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查尔李

急急忙忙的跑回家，远远地就看见艾米蹲在门边，幽怨地看着电梯的方向。

“饿-死-啦-！！！！！”艾米尖锐的声音冲入耳中，凯撒一边赔笑一边把炒饭递给艾米。

“饭都凉了！”艾米接过炒饭抱住，跺着脚喊道。“我不管，你要给我补偿！”

凯撒心里咯噔一下，趁着艾米还没来得及开口，赶紧跑到自己房间，啪一声的关上门。

凯撒躺在床上，让冷气消去自己的燥热。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自己明明也算情场老手，怎么就是对付不了这个小小的猫耳娘呢？

不过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的不对，那种饿着肚子等饭，却迟迟等不到的心情是多么绝望，凯撒是心有体会的。不如说艾米能坚持这么久才发消息催他已经是很能忍耐了。

正当凯撒想着怎么补偿艾米的时候，厄尼丝提示他接收了一封邮件。凯撒点开一看，信名为“关于凯撒警员的任职命令”。

“新晋警员凯撒：经塔兰坦市警备中心研究决定，将委任你至西区警备分局。具体职位由西区警备分局决定，请尽快前往报道。警号变更：ud01401119”

正如同昨晚哈克所说的，凯撒被安排到了西区。不管怎样，至少离家很近。不过这个警号变更让凯撒有些疑惑，难道警号这种东西不是一直不变的吗？

凯撒拉开窗看了看天气，阳光很猛烈，似乎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那高温。

凯撒叹了口气，还是打算马上去报道。凯撒推开门看了看，艾米已经回屋了，舒了口气，凯撒让厄尼丝预约了一辆摩托在，迈步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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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警长的办公室关着灯。

西区警长查尔·李的心情很差。

他趴在办公桌上，歪着头看着手里的平板。阳光透过墙上的百叶窗照在他脸上，让他很烦躁。

这上面显示的是这个季度的大西区的犯罪率，莫名其妙的飙升了十几个点。更令人烦心的是，震惊全市的快车爆炸案，最后查来查去好像又查到了他的西区。上头下令要“彻底、完整、干净”的清除掉西区的黑市。

想了想黑市所在的老城区的那个环境，查尔就不由得头疼。虽然自己不盼着升职加薪，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被撤职，但是这次肯定又少不了写上十几份报告了。

“唉—”长长的哀叹一声，查尔直起身，一把抱住了站在旁边待机的人工智能女仆露茜。这位智能女仆稍稍愣住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抱住了查尔的头。

这就是凯撒第一次踏入西区警长办公室时，看到的画面。

“报。。告。。”办公室的门没关，在接待员的示意下凯撒直接走了进去。他第一时间看着天花板，并没有注意到办公桌后的场景。直到报道喊出口才用余光看见了这似乎有些不堪的画面。

“我不会第一天上任就被谋杀了吧。。”凯撒眼角一抽，感叹着自己的倒霉运气。

让凯撒非常惊讶的是，这位查尔李警长竟然长着一副东方面孔：他是一位亚裔。而且凯撒认为他更像华裔而非日韩。他黑发黑瞳，但是面容有些憔悴，眼角和额头有着浅浅的皱纹。凯撒觉得他应该接近四十岁了。

一位亚裔的警员，还做到了西区警长的位置，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查尔倒是没怎么惊讶。他深吸一口气，从露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坐吧。”查尔坐正了身子。随着他坐姿的调整，长期身为上位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凯撒心中一凛，不敢小视这位似乎在办公室公然调情的警长。

“不用惊讶，”查尔似乎看出了凯撒的不安，“你不会觉得她是我的情人吧？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是也绝对做不出来这么荒唐的事。她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迟钝，有些落后的智能人形女仆而已。她叫露茜。”

查尔在介绍露茜的时候似乎微微的笑着。

站在查尔身后的露茜愣了三秒，方才缓缓地向凯撒鞠了个躬。

“看吧，她就是这样，干什么都慢吞吞的。”查尔扭头看着露茜，笑着说道，“有些人说她是残次品，建议我丢了她换一个。可我觉得她这样挺可爱的，你觉得呢？”

凯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查尔看到凯撒的表现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扯远了，便轻声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不聊这些。说回正事。你叫做。。凯撒？两天前通过警员考试成为警员，对吗？”

“是的长官。”凯撒坐直了身子，看着天花板大声回答到。

“不用那么严肃。”查尔摆了摆手，“既然你被分配到了我们西区警局，我有必要向你介绍我们这儿的情况，我希望你能仔细听好了。”

“大西区有三个分区：工业区、蜂巢区和旧塔兰坦区，旧塔兰坦区又叫做老市区。其中蜂巢区作为主要居住区，还算是稳定，毕竟没人想在自己家门口闹事。而老市区则是帮派势力最大的地区。几个地下帮派们把握着非法药品交易，色情业，军火买卖，无证基因手术，并为此大打出手。哦对了，还有那个阴魂不散，怎么清除也清除不掉的黑市，它是这个城市最黑暗的地方。”

“然而它还不是最混乱的地区。因为那里的帮派掌控一切，因此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秩序，至少大部分案子你都能查到是哪个帮派干的，而他们也会很默契交几个人出来给你结案。”

“然而工业区，那个狗屁的工业区，那儿是我们城市最混乱，最危险的区域！那里的帮派有狗日的几千个，帮派成员多的能有几百人，少的只有几个人。每个帮派都想成为最强大的那个，每天都在为了一两条街的归属权而火并，枪战。那里有着全市最高的死亡率。那里的人不会和你有什么默契，也从来没有什么秩序。他们唯一信仰的就是暴力。除非你把枪口怼到他们的狗头上，否则他们绝对不会配合。天知道哪些工厂在这种环境下怎么还开的下去，这简直是一种狗日的奇迹。”

凯撒感受着查尔愤怒的语气和飞溅的口水，觉得他向自己介绍情况只是次要目的，狠狠的地发泄一通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查尔停顿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里面还有一把枸杞——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西区就是这么个鬼情况。最高的犯罪率，最高的警员伤亡率，最低的福利保障。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事实就是这样。当然，你放心。我作为西区的警长对每一个西区的警员保证，你们应得的一点也不会少。”

“关于你的职位，是这样的。目前工业区分局和老城区分局的警督都在找我要人，这两个区的环境我也给你介绍了，我想，到底去哪儿还是由你来选择吧。”

凯撒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选择权，一时陷入沉思中。显然，从查尔警长的描述中老城区要比工业区有秩序的多，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自己怎么看都应该去老城区。

然而，秩序也意味着稳定。凯撒深知一个道理：秩序越稳定，就越难以动摇。

警员的工资可太少了。

“工业区，长官。”凯撒大声回答道，“我决定去工业区。”

“噗”查尔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赶紧抹抹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凯撒：“我觉得说的很清楚了，工业区比老城区危险的多。。。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工业区离我家更近。”凯撒笑着说到，“我家在蜂巢区的北边，更靠近工业区。”

查尔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他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凯撒一遍。

“好吧，既然给了你选择的权利，那我就得尊重你的选择。”查尔叹了口气，站起身，伸出右手。“恭喜你，你现在是工业区分局的一名警员了。具体职位是工业区分局第三警务处事务警员。去报道吧，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谢谢。”凯撒微笑着和查尔握手，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给你一句忠告，小伙子。”查尔略略沙哑的嗓音在凯撒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在他背后响起，“做你应该做的事。”

凯撒闻言一愣，然后回答道：“好的长官。”

查尔看着凯撒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把头埋入露茜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