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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军事 >富二代在娱乐圈捉妖擒邪[重生] > 第118章 装神弄鬼第一百一十八天 (17)

第118章 装神弄鬼第一百一十八天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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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就猛地点开了烤箱的开关,顿时烤箱里头的黄灯亮起,而一个完全被塞得变形的女人则被看得清清楚楚,她浑身上下的衣物都被剥干净了,我不由得想到他说的烤鸡,他是真的原本就打算把这个女人烤了吗?”

“女人的头被刻意地扭向外面,以至于整个姿势都显得无比奇怪,可她在烤箱里这件事情本身,就足够惊悚了,那么她在里头是什么样子、什么姿势,也就算不上什么了吧。”

“我几乎是尖叫着跑向大门,却被对方一把拖了回去。他说我不是一个好客人,不请自来,却又不问就走,我必须得和他一起分享完那只‘烤鸡’才能离开。”

“我怕极了,我知道我不可能逃脱他的控制,只好答应下来。空气里渐渐传出了脂肪被烤熟的香气,可我只想要干呕……”

“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们吃了两只烤鸡,可有一个人却吃着吃着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今天还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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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零五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零五天·“比起我, 那还是坐在那边的那位更加无所不知。”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在张涵玉讲完这个故事后, 全场静默,就像之前方夏说完“他的朋友养了三只狗”后一样的安静,只不过显然, 这个故事的尺度更大一些。

尤其是最后那句——“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们吃了两只烤鸡,可有一个人却吃着吃着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张涵玉说完后,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谁, 活了下来?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对峙, 力量差异上的悬殊恐怕没法克服,可如果是那个男人活下来了,那这个“我”, 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站在谁的角度在讲述这个故事呢?

可能是因为张涵玉是讲述故事的当事人, 她打心底生出的诡异和凉意比谁都真实。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在那个故事里,她一边讲述, 一边仿佛站在现场的某个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白底黑字被黑屏取代,耳边陡然响起几声稀疏的鼓掌声。

张涵玉猛地回神,抬头看过去。

陈鹤宁冲她微微颔首,嘴里夸赞道:“非常、非常精彩的故事, 让我看看,有谁想要补充吗?”

他的视线扫过一圈,带着让人极端不舒服的打量, 方夏在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狠狠拧起眉头,不过没一秒功夫,那人就看向别人去了。

陈鹤宁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张宇铭身上,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轻飘飘地反问:“或许您想要补充什么?”

张宇铭被点到名,整个人像是踩着尾巴的猫,蓦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防备地的瞪着对方:“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我以为您或许会知道另一个人的下落呢。”陈鹤宁说道。

“你以为我会知道?你以为你是谁?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吗?”张宇铭毫不客气地骂道。

陈鹤宁笑起来,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张宇铭的话:“比起我,那还是坐在那边的那位更加无所不知。”

他手一指,点了点坐在角落里,埋头顾着给总裁包扎伤口的江小少爷。

江一鸣听见那人的点名,懒得搭理。

陈鹤宁继续对张宇铭说道:“您呀,要是愿意把您的生辰八字报给坐在那边的那位,我敢说,那位能把你前半辈子的事情算得清清楚楚,连您后半辈子有没有血光之灾都能测出来。”

张宇铭的眉毛抽动两下。

陈鹤宁笑起来:“就看您敢不敢告诉他了。”

“说得好像我给什么人都算命?那么廉价?”江一鸣冷笑一声,“对于你们的游戏,我没兴趣。”

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人命,其他人怎么样随他们去了,再说他也不执着事情真相,这些故事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一点兴趣都没。

——或许换成隔壁那两个神神叨叨不是人的法医过来,那两个人兴许还有兴趣一探究竟。

陈鹤宁眯了眯眼:“那可不行,您要是不玩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光是这四个傻子可不好玩。”

被简单粗暴概括为傻子的张涵玉几人:“……”

陈鹤宁顿了顿,又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们来看看……如果我说,除非您和这些人找出凶手、游戏提前结束,你们才可以离开这个别墅呢?”

张涵玉皱眉,难道这人还打算把他们一直困在酒吧里?如果他们齐心协力,一口气冲出酒吧,再直冲大门的话,难道他们还跑不出去?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哇哦,看看你们的表情……”陈鹤宁打量着这几个年轻人,忽然笑起来,“你们该不会还没试过能不能打开这幢别墅的大门吧?你们可不是被困在酒吧里,你们是被困在别墅里。”他故作好心地补充提醒道。

张涵玉一愣,顿时脸上好不容易回来一点的血色,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被困在别墅里了?这是真的?

“我甚至愿意让你们离开这里,亲自去试一试,可是这就代表着你们不信任我,那我会伤心,而你们就得付出一点代价来哄我。”陈鹤宁大方地说道。

三个年轻人齐刷刷地沉默了,谁都不想做什么多余的确认,更没人想去试一下所谓“代价”是什么。

陈鹤宁见状,笑眯眯的,完全没有考虑自己到底丢下了一枚怎样的重-磅-炸-弹。

他转向江一鸣继续说道:“我想您身边的这位,还是比较适合抓紧时间送医治疗,您看看他,多可怜,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了呢。”

江一鸣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钟晟,背后的伤口失血的确让钟晟看上去有些糟糕。

早上出门前还被江小少爷揶揄像孔雀一样骚包、涂抹了发胶的半长发,现在一缕一缕凌乱地散落在脸颊边,面色苍白,嘴唇上还结了咬破的血痂。

钟晟冷眼对上对方:“不关你事。”

江一鸣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陈鹤宁耸耸肩膀,无所谓地笑,目光仍旧停留在江一鸣的身上:“决定权在您手上。”

“至于您……”他话锋一转,看向了张宇铭,并且啧啧了两声,“我对您的那点小秘密,也没有太大兴趣。不过相信我,在这个游戏里,没有秘密,您迟早会赞同我这句话的。”

张宇铭脸色微僵,一句话也没有搭,只是张涵玉和方夏两人听完陈鹤宁的话后,下意识地和对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秘密不秘密的,能是什么事情?——可不管是什么事情,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张宇铭注意到了那两个人的远离,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沉默却又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张涵玉和方夏,又垂下眼,有些倒三角的眼型这会儿看起来有几分额外的阴鸷。

张涵玉哆嗦了一下,尴尬地反省自己的行为,明知道只是个故事,可她却控制不住地下意识当真了,她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npc总是时不时地要在故事结束后,cue别的嘉宾?】

【总觉得意味深长……难道是什么案件背后的彩蛋?】

【鬼知道……可说真的,不让钟总去医院真的没关系?还是说这两人消失了那么一段时间,就是去补了一个特效妆?】

【……楼上也是个好想法】

【这个节目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我觉得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看节目,不然觉得哪哪儿都有问题】

【没错没错,我觉得节目组肯定都安排好了,我们不要带脑子了,就看着吧……】

【+1】

始终盯着直播看的节目组:是真的哪哪儿都有问题啊qaq可我们也真的进不去qaq

……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讲故事了?”酒吧里,方夏咳嗽一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陈鹤宁有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三人,他听见方夏说的,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的确轮到我了,让我想想我该给你们讲哪一个故事比较合适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些人,想了几秒后,他说道:“不如就讲一个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吧。”

张涵玉又哆嗦了一下,手指朝下指了指:“就发生在这里?”

“是的,就发生在这里,这个酒吧里。”陈鹤宁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可张涵玉一点也不想看到。

陈鹤宁说下去:“在这里还没被我改建成一个民宿别墅之前,这个酒吧其实是个地牢——很切合是不是?”

他忽然从吧台里走出来,而随着他的脚步,其他三个年轻人则下意识地离开了他们的座位,齐齐往后退了两步。

陈鹤宁不以为意地笑,他强硬又不容拒绝地走到三个年轻人的身边,说道:“你看那面墙上……来,我带你们过去。走起来呀,我的客人们。”他催促。

张涵玉三人不得不跟上陈鹤宁,走到他说的那面墙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被金属灌注的墙面上,凹凸不平得仿佛被狗刨过。

“这些都是曾经待在地牢里的猪佬们留下的痕迹。绝对真实。”陈鹤宁介绍道,仿佛在介绍什么旅游景点一样。

他说道,“有的猪佬会在上面刻字,用来记录他们被关在这里的时间,有的时候又会发狂地忽然划掉所有时间记载,哪怕因此整片指甲都被刨得脱落翻盖也无所谓——或许是意识到记录时间是没有用的吧,在这里,唯一对是否释放的衡量标准,是猎人,而不是时间。”

“但也有些很有意思的猪佬,他们留下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话,又或者是很有意思的画作,他们的作品都被我用这种方式完好无缺地保存下来了,我想这面墙要是有任何损伤的话,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我把这面墙称作为,回忆录。”陈鹤宁露出一个陶醉似的表情,“而我要讲的故事,就是这上面的其中一个——我必须得说,这上面的每一个痕迹,都值得被讲述成一个故事,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多,不然我一定乐意细细为我的客人们解释所有的来历。”

“不用客气了……”方夏抽抽嘴角。

陈鹤宁猛地看向他,眼里露出被冒犯的怒气:“我听出了你毫不端正的态度,这可不好,你最好小心一点。”

方夏蓦地闭上了嘴,紧紧闭上。

“看到这个印子了吗?你们觉得这像什么?”陈鹤宁又回到了他的墙壁上,他指着一个不到他腰高的印子发问。

几个年轻人下意识看过去,凹凸不平又坑坑洼洼,谁知道像什么?

没人回答。那几个年轻人只是低垂着头,习惯性地等着陈鹤宁把故事接下去。

但是这次,陈鹤宁不满意这样的沉默,他敲了敲金属墙,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冷不丁地拔高,并且充满怒气:“回答我!”

三个年轻人吓了一跳,大概是习惯了陈鹤宁软刀子似的白色恐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更显得可怕了。

他们战战兢兢地凑到墙前,仔细地看:“……月球表面?”

陈鹤宁:“……”

去你丫的月球表面,果真傻子。

陈鹤宁转向江一鸣,还是寄希望于江一鸣的答案,然而江一鸣丝毫没有配合回答的意思,眼睛都没抬一下,还在处理钟晟背后的伤——不好好处理,以后是要留疤的——江小少爷有很多独家处理伤口的手段,通常不告诉别人的。

陈鹤宁:“……”

没有一个配合他。

“啊啊啊我看出来了!”张涵玉忽然叫起来。

陈鹤宁不抱希望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请说,我的客人。”

“是一张脸吗?”张涵玉问。——她只是脑海里突然冒出刚才那个故事里的结尾,那张脸就好像根深蒂固在了她的脑海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昨天那章有一点吓人,那今天缓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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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零六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零六天

“是一张脸吗?”张涵玉问。

陈鹤宁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会从她的嘴里出来, 他意外地看了一眼张涵玉, 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张人脸。”

“……怎么会印在这上面?”张涵玉不解又迷惑地看向那面墙,墙壁那么敦实, 那张脸是怎么印到墙上去的呢?

陈鹤宁显然很满意张涵玉提出的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和他要讲的故事有关。

他微微点头,看向女孩:“你提了一个好问题,为此我愿意给你一个奖励, 就奖励你在这场游戏里, 可以换取一个获得帮助的机会好了。”

张涵玉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露出感激的表情。

陈鹤宁继续说下去:“那时候的地牢里,放着许多杂七杂八的杂物,有弃置的家具, 也有工厂丢弃的化工材料, 而我们总是乐意去收集这些东西,因为我们也总能找出这些垃圾的别样用途。”

他说着, 顿了顿,眼里露出别样的光彩,似乎有些兴奋:“譬如有一回,我们就用那些弃置的东西,做出了白磷炸-弹。你们真该看看那个东西用在身上的场景,那简直是魔鬼的火焰, 它会烧尽所有碰触到的东西,水也没有用,直到那些东西化为灰烬为止。”

“沾上火焰的猪佬发出哀嚎, 哪怕他的同伴试图用水去扑灭他身上的火,也毫无帮助,甚至火焰调皮地跳到他们的身上,然后吞噬他们,哀嚎声从一个,变成一片。”

张涵玉打了个激灵,她下意识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寒气猛地从脚底升起。

“除了这些杂物的堆放,这里一晚上可以住四五十个猪佬。这样的环境也就可想而知了——窄小的床位冰冷穿风,有的猪佬会为了能睡得好些,去挤压、欺负别的猪佬,而我们对于这些猪佬之间的争执,往往是十分慷慨的,我们愿意网开一面,让他们自己去决定。”

“而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其中几个猪佬的身上。”

“那是冬天,地牢里的壁炉烧着火,可哪怕是这样,地牢里依旧冷得让人直哆嗦。”

“有一个猪佬,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听说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偷情,被自己的丈夫送到了这里来。”

“大肚子猪佬很聪明,也很漂亮,哪怕挺着肚子,依旧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一来,就看出了这里面谁是最厉害的,她依附着那个猪佬,睡到了比其他猪佬都舒服的床位。”

“可渐渐地,她不满足仅是这样。她的小腿因怀孕而浮肿,而脚镣却牢牢锁住了她的脚腕,甚至金属嵌进了她的皮肉里,让她苦不堪言。”

“她开始试图和猎人们套近乎,并试图让其中一个猎人爱上她。”陈鹤宁说到这儿,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就像我之前说的,她很漂亮,也的确富有韵味——让一个年轻又不谙世事的猎人喜欢上她,好像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猎人爱上了她,并决定为她去除脚镣。可这让其他猎人和猪佬们都不满意了,纷纷发出反对的咆哮。”

“猎人必须车轮战一样打赢所有猎人,才能赢得这个女猪佬,至于猪佬们的反对,则根本没被放在考虑范围内。那个年轻猎人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他发出了挑战,并愿意为这样一个女猪佬违背整个家族。”

“所有的猎人都出离愤怒,并且毫不留情地向他发动攻击。那个年轻猎人谈不上是猎人中的好手,他只是年轻又冲动而已,当车轮战一样的战斗结束后,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可他还活着,至少活着。”

“只要是活着,那他就算是赢下了车轮战,也赢下了他的女猪佬。他为那个女猪佬解开脚镣,拥抱住那个女猪佬,他开心极了,可我却看见那个女猪佬嫌弃地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只是没有推动而已,她讨厌他身上的血腥味,甚至露出作呕的表情——当然,她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

“我很生气,那个女猪佬根本不值得那个猎人付出这么多代价。但是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毕竟他可是为了那个女猪佬,和整个家族的猎人都打了一架。”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那个年轻猎人被家族边缘化了,他只拿到最少的食物,睡最差的床位——甚至还没有那个女猪佬之前睡在地牢里的床位好——于是渐渐地,那个女猪佬又不满意目前的待遇了,她把目标放到了更远的地方,她看中了这个家族里,能吃最好的食物、睡最好的床位的猎人。”

“她故技重施,而年轻的猎人却毫无察觉。”

“直到那天夜里,他狩猎回来,狩猎激发出来的血气在血脉里翻涌,他猎到了三个猪佬,其中一个甚至被他用弩-箭贯穿了喉咙,他相信自己这回一定能分到最好的食物和最好的床,给那个女猪佬最好的。”

“当天夜里,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抱着自己的女猪佬沉沉睡去。而第二天白天,他去领取食物,其他猎人嬉笑地看着他,嘴里说着不堪又下流的揶揄和荤话,这些话平时他也会说,可他没想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他的女猪佬和别的猎人好上了。”

“年轻猎人仍旧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第二次狩猎归来的晚上,他提前回来,站在房间的窗外,冷静又沉默地看着房间里,他用浑身鲜血赢回来的女猪佬,躺在别的猎人身上尖叫。”

“他再回去的时候,是白天,女猪佬像是什么事情都浑然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跑出来迎接他,接过他脱下来的血衣,又想接过对方手里血迹斑斑的武器的时候,年轻猎人手上动作紧了紧,没让她拿走。”

“他看向女猪佬,忽然一声不响地猛地抓起对方的头发,反手就拖着那个女猪佬大步走向地牢。”

“女猪佬被他一拖一拽,冷不丁摔倒在地上,一边抱着肚子一边尖叫着挣扎扑腾,可她的那点力量,在年轻猎人眼里一点也不够看。他冷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也一言不发,只是拽着女猪佬直接往墙上一扔。”

“女猪佬被这样的巨大力量撞得满头都是血,甚至一时半会儿都回不了神。”

“年轻的猎人说,他受到的耻辱、吃到的亏,应该被记录在一个鲜艳的位置,让他以后能常常一眼就看见,永远提醒他,让他记起他曾记犯过多么愚蠢的错误。”

“然后他选择了这个位置。”陈鹤宁点了点墙上的那个人脸,“这张脸,其实并不是印在墙上,而是挂在墙上,后来才被我灌注起来,嵌在上面。”

“我知道这样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让我好好向你们介绍一下他的工序。”陈鹤宁露出一个笑。

而张涵玉、方夏几人见到他这样的笑,就心里发毛。

“他架起了一个火炉,从我们捡回来的那些弃置材料里,翻出金属块,融成了滚烫发红的铁水。然后他就把那个女人的头,按了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个女人起先还尖叫扑腾了一下,但几乎没过几秒,她就趴在里面不动了。”

“他把女人从铁水里拔-出来,她正面的五官已经几乎被融化了,而铁水里,则保留下女人尖叫的五官模样,虽然并没有印得那么完美无缺,但作为一件首创作品,这堪称优秀了。”

“后来,那个年轻的猎人就把这个彻底冷却下来的铁水模具挂在了墙上,那个女人尖叫的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所有人背叛的下场是什么。”

“这件作品,我得说,极具意义。它见证了一个年轻猎人的成长,同时又是一道警示标志,对那时的猪佬和猎人们起到了非常有效的警示作用。”陈鹤宁侃侃而谈。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标识”实在过于惊悚,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学术家,在向他的学生们介绍什么里程碑一样的东西。

张涵玉、方夏、张宇铭:“……”

张涵玉大着胆子反驳他:“故事很精彩,可这讲的不是你的故事。”

“那个年轻猎人是我的哥哥,帮助他把那个女猪佬从铁水里一起拔-出来的人,是我,所以我也参与在这个故事里,相当于这是我的故事。”陈鹤宁光明正大地换概念,哪怕他耍赖耍得那么明显,张涵玉几人也不敢说什么。

陈鹤宁看向张宇铭,问道:“您觉得我哥哥处理得怎么样?”

张宇铭看了他一眼,皱皱眉:“除了有点恶心,并且违反法律之外,合情合理。”

张涵玉和方夏两人跟着点头附和。

江一鸣抬头看了眼那三个年轻人,合情合理?

他不确定是因为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让这些人的思维潜移默化地发生了转变,还是说正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放下了心防,展现出了他们最原本的想法。

不管是哪种,这个“合情合理”的结论,看似温和理智,实际上却疯狂又病态,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滥用这种程度的私刑,无论什么理由,都与“合情合理”挂不上边。

江一鸣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如果不是刚才在别墅里的所见所遇太过怪异,让他一时间摸不准眼前这个人、这片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早就暴力拆卸,拎着他家总裁闯出去了。

他总觉得,这幢别墅、陈鹤宁,还藏着别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隐约让他感觉到威胁,寒毛都立了起来。

钟晟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安抚地揉搓了两下对方手腕间细腻的皮肤,耳语道:“不要急,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感觉好像习惯了最近下班回来码字的节奏,有些进入状态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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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零七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零七天·“我这个朋友, 很有本事, 他抬手点睛起龙脉,覆手天下顺昌,得名无数。”

江一鸣没有想到钟晟会这么说, 他明显愣了一下。

事实上,江一鸣的每一个动作、眼神,都在钟晟的观察下,他轻而易举地就能猜到江一鸣在想什么、为什么, 他清楚江一鸣有自己的节奏, 他不希望因为他的缘故而打乱了。

背后的伤口的确是个问题,但出乎意料的,他不知道江一鸣用了什么东西抹在他伤口的地方, 先是痒得难耐, 然后是一片火辣,现在几乎感觉不到痛了, 甚至隐约有种伤口在长出新肉的麻痒。

钟晟想,江一鸣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办法,稀奇古怪的点子信手拈来,那么他有处理伤口的独一套本事,也就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了。

钟晟全然把自己交给江一鸣。

陈鹤宁注意到了这边两个人的小动作,他眨动了一下眼睛, 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他说道:“我想没人有别的问题了,既然这样, 那么我们可以轮到下一位来交流他的故事了。”

张宇铭知道陈鹤宁说的人是他。

这在他意料之中,他已经熟悉了陈鹤宁的游戏规则,也不像其他人露出恐惧或是不安,他只是拿出手机,等着手机上出现他该讲述的“朋友”的故事而已。

他捏着手机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湿,尽管他面上看起来冷静淡定,可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有多少惊异,他想知道为什么张涵玉的故事会是这样的,他想知道这些故事都是哪来的。

他也想知道,自己接下去该讲的故事是谁的,又会是……怎样的精彩。

没有让张宇铭等太久,他的手机上出现了白底黑字。

他看清上面的字,瞳孔蓦地一缩,但没有念出来——这是附加问题:谁吃掉了那个烤鸡?仔细想想,之后再回答我。

“怎么了?没有故事吗?”陈鹤宁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张宇铭猛地回过神,他唰地抬头看向陈鹤宁,陈鹤宁只是无辜地看着他,说道:“没有故事的话,那就得付出听故事的代价了。”

“等一下等一下,他有的,他肯定有的!”张涵玉看张宇铭没有反应,顿时有些紧张,连忙替他说道,忘记了先前自己还下意识和对方拉开过距离。

“你快看看自己手机呀,上面不是出现字了吗?”张涵玉压低声音,拉扯了一下张宇铭的袖子,皱眉提醒他,发什么呆呢?!

张宇铭被苹果肌女孩拉了一把,才又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机。

只见手机上的白底黑字已经换了一段,好像刚才的那个“附加问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张宇铭的手在抖,越发对整个节目的安排、剧情感到不安和慌乱。

“讲故事呀!”张涵玉又催促了一下。

张宇铭这才开始念上面的文字:

“我这个朋友,很有本事,他抬手点睛起龙脉,覆手天下顺昌,得名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少啊今天,但我怕今天也没更新的话,会有小天使以为我弃坑了……借着作话来解释一下qaq

昨天来姨妈开始疼,下班回来就直接躺床睡了一晚,结果还几天前就买了《利刃出鞘》今天的电影票,看完电影回来就死了orz又冷又疼【但是电影真的很好看,我觉得看电影的那段时间我是不疼的【x

应该就开头几天疼,明天ok的话我争取双更补一下qaq

今天评论补红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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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零八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零八天·“地无完土, 人死如麻, 旁边犬迹交错,鸟鹊飞舞,惨不忍睹。”

“他看得见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也道得出一个时代的繁盛和衰败,他很厉害,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厉害。”张宇铭说道。

他说完,压下心里隐约的怪异。

——“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厉害”?

这句话总觉得像是另有什么指代, 因为只有他清楚, 他们所讲的所谓“朋友的故事”,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他们这些人曾经的经历, 只是被或多或少地强行夸大了。

张曦涵会突然失常, 跑出酒吧,最后挂在墙上变成那副模样, 很大程度上,也和之前方夏讲的第一个故事有关,那个养了三只“狗”的人,或许就是张曦涵。

只是张曦涵现在已经不可能和他交流,这个真相恐怕就只剩下他知道了。张宇铭在心里这么想着,同时目光扫向其他几人, 那么,他讲的到底是谁的故事呢?

“我的朋友,有一颗仁慈的心, 所有人都爱戴他,所有人都钦佩他,可是这些人却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只是我朋友显露给他们看的那一面,好的一面。”

“凡是人,都有好的一面坏的一面,谁也做不到没有阴暗面不是?这很正常。我朋友告诉我,每当他看到那些人看向他时带着满满的钦慕,他总觉得痛苦,总觉得那是负担,我很好奇,于是追问下去。”

“可他没有告诉我,他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似的,闭口不谈,脸色不好看地匆匆离开。”

“自那之后,我又过了好久才遇到他,而这期间,我又听说了他的好多些事情,总归又是些救人于水火危难间的故事。”

“其中更令我讶异的一件事情是,我的朋友救了一座城,具体是怎样一件事情我不是那么了解,但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恨不得所有人夹道来迎接他。我的朋友又成了大英雄回来。”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再遇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不像是个风光无限的少年英雄,反而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无限颓丧迟暮的味道,好像身上所有的生气都被一点点抽离了一样。”

“我坐到他身边,恭喜他又救了那么多人,又获得了那么多的好名声。”

“他抬眼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说了不少,只是我没看懂而已。”

“没多久,他身边的人来了一群又一群,所有人都在向他举杯致意,有人高声喊,祝我的朋友长命百岁,祝他福泽无双,祝他一生平安,祝他荣华富贵,祝他……我在为我的朋友高兴,我看向他,却意外发觉他脸色极差,好像这些祝福不是祝福,是诅咒,像是寄生虫,在汲取他的生命力。”

“他的脸色在一声声的祝福里越来越苍白,我甚至以为他会支撑不住。我扒开了人群,把我的朋友从人群里带出来。”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一双眼睛通红,看着我,却又像是透着我在看别人,他低声喃喃:总有人得死,不是这群人死,就是那群人死,总得有人死。”

“我从没见过我朋友这幅样子,我吓了一跳,猛地抽出我的手,惊恐地看着他。而他,也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说了一声抱歉,让我忘掉刚才不愉快的谈话,然后他就离开了。”

“自那之后,我没有再遇到我的朋友,可他临走前对我说的最后那次话,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我像是个吸-鸦-片的瘾-君子,嗅到了一点甜头后,挠心挠肺地想要更多。”

“于是过了几天,我终于忍不住去四处挖掘我的朋友的事情,我去了他去过的城市,深入进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和他的邻居们打成一片,试图了解更多关于我朋友的情况。”

“他的邻居们对我的朋友也是赞誉有加,很奇怪,好像没有人不喜欢他,没有人不钦佩他,这让我觉得更加茫然,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的朋友却永远像是生活在一片责难里?为什么他的脸上总是悲天悯人又充满苦闷?”

“我想,要是我能让所有人都爱戴我、钦佩我,我必定会成为一个花孔雀,为所有人的夸赞沾沾自喜。”

“就在这样的疑惑下,我终于找到了一点端倪。这次我去了我朋友曾经挽救了一座城的地方,我沿着路,走过好些个小村庄,走过堆着雪的稻田,充斥着宁静平和,而我看得也心情舒畅了许多,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我的朋友总爱到这些地方去,的确,这里的风景更让人心神清明许多。”

“然而不愉快的事情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冒出头来,我路过了一个死寂的村庄,看上去像是被大水洗劫一空的样子,地上到处都堆着尸体,不大的村庄,看起来顶多百八十号人了,可我看地上,也差不多这样的数量。”

“村里还有一些人在走动,他们点燃尸体,黑烟四起。”

“我询问后,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他们是邻村的,只是过来收拾尸体而已。听说这里发了一场奇怪的大水——这里从来不是黄河之水经过的地方——大水直接冲垮了整个村子,所有人都没有幸免。”

“他告诉我,他们刚来的时候,有的尸体挂在屋顶上,有的尸体被大树拦腰撞断,可比我看到的场景要震撼得多。是他们把这些尸体搬下来。”

“棺材不够用,就只好把尸体直接扔在地上。冬天的地,冻得像石头一样,挖半天地都刨不出一个像样的深坑来。”

“棺材也无人钉,直接敞开,尸体的胳膊和腿都露在外面。裸露在地面上的尸体,更是以各种奇怪的姿势堆积。”

“可我却觉得,我看到的场景也不遑多让。地无完土,人死如麻,旁边犬迹交错,鸟鹊飞舞,惨不忍睹。”

“就在我打算离开这块不祥之地的时候,我遇见一个瞎眼的老人,那个老人神神叨叨地‘看着’远方隐约可见的巍峨城镇,突然说道,‘总有人得死,不是这群人死,就是那群人死,总得有人死,是他选择了让这些人死。’”

“听见这句话,我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愣在原地,太熟悉了,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这句话,萦绕在我心头整整几个月,让我跋山涉水走到那么远的地方,就为了寻找这句话的真相。”

“我立马去找那个瞎眼的老人,与他攀谈起来。”

“我得知,老人的眼睛是因为窥看天意瞎的,他说他没那位大人厉害,只是初窥天意,就被天意灼瞎了一双眼,但侥幸保住了一条命。他说,这村里的八十几号人,是那位大人让填命的。”

“我问那老人,填命填的是谁的命,可这个他就不知道了。但我想,或许我猜得到。”

“难怪我的朋友总是那副没有生气的样子,或许就是窥探天意,也在源源不断地汲取他的生命力吧,就像那个老人瞎了一双眼,我的朋友也在预支他的生命。可我没想到,他会去用无辜的八十几号人的命,去填补他的寿命……真是……真是可怕。”

“直到几十年后,我已经白发苍苍,走过街边的时候,我忽然又看见了我的朋友,他还是像几十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他还是那么的年轻,满头黑发,脸上手上没有一丝皱纹,我和他迎面走过,可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或许他已经死了,又或许他仍旧用那个办法,活了几个世纪吧。”

张宇铭的故事讲完,话音一落,便立马抬头去看所有人的脸色,想找出这个故事背后的“朋友”是谁。

可是他找不出来,方夏和张涵玉就像听完每个故事一样的反应,嘴巴微张,像个傻子,而钟晟和江一鸣,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好像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都没法让这两人产生多少情绪波折。

张宇铭皱起眉头,心有不甘。

“这个故事,听起来也不错。有机会的话,希望你能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我想和他认识认识。”陈鹤宁看向张宇铭,笑着说道,“毕竟谁都对一个活了几个世纪的人,充满好奇。”

他说完,看向江一鸣,“您觉得呢?”

“无稽之谈而已。”江一鸣冷哼一声,他掌心一片汗湿。

当他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几乎坐不住,就像是把他最难堪的一面当众刨了出来,丢给所有人看,让所有人嬉骂。

是钟晟不露声色地抓住他,把他牢牢按在自己身边,才没有让他第一时间失态地离场。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悲哀地绝望地待在那儿,像是一个倾听自己凌迟判决的罪人。

可当他听到后面,他从这个故事里抽离出来,这是个哗众取宠的故事,哪怕用的是他的故事壳子,可这个故事恶心得让人作呕。

——尽管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故事更让人恶心,还是现在这个故事更让人恶心。

在陈鹤宁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后,钟晟把手放在江小少爷的后颈上,轻轻地按揉,手指卷曲着绕着小少爷软软的卷发。

他感觉到江一鸣在他的掌心下,渐渐不再那么紧绷,渐渐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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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零九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零九天·“现在, 我们的游戏角色该换一下了。该轮到我了。”

张宇铭讲完了这个故事后,总是在想, 他讲的这个故事, 到底是谁的?

他想来想去猜不透,却又没法问出来,直到听见陈鹤宁突然转向江一鸣发问, 他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这个故事是江一鸣的?

他陡然看向江一鸣, 哪怕对方面上一丝痕迹都显露不出来,可他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像那个人在张涵玉讲完他的故事后, 那个人只追着自己发问,因为只有他最清楚每个故事背后代表的人是谁!

张宇铭的目光太露骨, 以至于方夏和张涵玉都下意识地跟着看向江一鸣。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看鸣鸣?好奇怪啊?】

【好烦这种神经质的环节,搞得所有人都神经兮兮的】

【艹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们鸣鸣!一个个像看犯人一样什么鬼啊!】

【就是走剧本而已……大家不要那么真情实感啊……】

就在所有人讨伐、骂声不断的时候, 忽然直播间的弹幕画风陡然一变——

【诶?啊啊!总裁护短了!】

【嗷嗷嗷干得漂亮钟总!】

就见钟晟直接往前跨一步,宽阔的肩膀挡在江一鸣身前:“收回你们的眼睛, 不要看你们不该看的。”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那个故事到底……”张宇铭开口,话没说完, 陡然间卡在喉咙口。

——本来站在他几米远的钟晟, 几步一跨, 蓦地停在他面前, 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硬是让张宇铭下意识地收回了剩下的话。

“一个故事就值得你们用这样的眼神去打量别人?这是你们的家教么?”钟晟反问。

【害!总裁别和他们讲道理!直接上手就是了!】

【冷静?摄像头录着呢!】

【钟晟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多看了两眼?用得着这样唬人么?】

【那你去挨两下这样的打量?圣母放什么屁……厥词?】

张宇铭脸色白了白,他噎了噎, 本还想解释一句,却紧接着,就听见钟晟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而与此同时,他们俩身上的收声器发出短促又刺耳的鸣叫,像是受到信号干扰一样。

张宇铭听得很清楚,钟晟在反问他:“你以为没人查得到你的故事么?你以为你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吗?”

男人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里的呢喃,充满恶意和威胁,就在钟晟贴近他耳边的时候,那种胆寒的感觉随之深入骨髓。

张宇铭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头一次感觉到钟晟不仅仅是一个集团的当家人,他远比这层身份危险得多。

张宇铭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双眼没有一点焦距。

他突然想起以前听到的消息,说钟晟一家过去是黑-道-出身,钟晟更是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

——他听说这条消息的时候,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一点也没放心上,这样的小道消息天天都有人编,要是真的话,那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可就多了去了。

可现在,张宇铭却不期然地想起了这个消息,并且打心底地信了。

一个人的气场是没法骗人的,钟晟给他的压迫感,那种不怒自威、乃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他才不相信对方只是一个集团的当家人。

钟晟说得很快,说完就抽身离开了,他冷冷扫了其他两人一眼,见方夏和张涵玉两人不自觉地连忙撇开视线,才又回到江一鸣身边,手掌安抚性地轻轻落在对方的后颈上。

让收声器短暂地失去功能,只需要做到暂时干扰信号,而这类节目用的收声器通常存在很大的漏洞,而不像军用设备那样严防死守,对于曾在某兵营里受过特别训练的钟晟而言,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足够了。

【我的妈我的耳朵死了啊啊啊】

【天啊刚才那声音太恐怖了吧,我头皮都要炸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大概是信号不好……?】

【可能是两个嘉宾靠太近了,收声器频道互斥吧】

【楼上的回答好专业(星星眼)】

【哈,是我随口编的,不要信】

【……】

【好奇总裁说了啥,张宇铭看起来像是坏掉了一样】

【e“坏掉了”这个形容好糟糕,换一个换一个】

【张宇铭看起来像是傻掉了一样】

【傻掉+1,钟总肯定干坏事了!感觉张宇铭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威胁了?】

【哦豁,虽然这么说有些过时,但还是……天王凉破!】

【……总觉得这四个字好像不是这么说】

【总而言之一句话,千万不要惹一个会护短的总裁!】

陈鹤宁饶有兴趣地在钟晟、江一鸣还有张宇铭三个人身上看来看去,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带上一丝笑:“看起来我们的客人已经给自己找到了一些乐子?愿意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好吧,看起来没人愿意。”陈鹤宁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故作伤心的样子自言自语,耸了耸肩说道,“看看时间,离第一晚的午夜还有三个小时,我们的故事得加快分享了。”

“因为你们中间有一个人违反了游戏规则——尽管她已经收到了惩罚——但作为她的队友,你们也需要受到一些惩罚。”陈鹤宁突然话锋一转,满意地看到那三个年轻人都因为他的话而紧绷起身体来。

“我喜欢听故事,不如这样,就罚你们其中一人,代替她,再讲一个故事。”陈鹤宁说道。

“可你的故事还没讲。”方夏大着胆子反驳。

“我的客人,注意我说的,我说的是‘惩罚’,而不是‘交换’故事,现在是‘惩罚’你们的环节,你们还指望听什么故事呢?哈!”陈鹤宁讥笑一声,方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

“那么由谁来讲呢?”陈鹤宁扫视了一圈,手指忽然指向钟晟,“就您吧。”

钟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样子,可他却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放,完全没有要看着手机读稿的意思。

“我要讲的故事,很简单。也是我朋友的故事。”他开口。

江一鸣忍不住盯着他看,发凉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蜷曲着,轻轻在膝盖上敲着不成拍的节奏,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紧张。

“我的朋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和你我没什么区别。只是他能算什么时候降雨,什么时候出晴,何人生病因何故,何人死后未了何心愿。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像个小神棍,会点通灵之术。”

江一鸣听到这儿,心里的紧张已经一点点淡下,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里小人撇了撇嘴:小神棍?会点通灵之术?这是对他风水大师的蔑视和侮辱……但是算了,谁叫这人是他的长发公主呢。

钟晟继续说:“可他和其他人仍旧没什么不同,他就是个普通人,偶尔帮帮人的忙,偶尔帮帮鬼的忙。”

“我的朋友总觉得他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觉得他不过是行了举手之劳而已,可他永远不知道他的随意一帮,带给多少人福音,又有多少人因为他,才活下来。”

“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城镇的人,为了感谢我的朋友,每年都会集合全镇的人,一同放天灯。”

“天灯齐齐奔上夜幕的时候,底下乌泱泱的一片人,都低着头虔心地为我朋友祷告,祝福我的朋友今生来生皆平安喜乐。”

“我还知道有那么一群人,真心实意地爱戴着、喜欢着我的朋友,哪怕我的朋友对此毫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为他做了什么,但他们依旧毫无保留地喜欢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不善言辞,总有人会扭曲误解他的善意,可他也不欲为自己表达或是解释什么,而这些人,则永远冲在最前面,为我的朋友发声,为他披荆斩棘,为他抵挡谣言和刁难。”

“——在我的朋友遇到困难危险之际,这些人众筹钱款行慈善之举,为我的朋友祈福祈祷。”

“我想我的朋友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他特别好。所有人都会跨过谣言、跨过误解、跨过不了解的表象去拥抱他,他只要乖乖坐在那儿,张开双臂,去迎接这些就该属于他的拥抱就好。”

钟晟谁也没看着,只是一句一句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看起来像是真的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所有人都在认真听他讲。

可能是许久没有听过一个这么平静的故事,所有人都渐渐放松下来,呼吸都变得绵长而轻松。

可陈鹤宁却不喜欢这样,他狠狠皱起眉头,不悦地打断了钟晟的话:“这个故事太无聊了,这不是我想听的故事。”

“我只是负责说故事,没考虑你爱不爱听。”钟晟淡淡说道。

陈鹤宁一噎,罕见地露出吃瘪的表情出来,而江一鸣见此,也终于露出一个笑。

陈鹤宁猛地像是抓到了什么似的,立马看向江一鸣,手指指着江一鸣说道:“您,我的客人,您总是那么神秘莫测地站在那儿,我相信您一定有许多故事,而您一定不会吝惜于提供我们一个故事,是吧?”

江一鸣深深看了一眼钟晟,忽然起身,周身气场陡然一变,像是轻松了许多,信步般地走到陈鹤宁面前。

他扫了两眼那人,忽然又转向钟晟:“刚才你怎么玩的?帮我弄一下。”

所有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江一鸣,不知道江一鸣在说什么。

唯独钟晟,了然地笑了笑,走上前,忽然又是一阵刺耳的长鸣,所有人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江一鸣在陈鹤宁的耳边说道:“你似乎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把我们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可以尽情欣赏我们慌张失措的模样。”

他说着,眯起眼:“可现在,我们的游戏角色该换一下了。该轮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照旧评论红包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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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一十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一十天·江小少爷:“有句话你的确说得不错, 我的确无所不知。”

江小少爷对钟晟说完那句“帮我弄一下”后,刺耳的信号干扰声再次出现。

这一下, 谁都知道刚才那两次出现的长鸣不是意外了。

直播间的弹幕都炸了——这未免也太直白地玩作弊了?一点也没把节目组放眼里?

导演薛珂:咱什么也不敢说, 什么也不敢问。

【所以,鸣鸣和总裁都在和那些人说什么悄悄话?】

【虽然不知道鸣鸣和总裁悄悄说了什么,但我看那两个人听完后,脸色都挺难看的嘻嘻】

【实不相瞒,他们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不管是那个陈鹤宁, 还是那个张宇铭, 我都挺不爽的】

【不爽+1, 一个神经病,一个没脑子, 要不是张宇铭,那个小姐姐也不会跑出去,鸣鸣和总裁也用不着追出去, 还受伤了!】

【有道理……这么一捋, 受伤还是因为张宇铭了?艹生气!】

【可不就是因为张宇铭!尤其刚才这人还那样盯着我们鸣鸣看!总裁干得好!】

【我真的超级好奇鸣鸣对着那个小神经说了什么, 居然让小神经变脸色,想想都带劲啊!】

【谁能想到, 还有我们直播间vip听不到的悄悄话……】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综艺的终极bug江一鸣能做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是总裁……不过总裁的就是鸣鸣的,四舍五入一下还不就是鸣鸣?】

【楼上逻辑鬼才】

江一鸣说完那句话, 便退开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到墙边,像是在欣赏墙上那些奇形怪状、凹凸不平的“壁画”。

而陈鹤宁,则紧紧盯着他的背影,一双完全不对称的眼睛里,划过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思,他像是在思考江一鸣丢给他的那句话——游戏角色互换了?他想怎么换?

他忽然一笑,有趣,真是有趣,这场游戏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些。

江一鸣忽然在其中一面墙壁前停下。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上头刻着的、凹凸不平的数字,他看向陈鹤宁,问道:“这面墙,看起来像是什么记名墙,我没猜错的话,上面这些名字和对应的日期,全和猎人有关?”

陈鹤宁眯了眯眼,闻言微点头:“这上面记录的,全是优秀的猎人。日期代表他们猎到第一个‘猪佬’的时候,后面的数字是他们的年龄。”

江一鸣注意到这面墙上的痕迹新旧不一,而陈鹤宁的名字,赫然挂在最后,而且是一副新刻上去的样子。

方夏几人好奇地跟着江一鸣过来,围在墙边。方夏也在好奇找陈鹤宁的名字,而当他看见后头新刻上的那一串日期时,他眼里闪过茫然喃喃地数日期:“27号?27号……不就是今天?!”

他反应过来后,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原地跳起来:“这上面刻的时间是今天!?”

张涵玉也吓了一跳,她无措地睁大了眼睛,跟着呢喃:“今天?怎么会是今天呢?”

陈鹤宁露出一个充满恐吓意味的笑:“因为你们全是我的‘猪佬’啊。你们被困在这里,我的客人们,和‘猪佬’有什么区别呢?顶多是你们的脚上没有被拷上脚链而已。”

方夏和张涵玉两人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张宇铭猛地看向陈鹤宁,惊恐地睁大眼睛。

“请放心我的客人们,只要你们遵守游戏规则,一切都会好的。”陈鹤宁毫无诚意地敷衍道,“我是个讲规则的人。”

“什么是游戏规则?”张宇铭问。

“当然是我定的规则就是游戏规则。”男人理所当然地一笑,邪恶地看向张宇铭,“比如说现在,我要你们每人再给我讲一个故事,而我不用交换任何故事,这就是新的游戏规则,开始吧。”

“什么!?你这不公平!”张宇铭叫起来。

陈鹤宁看着他:“您要和我谈公平?真的吗?在您和您的朋友玩烤鸡游戏的时候,您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宇铭闻言,脸色刷地一白,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

方夏没有错过对方的变化,他暗自把张宇铭的不正常牢记在心里,并且和对方悄悄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会儿要是随便哪个人告诉他,那个烤鸡的故事说的就是张宇铭,他估计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陈鹤宁说完后,见张宇铭没有再反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扫向其他人:“那么现在,从谁开始好呢?”

“对了,还是从您开始吧。”陈鹤宁最后看向江一鸣,他微眯起眼,“我很好奇,您是想要如何角色互换呢?”

三个年轻人闻言,纳闷地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意思?

江一鸣冷笑了一声:“我第一次见到有人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扯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他轻蔑地瞥了对方一眼,勾了勾嘴角,“急什么?”

江一鸣看了眼墙上的那串数字,倒推一算,48岁,1967年生,属羊。

“有句话你的确说得不错,我的确无所不知。”江一鸣低低笑了一声。

陈鹤宁:“……”有股子不祥的感觉。

“我要讲的这个人的故事,在场各位都认识。”江一鸣开口,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家都认识?

几个年轻人彼此对视两眼,全是茫然。

“他从小八字轻,看得见鬼魂,被家里人视为不详。”

“因此他总是一个人行动,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没人与他为伴,没人与他说话,只有鬼魂围绕在他身边。”

“渐渐地,他习惯了这些与众不同的同伴,并且在他幼小的认知里,他觉得自己是属于这些鬼魂的。”

“这些鬼魂教他识字,教他说话,告诉他它们的经历,那些或阴暗或奇怪或美好的经历,五花八门,色彩缤纷,构成了他最初的记忆。”

“当他成年的时候,他家里人仍旧忽略他,没人为他庆生,偌大一个家宅,在他生日当天,却像是一座空城,没有活人为他留在家里为他庆生,反倒是那些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魂,游荡在这座家宅别墅里,为他狂欢庆祝。”

“‘有的人活着却像是死了,有的人死了,却生生不息’。”江一鸣低沉地重复这句话,他看向陈鹤宁,“于是他开始编撰故事,为自己编撰一个热闹的大家庭,他把那些鬼魂告诉他的故事也编成了他的生活——于是就有了猎‘猪佬’的‘猎户’,有了杀人如麻的游戏,他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加真实,他从自己的家开始改造,越发往他的故事靠拢。”

“他重新浇筑了墙壁,让墙壁充满历史感,充满故事的痕迹。”

“他只活在他编织的故事里,可哪怕是在他的故事里,他仍旧是一个属于死人堆里的存在,哪怕被困在故事里,他也走不出现实的阴影。”

“而渐渐地,他愈发分不清故事与现实,他成了一个人人皆知的疯子,他的家人彻底抛弃了他,可他无动于衷……”江一鸣面无表情地说道,而在他的面前,陈鹤宁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他突然发狠地用力一推椅子,把面前的一排高脚圆椅统统推翻,打断了江一鸣的话:“闭嘴!闭嘴!无聊的故事!糟糕透顶的故事!闭嘴!”

旁边的方夏、张涵玉还有张宇铭几人都愣愣地张大了嘴,再看陈鹤宁的表现,更像是欲盖弥彰了。

张宇铭打破沉默,发问道:“什么意思?难道刚才他说的那些故事……都是假的?不存在的?”

“本来讲的就是故事,三分真七分假算是良心的了。”江一鸣不管陈鹤宁的恼羞成怒,他看了眼那三个年轻人,嘴角一翘,同样话里也暗含了两分警告的意味,视线最后意有所指地落在张宇铭的身上。

张宇铭一怔,随后咽下了本要脱口而出的第二句发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宇铭想,故事三分真七分假,那么他讲的那个故事里,到底哪三分是真的呢……?

陈鹤宁仍旧发狂,可这下没有人再怕他了。

陈鹤宁见状,恶狠狠地盯着江一鸣,阴沉着声音说道:“你不要得意,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了吗?你错了!游戏照旧进行!”

“击败?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江一鸣大吃一惊似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我不过是遵循你的游戏规则,讲了一个故事而已。你为什么要气急败坏呢?真是奇怪。”

陈鹤宁呼吸猛地一滞,更加跳脚,却又无言以对。

江一鸣见他这幅模样,嘴角扬得更明显,就是一副“我就是使坏了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欠揍模样,一点也没有要掩饰一下的意思。

江小少爷抬抬下巴,挺气人的是吧?他还能更气人呢。活着不好吗?有事没事跑来招惹他?呵。

忽然,陈鹤宁冷静了下来,他那只斜视的、总是不怀好意的眼睛打量着屋里的所有人,他开口:“我一直说,这个屋子里,一共有八位住客,我的客人们,你们还记得吧?”

“?”三个年轻人齐刷刷一愣,沉默又疑惑地看向陈鹤宁。

“还有一个人在哪儿?从来没有出现过不是吗?难道就没有人好奇吗?”陈鹤宁问。

三个年轻人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又像三只鹌鹑似的,被吓得瑟瑟发抖得抱成一团。

江一鸣“嗤”了一声,故弄玄虚。

他眯眼看向陈鹤宁,反问:“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难道你从来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在这间别墅里,你总能看到你的那些‘老朋友们’?为什么它们总是盘踞在这里,几十年过去不曾离开不曾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今天晚了点,评论照旧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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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神弄鬼第二百一十一天

装神弄鬼第二百一十一天

江一鸣的那句问话一出来, 立马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直播间里一边披着小毛毯瑟瑟发抖、一边看热闹的观众们。

想知道!!!

虽然害怕,但还是想知道!!!

直播间的观众们挠心挠肺地难受,节目组真是太绝了,既让他们害怕得要披上小毛毯,又让他们欲罢不能地想要听下去,他们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抖m热爱受虐的一面。

苹果肌小姑娘都大着胆子开口搭腔:“想知道。”

张宇铭和方夏两人也在边上“嗯嗯”地点头。

陈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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