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审问
凯撒压着威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第三警务处。
警务处的拘留所早就全被清空，凯撒挑了一间最为居中的，一脚把威利踢了进去。
“喂喂喂，不要这么粗鲁，我要投诉你了！”
威利踉踉跄跄的走入了拘留房，揉了揉屁股，嘴里骂骂咧咧的。
凯撒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投去啊，我又没拦着你。”
听凯撒说完，威利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阶下囚，玩不了油嘴滑舌那一套了，这才讪讪地坐到拘留房中央的座椅上。
刚刚坐定，威利便问道：“不知道这位警官这么大阵仗的把我抓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
凯撒低着头，眼睛往上一挑：“我怀疑你有重大嫌疑，参与了昨天发生的朱庇特街区爆炸案。现在依法对你进行拘留和审问，有什么问题吗？”
“啊？！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威利闻言，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很是浮夸地为自己辩解。
“坐下！”
凯撒厉声喝道。
“我们也只是觉得你‘有嫌疑’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干嘛？是不是不想配合调查啊？”
威利深吸一口气。
今天看来不是靠糊弄人就能出去的了。
“好，我接受调查和询问。”
出乎意料的，威利竟然平静地同意了凯撒的行为，但同时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找律师。”
“哈？”
凯撒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才明白威利的意思。
找律师？一个工业区的地痞流氓？
起初凯撒只觉得可笑，但仔细想想后却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好，那你要请谁？是我们的义务律师还是。。”
“我的私人律师。”
威利继续增加着凯撒心中的惊讶。他在面前的手写板上写下一串字符，然后举起给凯撒看。
“请您与这个人联系，告诉他，他的客户a需要他的协助。”
“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凯撒脸色有些不好了。他抬头示意身边的警员去和威利所说的人进行联络，又叫人去叫老汤姆过来。
“怎么了？”
老汤姆几步赶到凯撒身旁，看了看僵持对峙的局面，低头在凯撒耳边低语问道。
凯撒把现在的情况一一如实报告。
“我希望等那个律师来的时候，你能多给我参考一下。”
末了，凯撒向老汤姆提出了请求。他可没忘记老汤姆的“法律漏洞”。在现在的情况下，老汤姆是他能想到的身边最懂法律的人了。
老汤姆点点头，答应下来。
威利显然认识老汤姆，朝他笑了笑。然而老汤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两眼，连招呼都不打算打。
自讨没趣的威利撇了撇嘴，继续抬头望着天花板。
半个小时后，威利要找的那个律师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来晚了些，希望没有耽误诸位的时间。”
凯撒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律师，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还真不像是假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塔兰坦真理律师事务所，我的名字叫罗伯特，是一名正式律师，需要看看我的资格证吗？不用？好的，谢谢。”
罗伯特律师很是娴熟的自我介绍道，然后提出要和威利协商一下。凯撒看了看老汤姆，老汤姆点点头。
五分钟后，罗伯特从威利的拘留房里出来：“可以正式开始了。”
这话让凯撒听得很是不舒服，凭是他什么宣布开始不开始，到底谁是主审？
不过凯撒没有对此抗议，只是心里默默地比了个中指，然后咳嗽两声，正式开始今天的审问。
然而，审问非常的不顺利。
每当凯撒就快要诱导威利说出出关键性的答案时，站在一旁的罗伯特律师却总会横插一句，援引各种偏僻到闻所未闻的法案和前例来阻止威利回答。凯撒对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期间，老汤姆也试图据理力争。可惜他终归只是半路出家，道听途说。平时糊弄糊弄小混混还行，真和每天研究法律的专业律师比起来，又怎么比得过呢。
五个小时后，审问进入了尾声。
审问者和被审者双方都是人困马乏。特别是凯撒，他可是整整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睡过了。
“。。你是否曾在案发前一周内指示他人进行勒索，偷窃等。。。”
凯撒发问的声音很是沙哑。
现在他已经放弃了让威利直接承认自己是爆炸案的作案人了，现在他要做的是调查威利在案发前后有没有其他的犯罪行为。如果有，那么就可以根据相关条例，继续延长威利的拘留时间了。
威利刚想开口反驳，却被罗伯特用眼神制止了。
“凯撒警官，我认为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今天的审问主题。根据。。。我觉得我的当事人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这样的答复，凯撒已经见怪不怪了。类似的话他今天听了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
老汤姆却倒是还想反驳，却被凯撒轻轻地拉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发现凯撒轻轻地摇了摇头。
“啪！”
随着一声拍桌声响起，屋内的人们都吓了一跳。罗伯特以为凯撒终于忍不住掀桌子不讲理了——这在偏僻的地方警务人员身上很常看见——刚想开口，却被凯撒抢先一步。
但凯撒说的话，却让罗伯特舒了口气。
“今天的审问，到此为止吧。”
此话一出，拘留所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呼气声。
不过这些呼气声却有所不同。老汤姆，警员们的呼气声中隐隐带着一丝失落，而威利和罗伯特则要更加轻松了许多。
对于罗伯特而言，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接受威利的委托。毕竟刑事辩护又累又得罪人，而且辩护对象也通常不是什么好人。倘若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反倒好些，起码可以给自己增加点名气，像威利这样的十八线帮派首领，罗伯特真心看不上。
不过他最后还是来了。没办法，威利给的钱太多了。
还好结束了，罗伯特发誓这绝对是自己从事律师以来最累的一次辩护。
威利被从拘留房中放了出来，面带笑容。他大笑着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想要感谢一番。然而罗伯特只是厌恶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拍去，然后冷冷地说道：“记得早点打钱到我的账户上。”
说完，罗伯特扭头便走，把威利晾在了原地。
威利呆了一瞬，然后尴尬的笑笑，在周围一圈杀人的眼光中灰溜溜地走出了警务所。
老汤姆看着威利的背影，皱眉向凯撒问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至少也得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啊。”
凯撒摇了摇头，没说话。他挥手示意众人离开，自己则闭上双眼，身子往后一仰，休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