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23)
通的俊男美女。”
“要看母亲孕期的健康养护，对孩子的培养，比如胎教。还有孩子出生后的后天启蒙。”
“遗传是一门非常神奇的学问，它还有突变，两个不聪明的人也会有天才娃娃。”
难兄难弟一人一个理由，试图说服四个哥哥停止他们的“梦想”。
团宝笑哈哈地听着，振振有词，“关系不大，说明还是有关系。”
圆宝安静地听完假装叹气，“你看我们家，每一个孩子都是从他们额涅怀孕开始就用心教养，目前为止也就帅帅和嘉嘉有些技艺天赋。”
胖宝嘿嘿笑，无需言语表达。
嘟宝……
果宝、海宝、山宝最怕这位四哥，和阿玛相似的脸堂，也不强行说什么，就是默默期待地看着你。
“嗷嗷嗷--”
阿玛快来救救宝宝们。
……三位贝勒写给亲阿玛的信刚刚寄出去，又接受到来自家人的一击重锤。
团宝家的琅琅大阿哥有一位心动的小姑娘，大福晋格佛荷得知后派人去查，查探结果送上来只看一眼就差点儿吓晕过去。
那是一位男儿家。
现今女子穿男子服饰的很多，偶尔发型也差不多，有一些衣服款式穿在还没长大的孩子身上，乍一看真辨别不出来是男是女。
那位少年郎生的唇红齿白，骨清眼媚，体秀容娇，丰神绰约，风仪潋滟……也怪不得琅琅看了一眼就记住。
大福晋拍拍胸口深呼吸，接着往下看……
还是一位“有主儿”的小童！
大福晋吓坏了，不敢声张，更不敢露出行迹让孩子们察觉，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团宝回来，夫妻两个躺在被窝里，大福晋偷偷摸摸地把这个事儿告诉团宝。
团宝身上的困意彻底被吓跑，呆呆愣愣的好半天。
“这个事儿瞒着琅琅，就当没有发生过。
明儿我和三位弟弟聊聊，探探琅琅的情况。”
大福晋想要开口，眼泪先出来。
团宝给大福晋擦眼泪，就听大福晋说道：“琅琅十七岁了，下次选秀，就把儿媳妇的人选定下来。”
“也行。先问问琅琅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
“嗯，放心。”
夫妻两个互相安慰一会儿睡下，可怎么也睡不踏实。
明朝时期龙阳之风盛行，稍稍有点儿权势能力的男子，一边成家立业一边养着小相公，小童儿，小门子，甚至美貌小书生，清秀小官儿……衍生出楚馆风，市井风，学院风，翰林风……。
还有什么“互不娶妻的真爱风”，“男孟母”等等。
这让把同性之风视为禁忌、不详的西方男子大为惊叹。
比如那位打小儿被当成女孩子养大，长大后“喜好”异于常人的路易十四的弟弟，现在都留居京城不走了。
全世界的风气如此，他们兄弟自己在外头也常遇到类似的孝敬，可苍天可鉴，他们绝对没有一点儿兴趣。
宗族里有偶尔有跟着学的男子，也都是遮遮掩掩的，当是逛妓院一般。
琅琅这个事儿一出来，如何不让做父母的担忧？
而且团宝还另有忧虑。
三位弟弟一直不亲近女子，是不是……。
第二天，团宝神思不属地用完早膳来到宫里，找到正在玩乐场和小娃娃们尽情欢笑的三位弟弟。
果宝、海宝、山宝瞧着大哥的一对儿大大的黑眼圈，都是莫名。
团宝仔细看着三位弟弟，一模一样的俊俏模样，虽然略显混不吝，但落在小姑娘眼里就是风流不俗、潇洒不羁。
打人前一站，也是一派玉树临风，明珠芝兰之气。
更担忧了。
这模样，就算不看他们的身份地位，就算他们自己没有心，也有怀着其他心思的少年郎故意诱惑。
打小儿瞧着阿玛身边的事儿长大，自己长大后也有切身体会，团宝越想越是不安。
领着三位弟弟来到一个隐蔽的房间坐下来，宫人都退下老远，在肚子里反复琢磨着说词，慢吞吞地开口。
“前段时间，琅琅提起的那位‘姑娘’，你们大嫂派人去查实了一番……”
果宝、海宝、山宝安静地听完，和大哥八目相对，嘴巴张的老大。
“大哥，我们敢保证，琅琅绝对不会去喜欢小童儿。”
“哦，三位弟弟如何保证？”
你们对“这个事儿”，还挺熟悉？
声音冰冷，眼神儿含冰渣子，果宝、海宝、山宝好像嗅到大哥胸腔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时语塞。
不过此事重大，也确实不能忽悠。
果宝咳嗽一声，“大哥有所不知，其实这也是一个医学问题，遗传问题。”
遗传问题？团宝霎时间面色青白交加。
海宝立即解释，“大哥无需担心。人类从一开始就有同行的血脉遗传，只是这么多年来男女相合繁衍子嗣占据正统，导致男男、女女之事成为另类。”
“而且这也不独独前朝，历朝历代都有。毕竟人嘛，七情六欲，什么都称得上‘本能’。”
山宝发现大哥的面色白的像纸，赶紧补充说明，“大环境如此，男子不管如何大多都会老老实实地娶媳生子；甚至女子们也觉得，自己夫婿养男宠，比纳女子侍妾好。”
“然后他们的下一代，一方面是遗传，一方面是打小儿耳濡目染，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不过我们家，绝对不会有。”
阿玛的态度摆着，打小儿教导明白，孩子们对那些事儿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就算好奇，阿玛连侧福晋侍妾都不让纳，谁敢去养小童儿？
团宝也明白这个道理，面色稍缓。
男子好男风，大多是猎奇、好奇、占有欲占上风，除了极少有的几个“真爱论”，还真没把“这些”和家庭亲人相提并论的。
不过，自家的三个弟弟，也够不同于常人的。
团宝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三位弟弟，表情凝重，满脸的风雨欲来。
果宝、海宝、山宝发愣好一会儿，看清楚大哥今儿到底所为何来……。
“大哥--”
三位小贝勒爷呆呆傻傻地面对大哥毫不回避，一定要弄个清楚的态度，五官扭曲变形，面部抽搐，声音发颤……。
眼珠子吧嗒一声掉地上。
他们如此的钢铁直男，居然能有被如此猜测的一天？
可团宝的表情越发阴沉，滴墨一样。
阿玛对待大妹妹喜欢小小调戏女儿家的行为一直非常包容，是不是……阿玛知道三位弟弟的“爱好”，不忍苛责他们。
也不忍心让姑娘家嫁进来受委屈，所以一直对三位弟弟的婚事放任？
他可是听琅琅偶尔提起一句，阿玛认为男子既然真爱男子，就不应该娶媳纳妾“祸害”女子的说法儿。
……民间的女女行为，大多是半守寡的妻妾之间的互相安慰，团宝本人也非常不认同有些男子宠爱小童到忽视妻妾的做法，这和宠妾灭妻没区别。
团宝望着三位弟弟的眼神儿更严厉了有没有，眼珠子也要瞪出来。
果宝、海宝、山宝……
七月飞雪的窦娥冤啊他们这是。
然而团宝根本不听他们声嘶力竭的喊冤，要证明，就正式娶福晋生小娃娃。
圆宝和胖宝、嘟宝得知后也是和团宝一样的态度。
尤其圆宝和胖宝。
暗地里拎过来有前科的几个女儿、侄女儿一通训诫，然后给所有长大的儿女们都下了一个命令，谁敢做出损害皇家名声的事儿……哼。
作者有话要说： 男孟母，是个故事。一个小童和男主人互相喜欢，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去世后，这名童子彻底把自己当成女子，精心抚养主人家的孩子。
同妻，一个非常接近我们生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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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六
…………
无辜被训诫一顿的孩子们一个个吸吸鼻子, 垂头耷耳，焉巴巴的好不可怜。
好在都打小儿被家庭熏陶, 都有心理准备，只是最后一丝侥幸被浇灭。
果宝、海宝、山宝小哥仨听到哥哥们的动静, 再加上小侄子、侄女们这两天脸上多多少少的带出来的信号，发愁。
四位哥哥的波及面太大，这般下去看来是避无可避。
秋风萧瑟，黄叶飘落, 枫叶红似火。
烦恼的小哥仨打马在西山疯跑了小半天，累出来一身大汗，最后摊开四肢躺到厚厚的红色枫叶地毯上。
听着天地万物呼吸的声音, 仰望水洗一样纯净的蓝天，自由飘荡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思考人生。
那是地球第一次异变的时候，天地一片灰色的阴霾，秩序全无，道德沦丧, 包括世界上最黑暗，最不为人知的地方。
短短三天之内, 用来做实验的试验品大多都死了，或者根据体内注射的基因有了各种形体变化, 变成奇形怪状的怪物。
三个小小的试验品眼神儿懵懂。
又过了三天, 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们基本都变成了丧尸，剩下的几个没变丧尸的，也被丧尸杀了, 变成丧尸。
还有几个幸运地变成异能者的，躲起来等待政府或者军队的救援。
他们三个也很幸运。
所有的监控失灵，懵懵懂懂地从房门大开的小房间里出来，走进人间。
人间，六十多亿的人口有四十亿变为丧尸，剩下二十亿不到的活人。
动物和植物也都大异变，河水、地下水也变得必须经过净化才能给人类饮用。
当权者争权夺利，杀人或者被杀；普通人为了一口吃的，喝的，用的，争斗不休，杀人或者被杀。
他们三个那时候都是小孩子的年纪，大约是人类孩子五六岁的样子，陌生人问他们名字，他们诚实地报出来自己的铭牌号，然后人类就称呼他们为小五、小七、小九。
因为表现好被实验里的人养的白白净净的，胖乎乎的，人们看见他们都喜欢得很。
他们也喜欢。
而他们对眼里的整个世界都非常好奇。
果宝是技艺型也就是大脑系异能，海宝是火系异能战斗型，山宝是水系异能，初始能力都高出一般人一大截。
但是吃亏在不懂人心。
也不懂末日里人类彻底释放的**。
在一次差点儿被人们给分吃掉的经历后，他们看明白很多人类看着他们三个的目光--就好像是一顿美食，一顿储备粮。
肉嫩，没有来历，无害，多好的食物。
还好他们本事够大，也够聪明机灵，果断冷静，天生就没有人类所谓的心软懦弱等弱点，很快地适应。
一边艰难地抱团生存，一边冷眼看着人类的各种自相残杀。
夫妻之情、父子母子之情、兄弟姐妹之情、好友队友之情……这些白大褂们鄙视试验品没有感情的时候，让他们特别羡慕向往的物事，似乎都跟着变异病毒变异了。
当然，也有好的。
比如那个人。
希望基地的领头人，李老大。
李老大在寻找自己的亲弟弟。
花费数年，耗费巨资，生死里头翻滚好多次，也没有找到。
他希望人类保存一丝善念。
你在路上随手饶过一个人，相救一个人，也许就有其他人随手在路上救下你珍视的亲人，或者救了你自己。
小五、小七、小九，果宝、海宝、山宝上辈子的名字，三个人结伴来到希望基地的时候，已经长大到人类十一二岁的年纪。
精瘦的小小少年郎，完全适应了这个不停杀戮抢食物的世界。
他们在希望基地的日子，过得非常开心，那是一种偶尔有缘遇见，但从未接触过的感情，温暖、尊重。
李老大一家人，他们都喜欢，家的味道的食物，书里的故事，老爷爷还时不时地拿出来他珍藏的茶叶，亲自泡茶请喝。
这些年多多少少的，被人类各种强烈的情绪感染，有了类似于人类的感情或者情绪。希望基地的日子，让他们感觉自己，真的好像是一个人一样。
他们当时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帮忙李老大找到他的亲弟弟。
那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可以交付后背值得信任的人。
…………
果宝、海宝、山宝动作一致地咬住下唇，眨巴一下眼睛，把眼泪收回去。
快乐的日子只有十年，十年后，整个世界再次异变。
希望基地不堪重荷，没有足够的物资养活基地里的人，外出一看，地球已经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
全球剩余的五亿人类停止争斗，开始集中力量做“诺亚方舟”。
华夏大地这边，小五跟着李老大一伙儿脑袋异变的人，参与进来。
小七和小九等很多异能者不是大脑开发之人，但是他们的脑域也高于常人很多，而且小七、小九异能突出，主要做他们几个的护卫。
那段日子，也是开心的吧，为了共同的目标，同心协力。
只是，他们耗费全球物资，花费五年时间竭尽全力打造的“诺亚方舟”，在最后关头，被突然出现的星际力量摧毁。
地球上剩余一亿人口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彻底绝望疯狂的人类和来犯者一场生死大战。
小五、小七、小九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
李老大战死，他们三个从外星人手里抢过来李老大的遗物，也死了。
然后就成为幸福的小宝宝，果宝、海宝、山宝。
幸福的长大，幸福的人生。
“不知道李老大现今在哪里？”
“有没有机会再见？”
“告诉他，我们找到了他的亲弟弟。”
告诉他，他的亲弟弟果然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可以交付后背值得信任的人。
告诉他，他们看到了清透明亮的蓝天白云，在他亲弟弟留下的画儿里的蓝天白云。
…………
果宝、海宝、山宝越想越伤心，伤心的再也忍不住，眼泪花儿一颗一颗地冒出来。
抬手臂用袖子一胡噜，又有止不住的泪水冒出来。
小哥仨一起鼻子抽动，无声地流泪。
好想--。
好想--。
宝宝们好想再见一面--
果宝、海宝、山宝的眼泪越擦越多，两个袖子都湿透。
蓝天、白云恒古不变，无言。
果宝、海宝、山宝只觉得胸腔里压抑的慌，想要发泄，想要喊出来。
如果阿玛让他们娶福晋，那就娶吧。
娶媳妇生娃也就是一般人都会的事儿，他们也会。
太行山脉回响着三位贝勒不甘愤怒的呐喊声……
亲阿玛不知道三个小儿子一通眼泪“想通”了，坐船从非洲回来京城的路上，利用喝茶休息的空隙做皇后娘娘的“思想工作”。
“就当果宝、海宝、山宝都是世外高人，世外高人，比如玄诚道长他们，都是不成亲的。”
皇后娘娘看一眼皇上皇上，直指关键，“他们不是‘世外’高人。”
皇上一噎。
“就当是……”
眼神儿特诚恳，眼巴巴地给儿子们撞木钟。
皇后娘娘……深呼吸一口，坚持住。
“十个孩子，只有四个孩子老老实实地成家，萌宝和欢宝这都而是二十二岁了，还是没有要嫁人的迹象。”
提起两个小闺女，自觉“理亏”的皇上小尴尬地摸摸鼻子，真诚地承认错误，“萌宝和欢宝想做的事儿，不合俗流。”
“想法观点，也不合俗流。”某方面来说，萌宝和欢宝几乎全盘接受他的教导，比之他们的大姐多宝，想法更为大胆，更为超前。
皇上也不知道自己的教导对不对，即使是后世，按照萌宝和欢宝的智商、性情，也是内心强大的“问题宝宝”两枚。
宽敞的甲板上稍稍摇晃，海风拂面，端起玻璃小公道杯给自己和媳妇儿各续一杯红茶，红艳艳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水柱，水柱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皇上和皇后娘娘轻啜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汤，缓缓下咽，感受鼻息之间呼出的气息。
饱满有味，顺滑生津，以及武夷山红茶独特的气息，浓郁的山间香甜之气，清甜舒爽，如盛夏晚上的凉风，如严冬清晨的阳光，如皇上此刻全身心的愉悦感。
皇上眼睛微合又睁开，瞳孔微微扩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娘娘忍不住笑出来，眉眼舒展，眉梢眼角都是笑影儿。
刚刚紧绷的情绪，因着孩子们的事儿引起的烦闷一扫而光。
“之前，我也曾经考虑过，和前朝一样下旨规定驸马不许纳妾室，生娃不生娃也随她们的意愿，反正‘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可后来又考虑，日子是他们自己过得，我们也没法保证闺女嫁人就是比不嫁人幸福。”
皇上的语调上扬，对着皇后娘娘的笑容开怀放松，“多宝、果宝、海宝、山宝也是。
在他们没有意识要成亲生子的时候硬行做决定，反而激起他们的反叛意识，更加不能适应婚后生活。”
十个孩子有四个孩子愿意成亲生娃，用心经营家庭，对于皇上来说已经够好。
后世单身的人越来越多，离婚率高居不下，皇上不想任何一个孩子没做好准备就走进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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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七
萌宝和欢宝今儿又破了一桩案子。
京畿地区一个县城的一户平民小家, 一位正当妙龄的女子被杀，其丈夫子女一开始都证明杀人者是邻居张屠户。
县令查实张屠户冤枉, 此案沉下。这名女子的娘家人不服上告，一番开棺验尸，追根究底，杀人者居然是这位女子丈夫的兄长。
他之所以杀人, 是因为美貌的弟媳趁着弟弟不在家勾搭张屠户，还拒绝加威胁了他的邪念。
而这名女子的丈夫和孩子之所以做伪证，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
男女恩怨，家庭伦理，几千年下来不外乎是。衙门里的人对此类事儿都是看的多了, 案子一破, 大吃大喝。
萌宝和欢宝照例面无表情, 安静地喝茶用点心。
草莓味夹心的阿玛饼粉粉红红的颜色，瞧着就喜人的人, 咬一口, 香香软软中带着点点酸和甜，入口即化，从舌尖一路甜到心里。
萌宝和欢宝脸上慢慢浮现出愉悦的情绪。
眼睛发亮，眉眼带笑儿，春日里和煦的午后阳光下，白瓷般的皮肤好似闪闪发光。
苏茉儿姑姑放下心来。
“二格格、三格格，大清的好儿郎很多……。”苏茉儿姑姑说句大实话。
萌宝和欢宝一起笑，嘴角上挑, 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萌宝笑起来也透着懒懒的味道，自由率真；欢宝的笑容里有桀骜不驯，也有人性中最原本的纯真和善良。
芬芳之气的灵性散发，美好的信仰洋溢。苏茉儿姑姑眼神欣慰，两位小格格没有被这些事儿影响心性就好，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
苏茉儿姑姑咽下去劝说的话。
晚上下值的时候，苏茉儿姑姑等手下的几个照磨、检校等人完成事务，出来顺天府的四合院大门，陪在萌宝和欢宝身边一起做马车回宫。
萌宝和欢宝没有和大姐姐多宝一样开府，也没有和姑姑们一样嫁人，而且她们也喜欢住在宫里。
两个人回到各自的寝殿，洗了半个小时，终于洗去身上因为靠近尸体而带来的丝丝腐臭的味道。
一家人姑侄、叔侄十来个一起用晚食。
本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出门未归，兄弟姐妹都开府出宫，宫里只有萌宝和欢宝两姐妹。
哥哥们为了照顾单独住在宫里的两位小妹妹，平时有冉冉和真真她们经常住在宫里陪着两位小姑姑，果宝、海宝、山宝只要呆在京城，也住在宫里。
棒棒和啾啾刚从外头看世界回来，也被亲阿玛送来宫里住。
最近嘟宝忙着建设空军，全国水电站建设计划，京城全城通电等等事务，经常过了回府用晚食的时间点儿，也跟着他们一起用。
用膳的动作都是优雅的，礼仪都是标准的，态度都是端正专心的。
整个乾清宫偏殿除了悠扬婉转的丝竹声，没有其他声音。
凉拌荠菜，凉拌香椿，春韭炒蛤仁，清炖鸭汤，山药粥……万物复苏，适食而食，最适合牙齿细细咀嚼舌尖反复品味的春天里，自然要吃春天的菜。
荠菜应该是报春最早的小精灵，乍暖还寒之时，它们已经迫不及待地钻出地面，在山间，在田野，郁郁葱葱着，给人无限生机。
民谚有“吃了荠菜，百蔬不鲜”之说，做法很多，简单些的凉拌蘸酱，又香又鲜，美味至极。
嘟宝最喜欢这一口，凡是荠菜做的菜，清炒、包饺子、汆汤……他都喜欢。
眼睛微微眯着，全神贯注的样子，一派坦然的享受，珍爱。
野地里新鲜采摘的马兰头摘干净，用清水洗干净，锅里清水煮开略晾一晾凉一凉，将马兰头放进去焯水去苦味，捞起切碎，拌上芝麻油，加笋或香干炒，装碗里再倒扣到盘子里。
香椿的味道，说是香也不准，贬为臭也不妥。
“雨前香椿嫩如丝，雨后椿芽如木质。”香椿树的嫩芽--鼎鼎大名的“树上蔬菜”，被誉为“小八珍”之一，不管是达官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家的男女老少，到了谷雨前后都爱这一口。
吃香椿的最佳时节里大清国的家家户户高高兴兴地“吃春”，宫里也一样。
圆宝和胖宝两辈子都喜欢这些最当时令的小野菜，棒棒和啾啾、暖暖、冉冉他们跟着阿玛学着，也都喜欢得很。
一个个的都是身心放松，面孔发亮，眉眼耸动，小表情沉醉。
地衣的长相和木耳相似，常常会被叫做“地木耳”和“地皮菜”，它紧贴黄土而生，每一片都像大地的耳朵，只要春雨过后，就会在地上一片片一朵朵地冒出来。
捡拾快捷，清洗亦是方便。
干净的地衣在开水中烫过，捞出挤干，起锅倒油翻炒，加入“桑”菜翻炒调味。
最经典最简单的炒“桑”烧法翻炒出原真的鲜味，虽然没有木耳那样肉质肥厚，但似木耳之脆，比木耳更嫩；如粉皮之软，但比粉皮为脆，润而不滞，滑而不腻。
加盐、小酱、小葱花，再淋上麻油拌匀，清新爽口。
加入鸡蛋大火煸炒，淋上米酒，色泽澄亮，鲜味扑鼻。
加韭菜焖炒，入口绵软，唇齿留香。
一家人都喜欢这道菜，尤其是果宝、海宝、山宝，一顿饭光让他们一人一盘地衣炒鸡蛋，他们也用的满脸开心。
萌宝和欢宝用一口她们最喜欢的“油焖春笋”，抬眼看看一家人愉快的用餐表情，眼里带着笑儿，欢喜。
竹笋一年四季都有，只是只有在春天里才有一年里最鲜美的笋，做出来的“油焖春笋”最嫩，最好吃。
浙江传统风味菜肴的“油焖春笋”，选用嫩春笋去壳清洗，烧沸水焯春笋，热锅，进过五成热油翻炒，待锅边热气袅袅，弥漫出喷香的油焖春笋味道时，加糖、黄酒炒匀，改用大火收汁。
春笋表面挂上一层即将焦化的糖汁，色泽红亮，鲜嫩爽口，鲜咸而带甜味，百吃不厌。
晚食过后，对比晚上五六分饱的养生要求吃的有点多，一家人慢吞吞地散步消食。
黄晕的夕阳光照在宫殿上的琉璃瓦上，璀璨生辉，整个皇宫都浸泡在金光中。
照在人的身上，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活泼可爱。
嘟宝和小家伙们说着去西山挖野菜捡地衣的小话儿，果宝、海宝、山宝讨论明天萌宝和欢宝的休沐计划，萌宝和欢宝心里头因着白天的案子带来的阴影，彻底消散。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用过早膳，棒棒来请两位姑姑去参加他们的书画小会。
萌宝点点头没说话，欢宝笑着问道：“棒棒没有和叔叔们一起玩牌？”
长成小少年郎的棒棒端着温文儒雅的笑儿，“五叔要玩牌，三缺一，拉去了瓜瓜。”
欢宝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家人中性情最“呆”的瓜瓜，估计今儿又被贴着满脑袋的小欠条。
“大智若愚”的瓜瓜二阿哥……三位叔叔开心就好。
上午九点，姑侄三个来到棒棒组织的书画小会，小会里的年轻人对着萌宝和欢宝激动异常，恭敬万分。
无他，有两位格格开始的骷髅画，引导一代年轻人的绘画小潮流。
萌宝主要是陪着，喜欢看，很少动笔；欢宝刷刷几笔画出来一个灵动跳跃的小骷髅头，获得一干小年轻人的大声称赞。
萌宝和欢宝瞧着年轻人都喜欢骷髅画儿，也高兴。画社里的年轻人提起笔，纷纷开动，棒棒也端坐画板前凝神沉思，汇聚灵感。
其实说起鬼怪骷髅画，在很早以前的宋朝就有。古华夏人的文化观念里，鬼怪并不是禁忌。
每个人都敬畏自然，都知道自己会死去，生生死死的轮回之路，生命的无常，早晚都要面对。
南宋李嵩先生的《骷髅幻戏图》中，一个大骷髅形象的流动提线木偶艺人席地而坐，用悬丝操纵一个小骷髅。在骷髅身旁有一副担子，担上放着草席、雨伞等日常物品。
大骷髅身后有一个给婴儿喂奶的妇人，画面右边的小儿被小骷髅吸引过去，手足着地，仰首伸臂地想要爬过去，孩子身后的妇人伸出手，担心孩子遇到任何可能的危险。
大骷髅面向小儿，作躬身招呼状，画家将画一分为二，生死各半。
生死既分，却又互相吸引。
这是萌宝和欢宝对骷髅画热爱的启蒙画。
面对这么一副动静结合，明暗分明，生死对立的画儿，有人看到左右对称，左死右生，生死俱在一起。有人看到鬼，有人看到疑惑与阴谋，有人看到生死无常心生害怕……
萌宝和欢宝当时只是四五岁的小娃娃，只觉得画儿好看，大骷髅可怜又不需要眼泪，小儿和她们一样，好奇懵懂。
她们喜欢，亲阿玛又随着孩子的性情教导，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萌宝和欢宝就一路画下来。
现在民间那本《聊斋志异》一出来就风行，书里的故事更是将民间的荒诞鬼文化描述的淋漓尽致，不少胆小的人可能听了后就会忌惮不已，胆大的人却都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的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1-20 17:27:36~2019-11-21 09:4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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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八
死亡对每个人来说, 都是平等的。
它和出生不一样。
它又距离每一个人都非常近。
年轻的人们陆续长大，身边的长辈们陆续的老去, 然后去世，阶级更替，代代轮回。
生死的循环，不光是年龄大的人看透, 年龄不大的人也可以看透，只是看透不代表消极，而是活得更为清醒一些，更为勇敢一些。
萌宝和欢宝就是这样两个孩子，只是她们看得太过清醒, 又活得太过勇敢, 让人心疼的同时心生敬佩。
棒棒每次看到两位小姑姑的画儿, 都是这样的震惊的感觉。
他把两位小姑姑当成小孙女疼爱着，可是两位小姑姑展示出来的一切, 震惊世人, 包括他和啾啾一帮子“老人家”。
今天的书画主题是《马介甫》，《聊斋志异》中的一篇。
《聊斋志异》虽大多是根据民间小故事，或者真人真事改编，比如《马介甫》。
根据蒲松龄先生的王姓好友纵妻虐父，但是蒲松龄先生简单几句，就把整个事儿写的言有尽而意无穷。
翻阅蒲松龄先生的故事后，难免都浮想联翩，思考世情。
人间喜乐、成败荣辱, 终归于一具白骨。可世间的一切荣耀，人们的满腔热情，泻于笔纸永存。
萌宝和欢宝亲自给这些小故事做白话文注释加配图，雅谑横生、讥讽入骨髓。
人、妖、鬼，三者的各种面目跃然纸上，使得《聊斋志异》这本书迅速变得雅俗共赏，大清国的男女老少口耳相传，手不释卷。
其中最受人喜欢的几篇中，就有《马介甫》。
两位小姑姑在随性地画画儿，几位同龄好友在画的，都是自己跑到故事里鞭打杨万石出气的内容。
把他们对“杨万石”这个人物形象的鄙视和嘲讽，表达的酣畅淋漓，入木三分。
棒棒笑了笑。
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故事，爱憎分明的他们不需要规规矩矩的说教，自己看了故事后，自己领悟《马介甫》中杨万石所谓“惧内”背后的不孝和懦弱。
可杨万石这样的人……这就是人啊。
人有时候就是“杨万石”这般的不可思议，愚不可及。
棒棒一时之间思绪翻涌，面上带出来一抹自嘲的凄然。
他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停止自己的回忆，反正没有灵感，干脆放下笔，把小伙伴们的画儿和两位小姑姑的画儿对比着看。
两位小姑姑画骷髅画，就算是面目狰狞，也是凶而不恶，内在慈悲，小娃娃们看了《聊斋志异》中的骷髅配图，都不害怕，反而好像对待最真实的小伙伴。
两位小姑姑并不是要一腔孤愤地揭示世间百态，而是警醒自己，警醒世人，心存善念。
祈愿大清国更美好，大清国人过得更幸福。
和玛法身上的暖融融不大一样，殊途共归。
…………
棒棒的脑袋里飞速运转，手上也动作起来。
萌宝和欢宝敏锐地发现棒棒身上气息的变化，微微一笑。
二哥家的棒棒大侄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消极了些，啾啾和宁宁几个也是，偶尔间流露出来的那份悲戚，都不像是孩子该有的。
棒棒不知道两位小姑姑惦念着他，还把他们几个“小孩子”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他依旧是眉眼淡然，眼底却似乎透出一丝焕发的生机和意志。
休沐日的一天很快过去，萌宝和欢宝一人拍着棒棒一边的肩膀，笑着一起回皇宫。
棒棒也笑。
第二天，萌宝和欢宝随着苏茉儿姑姑去上值，果宝、海宝、山宝被嘟宝拉去帮忙，第三代的孩子们要么也去帮忙，要么进学，开蒙，吃奶……。
棒棒和啾啾瞅着课间的空闲，拉着澄澄到一个通道的角落，一人拍拍澄澄的一个肩膀，眼神儿意味深长。
澄澄……小“害怕”。
你们要做什么？
啾啾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脸上犹自带着不甘愿，一副“便宜你了”的小表情。
“我们经过一夜长谈，都同意大清国出一位心怀侠义的帝王也不错，知道你对自己也没有信心，特意告诉你，我们会帮你。”
谁说做皇帝就一定要帝王之道？他们家，两位小姑姑最接近玛法的善念，四叔最接近玛法的不忍心，而澄澄……。
就如了大伯、阿玛、三叔的心愿，做一个守护者，守护澄澄这个曾经被评价为“皇阿哥中最好的人，最不适合做皇帝的人”吧。
“你可要好好的……哼。”
棒棒不吱声只盯着澄澄看，啾啾又哼一声。
澄澄……果然没有好事儿。
咽咽口水，澄澄伸出小胖手数出八个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提醒堂哥堂姐，“我才八岁。”
棒棒和啾啾一起嗤笑。
等玛法一回来京城估计就是退位。
而四叔，肯定会在玛法去世之前退位去孝顺玛法和玛麽。
澄澄……吸吸鼻子，眼巴巴地看着堂哥和堂姐。
棒棒“好心”地提点澄澄一句，“快点儿长大，生儿子--。”
澄澄和啾啾一起呆呆地望向棒棒。
棒棒温润如玉地笑，藏去功和名。
顺天府衙门，虽然只是一府衙门，但是它管理京城重地，责任重大，事务繁重。
现在的顺天府知府又是一位会来事儿的，衙门里的人每天忙碌不停，萌宝、欢宝进入做事状态，接手新的案子，苏茉儿姑姑细心地照顾两位小格格。
“姑姑，姑姑，请姑姑稍等。”
长长的长廊一头，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清晰入耳，苏茉儿姑姑停住脚步。
那是一位温文尔雅，长身玉立的年轻人，五官长相也是清秀端正，一身儿当下年轻人流行的休闲式蓝色小清装，利索稳重。
他在苏茉儿姑姑面前站定，态度尊敬地躬身行礼，双手捧着一个小红木盒子奉上，“请姑姑帮忙。”
苏茉儿姑姑抬眼看向这位年轻人，没有动作。
“王三公子，这不符合礼仪。”苏茉儿姑姑面无表情，抿起的嘴角显示她的不高兴。
王三公子再次诚挚地施礼，语气恳切，面色恳请。
“留臣心仪二格格，然求娶被拒。二格格没有出嫁之前，留臣不想放弃，不得已求姑姑帮忙。”
苏茉儿姑姑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王三公子呆呆地望着苏茉儿姑姑的背影，身形一晃。
王渔洋大人慢慢走过来一看，三儿子痴痴傻傻的，眼睛红红的……。
皇上认为，世上成亲生娃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哪怕是遵从长辈命令也是理由。
同理，世上不成亲生娃的人，也有自己的理由。
比如果宝、海宝、山宝、比如萌宝、欢宝。
上次蒲松龄先生来北京叙职，空闲和好友相聚，特意和他的一位好友--刑部尚书王渔洋大人转达自己的谢意，拜见萌宝和欢宝两个小格格。
一番畅谈，互为知己。
蒲松龄先生和好友王渔洋大人感叹，两位格格非常人也，不能以常法约束之。
可能是因着王渔洋大人和家里人提起，王家的两位小姑娘起了心。
和萌宝、欢宝真实地接触几次后，察觉萌宝和欢宝在“铁面提刑官”的背后，还有如此体贴可爱，娇俏可人的一面，更是起了心。
这位王三公子经过家里两位姐妹的介绍，借着各种机会接近两位格格，不知为何就对萌宝用了心。
心动不由己，王三公子去求父亲。
王渔洋大人无奈于三儿子的一片痴心，拐着弯儿来问团宝、圆宝几位哥哥的意思。
团宝、圆宝几位哥哥对萌宝和欢宝身边发生的事儿心知肚明。
王家的三公子才气盎然，“京城四大才子”之首的名号名副其实，性情和顺，且对萌宝痴心一片，也算是良配。
哥几个一起来问萌宝的个人意愿。
萌宝明确的拒绝。
理由是王三公子屋里已经有开脸的丫鬟。
王家人表示可以把这位丫鬟送走，团宝、圆宝几位都觉得诚意够，但萌宝还是不同意。
萌宝当时面对几位哥哥的不理解，难得认真一次表情做回答，“大家公子到了年龄屋子里有开脸的丫鬟，很正常，王三公子没有错儿。”
“相反，他要送走丫鬟，是大错儿。”
“今日为了我送走打小儿侍奉他长大的丫鬟，看似情深义重。可我若是答应了他，将来有一天，他也可能因为另外一个‘动心’，送走我。”
“当然，我是公主，他不敢。可是这又何必？打小儿生活的环境不同，三观不同，注定的不长久。两个人天天生活一起情浓的时候尚好，情淡的时候，靠什么维系？”
平时懒洋洋不开口的萌宝，突然间这么一番话，听得几位哥哥一脸懵。
团宝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二妹，像阿玛和哥哥们这样的好男儿，也有。哥哥们慢慢给你找。”
圆宝、胖宝、嘟宝跟着重重点头，实在没有现找少年郎培养也来得及。
哪知道萌宝还是摇头。
口齿清晰，几位哥哥顿时膝盖一痛。
“要找阿玛那样的，不是哥哥们这样的。”
☆、番外十九
萌宝一句话让几位哥哥一起瞪眼, 伤心和郁闷。
阿玛那样天上下来的人物, 人间上哪去找？
不过经过这件事儿几位哥哥也都知道两位妹妹的决心和目标, 堪称大清国女子独立标杆的两位妹妹，要找一个和阿玛一样尊重的夫婿, 宁缺毋滥。
哥哥们一个个的捏着鼻子认了。
自家宠出来的妹妹，当然是继续宠。王家三公子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也不用和皇上、皇后娘娘提起。
苏茉儿姑姑对这件事儿知之甚详，二格格既然拒绝了，不管是什么原因, 不管她自己对王三公子的看法如何, 她都不能再在二格格跟前提起王三公子。
萌宝和欢宝继续过着她们快乐的单身生活，既不想妥协，也不想凑活，偶尔也有朝臣谏言说什么要不要来一场“驸马大选”，前朝公主下嫁平民，也是有几对儿过的好的。
嘟宝严词拒绝。
夏日来临, 果宝、海宝、山宝启程去西部建设水电站，团宝、圆宝、胖宝、嘟宝带着一家人去承德避暑。
多宝在军营，萌宝和欢宝留在京城照常上值, 京城里实在太热, 皇宫里头更热，姐妹两个就住到西山的小园子。
说起西山的那片地儿, 当年做规划的时候几位老王爷硬在规划图上划出来的一大片地儿, 给自家孩子做私家园子游玩。
皇上也疼孩子们, 根据他自己原先的计划和老叔们的要求，在规划图上的几个地方做个小小的更改。
现在西山基本上都建设完毕，除了和京城其他地方一样的小座功勋碑，华夏柱，皇上坚持的新式学院，新式剧院，新式博物馆，新式图书馆……等等公用建筑之外，就是皇家园林区。
皇上自己掏私库银子，询问几个孩子的意见，亲自领着工部、画院、翰林院……做设计，有果宝、海宝、山宝哥仨监工筹建，一大六小总共七个皇家园子。
一大是给皇上去西山园子住，兼顾上朝理政，类似紫禁城城工程的大园子；五小是给孩子们和老叔们建的。
几位老叔家里一座小园子，当然这里的小是相对的小，名份上的小，其实非常大，里面分为十来个单独的小家。
团宝、圆宝、胖宝、嘟宝一座小园子，园子里分为四家。
多宝、萌宝、欢宝一座小园子。
果宝、海宝、山宝亦然。
剩下一个半公开，作为对外的皇家园林，宴会、聚会等等都可以这里举办。
还有一个小园子，有文臣武将，宗室皇亲们使用。
总体来说，这七个园子和其他公用建筑一样，都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最宏伟巍峨的建筑之一，最先进高端的建筑，没有之一。
萌宝和欢宝带着苏茉儿姑姑进到自己的小园子，立马感受到夏日里的清凉。
凉风习习，湖泊清澈，上有荷花摇曳，鸭子戏水；林木森森中各种小动物穿行其间，野花盛开；住处花木掩映，绿竹临风，小桥流水……。
疏阔开朗，和谐自在，一切都是按照萌宝和欢宝自己的个人爱好来打造，既保持西山的原始风貌特点，又有人类智慧的结晶。
姐妹两个收拾妥当自己的住处，额头微微冒汗还是兴致不减，当天下午自己来个小野炊。
膳房里头选出来一只来自蒙古的白色大头羯羊，不到两岁恰好的年纪，快速宰杀清洗完毕抬上来。
萌宝和欢宝自己动手烤全羊。
“烤全羊”是蒙古族用来招待贵客的传统名菜，历史悠久，大草原的人们习惯于用火来烧食猎取整只野兽。
萌宝和欢宝的手艺来自于已经去世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穿着洁白的厨师服饰，头戴小高帽，动作姿态都是有模有样。
羊腹内放入葱段、姜片、花椒、大料、小茴香末……用盐巴均匀仔细地搓擦入味，羊腿内侧的刀口处同样如此。
蛋黄、盐水、姜黄、孜然、胡椒、面粉……调成糊状的汁子涂抹于羊的全身，将羊尾用铁签别入腹内，胸部朝上，四肢用铁钩挂住皮面，刷上酱油、糖色略凉，再刷上香油。
用一头钉有大铁钉的木棍，将羊从头至尾穿上，羊脖子恰好卡在铁钉上以防滑动。全羊腹部朝上挂入提前烧热的馕坑内，馕坑口用铁锅盖严，黄泥封好。
萌宝和欢宝做事认真，做菜也是一丝不苟，一通忙乎下来出了一身汗，脸蛋儿红扑扑的，相视一笑，笑容阳光一样灿烂。
被要求做着休息等候的苏茉儿姑姑笑，宫人们瞧着两位小主子这个热火朝天的劲儿也是笑。
吴良辅大总管年龄大了没有跟着皇上出门，此刻瞧着两位小主子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别提多开心，麻利地拿着一个大铁盒在馕坑的下面，用来装烘烤时流出的羊油。
焖烤开始。
萌宝和欢宝轮流着不时地转动细铁棍，大约三四个小时后，晚霞满天，两个人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羊皮烤致黄红酥脆，肉质嫩熟时取出。
香气满园。
色泽黄红、油亮。
萌宝和欢宝垂涎欲滴，食指大动，其他人也是满脸欢喜期待。
萌宝将羊皮剥下切成条装盘，再将羊肉割下切成厚片；欢宝用蒙古刀将羊骨剁成大块分别装盘，配以葱段、蒜泥、面酱、软饼……。
外焦里嫩，鲜香诱人。
尝一口，皮脆肉嫩，肥而不腻，酥香可口，别具风味。
送几份出去给同样没去承德避暑，来园子里过夏的亲友，萌宝和欢宝领着苏茉儿姑姑、吴良辅大总管一干人开始他们的大快朵颐。
腮颊鼓动，饱食愉快，好一顿大餐。
吃完后散散步，说说笑话儿乐呵乐呵，洗漱沐浴，萌宝和欢宝给阿玛、额涅，哥哥姐姐们各写一封信，详细说了她们今天做的事儿，让一家人都放心她们。
月牙儿弯弯，萌宝和欢宝眉梢眼角上挑的弧度也是弯弯，一夜好梦。
两姐妹在园子里的生活轻松欢快，提刑官的活儿也是顺顺当当，遇到什么豪门大霸，她们也无需和其他提刑官一样看人脸色开口落笔。
一个夏天，协助刑部和大理寺破了两起全国各地送来的大案要案。
哥哥们收到萌宝和欢宝的来信果然都放了心，皇上和皇后娘娘收到两个小闺女的信件也是开怀欣慰。
人间七月天里，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到了南海海域附近，估摸着十月份就可以到京城。
老两口这一次几乎逛遍全地球，世界上最高的山，最冷的南极、北极，最热的大非洲，最危险的热带大森林……到处都是他们的足迹。
也不是单纯的游玩。
遇到地方上的不平事，管一管；遇到有官员私欲做崇，危害一方，惩治一番，协助新官员接手；遇到地方上有好官想要造福民众但是有困难的，能帮的就帮一帮……。
吃吃美食，看看风景，交交朋友，这么几年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光是留下美丽的故事传说无数，还给大清国又划拉了几个地盘。
大清国人瞧着越来越大的大清疆域，真心认为，皇上能带着他们蹦跶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大清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有太阳不落，可不就是和太阳肩并肩？
当然，这些对于皇上来说，都不再是最重要的事儿，日不落帝国的荣誉，大清国二十年前就有了。
皇上带回来几位人才，其中有他一直顾念着的艾萨克·牛顿先生。
即使有果宝、海宝、山宝在，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尊重艾萨克·牛顿先生，就和这个世界的大清国人都崇拜果宝、海宝、山宝，把他们当神仙下凡一样。
在皇上的心里，艾萨克·牛顿先生永远是伟大的牛顿先生。
艾萨克·牛顿先生不知道，他最最崇拜的大清皇帝对他是如此的推崇。
他当年在大清国学习结业后，有感于大清国的强大和进步，尽管非常不舍得放弃加入大清国籍继续深造的机会，还是回去了自己的国家。
在英国的皇家科学院做了二十多年，经历了英国君主立宪大革命的动乱，尽心培养出一批学生，如今已经年迈。
心里的遗憾时不时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冒出来。
在皇上到达伦敦，和他一番长谈，并且诚恳地邀请后，艾萨克·牛顿先生终于耐不住内心的思念和向往，答应和皇上一起来大清国的北京定居，安享晚年。
阳光和煦，海风轻拂，皇上和几个“好友”坐在甲板上聊天说话，一位四五岁的小胖娃娃蹑手蹑脚地跑到皇上的身后，伸出小胖手捂住皇上的眼睛。
一身儿红色的娃娃版小清装，一头蓬乱的红褐色头发和他的两个嘴角一样调皮地飞扬，大眼睛明亮闪耀，法兰西语言，小奶音清脆响亮。
“猜一猜我是谁啊，大皇帝爷爷？”
其他人笑而不语，皇上微微一笑，“大皇帝爷爷来猜一猜，是不是我们的伏尔泰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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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
自从皇上回来京城, 主持琅琅大婚，册封太子，退位……各种震惊世人的大活动不断。
大清国迎来新的帝王, 四贝勒泽宽作为大清入关后的第二代皇帝，登基即位。
丹陛大乐在太和门里东西两檐下开始演奏，王公和文武百官就位和向皇帝行叩礼。
戏竹二、大鼓二、云二、方响二……威严端庄, 清和雅正, 整个内城挤挤挨挨的百姓都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乐曲声。
普天同庆，举国大乐。
全世界关注, 大清国人闹腾了整整一个月。
皇上做了五十八年的皇帝安然退位, 每天和太上皇后娘娘抱着重孙孙逗乐儿，跟着操心其他儿孙辈的人生大事，六十多岁的人了，近瞧着还是清隽风流，风度翩翩的中老年一枚，身子骨儿硬朗得很。
此一大喜。
四贝勒人品端正，行事作风类似皇上，又正是精力充沛，能力卓绝的时候登基, 此二大喜。
皇家一家人和睦友好，兄弟友爱，第四代人出生，此三大喜。
…………
喜事儿连连，富庶强大的大清国无风无浪, 顺顺当当地迎来新一个时代，如何不闹腾个够？
顺治五十七年五月初九，皇上退位大典礼。
五月初十，四贝勒的登基大典礼。
六月十一，各项礼仪活动基本上走完，各地方的各种庆祝活动也基本上结束，每天又跳又舞的看直播的大清国人乐呵大张的嘴巴还没合上，太上皇领着一家人去拜祭皇陵。
也是在直隶省永平府的唐山遵化县，北揽长城，西眺北京，南临津唐，东通辽沈，素有“畿东第一城”之称，因为唐太宗当年东征高丽驻跸此地而得名。
和太上皇记忆中的清东陵、清西陵一样，又不一样。
没有“世界文化遗产”“清东陵”的景区提醒。
同样是万亩松林涛涛风声呼啸。
一家人对着睿亲王的义皇帝墓，太后娘娘墓，礼亲王墓、豫亲王墓……等等宗室先祖的陵墓依次祭祀，接着去看看文臣武将们的墓，鳌拜大将军的，喀兰图将军的，吕宫大人的，陈名夏大人的……。
与山水相称，遵照典礼之规制，配合山川之胜势，神路区、宫殿区和神厨库区井然有序，一片恢宏、壮观、精美的墓葬建筑群。
太上皇站在书满汉碑文的圣德神功碑亭里，仔细地看着文人给叔父写的颂词，好像第一次看一样。
前一部分用散文的形式叙述大清义皇帝的身世、体貌、学问、品德……武功文治方面的功德等等，后一部分是四言句式的颂词，叙述大清义皇帝的家庭、子女、孙男等情况。
所涉内容广泛，语言概括、精炼。
当然，为达到歌功颂德的目的，它和历朝历代任何一个帝王的圣德神功碑文一样，对史事的阐述有明显的夸张或歪曲之处，但客观描述的部分仍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太上皇笑了笑。
只有帝王才有的圣德神功碑，他终究是不负当初给叔父的承诺。
身体也还是硬朗的多尔博领着小孙子孙查齐来到堂兄跟前，瞧着阿玛的圣德神功碑，也是笑。
刚刚五岁行五的孙查齐眼神儿懵懂，多尔博的目光带着回忆。
当年阿玛临终之时，其实想劝说堂兄，一座亲王陵墓就好。
阿玛和太宗皇帝之间的恩怨，那些年和豪格堂兄之间争斗波及到的人，肯定会在阿玛去世后翻旧账，这些事儿，十五叔父看的明白，他和阿玛也看的明白。
可堂兄硬是没有让阿玛把那句话说出口。
堂兄一个人顶住满朝廷文武百官的压力，亲自主持修建了这座帝王陵墓，亲自主持殡葬礼仪，一路跟着下葬。
多尔博想想那一段处境艰难的日子，就是眼眶发红。
按照十五叔父的说法，对比堂兄的一生功绩，阿玛的功绩真的不起眼，更何况还有其他功劳卓着的叔伯们，堂兄堂弟们，文武大臣们对比着。
大清国皇陵内的第一座帝王陵墓，应该是给堂兄的。
太上皇拍拍堂弟的肩膀，轻轻摇头。
叔父一生的功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当年叔父没有听从他的劝告行事，如果叔父放不下和太宗皇帝的恩怨和他争斗起来，他真的不敢想象，大清国有没有今天？
肯定是没有如今这般顺利走下来的圆满。
“多尔博有所不知。”
就是叔父自己也可能不知道，太上皇的语气里透着说不尽的感激和感恩，“叔父的一生，值得这座帝王陵，值得‘义皇帝’的帝号。”
战胜自己，改变自己，改变万万大清国人的命运，如何不伟大，如何不值得？
多尔博看看堂兄眼里的钦佩，不明白。
堂兄眼里有着多尔博看不懂的原因，多尔博也没有细问。堂兄一生看人看事总是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角度，最后都证明堂兄是正确的。
堂兄真心认为阿玛值得，多尔博很高兴。
小家伙孙查齐转转脑袋看着长辈们，咧着嘴巴乐出来。
堂兄弟两个沿着神路慢慢踱步，多尔博心里最后一丝不安放下，语气轻轻地和不断围上来的孩子们讲述，睿亲王去世前的那段时光。
“二格格和三格格出生的时候，阿玛其实就剩口气，坚持着咽不下……”
夕阳绚丽，晚霞火红的傍晚时分，四代人静静地听多尔博讲故事。
睿亲王的儿时，父母恩爱，作为老来子特别受宠，生活得很好，可是年少失父，紧接着母亲不明不明地被逼死，妻妾大都来自蒙古，和仇人太宗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家庭生活并不大幸福。
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过继弟弟的孩子。
而且他年少之时就跟着父兄征战四方，身上大小伤势不断，就算晚年后一门心思养着，也没有一般人的身体好。
能活到顺治三十年，看到两位小格格出生，几乎是用尽他所有的力量和意志。
一开始，是三位大阿哥在外头没回来，睿亲王生怕将来皇家几个孩子为了皇位闹起来，硬生生地坚持到团宝、圆宝、胖宝回来京城，和他们亲自确认一番才是放心。
紧接着皇后娘娘安胎，他更不能让自己出事。
皇后娘娘胎气稳定，母子都好，他放了心，可又赶上万国来朝。
皇上要和其他国家组建什么世界贸易组织，世界货币组织，他更不放心。
皇上心善，看其他国家的人过苦日子就心软，他要帮忙盯一眼。
十五弟弟说，他们从大草原出来，能看到今天的光景，真没白活一回，要多看两眼。
果宝、海宝、山宝三个孩子时不时地让人举着相机咔嚓咔嚓，说什么“拍一拍，照一照，精神头全有了……”
睿亲王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候不多，可心里头都明白着，他也喜欢看，多看一眼是一眼。
然后就是皇后娘娘快要临产的日子。
皇后娘娘年龄大了，还是双胎，皇上心里头担忧，还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憋不住的时候就来和他说道说道。
睿亲王身上的旧伤日夜折磨着他，睡不好吃不好，眼神儿不大好，耳朵也不大好了。
他模模糊糊地地听着，模模糊糊地望着皇上烦躁不安的人影儿，听着听着就头一歪睡了过去。
心里头更是明白，更不能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不说皇后娘娘跟着安排葬礼的劳累，就说皇上。
皇上是个好孩子。
打小儿不被太宗皇帝看在眼里，把他们几个叔伯当成真正的长辈孝敬，又一心要对皇后娘娘一个人好，一心要让下一辈的孩子们生活幸福，他如何忍心撒手不管？
他要坚持。
睿亲王艰难地坚持。
到了九月份的时候，皇后娘娘即将分娩，睿亲王已经是神志不清，强撑着坚持着一口气咽不下。
皇后娘娘分娩那天的夜里，夜空中月明星稀，天地一片朦胧的皎洁。
睿亲王府里头，多尔博领着一家人守在阿玛的身边，眼睛发红，强忍着没哭出来。
睿亲王这次昏睡大半夜了，还没醒过来。
太医建议施针，用猛药，多尔博瞧着阿玛皮包骨头的样子，明知道太医的建议是对的，可怎么也忍不下心。
硬撑过一个小时，大约到了夜里四点钟的样子，多尔博感觉钟表上那一下下转动，都转在他的心尖尖上。
“施针，用药。”
咬牙吐出四个字，多尔博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整个人好像是神魂出体。
睿亲王福晋和世子福晋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太医给睿亲王快速地施针走一遍，极度的疼痛让睿亲王从混沌中醒过来，望着多尔博的方向。
“阿玛--”多尔博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一张口，又是一汪眼泪下来。
睿亲王福晋刚要开口让多尔博去休息，她来给王爷喂药，耳边响起下人惊喜呼喊的声音。
“生了！生了！”
“皇后娘娘生了！”
“一位小格格。”
一家人猛地反应过来，又是哭又是笑。
多尔博刷地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带着兴奋和激动，趴在阿玛的耳边大声喊着。
“阿玛--皇嫂生了。是一位小格格，皇上堂兄一直想再有一位格格。”
☆、番外二十一
睿亲王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彩, 就听多尔博接着喊。
“名字都取好了，就叫萌宝。
萌生，萌发，萌动……如同草木发芽一样给人生机勃勃的感受，皇上堂兄希望我们的二格格和草木一样坚强坚韧, 长大到老也和初生的小禾苗一样，不忘出生开蒙之时的初心。”
睿亲王想要动动嘴说说话，可是他的舌头不听使唤, 想要动动身子，略动一丝丝就是疼痛难忍，只得费力地眨巴一下眼睛。
这怎么听着像阿哥的名儿？
睿亲王福晋立即大声说道：“用阿哥的名字好。大格格用的相似男娃娃的名字，长得就是好。”
睿亲王没奈何, 继续用浑浊昏花的眼睛望着儿子的方向。
多尔博也重重点头给阿玛看，“用阿哥的名字，格格们都长得壮实。”
睿亲王接受了这个解释。
下人端着熬好的猛药送上来, 多尔博、睿亲王福晋、世子福晋，细细地看着睿亲王好像有点儿精神的神色，示意下人端下去。
用针很疼, 可无害。用猛药, 那就是强行激发人身体的潜力, 本来还有半个月的日子也只剩几天了。
他们知道王爷活得很辛苦, 可怎么也想让王爷多活一天是一天。
一家人耐心地等待，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儿，多尔博接过世子福晋提过来的热毛巾先给阿玛擦擦脸, 再给自己擦擦脸，笑哈哈地和睿亲王讲述这一夜皇上堂兄那接近崩溃的模样。
长辈那边生怕见不到最后一面，媳妇儿那边正在分娩闯鬼门关，皇上可不是要崩溃？
睿亲王眼睛微微眯着，身上那股子呼吸都痛苦的疼痛好像轻了一点儿。
他还是不能咽气，还是要挺住。
大约半个小时，一家人等来下一个喜信儿。
皇家的三格格顺利出生，母子平安。
睿亲王的眼睛动了动，眼里好像有亮光儿；睿亲王福晋婆媳两个一起欢喜地念佛。
“三格格的名字叫欢宝，阿玛--”
多尔博红光满面，声音里也是满满的喜气儿，握着阿玛的手，自己的手也激动地颤抖，“皇上堂兄说这最后一个名字要起的喜庆，‘喜’字是梦想，‘乐’字是追求，‘欢’字正好。”
“‘人间有味是清欢’，我们是大清国，欢笑，欢乐，欢喜，欢庆……‘欢’字大气，一听就是人气儿满满的。”
睿亲王福晋婆媳两个一起笑，睿亲王想要瞪一眼儿子，奈何没力气。
欢宝？“人间有味是清欢”和大清国，和欢宝的“欢”有关系？睿亲王不乐意，哪有女孩子用“欢”字做名字？
不用“喜”“乐”，玲、玉、花、淑……不都很好？
等到两个小格格洗三完成，皇上来看亲叔父，不知道他的亲叔父正憋着一口气等着他。
皇上抱着叔父做到轮椅上，盖上一个毛毯推着叔父出去晒太阳。
秋日的午后阳光正好，皇上找了一个好地儿，做到叔父的一侧，拉着叔父的手，脸上的笑容和天生的太阳一样。
叔侄两个一起晒太阳，阳光直直地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意直达骨头，让人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想要打盹儿。
皇上刚要开口，面对亲叔父责备的眼神儿，想起堂弟多尔博的提醒，眉眼舒展，声音比平日里高一倍，一字一顿的透着欢喜的劲儿。
“家家户户有喜事儿的时候都贴‘喜’字，‘喜’是期待和梦想，能实现的不多。”
“人间五大乐，人间之极乐，都只是人的向往和追求，基本上无法实现。”
“及时行乐是‘欢’，欢情、欢心、都是欢，侄儿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