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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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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妃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这让各大臣家的小姐灰了心,本着就是盼着用不了多久,这所谓的太子妃也会卧床而死,这怎么突然就醒了。

朝廷上下多少人盯着东宫,废太子妃的折子已堆积如山,全京城的人都在盼着苏禾哪天咽了气,这怎么还醒来了?

但听闻太子妃成了废人,四肢无法动弹,更重要的是脑子也不灵光了。

又有新的理由奏明皇上另立东宫太子妃了,这到了年底,众朝臣还不安生。

段鹤安暗中将那所谓的折子截下不少,看着来气烧了,从娶苏禾开始便是争论不休,整整两年皆为消停,尤为是这半年越演越烈。

还好皇帝对此鲜少表态,但日久劝人心,仍是让段鹤安心有芥蒂。

消息传开后,永安宫的皇后赏了些补品饰物来东宫慰问苏禾,也是为了安抚她。

东宫里把控得紧,苏禾如今安心养病恢复身子,便也未听到什么不好的。

年关将至,朝中无大事,便是年前最后一次大朝会,也会封赏春赐一番。

今年这大朝会上真是分外热闹,几名臣子提了东宫太子纳妃一事。

理由便是太子妃体弱多病,开春之后,太子理应纳妃为皇室开枝散叶,说得是句句在理。

见太子未反驳,礼部尚书又道:“成婚两年,且不说太子妃昏迷半年,光是在此之前迟迟无子,这为由便失了责,为妻无子,纳妾室入东宫,合情合理。”

本就作为岳丈的苏国公苏逑也站了出来附议,理应于开春选纳妃嫔,是想着把府的嫡女送来东宫吧。

段鹤安瞥眼不远处默不作声的文轩王,这煽风点火的能力是一点都不差。

太子妃这个位置,乃为未来国母,这群虎视眈眈的众臣又怎甘心由阿禾将位置坐牢。

段鹤安拱手上前,寥寥几句将纳妃一事给拒了,态度坚决,终了还将一干附议大臣扫一眼,带着微笑,渗人十分。

礼部尚书却不敢与他对视,这太子的脾性便是如此,明显就是威胁,微笑越浓,越在便在暗地使绊子,这是朝中众臣皆知的常识。

皇帝段亦衍轻睨太子,只能就将此事先放一边吧,也不知这大儿子性子是随了谁。

从明殿上下来,段鹤安些许不悦。

段宸掠过他的衣角,步伐微顿,睨眼离去。

……

到了年底,东宫里头个个奴才都领了衣裳,月钱也翻了两翻,苏禾身边的小宫女岚儿是喜气洋洋的。

苏禾自幼不受宠爱,每到过年也不会有什么压祟钱,新衣裳更别提,见岚儿有新装,好生羡慕,一边吃着红提子一边看着岚儿,嗯,这提子怎么有点酸。

待岚儿退下,苏禾心里冒起小心思,不行,她也要和太子殿下讨讨赏,她也想穿新衣裳。

段鹤安从奉天殿回来时,刚换下朝服,着一袭淡白金纹的衣袍衬得他越发温润如玉,不过眉头轻蹙。

苏禾正半倚在贵妃榻上,吃着指尖捻的红提,见着太子下朝来,柳眉带稍喜,她的大靠山可算来了,似乎他心情不太好。

苏禾侧身过来,轻声问道:“殿下怎么蹙着眉,可是有什么心烦事?”

段鹤安松下心绪,再大的心烦事见了阿禾,也会一扫而空,“不过一些琐事,也无妨。”

他缓缓走来,坐下便把她揽入怀中。

苏禾手指上还捻着被咬了一口的红提,段鹤安瞧了瞧,“这红提可甜?”

自打高烧退去后,太子与她是越发亲昵,苏禾都有些习惯他一来就搂着她了。

“有点酸。”苏禾回应,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反正就是有点酸。

段鹤安挑起眉稍,微扬唇角,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半颗红提咬入口中,唇she轻掠她的指尖,几分暧昧。

苏禾心突了一下,指尖酥酥麻麻的。

这个她刚刚吃过了一口的,他是不是故意……

段鹤安眉眼弯弯,抬眸瞧向她,口中红提分明很甜,她偏偏说酸。

顺着笑道:“孤尝着也酸,便撤了吧。”

苏禾连忙搂住他的臂膀,“不用,酸甜的也很好吃。”

她眸光流转,打着小九九,还想着和太子讨赏呢。

索性将身子躺入他胸膛蹭蹭,纤手攥着他的衣襟,软糯着声线道:“过两天便是除夕了,真好,太监宫女们都领了赏,真好。”

一连两个真好,意味明显。

段鹤安抿着唇笑,故作不在意,轻轻应了声嗯,便将人压靠在榻上,大手轻抚细腰。

苏禾还不知危险将至,杏眼轻睨,暗示道:“也不知宫里头是怎么过年的……”

话语还未道尽便淹没在唇齿之间,段鹤安已含上朱唇,带着红提子的甜味。

苏禾微怔,话还没说完,唇间尽是他的气息,她眼眸渐带水气起来,迷糊着都给他牵引走。

太子笑意微浓,手中动作越发放纵。

朝臣皆道太子妃失责,阿禾是不是该与孤加把劲?堵这悠悠众口。

恍惚间,苏禾衣衫已落下肩头,绯红着脸颊,模样甚是撩人……

内殿中炉火暖堂,半掩的殿门露些寒风,却抵不住殿中热意,几案上的红提越发红润起来。

那端着汤药而来的宫女岚儿,轻轻推开殿门,惊见这幕香艳,太子不知是何时来的,怀里抱的娇人身子半掩,她因晃动而呜呜地啜泣。

一记如刀般的冷眼将至,岚儿慌忙关门撤离下去,端着汤药的手还在颤抖,脸红耳赤起来,不过匆匆一瞥,太子妃…好生媚人…

前几天刘公公刚被仗罚,今日撞见这…她逃不过一顿板子了。

这突然而来的惊扰,苏禾轻颤身子,羞得满身通红,哭得凶了,她又羞又恼,一口啃在太子的肩膀上。

明明她是来要新年赏礼的,怎么被欺负上了,还被宫女撞见。

“我…我要迎新钱。”

段鹤安低哑应她:“好。”

“呜呜……”

……

到了除夕年宴那日,苏禾一早便被太子抱起了床,身子无力便由着太子给她穿衣裳,颈上还有昨夜落着红点子。

苏禾是如愿以偿穿上新衣裳,还有赏钱,钱币上刻有新年大吉的四字,图个吉利。

不过她觉得她亏大发了!太子一连几夜没放过她,似乎深知她身子,直教苏禾酥麻无力,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下意识依他。

也让苏禾白日里腰酸得紧,太子便含着笑给她揉揉。

除夕年夜宴,来得只是皇室内阁之人,不过大沧后宫冷清,没什么妃嫔,为了图热闹喜庆,一些府上较冷清的臣子也会叫来凑人头。

苏禾转醒一事虽传开,段鹤安本想着她双腿还未灵活,让她留在东宫。

可苏禾却不愿,让她一人在东宫里多孤单,年夜宴自然也是想去的,在东宫里待了这么久,难得出来透透气,更想去见见生人。

见此,段鹤安也就依了她。

用着早膳,苏禾眉头略紧,以前的事她都忘却了,宫廷的繁文缛节她摸不透,小心翼翼问了太子不少。

段鹤安则轻轻一笑,道声:“今日除夕,讲究的是团圆,不必拘礼。”

苏禾便颌了首。

到午后,二人才乘着辇去重华宫。

苏禾近来本是可以试着走几步的,可夜里被太子折腾得多了,只好是被他搀扶着入殿的,只差没抱着了。

段宸见二人走来,面容沉下来,以前就算苏禾与太子已为夫妇,但也从未亲近,一场失忆,把什么都变了。

苏禾刚在侧座坐下,就几道目光投来,让她不自在,一眼便寻到那日的文轩王段宸。

侧过首来与他对视,苏禾念起那日文轩王的话,心中仍是存着疑问,以前的她到底是怎样的……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遮住了苏禾的杏眼,她回首一看,正是段鹤安,他些许蹙眉,柔着声线抱怨道:“看他做甚?看孤。”

苏禾眨巴了下眼,将太子的手扒下来,不看就看了嘛。

不远处的段宸也将目光收回,端酒饮下,苦涩万分,捏着酒杯的指尖泛白。

由于是年夜宴,气氛十分融洽,少了平日里的严谨,除夕年夜饭,自然其乐融融些。

皇上虽是个冷面,但景皇后很亲和,身着凤袍,雍容华贵,容色绝美,太子的五官与皇后相似得多一些。

景皇后慰问几句苏禾的身体,也知晓她失忆之事,多有关心,还问了之前送去的补药用着苏禾。

直教苏禾连连点头。

在此之前,她以为能独宠后宫,母仪天下的女人定是极为威严,从未想过景皇后如此亲和。

景皇后是武将世家出身,身形较高,看到此,苏禾下意识瞥眼太子殿下,也难为太子长成这个大家伙,亏他有一张这样温润尔雅的脸。

除了太子,大沧皇朝还有两位皇子,翎王段鹤之已成年,锦王段鹤予尚过十岁,一上来便道礼拜年。

段鹤予上来就抱住苏禾蹭,稚嫩道:“能看到皇嫂安康太好了,可皇兄始终不让我去见你。”

苏禾还在发怔,话没说上两句。

太子便将段鹤予拉开,面带微笑给了压祟钱,将人驱走。

段鹤予还有些不甘,还哼哼唧唧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禾:太子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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