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21)
。”
圆宝批复完手里的折子，对着从梅花窗棱照射进来的太阳光发愣片刻，问起另外一件事儿。
“暖暖的事情，确定了？”
胖宝一愣，反应过来二哥的意思，回答的毫不犹豫，“确定。”
“暖暖天生的有本事，随了额涅、大妹妹、二嫂的性子，我们做阿玛的，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上辈子就稀罕闺女，奈何自己没有闺女天天抱其他兄弟家的闺女养，这辈子一连两个闺女，三福晋现在怀的这胎，太医说还是闺女。
胖宝非常满足。
“将来谁家选一个孩子过继给大妹妹就是，我们家就给暖暖继承。就算将来有阿哥，也不能委屈了暖暖。”
胖宝对自己的头胎闺女暖暖大格格，那是“真爱”。
圆宝又是嘴角一抽，觉得三弟皮实的让人没眼看。
上辈子被他管着，“从善如流”地从“喜怒不定”变成“冷面王爷”，这辈子被阿玛和额涅宠着，“顺势而为”彻底放飞自我。
真是……永远都活得“潇洒自在”。
傍晚时分，皇上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一串儿孙子，孙女儿。
时间一眨眼到了顺治四十年的深秋，团宝这一辈人的人，最小的两位小格格也到了十岁，都出宫去新式学院念书。
乾清宫前面的书房，现在就是琅琅和暖暖学习的地方，棒棒、啾啾、瓜瓜三个小娃娃开蒙的地方。
皇上还是每天都去书房和箭楼检查孩子们的功课。
“给阿玛请安。”
“给阿玛请安。”
此起彼伏的请安声音不断，祖孙三代人请安完毕，皇上一边用茶一边和两个大儿子聊天。
圆宝和胖宝把今天的折子里重点需要阿玛知道的事儿说一遍，把他们有疑虑的地方询问阿玛，最后把新疆的事儿拿出来讨论。
说起新疆，皇上脸上的笑容加大，“很多人提起新疆，第一印象就是最新形成的维吾尔民族。”
圆宝也笑出来，“一百五十年前，拉失德汗王作为叶尔羌汗国的第二代汗，对文化活动相当重视，整个西部都进入文化繁荣期，在政治、宗教、文化、文字等方面实现统一，形成现在的维吾尔民族。”
啾啾的眼睛微微睁大，脱口而出，“额涅喜欢阿玛尼沙罕。拉失德汗王的妻子阿玛尼沙罕根据当地文化，印度文化，中原文化……组编《木卡姆》，奠定维吾尔族的文……。”
一屋子的人都乐呵。
胖宝把暖暖小闺女抱在怀里，冲着二哥哈哈哈笑，“维吾尔族独特的文化风俗，生活习惯已经形成，我们要尊重。”
圆宝……无言。
他还不够尊重？
这么多年他都只能在阿玛和兄弟们的府上用一回东坡肉。
屋子里的人又嘻嘻哈哈地笑，就是琅琅和暖暖也都知道二叔/二伯府上的各种与众不同之处。
皇上也笑。
他现在对二儿子的婚后生活放了心，也是看乐呵居多。
“说起来，对于新疆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这些争斗，而是美景和美食。
无穷无尽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雄奇壮美的天山天池；酷热无比的火焰山；大快朵颐的烤羊肉……”上市量少，不为人知的米肠子和面肺子。
皇上怀念米肠子和面肺子的味道，怀念他在新疆找最地道的米肠子和面肺子的美好时光。
其他人还没反应，琅琅和暖暖听到新疆好，大眼睛发光，齐声说道：“去新疆啊玛法。”
胖宝赶紧阻止亲阿玛和小孩子们的想法，“我去新疆，想吃什么都给你们带回来。”
琅琅不接受，“二婶婶家里送来好多。”
暖暖也给阿玛拆台，“要去看天山红花，粉雪天堂啊阿玛。”
胖宝重重点头，“阿玛去看，画画儿回来。”
皇上把一直乖乖听人说话不出声的瓜瓜抱在怀里亲一口，逗着他笑笑，结束话题，“去新疆的事儿再议。我们先去用晚食。”
“遵阿玛/玛法令。”
一屋子的人耍宝，一起去坤宁宫用晚食。
皇后娘娘在散步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新疆的事儿，也觉得应该去看看。
“新疆很美，乌鲁木齐是西部最优美的牧场，娇美、鲜嫩的大草原尤如一块镶嵌在黄绸缎上的翡翠，山峦起伏，绿草如茵，红花盛开……当赛里木湖进入眼帘，没有人不是惊艳、赞叹。”
“那种蓝，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体会。
如同一颗巨大的蓝宝石散落在伊犁大草原，蓝的睁不开眼！
浩瀚的的蔚蓝湖面，像一面硕大的镜子镶嵌在冰峰雪岭云杉之间，清澈碧蓝。
眼晴里全是蓝蓝的天，青绿的水，水汽缭绕其上，湖岸边是洁白的雪，直击心灵地印在记忆深处，见过后就再也遗忘不了……。”
皇后娘娘细细地描述她记忆力的新疆，皇上微笑，小家伙们都惊讶地看向玛麽，就是两位小格格也对额涅口中的新疆也惊讶不已。
胖宝看向二哥，二哥曾经陪着二嫂回娘家一次。
圆宝点头，“和满洲很不一样的地方。文人们说赛里木湖是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非常恰当。”
立体画卷般的风景长廊，悠远辽阔，俊秀原始，还有无边无垠的雪花在冬日里构成喀纳斯绵延不断的粉雪世界，千年岁月，秋去冬来时光流转，美不胜收，亲眼看了才知道的美。”
胖宝被亲额涅和亲二哥勾起兴头，去新疆的念头更加强烈。
皇上瞧着同样蠢蠢欲动，一脸向往的小闺女，孙子，孙女儿，笑笑没有开口。
胖宝生怕阿玛来一句，我们一家人一起去新疆，第二天专门找到亲阿玛纠缠耍赖，像儿时一样撒娇。
“想去？”
“想去。”
“哦……。”
“阿玛--”胖宝拉着亲阿玛的胳膊，声音“哀怨悠长”。
皇上拍拍胖宝的肩膀，“无可奈何”。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阿玛--”胖宝继续撒娇。
亲阿玛乐呵，“等时机到了，安排我们泽安去。”
胖宝瞬间兴高采烈，“谢谢阿玛。”
去新疆的事儿敲定，胖宝一面仔细搜集新疆的信息，一面继续催着二哥生二胎。
作者有话要说： 乌鲁木齐，蒙古语，优美的牧场，
《木卡姆》为阿拉伯语，意为规范、聚会等意，转意为古典音乐，渊源于西域土着民族文化，又深受中原汉文化与【古】印度文化的双重影响。
木卡姆被称为维吾尔民族历史和社会生活的百科全书，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的组成部分；它运用音乐、文学、舞蹈、戏剧等各种语言和艺术形式表现了维吾尔族人民绚丽的生活和高尚的情操。
伊犁，也就是现在的新疆地区，个人感觉，真正归属于华夏政权是在乾隆时期。那个时候叶尔羌汗国被准格尔灭了，乾隆和天花彻底把准格尔灭了，兆惠将军在新疆杀了那么多人，感觉就是杀服的。
后来，光绪时期，左宗棠扛着棺材出京，从英法、中亚联军等等“他族”手里把新疆杀回来。
再后来，就是建国后的王震将军。小天使们有兴趣可以去看。褒贬不一，但是，新疆当时的形势……。感谢在2019-11-14 16:56:13~2019-11-15 09:5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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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就在胖宝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十三弟”，想让二哥把他的一串葫芦兄弟聚齐。
就在他的二哥终于奋斗成功, 二福晋再次怀孕, 胖宝欣喜若狂。
胖宝他自己的“缘分”，也来了。
三福晋临产。
三福晋的这一胎, 一开始太医都说是格格，胖宝一方面是真心喜欢, 一方面是安慰自己的福晋。
没儿子也没事, 爷就喜欢闺女。
可是到了四五个月的时候, 太医诊脉确认，双胎。
“双胎好啊, 爷喜欢两个格格。”
这是胖宝当时的话，不打一点儿犹豫磕绊的，可把三福晋给感动坏了。
小夫妻两个跌破一干人眼睛的你侬我侬, 陪着媳妇儿临产的胖宝闲着没事儿, 尽情发挥他的玩乐本性。
今儿给自家福晋设计一件小首饰，小服饰扮演各民族贵妇，然后画下来作为夫妻恩爱的证明。
明儿给额涅、妹妹、闺女设计几件小瓷器，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皇上收到三儿子的孝敬也很喜欢。
皇上上辈子就临摹过雍正皇帝的字, 专门收藏雍正时期的瓷器古董。
淡雅隽永，less is more，于大气精致中处处彰显华夏文化中的“留白”精髓。
胖宝一瞬间得到一家人的热情欢迎, 就连棒棒和啾啾也不得不承认，“三叔”的审美--高明。
朝野轰动，原来他们的三贝勒在变装扮演之外还有这份惊天动地的才华？
人们真心的恭维让胖宝得意洋洋, 干劲儿十足，天天琢磨着怎么发挥他绝世无双的才华，无与伦比的审美。
胖宝如此这般卖力地留下更多的“国宝”，皇上一高兴，把胖宝挺喜欢的一件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送给胖宝。
椭圆形盆，敞口、深壁，……胎薄，胎质细腻，通体满布如此这般的纯净的天青釉色，极匀润，淡青高雅，底边釉积处略含淡碧色。
口缘与棱角釉薄处呈浅粉色……造型讲究，不以纹饰为重。整个釉面纯洁无纹片，色泽温润素雅，正是宋人所欲追求如雨过天青般的宁静开朗，独领风骚的精致美感。
风格独具，因传世极少，更为弥足珍贵，整个大清国也不过百来件。
胖宝如获至宝。
上辈子他就极为喜欢这个小水仙盆，这辈子阿玛在众多兄弟中独独送给了他，这说明什么？
说明胖宝还是阿玛最喜欢的“小么儿”。
胖宝亲自在水仙盆里种下两朵水仙花。
给两个马上要出生的孩子取乳名，“宁宁”和“蓝蓝”。
一大家人都是乐呵，这两个名字好，男娃娃、女娃娃都可以用。
唯有嘟宝面对三哥家的这件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眉头微皱。
顺治四十一年春的一个上午，大雨过后，彩虹高照，三福晋顺利生下三个皱巴巴的小娃娃，两男一女。
三胞胎。
胖宝简直乐傻了。
最小的小闺女瘦巴巴，小小的一团，太医也说身体康健，养起来就好。
“阿玛--您给取个名儿。”胖宝一声高呼，抱着二儿子跑到亲阿玛跟前。
他深刻觉得这都是阿玛赐下的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的功劳，瞧瞧今天的天色，雨过天晴。
一下子多了两个小孙孙一个小孙女，皇上也高兴，对着怀里的宁宁大阿哥，说出一个小名儿，“真真？”
一大家人念着“真真”，都觉得这个名儿好，他们家的孩子，就要活得真实真心，真性情。
三贝勒府的三格格，定名为“真真”。
后来的后来，每次长辈们们瞧着真真三格格放弃治疗，和他阿玛的审美完全反方向，且放飞自我的模样，都觉得对不起“真真”俩字。
作为真真的阿玛，胖宝，他在真真满月后就后悔了。
他为何要让亲阿玛给取名儿？
他就应该直接给她取名叫“东北大花袄”。
说东北大花袄都对不起东北老家的大花袄，应该是农家乐里的大花蛤==蟆。
被阿玛、大伯，二伯，四叔，大哥，二哥……深深地嫌弃的真真三格格，此刻还没有完全“黑化”。
三个月的她，和皇家的其他小娃娃一样白白胖胖，最喜欢在被抱出来晒太阳的时候，转着小脑袋四十五度角仰望蓝天，思考人生。
他到底是怎么投胎成为女娃娃的？
他到底是为何被人人嫌弃，成为一家人重点打击防范的对象？
他明明是千年不出的“十全老人”，“千古一帝”。
他--真的错了吗？
…………
一切的起因，在于一次长谈。
三胞胎满月，嘟宝瞧着三个孩子也是有来历的，对着那件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脸上带出来担忧之色。
恰好团宝、圆宝、胖宝确认三胞胎的来历后，齐齐找他问话。
嘟宝为难。
三哥家的大侄子、二侄子不需要多说，扮活丧问题并不大。？
乾隆皇帝当皇帝的是非对错都不说，乾隆皇帝是嘟宝上辈子的祖宗之一，不能不敬。
可琅琅大侄子有时候被大哥委屈了一句，转头找阿玛告状，很应该啊。？
嘟宝面对三哥府里这件养着两朵水仙花的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真心的委屈。
吸吸鼻子，眉眼耷拉，回忆起自己当年看到那些“毁容的字画古董”时候的心情，震惊，遗憾，伤心……嘟宝一一道来。
王羲之先生的《快雪时晴帖》，虽然现在确认有可能是假的，真品应该被唐太宗极其钟爱地陪葬了。
不仅密密麻麻地盖满各种“章”，还被乾隆皇帝在旁边写个巨大的“神”字。
一般人题字都注意不破坏画面，乾隆皇帝题的字比原帖还大……
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其一《子明卷》，画中山体上的一大块题字……。
王献之的《中秋帖》上的大题字小题字……。
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上的印章占据所有的空白。
米友仁的《云山墨戏图》上的长篇诗文……
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的背后，毫无水平且漏洞百出的打油诗一首，末了还盖俩大章。
现在阿玛最为喜欢的那件宋代梅瓶底部……
那件缺了一个脚的传国玉玺，历经几千年，从汉唐宋到元，到蒙古大汗，再到清，它上面的刻字……
宫里宫外，整个大清国，凡是好物儿，好景儿，到处都是乾隆皇帝留下的题字，印章，说明、刻字……。
末了，嘟宝还画了几件乾隆时期的瓷器。
粉彩百花图葫芦瓶，因花卉布满全身，看不到底釉，故称“百花不露地”，妖艳繁复无以复加。
集合历朝历代最名贵的釉彩十七种的“瓷母”……
团宝、圆宝、胖宝齐齐捂住胸口。
面对那件繁缛富丽，布满密集小碎花的粉彩百花图葫芦瓶，感受到乾隆皇帝活蹦乱跳，百分之一万赤诚地展示着“村口花开了大家快去看啊”的热情。
这打击太大。
这绝对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
这绝对不是我的孙孙。
这绝对不是我儿子。
团宝、圆宝、胖宝魂飞天外，一起找到三胞胎中的真真三格格。
一番长谈。
真真还没从做了女儿家的打击中缓过来，面对三堂会审，呆呆傻傻。
三福晋、暖暖大格格、冉冉二格格都很纳闷，不知道真真为何如此遭到自家爷/阿玛的厌弃，可瞧着自家爷/阿玛的模样，好像，真真，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样。
还有宁宁大阿哥，好像特别抗拒自家爷/阿玛？
蓝蓝二阿哥，好像特别怕自家爷/阿玛？
三贝勒府上气氛微妙，其他的家人都隐约感受到什么，皇上心知肚明。
面对赫赫有名的“后代弹幕始祖”、“点赞小能手”的本人，皇上那个爱好古董字画的小文艺青年的灵魂其实也是无法平静。
可真真毕竟是小娃娃，而且大人的态度还会影响到其他的孩子们。
皇上严肃地嘱咐团宝、圆宝、胖宝一句。
团宝、圆宝、胖宝好歹是在其他人面前对真真的态度一视同仁，三贝勒家又恢复以往的和乐。
私底下的时候，胖宝面黑如墨。
“做皇帝的功过阿玛不说，可你怎么有那样的迷之自信在字画古董上‘毁之不倦’？”
“瞧瞧你那笔破字？”
“瞧瞧你那些打油诗？”
“……”
真真瘪瘪小嘴巴，不敢哭。
七月天，一大家人去承德避暑，胖宝一面按照真真提供的消息去南方寻找《富春山居图》的《子明卷》和《无用师卷》，一面打包自己去新疆。
“子不教父之过”，这都是自己的过错，胖宝在家里面对三胞胎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比的郁闷。
当然，郁闷的胖宝除了拜托两位哥哥帮他管教三胞胎之外，也没有忘记嘱咐一声二哥，有关“十三弟”的事儿。
闷热的炎夏，胖宝带着米肠子和面肺子的做法儿闷头赶路，承德山庄，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瞧着三胞胎没有其他孩子这个年龄的活泼闹腾，心疼了。
嘟宝更是愧疚不安。
在一个家庭聚会的日子，皇上特意扫视大儿子、二儿子一眼。
皇后娘娘专门和三儿媳妇说两句。
“孩子都是好孩子，小白纸一样。就是有什么天生的性情顽劣，耐心、慢慢地教导着……。”
作者有话要说： 雍正：这绝对不是我的错。
弘时，弘历，弘昼：阿玛，我们是不是都是捡来的，只有十三叔是亲的？
北宋汝窑青瓷无纹水仙盆，现在是台北故宫的镇馆之宝。
传国玉玺，应该是那件元朝灭亡的时候，皇室逃亡顺便带走，后来献给皇太极的那件。
“瓷母”登上《国家宝藏》的舞台，乾隆一度因“农家乐审美”被群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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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三福晋得到皇后娘娘的提点, 对三胞胎重点关心, 自己处理事务的时候也带着, 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帮着照顾的时候, 几乎是走哪带哪。
暖暖和冉冉也在玛法、玛麽、额涅的鼓励下，和弟弟妹妹们更为亲近起来，亲亲抱抱。
嘟宝见天儿逗三胞胎开心。
团宝和圆宝根据棒棒和啾啾当年的经验，和他们一起再来一次长谈, 领着棒棒和啾啾和他们公开身份地见面。
三胞胎知道这辈子他们会是普通的皇家子弟，满心复杂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身都是对额涅特别孝顺的孩子, 眼见亲额涅为了他们这般辛苦，再加上一大家人的重视爱护, 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的，真正和乐欢快的避暑生活，渐渐地露出笑脸儿。
不管上辈子如何, 这辈子好好过。
尤其宁宁。
宁宁见到这辈子的“八叔, 阿其那”, 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了恨。
他也不再恨阿玛的狠心，他只恨自己。
棒棒心生愧疚, 真真虽然觉得他曾经的做法非常应该，本应如此，可莫名的，也有小小的愧疚。
可发生的事儿已经发生，他们现在成了堂兄弟，兄妹, 只能是寄希望于未来，让时间来冲刷这一切。
宁宁、蓝蓝、真真在嘟宝的逗乐下，开心大笑，和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一家的长辈们都放了心。
然而，不想知道也被知道很多子孙之事的团宝和圆宝，心绪难平。
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因为一个皇位，三代人之间扯不断的仇恨。
团宝尚可耐住自己，圆宝心痛如绞。
伤心失意之下的圆宝找到团宝喝酒，打算一醉解千愁。
皇上听到消息，沉默片刻，没有说话；皇后娘娘不放心，自己领着三胞胎玩乐，派嘟宝去瞧着。
兄弟两个默默地喝酒。
承德的午后，阳光似乎和春天的京城一样，却又比京城多一分水气，大自然的活气。圆宝喝了一瓶又一瓶，他是真的想要喝醉。
他都没有勇气去问嘟宝和真真，他的儿子们后来都如何了，他的弘皙如何？
他的保成，后来有没有想起自己这个阿玛？
恨不恨？
曾经他以为给大清国选一个“金刚不可夺其志”的好皇帝，可以肃清内政的好皇帝，可以含笑九泉，没有后悔。
面对棒棒和啾啾也没有后悔。
就见圆宝仰着脖子咕咚咕咚，一瓶接一瓶地喝，团宝一口一口地陪着。
嘟宝来到一看，吓一跳。
二哥这次是真醉，真伤心了。
真真在玛法、玛麽的身边，和大哥、二哥一起晒太阳，听到一耳朵二伯大醉的消息，发愣。
看一眼二哥，二哥嘻嘻笑。
真真突然羡慕二哥。
二哥除了扮活丧，是他们三代人中最没有黑点的人。
真真和玛法“啊哦、啊哦”地聊天，他觉得玛法是最能倾听自己的人，是最能理解自己的人。
他是真的认为“前人作品太深奥，做简单注解，方便后人理解。”
他只是想做一件集大成的瓷瓶，集中华夏瓷器精髓。
“瓷母”的成功烧制，彰显的是华夏千古文化的大气恢宏！
不全是自我炫耀“啊呜”。
他--真的错了吗？
他是皇帝啊。
世人都不理解自己那颗赤诚的心。
真真是真心的想不通，越说越伤心。
小花花很可爱，密集的小花花更可爱，你们都不喜欢，他这辈子不折腾了就是，为何如此无情地批判“啊哦”。
亲玛法微笑回应着真真孙女儿饱含委屈的诉说。
想起乾隆年间的名副其实的“大花”瓶，想起那件集中两千年瓷器精华，极尽可能地炫耀景德镇匠人技艺水平的“瓷母”，端着一个玛法的心态面对审美拐不回来的孙女儿，慈爱地微笑。
胖宝来到新疆后给家人写信，也收到家人的来信，得知自家的情况一切都好，三胞胎也都好，能吃能睡能笑能玩乐，放下心来。
新疆的情况，说复杂，不复杂。
无非就是因其地理位置的原因，吸收东南西北四文化精华，或者说饱经四方战火的摧残，自由发展了几千年，猛然间被大清国管制地管理，不适应。
和卓们面对大量涌入的汉人，想要和之前一样自在的做贵族不大可能，不甘心。
保守的蒙古贵族们面对农奴制度消失，自己的生活大变化，不甘心。
学了西方新式思想的贵族们想要成立独立的蒙古--维吾尔--哈萨克国家。
平民百姓被蛊惑，对大清国的归属感不深，跟着起哄叛乱。
胖宝上辈子就能在云南实行“改土归流”收拢地方，这辈子跟着亲阿玛学了二十多年，处理这些事儿轻而易举。
该镇压的镇压，该变为平民的变为平民，该扶持的扶持，该分化的分化……
甭管是老贵族还是新贵族，甭管是蒙古人，维吾尔，哈萨克……都是大清国的子民，效忠大清国的皇上，遵守《大清律例》。
大漠深处的绿洲伊犁四周雪山环绕，到处水流潺潺，任何一个渠沟或泉眼流出的都是清水，可以直接饮用，也给人们洗肺子和牛羊下水提供充足的水源条件。
新疆的家家户户先是被二贝勒的强硬姿态吓住，接着又被二贝勒提出的面肺子和米肠子吸引。
当地人本来信仰虔诚，对食物从不浪费，饭前感恩，饭后感恩--原本直接扔掉的肺子和牛羊下水可以吃？还非常好吃？
勤劳的当地妇女按照官府提供的做法，争先恐后地尝试，虽然不是饥荒年月，可谁家也不嫌弃食物多不是？
先把肺子洗好，用白面洗出面筋，待面水澄清后，倒去大量清水，留少量清水搅动成面浆加清油和盐用特制的工具套在肺气管上，用线缝接，逐勺舀出面浆倒入这个工具中，挤压入肺叶。
用绳扎紧气管封口，充满白色面浆的面肺子和小球一样大小，这就是面肺子。
再把羊肠子洗净，将切碎的羊肝、羊心、羊肉和胡椒粉、孜然粉、精盐拌入大米，灌进羊肠中制成米肠子。
最后把面肺子，米肠子，以及卷有少许辣椒粉用绳子扎好的面筋，放进一口大锅同煮。
等肠子中的大米半熟时，用针遍扎肠壁，使之放出气体和多余的水，以防肠壁胀破。
完全煮熟，把面肺子、米肠子、面筋等从锅里捞出来，按照一定的形状摆放进一个大盆里，一幅美好的，成就感爆满的食物丰盛图画，简单且滋补。
食用的时候切成片、块形状，依照各自的喜好任意搭配，凉拌、爆炒、做汤……绝对的一道佳肴美味。
当地的老人都感叹地说，再有饥荒战乱的年月，也不怕饿肚子了。
入冬的新疆，胖宝和当地巡抚涮着羊肉锅子，用着当地人做出来的米肠子和面肺子，吃的热火朝天，一屋子冒香气。
面肺子汤色红亮，味道清香；爆炒的米肠子香辣扑鼻。巡抚阿克墩用布巾擦除鼻尖额头的汗迹。
“清炖羊蹄拌皮芽子、面肺子米肠子配上特制的辣椒酱，这味道，绝了。”
“那可不？边疆到处是宝贝，你可要坐稳了。”
阿克墩哈哈笑，“贝勒爷您放心好嘞，有您打下的底子，阿克墩保证把新疆变成大清国的好地儿。”
胖宝没来之前，他是有心无力。
身份上压不住这些老贵族，又不能对着这些老贵族和平民百姓大开杀戒，现在是迫不及待地大展身手。
胖宝对他的能力也是清楚，能在那般困难的情况稳住大局面，按照阿玛的吩咐一步步引导成他来时的情况，做得很好。
胖宝这边事务结束，过春节想家，干脆四处晃悠着，一边看美景吃当地美食，一边和当地人吃喝玩乐地打成一片。
当地人性情爽快，佩服胖宝真汉子，有本事，就是被胖宝打压的一些人家也真心认输，都觉得他们的三贝勒果然是亲切和气。
胖宝一路走下去，还去西藏等几个新疆周边的省份都逛了逛，惩奸除恶，安定地方，来个钦差下凡。
顺治四十二年的初秋胖宝回来京城，大清国到处都是胖宝留下的传说。
特别是被当地姑娘拦着表白，胖宝情急之下吼的那嗓子，“爷有媳妇了。”
据说三福晋听到“传说”后，当场满脸通红。
暖暖、冉冉不大明白，瞧着弟弟妹妹们表情古怪，以为他们也想阿玛，挨个亲亲小脸蛋。
“阿玛很快回来，弟弟妹妹莫哭。”暖暖很有大姐姐的样子。
已经会说话的三胞胎赶紧打起来精神回应两个姐姐的亲亲。
“宁宁/蓝蓝/真真--不哭。”
“乖。”冉冉低头又亲一口。
“宁宁/蓝蓝/真真--乖乖。”
三胞胎被一大家的亲人们，特别是额涅和两个姐姐亲亲的亲习惯了，没有一开始的羞耻抗拒，现在从容装乖应对。
他们刚刚之所以表情外露，是终于明白了棒棒和啾啾之前的欲言又止。
对这辈子的大家庭生活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三胞胎，听到阿玛到了外地也惦记着有媳妇了不敢“乱来”，内心崩塌。
他们的未来，都是和大伯，二伯，阿玛一样？
晚上睡觉前，真真内心的复杂无人懂，宁宁和蓝蓝作为男人的伤心，没人懂。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当年雍正皇帝表面上不争皇位，装的太像了，导致没人看好他。他的亲弟弟老十四，他的亲儿子弘时，都去靠拢老八一伙儿。
也有人说，老八为了斗雍正，故意引导着弘时和雍正父子不合，闹起来。最后弘时被过继给老八，说法很多。
个人感觉，皇位之争不光是皇子之间，皇孙之间也是。到了雍正初年，没有康熙压着，集体大爆发。弘皙还曾经反叛过，被弘历镇压。
面肺子，羊肠子，是三四十年前闹饥荒时候，新疆人才发明的食物。
☆、番外九
当皇帝, 该是什么样子？
嘟宝上辈子努力地学着《世祖训》《圣祖训》《十六训》……努力想做一个好皇帝, 可却没有成功。
儿时跟着十四爷爷出门逛街, 跟着阿玛哥哥们出门走入民间, 长大后自己出门出海视察地方，经历海浪，经历生死。
梳理分化当地势力，拉拢人心, 用阿玛和哥哥们教导的手腕治理地方，跟着额涅、妹妹参加战事, 亲临战场杀敌……
手上沾满鲜血的时候，嘟宝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是做一个人，还是做皇帝，光看书是不行的。
光有野心志气也是不行的。
该看的书还是要看, 要明理, 要知道先人的经验, 要知道当年的阿玛、上辈子的二哥和三哥，都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去。
嘟宝不认为自己是聪明人。
按照阿玛的说法, 太聪明的人也不大适合做皇帝，脑袋够用就行。
比如唐玄宗，从武则天手里脱颖而出，又作为次子从唐睿宗手里继承帝位，够聪明吧？
前期励精图治，开元盛世, 后期自信满满地玩权力制衡，玩脱了。
嘉靖皇帝，实在没人不说他不能干，十四岁作为毫无底气的藩王即位，十六岁就把杨延和给斗下去，简直不要太聪明。
前期有个嘉靖中兴，后期自以为聪明地玩帝王心术，玩脱了。
嘟宝非常认可阿玛的说法，结合康熙皇帝的晚年，乾隆皇帝的晚年，包括汉武帝，唐太宗这些千古帝王的晚年……事实琳琳在目。
不大聪明，恰好够用的嘟宝嘿嘿乐。
西汉的昭宣中兴，唐朝的永徽之治，元朝的成仁之治……都挺好。
就是文景时期仅仅是太平盛世，无赫赫武功，在嘟宝看来都比后期穷兵黩武的汉武帝，自大骄纵的唐玄宗，沉迷炼丹的嘉靖帝……好。
团宝、圆宝、胖宝面对嘟宝的“毫无志气”都是暗暗点头。
阿玛把大清国的底子打好，秩序理顺，嘟宝只需要坚持住初心不变，维持这个样子就行。
反正其他的事儿都有他们兄弟给盯着，也不需要嘟宝怎么操心。
嘟宝在这样的心态下按部就班地大婚，养儿育女。
福晋是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豫亲王……等人精挑细选的，当然也事先问过嘟宝本人的意思。
婚后小两口日子和乐，三年两胎两个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嘟宝一手抱一个，非常开心。
两辈子，第一次做阿玛，如何不开心？
四福晋本来很担心，可皇家不兴纳妾室，三嫂也是第三胎一下子两个阿哥，她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养身体准备生第三胎。
顺治四十六年的开春，四福晋被诊出来身孕，夏天的时候，四福晋被诊出来双胎。
金秋十月里，四贝勒府的大阿哥和三格格出生。
嘟宝有点懵。
无他，他发现这两个小娃娃也有来历……
曾经历史上的大清一朝，赫赫有名的怡亲王、理密亲王。
嘟宝怎么也没想到，二哥和三哥天天盼望的“保成”和“十三弟”，会投胎到他这里。
其实说起来，嘟宝也不甚意外。
他家的大格格瑞瑞是嘟宝的先人之一，直郡王胤禔；二格格馨馨是谁，嘟宝猜测，应该是诚亲王胤祉。
两个孩子和大哥，二哥，三哥相认，他也当不知道。
和二哥家的棒棒、啾啾见面就闹腾，他也看着乐呵。
大哥、二哥、三哥的意思，上辈子那些“胤”字辈，“弘”字辈的事儿，有他们三个做哥哥的出面就好，嘟宝和多宝包括后面的果宝、海宝、山宝的身份，就不要对下一辈人公开了。
嘟宝和妹妹多宝都同意，而且果宝、海宝、山宝到底是什么来历，谁也不知道。
嘟宝稳稳心绪，面对两个新娃娃的闹腾继续装不知道。
天气开始回暖的二月份，迎春花盛开，四福晋领着四个孩子在院子里赏花，她自己忙着处理家务。
瑞瑞大格格平时在宫里进学，在家里的时候就是懂事体贴地帮着额涅照顾弟弟妹妹。
一身儿水蓝小旗袍的，眼睛是皇家统一标准的丹凤眼，脸堂遗传自亲额涅的面相，清秀文静，瞧着好一个惹人喜爱的小姑娘。
就见她偷偷地对着自己的三妹涵涵冷笑一个，然后伸出肉窝窝的小胖手。
戳戳、戳戳。
三格格涵涵毫不犹豫地亮开小嗓门，“嚎啕大哭”。
哭声洪亮有力。
瑞瑞听着，高兴地笑；馨馨笑眯眯地围观；澄澄转动小脑袋看看大姐，看看三妹，不知道该帮谁。
四福晋看过来，发现两个大闺女都在耐心地哄着三闺女，起身走到推车边亲亲三闺女白胖的小脸蛋，咳咳，三格格涵涵没有眼泪的干哭。
检查一遍发现澄澄、淇淇都不是饿了，也不是困了，笑了笑又回去看账本。
涵涵三格格趴在地毯上望着额涅的背影，“哇哇哇”更能哭，这次是真哭。
探头伸胳膊要额涅的亲亲抱抱。
四福晋对于一直粘着她的三闺女一向疼爱，给她擦擦脸上的眼泪泡泡，真的就抱着她看账本。
瑞瑞和馨馨齐齐瘪嘴，这家伙做了女儿家，倒是更会讨父母欢心，更会装乖了。
澄澄看看不服气的两个姐姐，再看看躺在额涅怀里满脸享受暗暗得意的三妹，露出一个笑儿，打个小哈欠睡觉。
家里的四个孩子自己闹腾，碍着叔侄名分不敢和三哥闹腾就和二哥家的棒棒、啾啾持续地闹腾，嘟宝都知道，在家里的时候暗搓搓地围观，挺开心。？？
快乐的日子飞快，又是一年春日里的下午，刚刚过完上巳节的时候，瑞瑞去宫里进学，馨馨去宫里开蒙，嘟宝难得有空带着两个孩子晒太阳。
刚刚一岁半会跑会走的小娃娃，面颊粉嫩嫩，胖嘟嘟的可爱，都是一身儿大红的传统马褂袍服，理着一样呆乎乎的发型，趴在地毯上玩拼图的样子小大人一样的认真。
嘟宝调好小机器把两个孩子的小视频录着，举着新出的小型照相机对着两个孩子使劲儿地拍拍拍，陪着孩子们拼出来一副最新的大清国地图。
瞧着两个小娃娃发呆的样子，抱起澄澄笑眯眯脸，“澄澄乖乖，喜欢拼图吗？”
澄澄冲着阿玛直乐呵，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比天上的朝阳，“喜欢--阿玛。”
嘟宝笑笑，他知道胤字辈和弘字辈的先人们都喜欢玩地图拼图，大哥、二哥、三哥当年也喜欢，他儿时也最喜欢。
不过嘟宝故意曲解胖儿子的意思。
“原来我们澄澄‘最’喜欢阿玛。”
澄澄眨巴眼睛，又说了一句，“喜欢--阿玛。”
父子两个一起笑容灿烂，嘟宝吧唧一声亲上儿子的小额头。
澄澄觉得对不住阿玛期望中的“最喜欢阿玛”，小小的愧疚。
想着三叔提及的皇家“规矩”，虽然不大习惯于这样的感情表达，可阿玛出门一个多月才回来，他也想阿玛。
澄澄仰着脸蛋儿，亲一个阿玛的额头。
“哎吆，我们澄澄会亲阿玛了。”嘟宝满脸发光地再次亲亲胖儿子，转身对着媳妇儿显摆。
四个孩子，澄澄第一个会亲人，还是亲的阿玛，而不是天天照顾他们的额涅。四福晋放下手里的绣框，来到这父子俩身边假装生气。
“澄澄来亲亲额涅？”
澄澄……这是额涅，这是额涅，这是亲额涅，给他们喂过奶的亲额涅。
澄澄做好心理建设，吧唧一声亲亲额涅一口。
四福晋瞬间笑口颜开，“澄澄真乖。”转身去抱三闺女，“涵涵亲亲额涅？”
涵涵手里还抓着拼图小方块，发愣。
在心里嘟囔哥哥“老十三”惯是会讨人喜欢，闭着眼睛亲亲额涅的额头。
四福晋乐了，嘟宝也乐了。
“涵涵，来亲亲阿玛。”
涵涵……我亲。
嘟宝开心地抱着小闺女吧唧一声亲一口。
院子里响起欢笑声，下学回家的瑞瑞和馨馨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脸儿。
晚上一家人一起用晚食，嘟宝面对自己这辈子妻子贤德，有儿有女的生活，感觉格外地美好、满足。
和他有同样感触的团宝、圆宝、胖宝，也觉得这辈子非常好。
自从澄澄和涵涵出生，圆宝和胖宝的心愿一了，三兄弟基本上对上辈子都没有牵挂。
皇上瞧着三个儿子的家庭生活状况，欣慰得很。
大女儿多宝始终不愿意嫁人，三个小儿子过了二十岁还整天孩子一样的玩乐，不愿意成家，两个小女儿长大了要开始看亲事，但皇上并没有觉得要怎么烦恼。
“儿孙自有儿孙福。”皇上劝慰皇后娘娘，“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老了，我还记得答应过梓童，出去走一走。”
皇后娘娘一愣，放下手里给小儿子们选福晋的花名册，满口答应，“出去走一走好。”
自从豫亲王、肃亲王、太后娘娘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之后，皇上表面上没有异样，可皇后娘娘一直担心皇上放不下，此刻听到他主动提出来要出门逛逛散心，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皇后娘娘也不管皇上是随口说说还是真假出门，雷厉风行地安排出门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体说一下哈。团宝这一辈人成家后，他们的孩子就是按照自己家的排行称呼，乳名都是叠字。
叠字的孩子们，除了原生的之外，原来胤字辈的，去了圆宝家和嘟宝家；原来弘字辈的，去了胖宝家。
很多人说开元盛世，个人感觉，那是站在先人肩膀上的挥霍。
唐的贞观时期只是军事强大，国初，休养生息，外患内敌。开元盛世隐藏的危机太大，武功也逊色于贞观永徽。李治，治理大唐时期的文治武功，仔细地看，真的是好的。只是男人都骂他养出来武则天没用，然后李治就被背景了。
唐睿宗，在武则天连连杀亲儿子的情况下保全自己，教育好儿子们，坚持到武则天年老，关键时刻站出来领着晋阳将士发动宫变，最后辖制住太平公主，明智地退位给唐玄宗做太上皇，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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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皇上要出门的事儿仓促又果断地定下, 大臣们和孩子们都措手不及。
看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个摆开的架势, 就不是出个近门玩个半年回来。
朝堂上, 以前的一群老臣比如吕宫大人、陈名夏大人这些人，去世或者致士, 或者晚节不保被贬，现在是新的一伙人，都尽职尽责地劝着皇上。
孩子们都犹豫纠结。
阿玛一直想要带额涅出门逛逛的事儿他们都知道, 也知道阿玛这么多年来是顾虑他们还没长大。
可他们真心不想让阿玛和额涅单独出门。
这一去，没个四五年回不来。
至于多尔博这些人, 更不会去劝说, 都想和皇上一起出门。
“事情决定了, 就这样。你们都不要跟着, 该做什么做什么。”
皇上一锤定音。
多宝领兵在外，果宝忙着实验飞机, 海宝和山宝给帮忙，上面四个孩子都不吱声，都不乐意“该做什么做什么”。
胖宝直接喊出来, “阿玛，我们一起出门，儿子给您和额涅赶马车。”
亲阿玛直接拒绝，“阿玛和额涅不做马车。”
“阿玛—”
四个孩子一起喊，都舍不得阿玛出远门，只是皇上心意已决。
快速地安排好政务上和家务上的事儿，研究出门路线, 打包行李，震惊一干人等的眼睛。
两位小格格在午休前一起找到亲阿玛。
“萌宝，欢宝，要不要也出门逛逛？”皇上故意问两位小闺女。
“不要。”
娇娇软软的声音，皇上笑出来。
父女三个边走边说，萌宝和欢宝一边抱着阿玛的一只胳膊。
皇上再次地询问她们的意思。
“不和阿玛额涅一起出门，跟着哥哥姐姐出门也行。从学院结业，不想继续学医，出去做事也可以。”
婚事暂时有几位哥哥参详，等阿玛和额涅回来做决定。
你们的大姐姐还没大婚，三位哥哥也没大婚，你们的婚事也不着急，明白吗？”
萌宝和欢宝异口同声， “明白。”
欢宝语气期待，“阿玛，我和二姐想去刑部做提刑官。”
皇上一愣，转头看欢宝一眼。
和皇后娘娘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上一股子格外分明的执着，一丝不苟，神圣庄严，不可侵犯，不可估量。
皇上再看一眼萌宝，和欢宝一样的脸堂，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思考的样子。
皇上不用问也知道萌宝的答案。
“确定要去做提刑官？”皇上有点不确定当初引导欢宝画骷髅对不对。
“确定。”要画骷髅就要解剖，能够光明正大解剖尸体的地方，除了学医就是做提刑官。
欢宝选择做提刑官，萌宝毫无异义地跟着妹妹。
两姐妹一起转头看向阿玛，两双一模一样的丹凤眼里面笑意满满，全是对亲阿玛的孺慕和撒娇。
皇上面对两个小闺女的大眼睛毫无抵抗力，答应下来，“要做就要做好，有决心吗？”
“有。”
团宝，圆宝，胖宝，嘟宝还没从阿玛和额涅要出门的消息中缓过来，第二天早朝一结束就得知两个小妹妹要去做提刑官。
一个个明知道劝不住还是要劝劝，这次就是多尔博他们也不支持。
两个孩子胡闹，皇上也跟着？！
皇上笑得“有理有据”，“提刑官这个职位，被世人看低。
勘察各种凶杀命案现场，检验谋杀或有谋杀嫌疑的尸体，判明死亡原因、时间和性质，推断和认定致死致伤的凶器，分析犯罪手段和过程等等，都是断案的必须……。”
换一个说法，提刑官穿行在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之间，代表死者向活着的人说出他们来不及说的话……在朕看来，非常高尚。”
众人目瞪口呆。
多尔博实在忍不住提醒一句，“萌宝和欢宝还是小格格……”
至少，等两个小格格大婚生娃后吧？
等他们把提刑官这个行当的地位提高提高吧？
哪有娇滴滴的女孩子去做提刑官的道理？
不对，自古就没有女子进衙门，被皇上带偏了嗷。
反应过来的一伙人都很生气。
反对声太大，皇上微笑着“妥协”，实话实说，“萌宝和欢宝要学画骷髅，做提刑官是最好的方法。”
“小姑娘不经世事，去衙门里头多看看，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众人呆愣。
萌宝和欢宝还不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皇上一个人扛住所有人的火力，皇后娘娘对着两个小闺女无奈，“要注意影响知道吗？”
“知道。”
萌宝和欢宝一起抱住额涅，舍不得阿玛和额涅出门。
团宝，圆宝，胖宝，嘟宝没有办法，一边帮着阿玛和额涅准备出发事宜，一边帮着两个小妹妹安排去做提刑官的事儿。
总不能让小妹妹真的亲自解剖尸体吧！
皇上知道儿子们的想法，也没阻止。
“哥哥们都是好意，世俗民风如此，我们也不能太出格。”
“阿玛放心，萌宝欢宝明白。”
皇上敲定小闺女的事儿，出门前，还有一件事儿放在心里。
放好多年了。
皇上当天下午就来到宗人府。
“皇上要查什么？”
皇上翻看宗室族谱好久了，现任的理藩院长官兼宗人府宗正多尔博赶来听说后挺好奇。
皇上抬头看一眼堂弟，直接问道： “查查看，我们还有没有五服内的叔伯在世。”
多尔博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地问道：“皇上……？”
不会是他猜测的那个事儿吧？
就是你猜测的事儿幺。
就听皇上同样慢吞吞地回答，“朕打算换个发型。”
多尔博……神色变化，五颜六色。
“阿玛去世前，曾经和臣提过这个事儿。”多尔博对着皇上堂兄的眼睛，语气飘忽，“嘱咐过臣，如果皇上要变发型，支持。”
皇上愣住。
“现在大清国的各种发型多得很。除了当兵的必须剃金钱鼠尾之外，满洲人的发型也都变化了，关内的金钱鼠尾都变成了半月头。直接换换也好，皇上要换成什么样儿？”
多尔博完全没觉得皇上堂兄要换发型有何问题，就是阿玛不留话，他也支持。
皇上因着叔父对自己的慈爱，心里头因着老叔们、亲娘陆陆续续的去世压着的伤心，被勾出来。
回忆一番他当年在盛京登基的情景，皇上恍然发现，他都快做了“五十年”的皇帝了。
五十年……。
“梓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致仕’了？”
皇上在临睡前忍不住问问媳妇儿，“大臣们二三十岁入仕，六七十岁致仕，做到五十年没几个。”
后世的公务员，做满三十五年就可以办早退。
皇后娘娘一愣，想附和一句，说不出口。
皇后娘娘认真瞧瞧皇上的模样儿。
“皇上您瞧着不像是快要六十岁的人。”
皇上不乐意，“这是保养的好，和‘工龄’无关。”
皇后娘娘因着“工龄”两个字乐出来，“等我们出门回来看看情况再说。”
“梓童言之有理。”皇上亲亲通情达理的媳妇儿，“晚安。”
嘟宝不知道阿玛有直接退位的打算，他现在面对阿玛让他监国的旨意，小慌。
团宝、圆宝、胖宝一起安慰嘟宝，“别慌，平时怎么做，就怎么做。”
“大哥，二哥，三哥，”嘟宝皱巴着脸，“这不一样。”
胖宝反问，“哪有不一样？都是处理政务。”
圆宝接着打击，“还正式没加上军务。”
团宝拍拍四弟的肩膀，对他们兄弟们的身高非常满意，“和平时一样。”
嘟宝“无助”地看看三位哥哥，觉得他们都不理解自己的心情。
嘟宝找到亲阿玛。
父子两个晚食后逛在宫后苑的鹅暖石小径上，波澜壮阔的傍晚夕阳在天边，皇上听完嘟宝的小烦恼，乐呵。
“不怕。”
“做‘皇帝’也就是一个行业。和修鞋的，打铁的一样，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就行。”
嘟宝发傻，语气期期艾艾。
“阿玛您以前说过，做‘皇帝’，除非有变故，否则一做就是一辈子，做太上皇的都很少。唐玄宗晚年寄情于歌舞乐曲美人，嘉靖皇帝寄情于修道炼丹……”
康熙皇帝抓着权利不放，儿孙争斗不休；乾隆皇帝寄情于字画古玩，山河破败。
“儿子还是害怕自己的‘晚年’。”
皇上拍拍嘟宝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开怀--好像面对一个一起做坏事的好哥儿们，共难的好友。
“嘟宝记得清楚，阿玛刚刚想到破解办法。
按照阿玛的分析，这些皇帝之所以到了晚年犯这些错误，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的精力不够了，心智又被权利彻底影响了，人却还留在‘皇帝’的位子上。”
“就算心智还在，可人的精力有限，到了晚年更是。就算不到晚年，是人都会累，累了就想休息，你看--阿玛就想休息了。”
嘟宝……彻底傻掉。
阿玛您在说什么？
亲阿玛“语重心长”，“一本正经”，“当皇帝的人都知道一句话，‘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
“民心如水，民心如烟。坐拥江山，万万民拥戴，对于个人而言，太虚幻。回头看看自己的一辈子，真正属于自己的是什么？泽宽想想，你心里真正属于自己的是什么？”
“给自己留点儿时间，去好好对待自己心里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不是傻乎乎地一直做‘皇帝’，一直做到‘坐’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提刑官，仵作，合起来就是现在的法医。
☆、番外十
皇上要出门的事儿仓促又果断地定下, 大臣们和孩子们都措手不及。
看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个摆开的架势, 就不是出个近门玩个半年回来。
朝堂上, 以前的一群老臣比如吕宫大人、陈名夏大人这些人，去世或者致士, 或者晚节不保被贬，现在是新的一伙人，都尽职尽责地劝着皇上。
孩子们都犹豫纠结。
阿玛一直想要带额涅出门逛逛的事儿他们都知道, 也知道阿玛这么多年来是顾虑他们还没长大。
可他们真心不想让阿玛和额涅单独出门。
这一去，没个四五年回不来。
至于多尔博这些人, 更不会去劝说, 都想和皇上一起出门。
“事情决定了, 就这样。你们都不要跟着, 该做什么做什么。”
皇上一锤定音。
多宝领兵在外，果宝忙着实验飞机, 海宝和山宝给帮忙，上面四个孩子都不吱声，都不乐意“该做什么做什么”。
胖宝直接喊出来, “阿玛，我们一起出门，儿子给您和额涅赶马车。”
亲阿玛直接拒绝，“阿玛和额涅不做马车。”
“阿玛—”
四个孩子一起喊，都舍不得阿玛出远门，只是皇上心意已决。
快速地安排好政务上和家务上的事儿，研究出门路线, 打包行李，震惊一干人等的眼睛。
两位小格格在午休前一起找到亲阿玛。
“萌宝，欢宝，要不要也出门逛逛？”皇上故意问两位小闺女。
“不要。”
娇娇软软的声音，皇上笑出来。
父女三个边走边说，萌宝和欢宝一边抱着阿玛的一只胳膊。
皇上再次地询问她们的意思。
“不和阿玛额涅一起出门，跟着哥哥姐姐出门也行。从学院结业，不想继续学医，出去做事也可以。”
婚事暂时有几位哥哥参详，等阿玛和额涅回来做决定。
你们的大姐姐还没大婚，三位哥哥也没大婚，你们的婚事也不着急，明白吗？”
萌宝和欢宝异口同声， “明白。”
欢宝语气期待，“阿玛，我和二姐想去刑部做提刑官。”
皇上一愣，转头看欢宝一眼。
和皇后娘娘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上一股子格外分明的执着，一丝不苟，神圣庄严，不可侵犯，不可估量。
皇上再看一眼萌宝，和欢宝一样的脸堂，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思考的样子。
皇上不用问也知道萌宝的答案。
“确定要去做提刑官？”皇上有点不确定当初引导欢宝画骷髅对不对。
“确定。”要画骷髅就要解剖，能够光明正大解剖尸体的地方，除了学医就是做提刑官。
欢宝选择做提刑官，萌宝毫无异义地跟着妹妹。
两姐妹一起转头看向阿玛，两双一模一样的丹凤眼里面笑意满满，全是对亲阿玛的孺慕和撒娇。
皇上面对两个小闺女的大眼睛毫无抵抗力，答应下来，“要做就要做好，有决心吗？”
“有。”
团宝，圆宝，胖宝，嘟宝还没从阿玛和额涅要出门的消息中缓过来，第二天早朝一结束就得知两个小妹妹要去做提刑官。
一个个明知道劝不住还是要劝劝，这次就是多尔博他们也不支持。
两个孩子胡闹，皇上也跟着？！
皇上笑得“有理有据”，“提刑官这个职位，被世人看低。
勘察各种凶杀命案现场，检验谋杀或有谋杀嫌疑的尸体，判明死亡原因、时间和性质，推断和认定致死致伤的凶器，分析犯罪手段和过程等等，都是断案的必须……。”
换一个说法，提刑官穿行在光明与黑暗，生命与死亡之间，代表死者向活着的人说出他们来不及说的话……在朕看来，非常高尚。”
众人目瞪口呆。
多尔博实在忍不住提醒一句，“萌宝和欢宝还是小格格……”
至少，等两个小格格大婚生娃后吧？
等他们把提刑官这个行当的地位提高提高吧？
哪有娇滴滴的女孩子去做提刑官的道理？
不对，自古就没有女子进衙门，被皇上带偏了嗷。
反应过来的一伙人都很生气。
反对声太大，皇上微笑着“妥协”，实话实说，“萌宝和欢宝要学画骷髅，做提刑官是最好的方法。”
“小姑娘不经世事，去衙门里头多看看，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众人呆愣。
萌宝和欢宝还不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皇上一个人扛住所有人的火力，皇后娘娘对着两个小闺女无奈，“要注意影响知道吗？”
“知道。”
萌宝和欢宝一起抱住额涅，舍不得阿玛和额涅出门。
团宝，圆宝，胖宝，嘟宝没有办法，一边帮着阿玛和额涅准备出发事宜，一边帮着两个小妹妹安排去做提刑官的事儿。
总不能让小妹妹真的亲自解剖尸体吧！
皇上知道儿子们的想法，也没阻止。
“哥哥们都是好意，世俗民风如此，我们也不能太出格。”
“阿玛放心，萌宝欢宝明白。”
皇上敲定小闺女的事儿，出门前，还有一件事儿放在心里。
放好多年了。
皇上当天下午就来到宗人府。
“皇上要查什么？”
皇上翻看宗室族谱好久了，现任的理藩院长官兼宗人府宗正多尔博赶来听说后挺好奇。
皇上抬头看一眼堂弟，直接问道： “查查看，我们还有没有五服内的叔伯在世。”
多尔博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地问道：“皇上……？”
不会是他猜测的那个事儿吧？
就是你猜测的事儿幺。
就听皇上同样慢吞吞地回答，“朕打算换个发型。”
多尔博……神色变化，五颜六色。
“阿玛去世前，曾经和臣提过这个事儿。”多尔博对着皇上堂兄的眼睛，语气飘忽，“嘱咐过臣，如果皇上要变发型，支持。”
皇上愣住。
“现在大清国的各种发型多得很。除了当兵的必须剃金钱鼠尾之外，满洲人的发型也都变化了，关内的金钱鼠尾都变成了半月头。直接换换也好，皇上要换成什么样儿？”
多尔博完全没觉得皇上堂兄要换发型有何问题，就是阿玛不留话，他也支持。
皇上因着叔父对自己的慈爱，心里头因着老叔们、亲娘陆陆续续的去世压着的伤心，被勾出来。
回忆一番他当年在盛京登基的情景，皇上恍然发现，他都快做了“五十年”的皇帝了。
五十年……。
“梓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致仕’了？”
皇上在临睡前忍不住问问媳妇儿，“大臣们二三十岁入仕，六七十岁致仕，做到五十年没几个。”
后世的公务员，做满三十五年就可以办早退。
皇后娘娘一愣，想附和一句，说不出口。
皇后娘娘认真瞧瞧皇上的模样儿。
“皇上您瞧着不像是快要六十岁的人。”
皇上不乐意，“这是保养的好，和‘工龄’无关。”
皇后娘娘因着“工龄”两个字乐出来，“等我们出门回来看看情况再说。”
“梓童言之有理。”皇上亲亲通情达理的媳妇儿，“晚安。”
嘟宝不知道阿玛有直接退位的打算，他现在面对阿玛让他监国的旨意，小慌。
团宝、圆宝、胖宝一起安慰嘟宝，“别慌，平时怎么做，就怎么做。”
“大哥，二哥，三哥，”嘟宝皱巴着脸，“这不一样。”
胖宝反问，“哪有不一样？都是处理政务。”
圆宝接着打击，“还正式没加上军务。”
团宝拍拍四弟的肩膀，对他们兄弟们的身高非常满意，“和平时一样。”
嘟宝“无助”地看看三位哥哥，觉得他们都不理解自己的心情。
嘟宝找到亲阿玛。
父子两个晚食后逛在宫后苑的鹅暖石小径上，波澜壮阔的傍晚夕阳在天边，皇上听完嘟宝的小烦恼，乐呵。
“不怕。”
“做‘皇帝’也就是一个行业。和修鞋的，打铁的一样，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就行。”
嘟宝发傻，语气期期艾艾。
“阿玛您以前说过，做‘皇帝’，除非有变故，否则一做就是一辈子，做太上皇的都很少。唐玄宗晚年寄情于歌舞乐曲美人，嘉靖皇帝寄情于修道炼丹……”
康熙皇帝抓着权利不放，儿孙争斗不休；乾隆皇帝寄情于字画古玩，山河破败。
“儿子还是害怕自己的‘晚年’。”
皇上拍拍嘟宝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开怀--好像面对一个一起做坏事的好哥儿们，共难的好友。
“嘟宝记得清楚，阿玛刚刚想到破解办法。
按照阿玛的分析，这些皇帝之所以到了晚年犯这些错误，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的精力不够了，心智又被权利彻底影响了，人却还留在‘皇帝’的位子上。”
“就算心智还在，可人的精力有限，到了晚年更是。就算不到晚年，是人都会累，累了就想休息，你看--阿玛就想休息了。”
嘟宝……彻底傻掉。
阿玛您在说什么？
亲阿玛“语重心长”，“一本正经”，“当皇帝的人都知道一句话，‘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
“民心如水，民心如烟。坐拥江山，万万民拥戴，对于个人而言，太虚幻。回头看看自己的一辈子，真正属于自己的是什么？泽宽想想，你心里真正属于自己的是什么？”
“给自己留点儿时间，去好好对待自己心里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不是傻乎乎地一直做‘皇帝’，一直做到‘坐’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提刑官，仵作，合起来就是现在的法医。
☆、番外十一
…………
嘟宝恍恍惚惚地听着, 张了张口说不出来话, 嘴巴瘪瘪, 差点儿哭出来。
皇上一看，赶紧安慰。
嘟宝可不是其他儿子的皮实。
此事算是揭过去。
嘟宝红着眼睛出来皇宫, 当天晚上就找到三位哥哥，快手快脚地安排阿玛和额涅的出行事宜。
顾不得其他，四个孩子都被亲阿玛的态度吓到。
这要是不让阿玛出京, 估计过两天退位诏书就能直接下来。
皇上对孩子们的反应非常满意。
大雨初停的午后，天空呈现出纯净无比的蓝。天上的小彩虹疏疏淡淡, 空气里带着一股子清新的水气。
皇上和苏茉儿姑姑站在慈恩宫偏殿的小院子说话儿。
苏茉儿姑姑年过七十, 身体却还是硬朗, 眼明心亮, 这几天正担忧着要去做提刑官的两位小格格，只是碍着身份不好和皇上提起。
皇上心知肚明。
“萌宝和欢宝要出去做事儿, 先到顺天府衙下面的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