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清明
清明
肖竹瞬间脸色苍白,手指绞紧。
池先声不再分去一丝视线,用纸巾擦拭掉血迹,垂下左手,他坐在池歌身旁,相安无事吃完一顿饭,如同来时,跟束梓拥抱了一下,便推门离开。
“你是不是傻?”池歌皱起眉,盯着他指腹上的伤。
已经止住血,细长的红痕微微挑起。池先声手心朝上,从车中翻出几条创口贴,借住池歌的力量,递去一边,他右手持住另一边,从中撕开,抽了出来,一面别扭地贴着,一面抬头看向池歌,反问道:“你不觉得我今天表现得很好吗?”
“是,表现得真是太棒了,我刮目相看。”
池歌的头发丝中都透着敷衍,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抢过创可贴,拿起药盒里的医用酒精,抓住池先声轻轻颤抖的指节,用棉签蘸取,小心翼翼地洗拭伤口,嘴上还不饶人,“肖竹伤了一指,你伤四指,不是挺能的吗?倒是别害怕啊。”
“……疼。”池先声仰起脸,手指紧跟着颤动了一下,他凝视橘皮香囊,不看处理伤口的过程。
“从小到大,没让你受过什么伤。”池歌气乐了,“小不点的时候,学走路,都是我跟在后头扶着,生怕你摔着碰着。睡在竹席上,枕出一脸红印,坐在那儿,眨巴眨巴眼睛,都能掉几粒金豆豆,被疼哭了。可现在倒好,体验人生呢?”
池先声沉默不语,长久凝望一物,眼睛有些发酸。他全部心思都被指尖细细小小的痛侵占。
这种事,当然是要靠着一时的冲动才能做得出,现在冷静下来了,他恨不得扔掉这只手。
突然间,小指传来一阵刺痛,池先声缩了缩,很想制止池歌,不必消毒,他轻轻吸一口气,只小声叫了声“哥”。
“一点痛就怕这样,你没见那些骨折、车祸、缺胳膊少腿、患上腰椎、脊椎病的人,那可疼多了,要是换在你身上,还活不活了?”
池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手上轻了几分。
池先声咬了咬下唇,“就算这样,我也不后悔。”
“你别哭就行。”池歌从小看到大,自知什么性子,抬头确认了一下,眼尾发红,忍着呢,他转手换了根棉签,蘸取酒精,转移注意力,“你刚才说,比赛中联名抵制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你那段时间忙,一个月连次面都见不到。”池先声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发闷,“我前些年参加了少年组,当时,选手都小,还没开窍。我启蒙早,占了优势,压了几年,他们就说不是一个阶段,应该升到成人组,
多给别人留些机会。但我年龄又没到成人组要求的年龄,不上不下,就没再参赛了。”
“那你现在这样,没问题吗?”池歌包得仔细,强迫症发作,最后粘上的口都朝着一面,像弹古筝时,手上绑着的胶带。
池先声左手僵硬,停在半空中,半点不敢用力。但与钢琴作伴十几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正要回答,突然来了一通电话。
“崽啊——”
他顿了顿,打错了吧?拿起手机一看,署名队长。他无奈地用两秒钟接受了这个新称呼,嗯了一声。
“我看到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成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瞎嚷嚷呢,过两天热度下去,转眼就忘了。”
队长说的是因为那条转发,他被质疑开挂的事。池先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痛并快乐,进而安抚队长:“我没当一回事,心态稳定,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队长连说数声,感概,“真是无妄之灾了。但有名气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能被人念叨一嘴,不过,你的机会来了。”
池先声发出疑问。
“今早刚发布的公告,你肯定感兴趣。”队长嘿嘿一笑,“有几家平台要联合举办一届绝地求生的线下赛,地址就在咱们本市,规模还挺大,时间定在这周六,就是清明节第二天,会馆中心知道吧?就在市建设局旁边,可近了!”
池先声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有比赛了吗?我还以为至少要两三个月……”
“说明这游戏魅力无穷,前景可观啊。”队长语重心长,“你要是参加这场比赛,正好也能澄清一下谣言。以你的实力,拿冠军还是很有希望的,再上一个台阶不成问题,对未来也有帮助。”
“时间是6号,这周六吗?”池先声心下一沉,再次确认。
“等等,我再瞅一眼……”队长也有些犹豫,隔了一会儿,回答,“对,没错,就是6号。怎么了?还是凑巧你那天有事吗?”
和金零杯初赛的时间撞了。
国内第一场比赛,无论怎样,他都很想参加,有些不甘心,池先声又问:“比赛时间是几点?”
“……我刚注意到。”队长惊奇,“居然是早上八点?而不是晚上八点!这个时间也太符合中老年人的作息规律了吧。”
池先声顿时松了一口气,上午就好,金零赛赛场与会馆中心南辕北辙,车程至少两小时,时间定在下午,他正好可以去另一个方向,参加钢琴比赛。
“我参赛。”
“我就知道。”队长咧嘴大笑,“我们现在刚开始玩,对战路人,勉强能苟到决赛圈,还得再训练一段时间,但我们全员说好了,只要你参赛,一定去现场给你助威。”
池先声又跟队长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看着手指上的创口,右手轻轻碰了碰,痛感锋利,忽如其来,他突然有些心塞,本来是好好的,果真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下午,池歌收拾好行李箱,出门前,特意询问:“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因为肖竹那件事,你也没跟束梓提,自己在家没问题吗?”
池先声从卧室里探出脑袋,趴在门框上,点了点头,还是有问题的。
“不行的话就叫束梓过来。”池歌看了看表,去机场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时间紧迫,仍不放心,交代几句,“但你注意距离,晚上睡我房间,让她住你那屋。”
池先声苦着脸,叹了一口气,“不在一个房间的话,她住南边,我住北边,又有什么区别。”
“你的意思是还想睡一个房间?”池歌瞬间不急了,放下行李箱,打算长谈一番。
“没有没有。”池先声连忙否认,“我可以的,完全不用束梓过来陪我,你放心走吧,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行李箱,低下头,推着池歌往出走。
“你确定吗?”池歌仍保留质疑。
池先声点头,招呼墩布过来,目送池歌,不动声色道:“看我坚定的表情。”
池歌稍许迟疑,忽然开口:“不许往家里带野男人。”
“……”池先声穿着大一号的拖鞋,正踩在门槛上,闻言,差点跌倒。
半晌,他回了句:“我不带。”是戚野自己非要来的。
“回来给你带零食。”池歌丢下一句话,满意地走了。
赶着墩布回了房间,池先声在网上报名,参了赛,又出门复印了两份需要携带的身份资料。接下来一下午,他都待在房间里,研究如何避免触碰到手上的伤口,把影响在比赛中有效降到最低。
傍晚时分,他在键盘上试探地点了一下,还没压下去,倒吸一口凉气,指尖立马弹了回来。伤得很不是位置,痛劲巨大,同时,池先声真切的意识到了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有多毒。
“难道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吗?”他问墩布。
墩布叼走了手中的牛肉干,回以一声响亮的“汪!”
池先声不去纠结它话中的意思,撑着头,他对着手指看了又看,最终翻身上床,闭着眼,或许明天伤口愈合,就不疼了。
池歌离开第一天,清明节。
系统音毫无感情,以缓慢如龟的速度加载进度条,承担着叫醒他起床的重任。池先声睁开眼第一秒,看向昨晚撕下创口贴,晾在枕边的手指。
伤口的颜色变深了,周围微微红肿,他按上去,痛意尚存。
池先声第一次后悔把指甲修整得干干净净,否则定能缓解不少。他立起指端,用指尖触碰键盘,只有些压迫感的涨痛,慢一点,小心操作,可以忍受。
但是带着手伤,若要全心全意地演奏钢琴,难如登天。
他订了一间带有钢琴的套房,随后,牵着不愿成为留守儿童的墩布,一整天泡在酒店里,除了吃饭,没从琴凳上下来过。
最终,勉勉强强弹出一支入门曲,不足从前三分之一的实力。
华灯初上,池先声入了神,骤然发现窗外暮色,记起今天是清明节。他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无一丝人气,眼前两三扇门敞开,引入阴暗处,瞬间他浑身发冷,仿佛房间中,除他之外站满了人。
池先声僵硬着身体,轻飘飘、小心翼翼地给墩布拴上牵引绳,火速离开酒店。他走在路上,警惕地扭头看向四周,心脏剧烈跳动,几秒后,想起失约的某人,掏出手机,正巧接到电话。
“莎调酒吧,来接我……”戚野声音沙哑,暗昧,他醉醺醺地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池先声怔怔地听着耳边的忙音,顿时想拍他狗头!
半个小时后。
“哎!来了来了,这呢!”上次见过一面的包子冲他喊道,正出酒吧门口,身边跟了一群人,身穿常服,同是职业选手。
他们大部分都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眼瞅着就要一头栽倒,走不出这条街。
加上重生前的了解,池先声立刻发现,这群人中,醉得最厉害的就属戚野,他面色无常,走路带风,步伐六亲不认,硬是走出了一人饮酒我独醉的癫狂气魄。
“快快,汪姐,你扶一下戚野,别掉沟里去!”包子挺着一肚子酒,招呼戚野身边的人。
“谁他妈的敢碰老子!”戚野一声怒吼,浑身酒气烟味儿,来到池先声面前,他猛地拥住,手臂一点点加深力气,死死搂在怀里,“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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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后我成了元帅的豹》作者:居酒屋冰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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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为什么是你!死对头给我滚远点!
这个在军校时永远霸着第一把自己压在第二,毕业后在帝国最有魅力军官榜单上都要压自己一头,军衔还比自己高几个等级的家伙,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呆在他身边!
本以为死里逃生的代价只是变成雪豹,没想到,竟然连自己的性别都因为隐性基因的激发而改变。
路德:那家伙身上,为什么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还挺好闻的。
毛绒控禁欲alpha攻&误以为自己是b的隐性omega受
(*高亮提醒!返祖变成雪豹后主角的心理年龄会降低,下意识会做些幼稚的事。*)
>>>>>小剧场
人前,帝国元帅冷着脸:既然是皇帝陛下送来的,那只好收着了。
私下里,帝国元帅的手缓慢地抚摸过雪豹幼崽的全身:“别动…小家伙,让我摸摸…”
被强行撸遍全身的路德: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