵着手去上房,一路走过去,长廊外花园里看呆的丫鬟婆子不知凡几。

尤其,连见惯了美人的娘亲都双眼一亮,赞叹不已,傅宝筝才确信,今日的自己完全符合四表哥要求的大坞王朝第一美人。

被娘亲赞了好几句,傅宝筝才扫了上房一圈,意外道:“爹爹呢?这么早就出门了?”

连早饭都不跟她们一块吃。

萧莹莹掩饰道:“嗯,来了行宫,有狩猎方面的事情,早早儿被你皇舅舅叫去了。”

爹爹是武将,狩猎知识丰富,傅宝筝不疑有他。

“都饿了吧?”萧莹莹招呼筝儿和央儿去侧厅吃早饭。

早饭简单清淡,一人一碗白米粥,中间摆了一碟生煎包,外酥内嫩,有嚼劲,还有一碟炒花生,并一盘腌黄瓜。

傅宝筝坐在绣凳上,先夹起一长条腌黄瓜,嗯,脆生生的还带点酸,爽口又开胃,兴许昨夜有四表哥陪她,心情愉快,亦发吃得津津有味。

央儿什么时候都胃口极佳,不需开胃菜,便干掉了五个生煎包,转眼身前的碗碟都空了。

萧莹莹见侄女大快朵颐,见女儿秀口轻抿,她又想着丈夫今早去干的事儿,也好心情的比平日多喝了半碗粥。

吃毕,三人在院子里略略散了散,又坐在游廊上亲亲热热说了会子闲话,外头就吹响了号角,这是表示赛马比试即将开始了。

萧莹莹招呼道:“走,咱们娘儿几个也去凑凑热闹。”

傅宝筝听了,颇为意外,娘亲素来不爱往人堆里去的,此次秋猎,若非要盯着自己不许跟四表哥来往,娘亲怕是连行宫都不会来。

但,娘亲要带她们一块出门,正中下怀,有娘亲在,等会子撞上了那个北离太子,倒是更方便推进四表哥的计划。

于是,傅宝筝牵了央儿的手,欢欢喜喜跟随娘亲走出飞霞院,往比赛的山头去了。

令傅宝筝意外的是,一路走过去,没遇上北离太子,倒是先听到了众人对太子殿下萧嘉的嘲讽声:“你们听说了吗?哎呀,笑死我了。”

“什么事啊?”

“听说昨夜太子妃醋性大发,与太子殿下打起来了,哎哟哟,真是个泼妇啊,抓得太子那张脸都不能看了。”

“有这事?”

“真的,真的,方才无意间撞上了太子,那张脸还在渗血呢……”

几个妇人正嘲笑着,忽然山坡那头一阵骚动。

央儿眼尖,指着那头道:“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傅宝筝头戴帷帽,隔了眼前的白色帽纱望过去,还真是太子举起手遮脸,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呢。周围人群纷纷涌过去围观。

“天呐,傅宝嫣太狠心了,太子那张脸……天呐,完全破相了呀!”央儿挤过去,又跑回来,牵了傅宝筝也往太子那头走去,边走边在傅宝筝耳边幸灾乐祸道。

靠近了,傅宝筝单手握住垂落的帽纱,从中间分开一条细缝,惊见太子从侧脸到耳后被指甲划出三道长长的血痕。

左边脸三道,右边脸三道。

合起来,是六道血痕。

那惨样,双手都遮不住。

曾经的如玉好皮相,今日起,恐怕要彻底成为了过去。

傅宝筝放下帽纱,轻轻摇头,傅宝嫣也太气盛了些,就算太子如今地位不再,好歹还有个太子名分呢,再不济,也是皇子,傅宝嫣下手未免太没轻重。

夫妻俩,闹得太难堪。

“依我说呀,这是活该,谁叫太子眼瞎,”央儿勾了勾傅宝筝手心,放心大胆地嘲讽,“放着你这样的,辜负,偏偏对心肠歹毒的爱得死去活来,这下知道好歹了。”

傅宝筝听了,不厚道地笑了。

这一世的她,一点不关心太子夫妇过得好不好,他们幸福也好,悲惨也罢,她都匀不出丁点心思去关注,但是亲眼见到太子被他两世爱得死去活来的嫣儿给整治成这副德行……突然察觉,心情还不错。

傅宝筝嘴角微微翘起,太子这算是自食其果吧?

一旁的萧莹莹真真切切看了太子的惨样,再听到周遭对太子妃的指指点点,蓦地心情大好,心底偷偷儿对自家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为啥?

呵呵,在场的人,唯有萧莹莹是知情者,太子破相的事,哪里是太子妃的手笔?就是给太子妃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在太子脸上动手啊。

这副惨样,分明是筝儿她爹傅远山,一大清早溜进太子宫里,打昏了太子,干下的。

谁叫太子恬不知耻,曾经负了她女儿,如今还想凭借一张俊美的男人脸,再次招惹筝儿,去给他当继室?

若真是回心转意,发觉心底最爱的是筝儿,倒也还有几分情有可原。可偏偏,有屁的感情,彻头彻尾贪婪的是筝儿身后的庞大势力。

真当他们一家子瞎了眼,是好欺负的?

萧莹莹翻了个白眼,没在太子落难时游说庆嘉帝立马下旨废掉储君之位,便已是她仁慈,旁的仁慈,她再也给不了。

她可不是圣母。

盯着太子敷了白。粉,也遮挡不住的伤势,萧莹莹只觉得爽。

这边,萧莹莹爽极了,那头枯坐长廊石阶一夜,好不容易在清晨来临时睡着的傅宝嫣,陡然被苏皇后派去的老嬷嬷给弄醒,劈头盖脸一阵训斥时,傅宝嫣整个人都是懵的。

“没有,我没有!”

傅宝嫣跪在床下听训,拼命摇头自证清白。

却被代表苏皇后的老嬷嬷猛扇了一耳光,大声训斥道:“敢做,还不敢认?太子殿下亲口向皇后娘娘指认是你干的。”

傅宝嫣彻底懵了,耳朵被扇得嗡嗡嗡作响。

太子殿下已经厌恶她至此了么?明明不是她干的,却故意指认她?

下一刻,傅宝嫣猜透了,好你个太子,为了让我尽快给傅宝筝腾位子,就这般诬陷我?

太子,你不要脸!

傅宝嫣一时气急,血液上冲,昏了头,不服老嬷嬷管教,竟冲到苏皇后面前叫喊自己是清白的,还大声揭露是太子故意冤枉自己。

却被苏皇后指着鼻子教训:“好你个太子妃,以下犯上,没规没距,宫规伺候。”

傅宝嫣便被几个嬷嬷抓住,左右开弓,扇了二十巴掌,脸颊高高肿起,发髻都被打散,狼狈至极。

真真是有冤无处诉。

话说受伤的太子萧嘉,他清晨被痛醒,调查了一圈,侍卫都告知他无人靠近寝殿。

面对父皇的传召,他不敢不去,可面上伤痕累累,连白。粉都遮掩不住,丑态完全暴露在庆嘉帝面前。

庆嘉帝惊了,也怒了,询问怎么回事。

太子萧嘉毫无头绪,完全不知,可他不敢实话实话,怕父皇嫌弃他无能之至,连自己怎么出的事都查不出来,也一问三不知,还怎么放心将万里江山托付给他?

一时情急,太子便拿太子妃出来挡枪。

反正,他也预备让嫣儿腾出正妃之位给筝儿,与其日后再寻找别的借口,不如就利用眼下这桩糟心事。

可太子没料到,庆嘉帝暴怒归暴怒,竟没有立即下旨废掉太子妃。

于是乎,太子迎来了他最难堪的一刻——刚被人群围观,嘲讽完,突然山下冲上来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一个身穿正红长裙的小妇人骑在马背上,她怕得直搂马脖子,马头却精准地朝太子急冲而去。

“啊……”

“啊……”

周遭人群,纷纷奔逃。

萧莹莹、傅宝筝被央儿急忙扯着往一旁退去,躲在一株大树后。

太子萧嘉看清楚马背上那个小妇人怨毒了他的眼神后,整个人惊呆了,双脚僵立,伫立在原地,像块望妻石。

原来马背上疾驰的小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太子妃正红装的傅宝嫣。

方才她不服老嬷嬷管教,冲到苏皇后面前叫喊自己是清白的,被苏皇后指着鼻子教训:“以下犯上,没规没距,宫规伺候。”

太子妃便被几个嬷嬷抓住,左右开弓,扇了二十巴掌,脸颊高高肿起,打得发髻都散乱下来,狼狈不堪。

期间,还被苏皇后恫吓,马上请旨皇帝,废掉她这个目无尊长的太子妃。

傅宝嫣心底怒极,脑子也被巴掌呼得失去了理智。她前脚出了苏皇后宫殿,后脚就抢夺了一匹高头大马,问清楚了太子去向,就疯了般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疾驰冲来。

她心底的愤怒和怨恨,全冲进了眼神,狠辣无比。

她如此狠辣的目光,太子之前哪里见过?

于是乎,太子彻底呆住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太子,小心!”

一个侍卫,猛冲过去,扑倒了太子,这才避过了骏马的铁蹄。

可傅宝嫣真的是疯了,心想,反正要被废掉了,这一生都无指望,不如与太子这个负心汉同归于尽。于是,一次没撞击成功,她竟调转马头,再来一次。

公然踩踏太子,她真的是被气疯了,嫌弃马匹不够疯,她拔出簪子狠刺马屁股。

大黑马一声长嘶,四蹄朝着倒地的太子飞踏而去。

“啊……”

“啊……”

躲远的人群,纷纷捂住双眼不敢看,一阵阵惊叫。

马蹄即将踏上时,有侍卫急急赶来,抽出佩剑,击毙了被傅宝嫣拔出簪子猛刺马屁股导致疯狂奔走的大黑马,又制服了发疯的太子妃,太子才得救了。

傅宝嫣被侍卫反剪双臂,扣押跪地,头发散乱像个女鬼似的挡住半张小脸,另外半张脸高高肿起满是巴掌印露在外头,形容狼狈,像极了路边的疯婆子,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明艳照人的太子妃?

一丝一毫也看不出。

“萧嘉,你这个负心汉,我瞎了眼,才曾经看上了你!”

“自己没本事,却反怪我娘家势力不够,拖累你至此?你个窝囊废,你个没本事的废物!”

“你脸上的伤,鬼知道是哪个小贱人给弄的!竟栽赃到我头上?说不定是你欲强。暴傅……”

傅宝嫣昂起下巴,形同疯子,满嘴喷粪骂个不停,将太子给骂成了天底下最最窝囊不堪的废物。但当她企图瞎编“太子意欲对傅宝筝不轨,傅宝筝百般抵抗不从,抓伤了太子”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块破布,堵住了她不停喷粪的臭嘴。

太子差点被马蹄踏死,这惊魂一幕,吓得他浑身发抖。再后来亲耳听到傅宝嫣一口一个“废物”地骂他,还有那蔑视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坨。屎,太子萧嘉完全震惊了,震惊到身子都忘记颤抖了。

他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疯婆子,就是他真心真意爱了数年,捧在手心维护了数年,还为了她,放弃了筝儿的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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