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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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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万籁俱寂,云栖又将昭怀太子妃留给她的那封秘信悄悄找出来,反反复复读了几遍。

之前读这封秘信,她就只顾着惊讶和难过, 并未细细琢磨过信中的那些疑点。

就比如,昭怀太子妃与先皇后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能令昭怀太子妃狠下心肠, 对先皇后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先皇后被秦后毒害,身体日益衰弱,最终毒发暴毙。

再有, 昭怀太子妃为何会对毒|药“百日红”那般了解。

要知道“百日红”并非常见的毒|药, 莫说见,就连听说过此毒的人都很少。

此毒之罕见刁钻,令见多识广的张老院判苦苦追查多年, 也是在最近才弄清楚这毒的名字及来处。

而从这封秘信中不难看出, 昭怀太子妃应该在很早之前,至少应该在先皇后被秦后以此毒,毒杀之前, 就知道甚至很了解“百日红”的毒性了。

昭怀太子妃出身名门望族,是正经的世家千金, 在嫁给昭怀太子之前, 应当与寻常的闺秀一般, 幽居于深宅内院。

而在嫁入皇宫以后, 昭怀太子妃的日子只会比出嫁前更加拘束。

既如此,昭怀太子妃究竟是何时,又从何处知晓并了解“百日红”这种奇毒的呢?

云栖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昭怀太子。

从张老院判讲述的那些陈年旧事中,云栖几经分析,几乎已经能够断定,当年昭怀太子并非病故,而是被人给毒害了。

并且昭怀太子所中之毒,与先皇后所中之毒相同,都是奇毒“百日红”。

云栖原本以为昭怀太子妃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亡夫之死的真相。

如今看来,昭怀太子妃或许早就洞悉内情。

昭怀太子妃到底是何时,又是如何得知昭怀太子并非天命不佑,而是死于非命?

如今昭怀太子妃人已经不在,一切便不得而知了。

但先皇后是中“百日红”而死,倒是与七年前秦后母家秦府,坑骗了赵氏兄弟去府上,并秘密拿这兄弟二人来试毒,后将横死的兄弟俩抛尸城外静波湖附近山上的事,对得上了。

为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用这慢性毒|药顺利的毒杀先皇后,每日下毒的剂量都必须极其精准,少了毒不死人,多了又容易被每隔几日,就要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发觉。

为了确定最合适的剂量,必定要经过反复试验。

也就是说,被秦府抓去府上试毒的人,必定不止赵氏兄弟两个。

云栖原以为秦后多年来顶着一张好人面孔,只在宫中兴风作浪,没成想这毒妇在宫外还欠着许多血债。

秦后此人真是在不断刷新着她对人性丑恶的认识。

这般恶毒残暴,畜生不如的东西,纵使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其犯下的罪孽。

云栖越想越是愤慨,睡是睡不着了,索性来到书案前,铺纸研墨,将迄今为止,她所知晓的秦后犯下的罪孽,一条一条罗列下来。

待困意袭来,笔有些拿不稳了,云栖才放下笔,吹干纸上的墨迹,而后将纸折好,小心藏起来。

且等着,云栖心道,要不了太久,秦后必定会为她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

称病近一个月闭门不出的太子,终于重返朝堂。

皇帝虽然没说什么,但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皇帝为此很高兴。

这几日无论是上早朝,还是早朝后在勤政殿议事,皇帝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关于岭南水灾的奏报都听得漫不经心,目光总是盯着太子。

是谁说陛下与太子父子离心,陛下厌弃太子,已生了易储之心?

大伙儿可都看出来了,任陛下与太子再多争执,陛下心里最疼惜的人终究还是太子。

在最初的几日里,太子对皇帝总是不假辞色,任皇帝如何主动示好,太子都不予回应。

最近这几日,太子对皇帝的态度渐渐缓和了不少。

昨日,在勤政殿议完事后,太子还与皇帝一同用了些茶点。

皇帝为此欣喜不已,顺势邀太子今日与他共进午膳。

原以为太子会毫不留情的拒绝,没成想太子竟然点头答应了。

皇帝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今日早朝,皇帝几乎全程都面带笑容。

朝臣们都为此感到十分困惑不解。

要知道,他们今日所奏就没有一桩好事,尤其是关于岭南水灾的事。

岭南一带受灾最严重的渝州,彭州,及兹州三州,又连降数日大雨。

原本已经得到控制的灾情,又徒生变数,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关于岭南水灾又生变数的事,云栖也听说了。

陪太子妃用午膳时,太子妃也说起了这事,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为防患于未然,朝廷已经派出太医院几位精干的太医赶赴岭南,一旦有疫病爆发,也好及时拟定出对症的方子。

却怕京都城距离岭南路途迢迢,太医们赶不及在疫病爆发之前赶到。

就算太医们能及时赶到,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能够治愈疫病的药方也未可知。

最重要的是,水灾之后的疫病,通常蔓延极快,即便有能治愈疫病的法子,病患众多,人力物力皆有限,许多患病的灾民恐怕等不到救命的药,就会被疫病夺去性命。

不必亲眼去看,光用想的,也知眼下岭南的灾民们,身在怎样水深火热的绝望境地。

太子妃道,她一介女流又幽居深宫,实在无法为那些灾民做些什么,就只能去泰和殿为灾民们祈福祝祷,尽尽心意。

听太子妃说午后要去泰和殿祈福,云栖当即表示要与太子妃同行。

太子妃求之不得,用过午膳后,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颜色素净的衣裳,便要动身前往泰和殿,临行前却忽闻宫人来报,说是凤仪宫来人了。

太子妃与皇后一向是表面和睦亲近,私下里却很少往来。

皇后忽然派人过来,太子妃不免疑惑。

而云栖不仅疑惑,还很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后一定没安好心。

即便明知皇后没安好心,但也不能将其派来的人拒之门外。

太子妃只得吩咐,将凤仪宫的人迎进来。

皇后派来的人不是生面孔,是与雅若一般常伴皇后左右的宫女雅荟。

雅荟行至殿中站定,冲太子妃一礼,言简意赅道:“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召殿下去凤仪宫一趟。”

是召而不是请。

太子妃虽性子和软,却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揉捏的怂包。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不甚客气的问雅荟,不知皇后突然召她过去所为何事。

若是无关紧要的事,太子妃并不打算去这一趟。

得此一问,雅荟顿了顿,道:“敢问殿下,北宸宫可有一唤作凝霜的二等宫女。”

太子妃微微一怔,坦荡道:“是有这个人。”

雅荟又接着说:“殿下怕是不知,这个凝霜与七公主身边的宫女秋露是同乡,私交甚笃,这二人胆大包天,狼狈为奸,竟里应外合,偷盗七公主的财物,托内侍监的人出宫变卖。今日被七公主逮了个正着。七公主当即将二人拿下,押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哭求皇后娘娘为其做主,严惩两个刁奴。眼下凝霜与秋露二人暂且被关在暴室待审,皇后娘娘召殿下过去,是念那凝霜是北宸宫的人,想当面与殿下商议商议,究竟该如何处置凝霜才妥当。”

听完雅荟的话,太子妃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只道要去换身衣裳再去凤仪宫,便起身朝内室走去。

临走前,冲身旁的云栖打了个眼色。

云栖会意,随太子妃一道进了内室。

太子妃一边忙着换衣裳,一边直言与云栖说,太子疑心北宸宫藏有皇后的眼线,叫她多加留心,暗中清查。

这阵子她便暗中将北宸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细细查了一查。

一番查下来,发觉宫女凝霜曾私下里与凤仪宫的人有往来,甚是可疑。

“我将此事告知太子,太子怕打草惊蛇,叫我按兵不动,先暗中派人悄悄盯着凝霜即可。可就目前的情形看,皇后那边应该已经察觉凝霜眼线的身份暴露了,便对凝霜起了杀心。但凝霜毕竟是北宸宫的二等宫女,要将人暗杀,又要做的干净利落不露痕迹,着实不容易。于是,皇后才费尽心机想了这么一招,好名正言顺的除掉凝霜。皇后,当真是好谋算。”

太子妃神情郁郁,既恼火又十分困惑,“我明明已经命人好生盯着凝霜,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怎么能出这种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事已至此,殿下千万宽心。”云栖柔声劝慰。

太子妃一声喟叹,“可怜我还要巴巴赶去凤仪宫陪皇后演一场戏,任她数落我治下不严,监管不力,甚至要逼我亲口给凝霜定个死罪……若能保住凝霜一条命就好了,或许能从她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东西,否则皇后也不会这么急着要杀人灭口。若凝霜的命能保住,日后太子向皇后发难之时,她也多少算个人证。”

对太子妃留着凝霜有用这一说法,云栖深以为然。

但皇后是绝不可能容许凝霜活下来的。

既如此……

“可否借殿下的令牌一用?”云栖问。

太子妃不解,“妹妹要令牌做什么?”

云栖答:“立即前往暴室,或许还来得及审一审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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