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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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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他的心思都没用在正地方, 勾搭狐朋狗友,偷个香窃个玉,只是他功夫不行, 别说去摸人家小姐的房, 就连平常人家的土墙都翻不过去。

是以最多的还是从李徐氏那儿偷了钱去逛窑子, 那些窑姐儿有钱就是爹, 把他伺候的好好的。对着那些良家姑娘,就是他脑子里把人家衣服都脱了, 实际上最多也就只能言语猥亵几句,最过偷着握一下人家小手,然后让人家父兄把腿打折了。

这日,趁着李徐氏因得了卫和晏的簪子对他有些好脸色,偷偷又摸了李徐氏掖在土炕下的两角碎银子揣兜里, 招呼上狐朋狗友下了窑子。

点了个小桃红搂在怀里,摸了摸手亲了亲小嘴, 三角眼眯着,一副猥亵模样。

但凡窑子里,总是有个什么小桃红、小凤仙、小菊香、小牡丹的,这名儿都是上一个用完了下一个用, 李长生也分不出这个小桃红是不是他上一次点的那个小桃红。

他醉眼迷离的塞了块儿碎银子在小桃红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子中间“夹住了!不掉就赏你了!”小桃红娇笑一声, 一动不敢动。

“李哥,前儿听你说,你娘在家里给你养了个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媳妇!是真的不”

酒壮怂人胆,李长生当然不能说没有, 拍着大腿道“那当然!你不信”

几都是不信的模样, 李长生又一拍大腿“你们不信是吧!我带你们去看!”

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当即就怂恿着他回了家, 李长生不甘心白费钱,又摸了原本塞在小桃红的钱,倒是让小桃红一阵好气。心里直骂他是个地痞无赖,腌臜泼皮。

晌午刚过去没多久,李徐氏还没回来,那家妇人是头胎,生的困难。卫和晏与李虎也拾柴没回来。

萧华予虽是听了卫和晏与李徐氏的话牢牢栓了门,只是开了窗去透气。李长生就带着人隔在篱笆躲在树下瞧见了站在窗边的萧华予。

一袭暖光下,肤白胜雪,眉若远山,原本见着的什么窑子里的美人儿都如地上泥垢一般不堪入眼。

李长生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他恶向胆边生,突然抖了抖衣裳,整理起衣冠。

“李哥,你做什么”

李长生看了看天上高悬的日头,有些战战兢兢的“快巳时了,我爹要回来了,他看我这样子不得打死我!”

他的那些朋友自然也是知道他爹李虎的,一双铁拳能大虎,老当益壮,从来不许李长生跟他们厮混,见一次打一次。

美人看了也不是他们的,他们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还是小命重要,当即就纷纷要离去了。正中了李长生的下怀,他赶忙摆手“快走快走,我爹还有一刻钟就到家了!”

吓得一众屁滚尿流的。

李长生见他们看不着影儿了,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四下瞧了瞧,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家门。

那小娘子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是在他家里,还不是任他摆布等到他爹娘回来,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就是那什么卫公子也奈何不了他,他爹不会任由他被打死的。

李长生小算盘在心里拨弄的劈啪作响,一时喜上眉梢。

房顶上藏在阴影里叼着草梗翘着二郎腿的黑衣女子原本正遮着脸小憩,忽而听见一阵虚浮的脚步声,斜眼一瞥,便见着李长生鬼鬼祟祟。

黑衣女子吐了嘴里的草梗,猫着腰冷眼看他。她是卫和晏换给萧华予的影子,时时跟在萧华予边上保护她的安全,尤其是这么个地方,卫和晏白日里忙着周相庄子里的马匹兵器铠甲,不在萧华予跟前儿。

只是就算卫将军是她亲主子,她也不得不说一句,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不解风情,实际上吃起醋来比谁都厉害,送给长公主的影子一色都是女的。

不知道是怕长公主移情别恋,还是怕旁的男人多看去了他的宝贝疙瘩一眼。

只见那李长生摇摇晃晃的站在了萧华予的窗前,影子身子紧绷起来,已经预备好随时跳下去。

却只听见几声李长生尖锐的言语,接着是噼里啪啦一声,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影子心惊肉跳的一抻头看,又默默将头伸了回去。

她就说,萧氏祖宗骨血里留着的暴力血腥,后代怎么也不能差了,自然,先帝那个窝囊废除外。

萧华予举着破旧的凳子,好半天没喘过来气,地上的李长生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躺在窗外的地上。

他方才先是言语调戏,遭到萧华予的斥骂后便恼羞成怒,言辞激烈,欲要翻窗进来行不轨之事,萧华予情急之下,拿了身边儿的椅子砸了他的头。

李长生是个长期浸在女人被窝里的窝囊废,连萧华予的力气都抵不过,让她生生砸中倒在地上了。

萧华予怕他再醒过来,急忙关了窗,又支了了门。她的手劲儿她自己清楚 ,不至于致人死地,顶多昏迷一会儿,她祈求卫和晏能马上回来。她如今在这儿只能依靠,只认得他一个人。

李徐氏虽对她也好,只是她隐隐又觉得对她好是带着目的的,像是图什么。她什么都记不得,无依无靠,只能依靠他一个人罢了。

若是原本的萧华予,定然是不会这样柔弱的,她只会依靠自己,什么困难咬牙也就撑过去了。

影子看了地上躺的李长生,捡了块儿破瓦,又照他脑袋上招呼了一下,十分有准头。原本只算是半晕的李长生这下晕的更彻底了些。

她嗤笑一声“让卫将军知道你敢觊觎殿下,活活扒了你的皮都不一定,不知死活!”

忽的,西边大约十几里的地方投出一片欲要漫天的橙红光芒,伴随着黑色的烟袅袅升起,弥漫在上空。

“相爷!相爷!”管家脸上爆出青筋,眼底噙着泪花,跌跌撞撞的进了书房,大声呼叫道。

周相咳了两声,气色教前几日好些了,只是尚未痊愈,他不紧不慢道“是京郊的庄子起火了?”

管家一惊,不解的哭道“相爷!这可不得了啊!那里头放的东西……”

“无碍……”周相只抚了抚衣袖,淡然道。一切逆历史潮流而动的,皆会被消泯在历史的浪潮中,这是他当年在大学教书的时候告诉学生的,也是当年的老师教给他的。

火光冲天,冲的也是萧常瑞的心,他手指卷曲,短短的指甲嵌入肉里。眼底满是恨意。

足足等了两年,忍耐了两年,筹谋了两年,他这一路走来,看似一帆风顺,凡所求的,都能如愿得到。只是他却清楚,他到底费了多少心思,没日没夜,恨不得搭进命去。

他的人,又有多少是折在了周相手里。他想要的,是江山,是万民臣服,他清楚自己的野心,绝不偏安于南齐一隅。

心绪冷静下来,他方才按捺住激动,神色如常的去批阅案上的奏折。似是想起什么,他只是不抬头的问了一旁的焦裕德“这几日怎么不见那小丫头过来哭了?”

焦裕德跟着他两年,自是知道这个小皇帝嘴里的小丫头是哪个,他也有意让二人亲近些,只是斟酌的夸大其词“这几日病重了,太医说怕是不好了……”

朱砂烙在折子上,像是一抹血迹,鲜红又刺眼,萧常瑞怎么看都觉得刺眼,索性扔了去。“皇阿姐快要回宫了,不知道昭宁宫那帮奴才有无懈怠,随朕去瞧瞧。”

焦裕德低头恭谨应下,昭宁宫的后殿之一俞阳殿住着的是淳儿小姑娘不是。长公主早早就给她勾了宫奴的籍,充作好姑娘养着。

淳儿六岁的年纪,原本玉雪可爱,如今病恹恹的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脸色蜡黄,十分难看。只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什么话也不说,杨嬷嬷生怕她哭瞎了,好好哄着也不管用。

都说过无数遍长公主定然能安健回来,这孩子犟,不见人是不肯信的。大约也是因为她母亲不幸遇难的缘故,她生怕长公主回不来,心里郁结。

杨嬷嬷正哄着她,就听见外头太监禀报,陛下驾到!忙的又起身接驾。

萧常瑞皱着眉头,看着像个瘟鸡一样的淳儿,明显是不大高兴。“皇阿姐明日便回来了,这样子留在昭宁宫不是给她招晦气!药给朕端过来!”他又冷声吩咐。

杨嬷嬷不敢怠慢,将原本要给淳儿的药递在萧常瑞手里。他试了试温度,粗鲁的捏着淳儿的下颚,直直的就灌了进去,没有丝毫的怜惜,连杨嬷嬷和焦裕德看着都心疼。

江遂言掂了掂手里的匣子递给周淳音,冷了心肺,不像个活人一样。

“前几日周伯父的私印边上磕了一个角,教我去补上,我如今补好了,你替他锁回柜里罢!”

周淳音不疑有他,弯了弯唇角,眼眸明亮,笑意盈盈的接了过来,也不打开查看,下意识便觉得没什么问题“父亲说你制印也是厉害的,我从未见过,没想到是真的,他可宝贝这印了,竟然舍得给你去补。

只是他这几日忙的不见人影,我也没法与他说,等他闲了我再告诉他,现在我先放回他书房里去!”

江遂言冷漠的“恩”了一声,再无它话,转身离去。只是心里有道裂纹在流血,藏在广袖下的手也微微颤抖。

我不喜欢她,亦不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几天课非常多,从早上八点开始不喘气的上到晚上九点,更新很对不起大家……

马上又高考了,希望大家不要像我一样,一入思教深似海,从此休息是路人!一天六节大课……早八点到晚九点,比高中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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