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22)
按察使，做提刑官。可她们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还是担心, 一切拜托给姑姑。”
苏茉儿姑姑一愣，立即恭敬地行礼，“皇上请放心，奴婢一定看顾好两位小格格。”
苏茉儿姑姑心里稍稍舒口气。
不能劝说皇上改变决定，可她亲自看着，总比在宫里头干着急来到好。
皇上眼里露出一丝丝笑意，说到重点, “姑姑出门也要有个名分，提刑按察使司还有一个经历的缺儿，姑姑去正好。”
经历？苏茉儿姑姑大惊。
大惊之下的苏茉儿姑姑立马就要跪下，被皇上硬拖住。
苏茉儿姑姑躬身站着，脸上惶恐不安，语气急切，“使不得，使不得。”
“奴婢如何做得衙门里的官儿？”
皇上很镇定，表情“大公无私”，“姑姑的学问，不比进士差，能力也不比五品官差，如何使不得？”
“朕当年还是姑姑给开的蒙。朕的开蒙老师屈就一个经历，朕心不安。”
苏茉儿姑姑……
“皇上……”皇上这个语气，让苏茉儿姑姑莫名想起皇上当年吩咐她洗澡的模样。
苏茉儿姑姑想说的话咽回去，眼里带出一抹慈爱，缓缓语气和皇上讲道理，“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女子，天底下，哪有女子做官的？”
“马上就有。”皇上回答的从善如流，“萌宝和欢宝过几天去上任，姑姑也去，官服已经让内务府在设计，姑姑有空去看看合适不，不合适改改。”
“我们刚刚进关的时候，官服袍制都是姑姑领着人设计，现在大清国文武官员的新朝服也是姑姑负责改良。萌宝和欢宝的女官服饰，还是要姑姑把关。”
皇上的语气充满怀念。
儿时的一切他都记得，他把苏茉儿姑姑当成长辈看待。
苏茉儿姑姑拗不过皇上的一番心意，又担心她看着长大的两位小格格出去做官的事儿，答应下来。
皇上的心事完成，去京郊皇陵挨个拜祭一遍，看看大清国的忠臣良将们，四月初六，钦天监测定的日子，领着皇后娘娘出发。
晴空高照，朝阳璀璨，孩子们送他们的阿玛和额涅出门，一个个眼泪花花的。
宁宁、蓝蓝、真真、瑞瑞……这些小一辈的阿哥格格们，都哭着“玛法和玛麽不要他们了”的话。
晚膳后，圆宝和嘟宝坐在乾清宫偏殿以往批折子的地方，面对上面属于阿玛的空荡荡的座椅，都是心里难过。
先放出退位的意愿，给他们一个心理上的接受过程，后面的一切就是水到渠成，估计这就是阿玛的计划。
圆宝深呼吸一口，转头看一眼嘟宝，在心里叹口气。
嘟宝的心性还是小孩子一样，在心理上依赖着阿玛。
“两个小妹妹第一天当差，我们晚些去接一接？”
嘟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二哥的意思，看看自己的桌面，“三十分钟。”
“大哥和三哥在忙，我们早点去书房和箭楼接宁宁他们，然后一起去接两位妹妹和苏茉儿姑姑。”
圆宝听到嘟宝提及苏茉儿姑姑，脸上露出一丝笑儿，“是啊，还有苏茉儿姑姑。”
他和多宝本来担心苏茉儿姑姑晚年孤单，想着找个时间建议阿玛给苏茉儿姑姑找个事儿做，比如养个皇孙之类，没想到阿玛直接让苏茉儿姑姑去做官了。
这样好。
苏茉儿姑姑做正五品的经历，将来以忠臣的身份陪葬皇陵，比他当年给苏茉儿姑姑按照妃嫔仪制墓葬，好的多多。
圆宝想起阿玛对他们每一个人体贴周到的安排，心酸，眼眶湿润。
“琅琅他们在外头，得到他们的玛法、玛麽出门的消息后，估计都会直接过去。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把小一辈的孩子陆续给阿玛和额涅送去。”
嘟宝静静地看着二哥。
亲二哥承诺，“大哥、二哥保证不跑。你三哥，无法保证。”
嘟宝眼皮一合，长长的眼睫毛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
他就知道是这样。
等三位弟弟忙完飞机试验后，也会跑的不见人影。
三十分钟后兄弟两个完成今天的任务，站起来活动活动，圆宝拍拍嘟宝的肩膀，“别怕，等将来澄澄长大了，你就使唤他。”
嘟宝……更想哭了。
“我有时间想着，其实我们都不长大才好。”
圆宝……
“……”圆宝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次转移话题，“去检查小家伙们的功课，二哥就不说话了，免得他们又暗地里嫌弃二哥说话‘老古板’。”
嘟宝吸吸鼻子，伤心，“孩子们都喜欢阿玛，阿玛和他们一起玩乐，打成一片，讲解也风趣。”
圆宝……不死心地再次提出一件事儿。
“我们只检查他们的文章，其他方面的，比如自然学问，拉着六弟和七弟给小家伙们讲解，如何？”
嘟宝终于打起来精神，“二哥的提议好，五弟要忙，我今晚上就去找六弟和七弟。”
圆宝终于松口气，领着嘟宝朝外走，“四弟去正好，我们去，三个弟弟肯定又闹腾得起劲儿。”
“他们的婚事，到现在还没着落。”
提起这个事儿，嘟宝觉得这也是他的责任之一，小弟弟们的婚事，“额涅临出门前给选过，这届的秀女，三位弟弟还都是拒绝。”
“还是要阿玛想办法。”圆宝实在是拿三位小弟弟没有办法。
弟弟们一个个都是被阿玛被惯出来的，自己跟前这个也是，孩子都多大了，还离不开阿玛、额涅。
嘟宝不知道自己被二哥“嫌弃”，听着二哥的话，感觉自己更想阿玛和额涅，浑身上下都是“想念”的气息。
圆宝……果断地闭嘴。
团宝和圆宝感觉自己就是操心的命，放不下一大家子，倒是胖宝真的是放飞自己，美滋滋地安排自己的出跑计划。
澄澄瞧着自己三叔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喜气儿，无言。
胖宝振振有词，“三叔出去也一样做事儿，视察地方。”
“阿玛在伤心。”澄澄关心自己阿玛。
“你阿玛和小娃娃一样依赖你玛法，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三叔估计，等你一长大，你就等着接位子吧。”
长子，目前来看还是唯一的阿哥，澄澄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澄澄睁大一双水润润的丹凤眼，惊讶，“我不合适。”
他的性格，他自己知道。
侠义过重，即使心里明白帝王之道、权衡之术，也施展不出来。
胖宝摇头又点头，“这次我们不按合适不合适选继承人，一家和乐最重要，反正到时候有棒棒、啾啾、宁宁、蓝蓝他们在，你就使劲地使唤他们。”
澄澄……呆愣。
澄澄被三叔送回来府里，正好姐姐们下学，正在日常“欺负”妹妹。
嘟宝晚上回来府里，挨个亲亲抱抱三个闺女，最后抱着胖儿子不说话，目光“古怪”。
澄澄瞧着亲阿玛，突然心生害怕。
他才刚刚会说话啊，阿玛不会扔下他也--跑吧。？
亲阿玛亲亲胖儿子的小额头，眼神儿热切欣慰，语气饱含期待，“阿玛不长大……等着阿玛的澄澄快快长大。”
澄澄……反应过来，蹬着胖胳膊腿儿“哇哇哇”大哭。
嘟宝似乎明白，又不大明白澄澄大哭的原因，急的笨手笨脚地哄着。
澄澄好一场大哭。
第二天澄澄的姐姐妹妹了解到澄澄的大哭原因，面对澄澄仰望蓝天思考人生的状态，面色五彩纷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瑞瑞和馨馨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专门找个机会将这个事儿说给“其他堂兄弟，堂姐妹”听听。
……一个个嘴巴张大，可以塞一个鸭蛋，合不上。
然而一大家人似乎真的通过这件事儿，找到一个比“秘密立储”更好的办法。
当皇帝是好事儿吗？
错了。
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敢生病，不敢和正常人一样情绪化地表达喜怒哀乐，不敢有“任何”影响不好的个人爱好……不对。
是吃喝拉撒、交友婚娶生娃几乎都没有“个人”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干嘛要争啊斗啊的？傻了吧唧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负责出纳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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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一
…………
嘟宝恍恍惚惚地听着, 张了张口说不出来话, 嘴巴瘪瘪, 差点儿哭出来。
皇上一看，赶紧安慰。
嘟宝可不是其他儿子的皮实。
此事算是揭过去。
嘟宝红着眼睛出来皇宫, 当天晚上就找到三位哥哥，快手快脚地安排阿玛和额涅的出行事宜。
顾不得其他，四个孩子都被亲阿玛的态度吓到。
这要是不让阿玛出京, 估计过两天退位诏书就能直接下来。
皇上对孩子们的反应非常满意。
大雨初停的午后，天空呈现出纯净无比的蓝。天上的小彩虹疏疏淡淡, 空气里带着一股子清新的水气。
皇上和苏茉儿姑姑站在慈恩宫偏殿的小院子说话儿。
苏茉儿姑姑年过七十, 身体却还是硬朗, 眼明心亮, 这几天正担忧着要去做提刑官的两位小格格，只是碍着身份不好和皇上提起。
皇上心知肚明。
“萌宝和欢宝要出去做事儿, 先到顺天府衙下面的提刑按察使，做提刑官。可她们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还是担心, 一切拜托给姑姑。”
苏茉儿姑姑一愣，立即恭敬地行礼，“皇上请放心，奴婢一定看顾好两位小格格。”
苏茉儿姑姑心里稍稍舒口气。
不能劝说皇上改变决定，可她亲自看着，总比在宫里头干着急来到好。
皇上眼里露出一丝丝笑意，说到重点, “姑姑出门也要有个名分，提刑按察使司还有一个经历的缺儿，姑姑去正好。”
经历？苏茉儿姑姑大惊。
大惊之下的苏茉儿姑姑立马就要跪下，被皇上硬拖住。
苏茉儿姑姑躬身站着，脸上惶恐不安，语气急切，“使不得，使不得。”
“奴婢如何做得衙门里的官儿？”
皇上很镇定，表情“大公无私”，“姑姑的学问，不比进士差，能力也不比五品官差，如何使不得？”
“朕当年还是姑姑给开的蒙。朕的开蒙老师屈就一个经历，朕心不安。”
苏茉儿姑姑……
“皇上……”皇上这个语气，让苏茉儿姑姑莫名想起皇上当年吩咐她洗澡的模样。
苏茉儿姑姑想说的话咽回去，眼里带出一抹慈爱，缓缓语气和皇上讲道理，“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女子，天底下，哪有女子做官的？”
“马上就有。”皇上回答的从善如流，“萌宝和欢宝过几天去上任，姑姑也去，官服已经让内务府在设计，姑姑有空去看看合适不，不合适改改。”
“我们刚刚进关的时候，官服袍制都是姑姑领着人设计，现在大清国文武官员的新朝服也是姑姑负责改良。萌宝和欢宝的女官服饰，还是要姑姑把关。”
皇上的语气充满怀念。
儿时的一切他都记得，他把苏茉儿姑姑当成长辈看待。
苏茉儿姑姑拗不过皇上的一番心意，又担心她看着长大的两位小格格出去做官的事儿，答应下来。
皇上的心事完成，去京郊皇陵挨个拜祭一遍，看看大清国的忠臣良将们，四月初六，钦天监测定的日子，领着皇后娘娘出发。
晴空高照，朝阳璀璨，孩子们送他们的阿玛和额涅出门，一个个眼泪花花的。
宁宁、蓝蓝、真真、瑞瑞……这些小一辈的阿哥格格们，都哭着“玛法和玛麽不要他们了”的话。
晚膳后，圆宝和嘟宝坐在乾清宫偏殿以往批折子的地方，面对上面属于阿玛的空荡荡的座椅，都是心里难过。
先放出退位的意愿，给他们一个心理上的接受过程，后面的一切就是水到渠成，估计这就是阿玛的计划。
圆宝深呼吸一口，转头看一眼嘟宝，在心里叹口气。
嘟宝的心性还是小孩子一样，在心理上依赖着阿玛。
“两个小妹妹第一天当差，我们晚些去接一接？”
嘟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二哥的意思，看看自己的桌面，“三十分钟。”
“大哥和三哥在忙，我们早点去书房和箭楼接宁宁他们，然后一起去接两位妹妹和苏茉儿姑姑。”
圆宝听到嘟宝提及苏茉儿姑姑，脸上露出一丝笑儿，“是啊，还有苏茉儿姑姑。”
他和多宝本来担心苏茉儿姑姑晚年孤单，想着找个时间建议阿玛给苏茉儿姑姑找个事儿做，比如养个皇孙之类，没想到阿玛直接让苏茉儿姑姑去做官了。
这样好。
苏茉儿姑姑做正五品的经历，将来以忠臣的身份陪葬皇陵，比他当年给苏茉儿姑姑按照妃嫔仪制墓葬，好的多多。
圆宝想起阿玛对他们每一个人体贴周到的安排，心酸，眼眶湿润。
“琅琅他们在外头，得到他们的玛法、玛麽出门的消息后，估计都会直接过去。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把小一辈的孩子陆续给阿玛和额涅送去。”
嘟宝静静地看着二哥。
亲二哥承诺，“大哥、二哥保证不跑。你三哥，无法保证。”
嘟宝眼皮一合，长长的眼睫毛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
他就知道是这样。
等三位弟弟忙完飞机试验后，也会跑的不见人影。
三十分钟后兄弟两个完成今天的任务，站起来活动活动，圆宝拍拍嘟宝的肩膀，“别怕，等将来澄澄长大了，你就使唤他。”
嘟宝……更想哭了。
“我有时间想着，其实我们都不长大才好。”
圆宝……
“……”圆宝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次转移话题，“去检查小家伙们的功课，二哥就不说话了，免得他们又暗地里嫌弃二哥说话‘老古板’。”
嘟宝吸吸鼻子，伤心，“孩子们都喜欢阿玛，阿玛和他们一起玩乐，打成一片，讲解也风趣。”
圆宝……不死心地再次提出一件事儿。
“我们只检查他们的文章，其他方面的，比如自然学问，拉着六弟和七弟给小家伙们讲解，如何？”
嘟宝终于打起来精神，“二哥的提议好，五弟要忙，我今晚上就去找六弟和七弟。”
圆宝终于松口气，领着嘟宝朝外走，“四弟去正好，我们去，三个弟弟肯定又闹腾得起劲儿。”
“他们的婚事，到现在还没着落。”
提起这个事儿，嘟宝觉得这也是他的责任之一，小弟弟们的婚事，“额涅临出门前给选过，这届的秀女，三位弟弟还都是拒绝。”
“还是要阿玛想办法。”圆宝实在是拿三位小弟弟没有办法。
弟弟们一个个都是被阿玛被惯出来的，自己跟前这个也是，孩子都多大了，还离不开阿玛、额涅。
嘟宝不知道自己被二哥“嫌弃”，听着二哥的话，感觉自己更想阿玛和额涅，浑身上下都是“想念”的气息。
圆宝……果断地闭嘴。
团宝和圆宝感觉自己就是操心的命，放不下一大家子，倒是胖宝真的是放飞自己，美滋滋地安排自己的出跑计划。
澄澄瞧着自己三叔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喜气儿，无言。
胖宝振振有词，“三叔出去也一样做事儿，视察地方。”
“阿玛在伤心。”澄澄关心自己阿玛。
“你阿玛和小娃娃一样依赖你玛法，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三叔估计，等你一长大，你就等着接位子吧。”
长子，目前来看还是唯一的阿哥，澄澄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澄澄睁大一双水润润的丹凤眼，惊讶，“我不合适。”
他的性格，他自己知道。
侠义过重，即使心里明白帝王之道、权衡之术，也施展不出来。
胖宝摇头又点头，“这次我们不按合适不合适选继承人，一家和乐最重要，反正到时候有棒棒、啾啾、宁宁、蓝蓝他们在，你就使劲地使唤他们。”
澄澄……呆愣。
澄澄被三叔送回来府里，正好姐姐们下学，正在日常“欺负”妹妹。
嘟宝晚上回来府里，挨个亲亲抱抱三个闺女，最后抱着胖儿子不说话，目光“古怪”。
澄澄瞧着亲阿玛，突然心生害怕。
他才刚刚会说话啊，阿玛不会扔下他也--跑吧。？
亲阿玛亲亲胖儿子的小额头，眼神儿热切欣慰，语气饱含期待，“阿玛不长大……等着阿玛的澄澄快快长大。”
澄澄……反应过来，蹬着胖胳膊腿儿“哇哇哇”大哭。
嘟宝似乎明白，又不大明白澄澄大哭的原因，急的笨手笨脚地哄着。
澄澄好一场大哭。
第二天澄澄的姐姐妹妹了解到澄澄的大哭原因，面对澄澄仰望蓝天思考人生的状态，面色五彩纷呈。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瑞瑞和馨馨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专门找个机会将这个事儿说给“其他堂兄弟，堂姐妹”听听。
……一个个嘴巴张大，可以塞一个鸭蛋，合不上。
然而一大家人似乎真的通过这件事儿，找到一个比“秘密立储”更好的办法。
当皇帝是好事儿吗？
错了。
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不敢生病，不敢和正常人一样情绪化地表达喜怒哀乐，不敢有“任何”影响不好的个人爱好……不对。
是吃喝拉撒、交友婚娶生娃几乎都没有“个人”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干嘛要争啊斗啊的？傻了吧唧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负责出纳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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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
多宝经常不在宫里, 但是宫里的消息她都知道。
年近三十, 却还没有嫁人，家里也没人催, 呆在兵营里, 或者领兵在外，也听不到什么闲话，多宝的单身小日子非常舒坦。
收到二哥的来信, 阿玛给苏茉儿姑姑找了一个正当事儿做。
在顺天府衙门挂个名头监督一下，具体的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看顾两个小妹妹, 做个一任就回来宫里养老，百年后光明正大地陪葬皇陵。
多宝眼眶湿润, 一大心事了却。
心里念叨着阿玛和额涅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午休起来后换一身适合打斗的军服来到比武场上，和几位正在搏斗的军中好手热身几场, 赢得喝彩无数。
场地中央, 初夏的天气里，就见多宝一身贴身柔软的蓝色衫裤, 五尺以上的身高, 修长挺拔，精神昂扬，一头板寸短发将整个脸的轮廓显示的分明。
英姿飒爽犹酣战，迥立阊阖生长风。
军中的八极拳是非常讲求实战、打练结合的拳种之一，猛起硬落、硬开对方之门, 连连进发是八极拳技击中的最大特色。
擒拿、背摔、格斗等等，讲究一个“快、稳、准”地杀敌，讲究一个“忠肝义胆、以身做盾 、舍身无我、临危当先”的军拳精神。
多宝蹲身摆开姿势，额头上微微出汗，巍峨山岳。
五岁就跟着阿玛、额涅习武，还得到绾陌等武林高人的指点，内外兼修，多年如一日勤修不缀，多宝的一身拳脚功夫现在是已臻化境，出神入化。
“好！好！好！”
“将军威武！”
“将军壮哉！”
…………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多宝难得下场和人比斗，机会难得，除了来看热闹，看将军脸，看将军身材，看将军气质……的人，其余的都是想要认真看看将军的招式，学习学习。
弹、搓、扫、挂、崩、踢、咬、扇、截、蹬，主修腿脚功夫的多宝，动作大开大合，小开小合、一招一式都是舒展大方、协调优美、形神兼备。
迎风朝阳掌，八极掌中多宝最喜欢的一招，男人们最为痛恨，评价为八极掌中最阴险毒辣的一招。
对面之人声势浩大地一拳朝多宝左肩膀挥出，多宝不闪不避，迎着拳风更快一步的进攻。
一个弹步，一个弯身，腿如闪电，掌亦如闪电。
多宝的右掌朝着对面之人的“某部位”拍过去。
“呼”地一声风势起，“危机”来临。恰好对面之人刚刚是跨步动作想要进攻，双腿张开，现如今这个空档好像送上去给别人打一样。
对面之人不敢挨这一掌，急忙回身倒退，身上空隙百出，多宝变拳为腿，一腿扫过去，直接把他踢出圈外。
…………
多宝的力道有分寸，然而倒在地上的人趴在地上不起来，口中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一张脸扭曲变形。
“说好了不用这一招啊将军--。”
声音悲愤冤屈，引得反应过来的围观之人哈哈哈大笑。
“兵不厌诈，不知道？”
都不用多宝说话，其他人一起高声回答。
刚刚被打的人气不过，拉过其中一个嗓门特别大的，打到一起。
多宝五场打下来，身心舒畅，痛快之极，潇洒地转身离开。
一群人望着将军高挑的背影，被汗水打湿的衬衫贴在身上，苗条的身形暴露无疑，一个个的脸红心跳，热血沸腾，三两个的都打到一起。
大清国的大格格作为军中的将军，一朵凌厉俊俏的霸王花，赢得军中男女的人，也辜负了军中男女的心。
副将杜度小跑着过来，送上来一件外衣。
杜度乃是镶黄旗包衣出身，一个身材魁梧，面相周正的小伙子。
打小儿跟在多宝身边做哈哈珠子，长大后跟着多宝进入军事学院学习，后来跟着多宝参军，一路摸滚打爬地追随着多宝的脚步。
两个人默默地朝食堂的方向走，杜度憋了半天，想着刚刚将军打斗的身姿，离开的背影……咽咽口水，喉咙滚动。
“今天军中做玛法烧肉，红烧肉、东坡肉。”杜度的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好，解解馋。”多宝喜欢吃肉。
杜度……又没话了。
多宝不吱声。
食堂里，多宝安静地用饭，优雅专注中透着军中之人的利索快速。
一个营的将士们都知道多宝的出身，知道多宝和他们的皇上、皇阿哥一样用饭的姿势，态度和其他人不一样，反正就是好看，好好看。
其他人有的跟着学，有的瞅着将军下饭，杜度偷偷瞄一眼将军，耳朵尖泛红，大口扒饭。
多宝习以为常，视若无睹。
晚上的时候，一天的事务结束，多宝临去住处洗漱前，留给杜度一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平平常常的一句话。
“杜度今年也是二十七？估摸着我们秋天要去出任务，趁着这大半年有空，娶个媳妇儿生个小子。”
杜度呆愣，其他人想要附和几句，不忍心。
杜度对将军的心思，全营上下谁不知道？
然而多宝已经起身迈步离开。
杜度望着多宝的背影，低头，嘴角倔强地抿起。
同袍们对视一眼。
“我怎么听说，医护队里新来的那位，号称医学世家出身的小姑娘，昨儿给我们将军送来一双‘亲手做’的小手套。”
“这事儿我知道，据说将军去医学院选人的时候，对着那位小姑娘笑了一个。”
“你们都不知道。”
“三都护说的对，你们都不知道，听我说。”
“快说。”
“说就说。那位小姑娘医术高超，体能过关，本来是要被其他营预定的，因为我们将军的开颜一笑，主动要求来我们营。”
“哎呦呦，将军啊哟--”
同袍们故意大声讨论的言语一一入耳，杜度还是低头不做声。
这么多年将军的身影不知不觉地已经入了他的心，融进骨血，如何放得下？
其他人离开前瞧着他的反应，都在心里叹气。
将军的多情还是无情，谁又能说得清？
…………
大清国江南，位于江苏省苏州的一个小镇上，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一个小摊上用着小馄饨。
小馄饨是当地口碑最好的一家，虾米做的，一口下去鲜香无比。摊主老夫妻两个为人正派老实，做活儿干净利索，让人一看就有好感。
“这馄饨好，烟火气十足。”皇上用完后心满意足地夸口，自然而然地用着大黑瓷碗里的粗茶。
摊主听到对口的夸奖高兴，瞧着这位老爷亲切的做派高兴，一张脸笑成一朵菊花，“这位老爷说得好，这里买的馄饨，和我们给家里小子们做的，一个味道，一个讲究。”
皇上乐呵，“老摊主这话好听。出门在外，就是喜欢吃个舒心高兴，家的感觉。”
“就是这个说法儿……”临近晚膳时间结束，摊子上用饭的人不多，老摊主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计，做到皇上的身边热情地聊着。
遇到一个让人一看就尊敬着，就觉得是很有学问道德的人，心里头欢喜。
还能吃出来自己的手艺，他就更欢喜了。
摊主婆婆听着他们两个聊天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儿，动作麻利，给还在用着小馄饨的皇后娘娘再加一份小菜。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山珍海味不如家里的味儿。”
“做饭，做菜，吃的就是这个味儿……。”
皇后娘娘用着小馄饨，小菜，听着皇上和摊主聊的投机，微笑开来。
大约一个小时，皇上和皇后娘娘老两口用完这顿淳朴地道的晚膳，告别依依不舍的摊主夫妇，接着去逛苏州的山山水水，街道房屋。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洗漱，用早膳，临出门前皇后娘娘收到圆宝的加急信。
展开一看，眉头微皱。
二福晋在军中听到多宝的事儿，和二贝勒圆宝提了一句，圆宝派人一核实……烦恼。
他和团宝、嘟宝一商量，都没招儿，就给阿玛和额涅写信。
“杜度的身份还是低了些。”
“不过他家里一家人在内务府做事稳当实在，有个侄子去年考了进士进了翰林院，要抬旗也不是不可以。”
皇后娘娘惦记着多宝的婚事，如果可以，还是挺喜欢多宝嫁人的。
皇上不以为意，“多宝既然做了决定，这个事儿就是过去。”
“我们多宝今年二十七了，皇上。”皇后娘娘提醒皇上，大闺女是二十七，不是十七。
皇上还是不以为意，“才二十七，大好的时光，正是打功劳的时候。”
皇后娘娘轻轻瞪一眼皇上。
她也知道多宝如果在这个时候嫁人生子，一晃三年过去再回到军队，很可能被调到后勤。
可大闺女既然错过先嫁人生子再参军的时机，现在再不嫁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难道真一辈子不嫁，从她兄弟家里过继一个？
皇上安抚媳妇儿，“我瞧着暖暖最合适，胖宝想让暖暖当家做主，过继给多宝正好。”
皇后娘娘发愣。
“暖暖将来嫁人还是不嫁人？真立女户？”
好男儿哪个愿意做上门女婿做赘婿？
皇上也明白这个世情，不管什么时代，上门女婿一般都不好找，找不好。
“嫁人也行，类比大唐的平阳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17 16:54:28~2019-11-18 10:2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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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二
皇后娘娘不言语。
平阳公主当年, 和她的夫婿两个一起领兵, 作为唐初新生势力之一备受瞩目。
“梓童别担心。”
皇上知道媳妇儿担心军权的问题，可他没法儿告诉媳妇儿, 棒棒、啾啾、瑞瑞他们是不会让大清国的军权旁落的, 而且澄澄本人也知道兵事。
“不过刚刚梓童提及多宝的年龄问题，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儿。”
自己认为大女儿多宝二十七岁一朵正要盛开的小花，其他人包括媳妇儿都觉得多宝是“老姑娘”。
这是个要解决的事儿。
皇上拉着皇后娘娘来到临时的小书房, 开始写信。
皇后娘娘看了几句，惊讶。
把大清国女子的大婚年纪改到十八岁？
出生后到大婚之日的十五岁，而不是一般人常规的算法, 从怀胎之一开始算，一出生就是两岁。
“这样可行？”
“可行。”
皇上对大清国试着实行《婚姻法》, 很有自信。
快要六十岁的人，得天独爱并没有眼睛下凹，也没有沟壑般的法令纹抬头纹等等, 刚刚蓄起来的头发短短的, 看起来就是四五十岁的邻家大叔叔。
皇后娘娘瞧着皇上写信的侧脸，笑出来。
皇上的风采其实已经不再呈现于外表, 而是早已渗透进内心, 深入到骨髓。
一言一行中显示出男子的内涵和修养，一举一动里彰显男子的气质和风度。
还是大清国的美男子一枚，美在内心，美在灵魂，好似一幅生动平静的山水画一般。
生活的千姿百态, 人世的气象万千，人间的愉快旋律，天地之间回荡的浩然之气……全都蕴藏在这幅画中。
皇上写完信，一抬头发现皇后娘娘注视的目光。
嘴角一挑，眉眼舒展开来，温柔和风流倾泻而下，眼里星河璀璨。
皇后娘娘一愣，随即也笑开来。
这个人，现在这个年纪走在街上还是引得很多人频频回头，却是一辈子傻乎乎地守着她一个。
夏日里上午的阳光也是晒人得紧，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个人脚步慢慢地穿行在苏州的新区大街上，和其他游玩的文人没有多大的区别。
皇后娘娘一身轻松，只戴着一个大草帽遮阳。
皇上一身儿新式的宽松夏装，带着大大的墨镜，背着一个小包包，身前挂着一个小型相机。
整洁宽敞的沥青街道，街道两边新盖的屋宇楼阁静静矗立，新出的大车车稳稳地行驶在路中间，偶尔因为熄火车主下车来，愈加吸引着人群羡慕的目光。
服饰新颖、满怀希望的男女老少或者骑车，或者步行在道路两边，耳边间或响起商家小童的吆喝声……。
一个鲜活的世界。
皇上回忆起他当年第一次下江南看到的景象，颓败，失意，困顿……小脚，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
京城，皇宫。
团宝、圆宝、嘟宝收到阿玛的来信，一起瞪着信里的《婚姻法》。
团宝表情呆呆的，语气飘忽，“女子十八岁大婚可以理解。现在小姑娘进入学院，十八岁结业后不继续深造恰好可以大婚。”
圆宝和嘟宝无声地看着大哥。
团宝把自己倒进软软的长椅子里，扑棱扑棱自己新理的发型，满脸无可奈何的“郁闷”。
稍长的侧分刘海显出深邃的眉眼，被他这样一扑棱出几分凌乱，儒雅平和的气质中多了一分冷冽魅惑。
圆宝和嘟宝对视一眼，一起嘴角抽抽。
大哥什么时候学会和五弟果宝一样爱耍帅了？
嘟宝坐下来用了一口温热的黑奶茶，体会着黑奶茶的香气，口出惊人。
“我觉得阿玛说得对。”
“既然大婚前说好了不纳妾，那么大婚后男方因着各种原因毁约，女方有权利要求合离，并且男方要送给女方一定的财物补偿。”
圆宝瞪着四弟，胸膛起伏，声音里透着不知名的火气。
“现在大清国的女子，都快爬到男子头上了。”
团宝瞄一眼二弟没做声。
嘟宝看一眼二哥，还笑了一个。
“满蒙女子本来就不弱于男子，汉家女子这些年也越来越多的昂首挺胸，就是高丽、小麻省、藏区……那边的女子，也都开始觉醒独立意识。”
“根据这几年各地衙门的案卷汇总，因着女子不甘于默默忍受引发的案子越来越多，我们需要有所警惕。”
团宝再看一眼二弟，不冷不热地补刀，“大势所趋。不光是大清国，全世界的男子都要有这个意识，以前的‘美好’世界，不存在了。”
圆宝……沉默的抗议。
嘟宝用一口阿玛饼，心里念叨着阿玛还在不在苏州，嘴巴空出来就附和大哥，“别的不讲，单论我们家，带给大清和世界的影响……。”
“欧洲女子拿掉束腰铁器；非洲那边有女子要求废除女子割礼；
美洲那边印第安人的婚姻本来就简单，性情不合不愿意再在一起生活，只要举行一个和结婚一样简单的仪式即可，也没有什么财产分割之类的问题。”
团宝乐呵，圆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面无表情。
“非洲割礼太过残忍，这个应该废除，有男子不光明正大地纳妾室却偷偷摸摸地养外室，也应该批判。但是一个家庭里面总要有个一家之主……。”
“而且如果女子继续深造，推迟到二十二岁以后大婚，慢慢地大婚的年龄越发地朝后推迟，国家人口如何提升？
若是女子失去约束，男子、女子婚前婚后一起纳妾室，养外室，天下岂不是彻底的礼仪崩坏？”
团宝和嘟宝闻言，一起小烦恼。
人性里的一些“本能”是很难克制的，不分男女的，一旦放开，就是洪水泛滥。
嘟宝又想起大妹妹的事儿，愁得慌，再想起兄弟四个家里的小格格们，更愁得慌。
“说起来女子纳妾室养外室，确实是要防微杜渐……”
否则孩子生出来是谁的？太医院已经证明，滴血认亲都是骗人的。
团宝对此也认同，血脉传承是天大的大事儿。
圆宝“小胜一局”，矜持地端起他的十二月花神杯，姿态悠闲地品茶。
三兄弟讨论不出来，胖宝已经不在京城，晚上拉着果宝、海宝、山宝一起讨论。
果宝、海宝、山宝……一起眨巴眨巴眼睛。
dna检测是世上最伟大的科学发现之一。
嘟宝一看弟弟们的表情，小小的诧异，“有办法解决？”
果宝、海宝、山宝一起摇头，“没有根本的解决办法。”
海宝想着后世混乱的男女问题，人口老龄化问题，琢磨着说词，“法律和道德，风俗民情的约束是必须有的，此其一，其二，解放女性，最怕的就是国家的新生儿出生率跟不上……”
兄弟六个一起讨论大清国的《婚姻法》，有了大致的主意后，在第三天发动文武大臣们讨论。
朝野震惊。
本来就没大钱没地位没得纳妾的平民男子最乐呵。
士绅豪门中的男子们反应最大。
嘟宝发话，“这就是‘试行’，现在因着男子纳妾之事争端非常多，问题需要解决。”
“大清国的所有人都畅所欲言。”
好嘛，一个夏天大家都不热了，不管是谁都兴奋激动地“畅所欲言”。
八月初的时候，大家开始准备秋收，言论还是没有消下去，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福建省的田间地头都可以听到每个人滔滔不绝的发表看法。
酷暑刚刚消去，今年自己处理政务没敢去承德避暑的一家人都是狠狠地舒口气。多宝忙完一阵子后回来宫里，和几位哥哥详细地谈了一次。
多宝得知阿玛为了她特意把女子大婚的年龄定下来，忍不住大哭一场。
团宝和嘟宝心疼，圆宝也不忍心了。
“别哭。”圆宝一边给妹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做保证，“当初阿玛和额涅答应你婚事自由，就是婚事自由。”
“我们现在只是怕你晚年觉得孤单。没有半分勉强之意。阿玛说给你过继暖暖，你二哥和暖暖也都同意。”
多宝坐在小榻的边上，刚要开口却打个嗝儿。
团宝赶紧给大妹妹顺着背。
嘟宝听到动静，出去从宫人手里接过冰包，多宝接过来冰包自己一只手敷眼睛，缓了缓情绪，面对三个哥哥关切的目光，声音哽咽。
“我这辈子--本以为更艰难，哪知道会有实现梦想的机会。”
三个哥哥一起心生愧疚，特别是圆宝，神色黯然。
“上辈子去世的时候，人人都夸难得的长寿，一生顺遂安康有福气。
可只有自己知道，最大的遗憾就是白活一辈子。咽气的时候就想着，如果有下辈子，一定好好活，痛快地活，驰骋沙场做个将军。”
三个哥哥赶紧保证，“大妹妹一辈子就是将军，阿玛说我们大妹妹类比大唐的平阳公主。”
“世情如此，我既然做了女儿家，也要守着一定的规矩。个人的事儿……不想考虑。
现在这样，我已经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幸福，真心的满足。百年后葬在阿玛和额涅的身边儿，此生再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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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三
多宝的话让三位哥哥跟着心酸不已, 对着她抽抽噎噎的小模样，红通通的眼睛鼻子, 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考虑到各家都有和她们大姑姑一样情况的小格格们, 比如啾啾和真真；受到家庭环境影响的小格格们, 比如暖暖和冉冉, 三位哥哥哄着大妹妹休息之后, 一个个脚步沉重地出来暖阁。
阿玛在信里说：“女子有生育的能力, 但女子和男子一样, 也有做事的能力……
女子相夫教子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事儿，孟母三迁的故事都耳熟能详。新时代下，女子的种种情况, 能改善的就改善……。”
团宝、圆宝、嘟宝都知道阿玛的意思,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一个好的妻子，好的皇后，好的太后，对家庭，对国家的影响。
而大清国当然不光有有他们家, 大清国有无数个家庭组成, 每个家庭里都有女儿，妻子，母亲，祖母。
满蒙的小姑娘们，汉家的女子，全大清国的女子……她们都会是妻子、母亲, 承担着重要的家庭角色，社会角色。
“这些年，大清国的新式学院都有教导女学生的言行礼仪，律法道德，就是保守派的老夫子们也都认为，女子们学好这些，将来让家庭更幸福，更有学问，孩子更好……。”
“言行举止懂事得体，心存善念，恭谦贤德，会教导孩子，会劝导夫婿，会料理家务……就是大清国的好女子。”
嘟宝的话音一落，团宝一声感叹。
“这是互相的，所以要在《婚姻法》中对男子有一定的约束。女子们做个贤妻良母的前提是有个好夫婿，或者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普通夫婿，日子过得下去的家庭。”
圆宝满脸纠结，也有看法，“上次三位弟弟提到的事儿应该重视。非常优秀，天赋过人的女子自然是需要好好学习，以做事为重。”
“能力普通的女子，在有能力有时间的情况下做做事儿，一般情况下也不需要她们做什么重要的事务。”
嘟宝一一点头，不过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儿。
“大哥、二哥还记得上次的新旧文化大辩论？那次阿玛说对保守派不能追击的过猛，要缓一缓，这次因着《婚姻法》的讨论，新旧文化之事又被提出来。”
“这个正常。”团宝领着两个弟弟在乾清宫的院子里坐下来，宫人上来茶点又轻手轻脚地退下。
初秋的天气，秋老虎猛烈，只是下午的时候阳光正好，吹着小秋风晒晒太阳，惬意舒适。
兄弟三个放松自己，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用着各自喜欢的茶饮，小点心，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观察着白云变换成不同的形状，美好静谧的午后时光让人的心情也随着敞亮。
…………
第二天，霜色浓重，有点儿冷。多宝一大早起来洗漱穿衣，陪着两个妹妹用完早膳，送两个妹妹和苏茉儿姑姑出去当差，回来自己的府邸。
见到了一大早就来等着她的暖暖。
“大姑姑安。”暖暖规规矩矩地给大姑姑行礼。
多宝对着自己向来喜欢的暖暖侄女儿露一个笑儿，和皇后娘娘一样清冷的声音也放缓几分。
“早膳用过了暖暖？”
暖暖笑出来，糯米小白牙显露，眼神儿乖巧亲近，“暖暖用过了，大姑姑。”
暖暖今年十三岁，正是长个头抽条儿的时候，因着一家人的高个子对比同龄小姑娘显得高高瘦瘦的，长相上有五六分随了她的阿玛，四五分随了她的额涅，一种大气磅礴，雌雄莫辨的美。
五官精致，比例完美，既有英气勃发，也有贵气娇气洋溢，被一大家人宠爱着，聪慧伶俐、懂事体贴，还有着独属于小姑娘的天真烂漫、清纯可人。
说话的声音也是小姑娘家的软软糯糯，随了三福晋的口音。
多宝瞧着好像小禾苗一样的暖暖侄女儿，心里头欢喜，眼神儿更为和蔼，牵着她的手朝内院走。
同样水蓝色的小旗袍合身飘逸，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好像一道移动的蓝色风景线，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优美和谐。
将军府的下人们瞧着都欢喜得很。
姑侄两个在一个临湖迎风，四面开阔平坦的小亭子坐下来，下人们麻利地端上来茶点悄无声息地退下，整个内院只有两个人。
太阳从东方升起，灿烂的太阳光挥洒而下，天地一片明亮耀眼，落在多宝和暖暖的身上，好像是一层金光。
都是遗传自皇上的好皮肤在阳光下奶白奶白的，熠熠生辉。
还有那双丹凤眼。
多宝情不自禁地微笑开来。
暖暖跟着笑，笑容甜甜的可爱，小虎牙也露了出来。
“大姑姑不会大婚，即使晚年寂寞找个老伴儿，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大姑姑……”暖暖一愣，她想说大姑姑不需要承诺什么。
多宝轻轻摇头。
眼睛微合，长长的眼睫毛遮住所有的思绪，多宝沉吟片刻，眼睛睁开，简单地解释给暖暖听，“大姑姑知道暖暖有能力，将来自己也可以打下来一个将军府。
家里人也都不需要这个保证，这只是大姑姑的个人意愿。”
暖暖眨巴眼睛，眼神儿带着点儿懵懂，不过她知道大姑姑这么说是为了让她安心，心里感激又感动。
“大姑姑，暖暖一定孝顺你的，和孝顺玛法、玛麽、阿玛、额涅一样。”
小孩子的话真诚耿直，带着誓言般的承诺味道。
眼神儿和表情也是一样的诚挚无伪，都是出于真心。
多宝心里一股暖流流淌，笑着答应下来。
未来不可定。可多宝相信阿玛和额涅，相信这辈子的“三哥”，相信这辈子家里的亲人和孩子们，相信暖暖。
多宝的事儿定下，皇上、皇后娘娘、包括暖暖的阿玛都不在京城，也不着急举行过继仪式，只是知情的皇室中人都明白了多宝的决心。
大清国的大格格，不出嫁，过继也没过继一个阿哥，而是一个格格。
事实砸的他们一脸懵，却又不得不接受。
再加上这段时间举国上下沸沸扬扬的《婚姻法》的事儿，一伙儿老叔叔，老婶婶，堂嫂，堂妹等等凡是沾亲带故的人，都开始用各种方法忙着下面两个小格格的婚事。
就连刚刚十四岁的琅琅，还在外头看世界，都被宗室皇亲们提起他的婚事。
当然，首当其冲的是三位年过二十还未婚的皇家阿哥，五贝勒，六贝勒，七贝勒。
被花式催婚的果宝、海宝、山宝惊吓连连，以他们的最大速度完成飞机试验，亲自检查验收大清国的第一个飞机场完工事宜，然后以飞一般的速度，飞到亲阿玛和亲额涅的身边儿。
三位贝勒爷是真的飞。
又是一年开春的日子里，阳光明媚，百花盛开，刚刚在小琉球岛和当地人一起过完上巳节的皇上、皇后娘娘、三贝勒……以及一干侍卫宫人正在用晚膳，听到动静出来，齐齐仰头看天。
大白天的，院子上空突然来了一个小飞机在找地方降落，螺旋桨带起的气流扫的花草东倒西歪。
皇上乐呵。
皇后娘娘惊喜。
三贝勒欢呼雀跃，蠢蠢欲动。
侍卫们和宫人们……天兵天将下凡？神兵天降？
院子里地方平坦，也都宽敞，飞机停稳后，机舱门打开。
多宝先出来，接着是果宝、海宝、山宝，最后是琅琅和暖暖。
好嘛，被催婚事件中心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没来的，比如萌宝和欢宝两位小格格，一个是天生的内心实在懒怠，彻底无视全天下的眼光言语，一个是天生的内心实在强大，特立独行，我行我素。
皇上和皇后娘娘对着大闺女，大孙子，大孙女儿，都是满脸慈爱，对着嬉皮笑脸的三个小儿子，也是热情欢迎。
三代人一起吃吃美食，走街串巷，进城进村，不亦乐乎。
当然，最高兴的是终于学会开飞机的胖宝。
开阔的小草原上，牛羊自在的吃草，白云自在的飘荡，太阳安逸地发射光芒，一架小飞机在做着各种小惊险的动作，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飞机里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胖宝和琅琅一起狼嚎。
“嗷嗷嗷----”
皇上正捧着地图计划着下一个地方的游玩路线，听到头顶的大喊大叫，摇头失笑。
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们，他当年考到飞机驾驶证的时候，也只有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儿激动。
果宝、海宝、山宝也觉得三哥太过兴奋，有那么开心吗？小飞机而已。
皇后娘娘和多宝、暖暖用着云南当地的酥油茶，对着这父子四个矜持的骄傲，面带微笑。
又是一阵兴奋的狼嚎声传来，多宝眯着眼睛仰望蓝天，长开双臂，完全地放松自己。
快有三十年的人生，除了进学前的松快日子，进学后偶尔的小假期，这是多宝参军十多年来，第一次度假。
很开心—苏茉儿玛麽，多宝很开心。
多宝眼前浮现苏茉儿玛麽临终时对着他不放心的眼神，笑容释怀。
做自己最想做的大将军，空闲和最爱的阿玛、额涅在一起，还有兄弟家人为伴，美食美景在前，多宝真的很开心，开心的好像飞起，翱翔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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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四
顺治五十年, 自从大清入关皇上招收工匠之人考科举到现今的四五十年，对比前面的两千年历史, 华夏大地上的各项技艺好像终于找到了方向和用武之地一样, 堪称一日千里的飞奔前进。
相对应的, 大清国的铁路建设、大机器作坊等等遍布大清国的各地方。
技艺走进大清国的千家万户, 小娃娃们都知道做技师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儿。
能让人飞上天, 实实在在地展示技艺的厉害之处, 如何不震撼人心？
这个时候, 大清国的飞机场虽然没有普及，但也是遍布大江南北，虽然没有后世的卫星云图, 但是一个惯性导航仪也够用了。
当然, 因着制造飞机，大清国的力学、自然科学、数学等新兴学科都形成新的知识系统，大清国的几大学院汇集了全国，全世界的顶尖学子。
大清国人面对日新月异、蓬勃向上的国家，面对可以飞天的庞然大物, 瞧着几家报纸上对于飞机的报导, 抬手揉揉眼睛，或者掐一把身边人的大腿，听到一声真实的嚎叫。
好的，可以确认不是在做梦。
他们真的飞天了！
“飞天了！我要去拜祭祖宗。”
“飞天了！我要去考技艺学院。”
“飞天了！我要去参加空军。”
…………
“飞天了！”
“飞天了！”
各地方都是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举国欢庆，全世界震惊。
嘟宝安排军用作坊大量生产军用飞机, 着手建设大清国的空军。
皇上和皇后娘娘继续他们的旅行，团宝、圆宝、胖宝、多宝等人领着满朝文武开始忙碌。
果宝、海宝、山宝三兄弟在这个大清国长到二十五岁的时候，跟着阿玛和额涅尽情地玩遍南方各地方，足迹踏遍湄公河、澜沧江、印度河、恒河……
以及他们心心念念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
然后被团宝、圆宝、嘟宝几封书信强行催回来京城。
下一步，就是皇上心心念念的电灯电话。
现在的小型发电机可以用用，但若是要用到大量的电，就需要大型发电站，不止一个。
大型发电站可以供应几个地方，最简单的是燃烧煤炭的火力发电。
团宝拍拍五弟的肩膀，灿烂的笑容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大灰狼，“先建设一个小的发电站，把皇宫里头给亮起来。”
圆宝拍拍五弟的另一边肩膀，声音感叹且感动，“我们先把电线拉起来，把电话在全国各地方普及，这样就可以和阿玛、额涅随时随地的通话。”
胖宝直接露出一口大白牙，“发电站，五弟。”
嘟宝没说话，只是用他热切渴望的眼神儿眼巴巴地看着亲爱的五弟。
五弟果宝瘫坐在软椅子上，微微抬头挨个看一眼四位哥哥，小表情矜持，懒洋洋的模样儿好像胖宝家里那只小花猫的幼崽们。
四位哥哥立马做保证，“婚事自由。”
果宝略为满意。
四位哥哥再次保证，“不让任何人打扰。”
果宝再看一眼四位哥哥。
“该玩就玩，该休息就休息。”
好吧，四位哥哥如此有诚意，他就开工吧。
他也想和阿玛、额涅随时随地的通电话。
果宝答应下来，海宝、山宝又被拉着帮忙。
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百万千瓦发电厂从无到有的过程。
饶是果宝再有信心，也不敢马虎，而且他的性格，要做就专心做，做到最好。
总体质量和外观工艺达到预期效果，过程控制、一次成优。
建设发电站的消息下达，整个大清国把果宝当成“国宝”，计划，工程，财务，人力等等物资要什么给什么。
从奔赴大同煤矿选址，通水、通路、通排水、平整场地等等，大清国最顶级的技艺人才都围在果宝的身边。
主厂房基坑开挖，主厂房施工，混凝土技艺因着机场建设已经成熟。
锅炉钢结构吊，烟囱样板，锅炉、汽轮机、发电机……装放在独立的建筑物内。
其他辅助设备，如供水设备、水处理设备、除尘设备、燃料储运设备等，有的安装在主厂房内，有的则安装在辅助建筑中。
简陋的临时工棚里，海宝和山宝一身儿绿色工装，姿态闲适地做在桌子前看预算方案，一边手上拨打算盘珠子一遍高歌欢唱。
“瞧瞧幺，花儿一样的小姑娘们，我们是一个小小的基建工，勤劳的基建工，伟大的基建工，快乐的基建工……。”
琅琅奉亲阿玛的命令领着人来给两位叔叔送晚膳，大老远的就听到他们的狼嚎声。
两位叔叔的嗓音是真的好的，遗传玛麽的天籁之音，奈何这个歌词儿，哎呦呦。
琅琅直接哈哈笑，“六叔和七叔要娶小婶婶？”
七叔、八叔瞪一眼耿直的皮实孩子。
海宝：“你们是不会有小婶婶的。”
山宝：“花儿一样的小姑娘那么多，要什么小婶婶？”
琅琅一脸“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三叔说五叔、六叔、七叔不想大婚是不想为了一颗小树放弃一整片森林，可他也没发现三位小叔叔和哪个姑娘走得近。
好像，每次遇到姑娘们对小叔叔们暗送秋波，小叔叔们就避之不及。
一份份大碗菜被摆出来，宫人们退下，恰好果宝午休起来洗漱好。
饭菜的香气扑鼻，勾起人的食欲。琅琅给三位小叔叔盛好汤，听到五叔提到刚刚他的问题。
“女人是‘老虎’，琅琅。”
“琅琅不怕老虎。”
海宝和山宝一起哈哈笑，“此‘老虎’非彼‘老虎’。”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琅琅满脸的不服，“‘母老虎’也不怕。”
果宝、海宝、山宝吞咽的动作暂停一秒，瞪大眼睛，等到咽下去后，挨个开始了。
“我们的琅琅大阿哥，这是春心萌动了？。”
“哪家的姑娘？”
“大哥要准备聘礼？”
琅琅面对三位叔叔的唱作俱佳，脸不红耳不赤，大方坦然。
“还没确定是哪一家的姑娘，侄儿就看了一眼侧脸和背影。”
“玛法和阿玛都说年龄小的时候喜好不定性，要多看看。不应着急。”
三位叔叔真的惊讶了，还真的有？
“琅琅的玛法和阿玛说的对，要阅尽千帆，才能知道自己最终喜欢哪一个。”
“人生说长不长也长，要谨慎选择另一半。”
“最好先谈谈恋爱，试婚也行，确定对方一定和自己过到一块儿去。”
琅琅……憋住，一口饭咽下去，放下碗和筷子，转个身。
猛地咳嗽出来。
谈恋爱是什么？
试婚是什么？
三位小叔叔这是要他“以身试法”？
三位小叔叔乐呵，果然是青葱少年郎幺。
电气倒送电、锅炉水压试验、锅炉酸洗、汽轮发电机组盘车……随着发电站的建成，果宝、海宝、山宝的婚姻大事，再次成为大清国人议论的焦点。
都觉着，三位贝勒这般聪明人，他们的孩子也一定聪明。
皇上收到宗室皇亲、文武大臣、民间高人异士们的来信，除了表达对发电站建成的高兴外，就是有关于三个孩子的婚事问题。
皇后娘娘也愁。
“果宝、海宝、山宝马上到三十岁。”
虽然男子不比女子，可三十岁也大了。
皇上一点儿也不愁，“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
“我给梓童讲一个小故事。”
小麻省的冬天，屋子外头飘着零零星星的小雪，屋子里的小火炉上炖着鳕鱼汤，老两口坐在榻榻米上用着茶点，皇上慢悠悠地讲述一个有关于“聪明人生聪明人”的故事。
一位美丽的女子倾慕一位大文豪，鼓起勇气写信：我有第一美丽的身体，你有第一聪明的脑子，我们生一个孩子，再理想不过了。
大文豪回信：如何保证小孩儿生下来，不是‘身体像我，而脑子像你’。
皇后娘娘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后不理会皇上的强词夺理。
“学院里头聪明的女学生有，养心殿新招收了几名女子技师，发电站建造中也有几位单身女匠人的身影。”
皇上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给媳妇儿续杯清茶，语气不急不缓，“果宝、海宝、山宝天天和她们接触，都没有触动。”
“要给他们压力，都是皇上给惯出来的。”
“梓童言之有理。这次有梓童给他们写信。”
皇后娘娘不甘心，刷刷写了一封信寄到大同。
大同。
分段调试输煤系统，最后阶段方进行联锁联调，锅炉点火启动的燃料条件达成，果宝、海宝、山宝开始“锅炉首次点火”。
成功。
紧接着下一步机组冲管、整套启动、一百六十八小时试运行。
果宝亲自检查平均负荷率、自动投入率、保护投入率、汽机轴振、等等代表机组稳定运行的参数。
“煤粉进入锅炉的炉膛内燃烧，热能转化成机械能，转化成电能，最终的转化率仅为百分之三十。”
普天同庆，然而果宝对着数据不满意。
“煤耗量大，加上运煤费用和大量用水，其生产成本巨大；动力设备繁多，发电机组控制操作复杂，运行费用高……最重要的是，对空气和环境的污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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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
虽然燃煤发电最高水平也才百分之四十的转化率, 大清国起步就是百分之三十，非常好, 但是果宝不乐意。
三天庆功宴结束，果宝表示他要去西部和南方建设水电站, 水电站有着成本低，效率高，可再生，基本无污染等优点, 好处多多。
拉着海宝和山宝跟随，被团宝和琅琅父子两个拦住。
团宝的理由似模似样，“拉线、试用等等其他人都还不大有信心, 等一个月后一切稳定后再说，去西部不是小事儿，还要和阿玛、额涅说一声。”
果宝瞅着大哥一会儿，面色狐疑，内心好奇, 答应下来。
然后他就后悔了。
半个月后，圆宝、胖宝、嘟宝来信说皇宫里头的灯光都亮起来, 大同这边再次开庆功会的时候，哥仨收到亲额涅的来信。
无他, 成亲。
果宝、海宝、山宝一声哀嚎。
阿玛这次没有劝住额涅。
团宝作为大哥最为开心。
“克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 清清嗓子，端着一副“情深意长”的模样直接问道：“其他的燃煤发电站有其他匠人着手建造即可。
五弟、六弟、七弟，都和大哥说说, 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
终于等到阿玛和额涅发话了，这三个小弟弟，哈哈。
团宝感觉自己拿到了“尚方宝剑”嗷。
果宝、海宝、山宝瞧着大哥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瞪大眼睛生闷气。
深秋十月里回到京城，痛苦的四次相亲生涯后，果宝、海宝、山宝终于弄懂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打的主意。
“大哥，小娃娃天生聪明与否和父母关系不大，就好比西施的父母可能都只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