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从神野回来之后, 齐木未来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
寄到家的快递一件一件增多，全部都是各种品牌的甜品, 其中大部分都是咖啡果冻——从70日元的藤口乳业的咖啡果冻到3000日元的c’est bon咖啡果冻应有尽有。与此同时, 不需要上课与在家等待快递的时候, 齐木未来按照网上的甜点排名，一家一家地造访著名甜品店, 寻找足以惊艳到齐木楠雄的咖啡果冻。
齐木楠雄已经为她做过太多，所以她不能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自己不需要做出任何努力、只在他面前卖个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让他帮她做那么重要的事情。
——鉴于她想找齐木楠雄帮忙的事情，毋论小小的甜品，就算她将那栋价值几亿的别墅送给他, 都算不上什么。
齐木未来将所有网络上能买到的、国内国外的咖啡果冻都买了个遍。开始品尝各类咖啡果冻后没有多久, 齐木未来就发现咖啡果冻的制作方法太过单一，哪里买的咖啡果冻味道似乎都差不多, 最主要的区别只在于咖啡豆的种类和甜度，丰富性远远比不上其他花哨的甜食。在将能买到的咖啡果冻都吃了一遍后，齐木未来生出了寻找经验丰富的甜品师，研究令人眼前一亮的咖啡果冻的主意。
为此, 她必须仔细考察甜品才行。
在寻访甜品的第二周，坐在一处繁华商业区的咖啡厅里，齐木未来将手中的小勺放在了白瓷小碟上，勺子撞击碟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果然还是不行，这些甜品还不够, 我也没办法从这些甜品里找出能够改善普通咖啡果冻的头绪……”少女疲惫地垂下头，盯着面前吃了一点的白兰地樱桃酒渍蛋糕，抬手按在胸口。
带着压力吃了过多的甜食，她的脑子已经被甜腻的味道冲得难受。看着一旁因为毫无压力的其他客人用勺子挖了一块奶油蛋糕，高高兴兴地往嘴里送，齐木未来忽然觉得胃部涌上一阵胀痛感来。
她猛地拉开椅子，手掌捂在嘴上，转身朝着洗手间跑去。
空无一人的女洗手间里，齐木未来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干呕了两声，随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等气终于喘匀，她拧开了面前的水龙头，用手捧起一掬水按在脸上。
从洗手间离开后，齐木未来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坐下。她垂头盯着面前还剩下大半的鲜红酒渍蛋糕，隐隐约约的反胃感再次涌了上来，只得闭了闭眼，将碟子推远了些。
“请问，您不喜欢这种蛋糕吗？”就在齐木未来拿起纸巾扇着风、尽力压抑着胸口的呕吐欲时，一旁忽然传来一个略带好奇与关心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便看见隔壁桌坐着的两个年轻男女看了过来，其中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看见她苍白的脸上，顿时愣了愣，问道：“您没有事吧？脸色很难看……”
“我没事，谢谢你……”齐木未来连忙说道。看见年轻女孩有些怀疑地蹙了蹙眉，她连忙补充道：“只是甜品吃得太多……外加心理因素。”
“诶……”女孩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温和地开了腔：“这里的白兰地樱桃酒渍蛋糕确实过甜，而且里面夹着的巧克力调温时没有做好，可可脂不够稳定，品尝起来口感自然不够细腻。”
“是这样吗？”女孩睁大眼睛，“安室先生懂的真多啊，咖啡以外的东西也都是行家……”
齐木未来的耳膜被“咖啡”两个字刺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一旁两人面前的桌上，便看见桌上摆放了一堆甜品，而男人的面前正是一块白兰地樱桃酒渍蛋糕。
“那个……”齐木未来的心脏怦怦跳了起来。她急切地问道：“您也会做甜品吗？”
金发棕肤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是咖啡厅‘波洛’的员工，名叫安室透，平时负责店内咖啡和大部分菜式、甜品的制作；这边这位是同样在‘波洛’工作的榎本梓。今天我们过来这里，是为了了解一下竞争对手的情报的。”
说罢，安室透举起食指竖在唇边，压低声音：“您可千万不要大声说出去。”
“我和安室先生比起来就差远了啦。”见齐木未来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榎本梓连忙摆手，“我大多数时候负责点单、上菜和一些杂务，有的时候也兼做几种咖啡。”
齐木未来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想起自己在网上找到的咖啡厅评价排行——那上面的确有波洛咖啡厅的名字。波洛咖啡厅甚至在评价里排名第二，因为那家咖啡厅人气最高的两样产品中的一种是三明治，并非甜食，另一种则是奶油蛋糕，但卖相仿佛做到一半融化的半成品一样，所以她下意识地将“波洛”排在了最后。
“是这样啊……”齐木未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因为一些原因，需要令人惊艳的咖啡果冻，但是找了很多家店，都没能找到合心意的……其实原本我也将贵店列入造访列表里，只是现在还没有去到……”
“是这样吗？”安室透的手指轻轻点着咖啡杯杯柄，沉思着说道，“咖啡果冻啊……的确，因为咖啡果冻现在的工厂生产已经非常成熟，而且味道比手做咖啡果冻更加稳定，所以大部分咖啡果冻爱好者更加倾向于购买超市和便利店里保质期更长的工业产品。会特意到咖啡厅来品尝咖啡果冻的顾客大多数是冲着现做咖啡果冻的新鲜感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品尝特殊的咖啡豆——毕竟不同的咖啡豆之间风味也存在很大差异……”
齐木未来一边听着一边睁大眼睛，频频点头。
“本身咖啡果冻的销量就远远就比不上普通的奶油蛋糕、可丽饼等甜点，也比不上同样以咖啡豆作为原料的咖啡、咖啡雪糕之类食品，加之以上的原因，会花心思去制作咖啡果冻的人自然不多。”安室透最终下了结论。
“那怎么办？”齐木未来紧张地问。
安室透沉吟了片刻，扭头问榎本梓：“‘波洛’还从来没有卖过咖啡果冻呢。我们的咖啡豆产品现在提供外带的就只有各类咖啡，因为外带之后，客人也必须在短时间内把咖啡喝完，所以每个客人只会买一杯咖啡。但是如果我们加入咖啡果冻，客人选择购买带走的时候就不会局限于‘必须立刻消费’而控制数量，反而会买足以吃两三天的数量，放在冰箱里冷藏食用。”
榎本梓点了点头，眼神兴奋了起来：“的确，这是个值得尝试的方法。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给店长说一下！”
榎本梓站起身，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上次推出新品还是在冬天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半年了。也是时候该研究一些其他甜点了。”安室透抬起头，望向齐木未来：“不介意的话，这位……”
“齐木未来，我叫齐木未来！”齐木未来连忙说道。
“……齐木小姐，也可以来协助我们。毕竟新品的制作需要建议，做出来以后也需要有人试吃。”他笑着说。
“其实我寻找美味的咖啡果冻，是为了给我一个嗜好咖啡果冻的亲戚品尝。”齐木未来抱着一点希冀，轻声说道，“我可以让他也过来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给出更好的意见。”
她紧张地看着安室透的表情，生怕他露出一丝抗拒的神色。但安室透只是微微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可以。”他回答，“如果是能够给出足够实用的建议的咖啡果冻狂热爱好者，那我就更安心了。”
***
——终于，齐木未来看到了一丝曙光。
没有什么比亲自参与咖啡果冻的研发工作对咖啡果冻爱好者的吸引力更大了。齐木楠雄一定无法抗拒这次邀约。
最终效果比当初齐木未来的预想更好，这让她甚至有点难以置信。
如果进行得顺利的话，她或许就能向齐木楠雄提出那个请求。
足以让爆豪胜己的生活回到正轨的请求。
“那就真的拜托你了！”齐木未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笑意。
***
齐木未来正和安室透商讨着制作咖啡果冻的事宜。与此同时，甜品店的落地玻璃窗外，安静地站立着两个正在巡逻的英雄。
“喂，爆豪……”切岛锐儿郎有些担忧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如果心里很在意的话，当场进去问清楚比较好哦？”
爆豪胜己站在原地，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店内的齐木未来与安室透。倏地，他的瞳孔骤然缩小。
——他看见齐木未来对着那个陌生的男人露出了笑容。
上一次她这样对着他笑是什么时候？这样回忆着，爆豪胜己的心中却忽然涌起一阵陌生感来。
不是没多久之前，还一直跟着他到神野，为了他去揍比她个子大不少的男人，还在列车上对他说，她会把一切挽救回来的吗。
真他妈……莫名其妙。
男人的眼白泛起血色来，脖颈上的血管微微凸起。他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回过头来，不去看店内的两人。
“现在她喜欢和谁约会，都跟我没关系。”爆豪胜己低声说道，“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同住人的关系罢了。”
……
早晨七点半，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一亮，德彪西的《月光》那柔和缓慢的旋律逐渐响起。
床上的粉发少女保持着阖眼的姿势，将盖到半张脸上的被子拉了拉，迷迷糊糊地伸手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手机。
意料之中手机屏幕那平滑微凉的触感并未如期到来。指尖触碰到的并非手机，而是柔软的织物。隔着一层织物的，是什么软硬适中的东西。
齐木未来闭着眼睛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浑身一抖，猛地睁开眼睛。
身穿深灰色衬衫与黑色长裤的齐木楠雄安静地站在她的床边，低头盯着她看。他的站位微妙地位于床头柜与床的夹角之间，刚才齐木未来摸到的，就是他的手臂。
齐木未来被突然出现的超能力小叔叔吓得瞬间清醒。她睁大了翠绿色的眼睛，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只见齐木楠雄抬起手，拇指伸直，其余四根手指握起。随后，他在齐木未来茫然的神色中用拇指对着床头显示着07：32的手机一指。
【不是说好了今天去进行梦幻的咖啡果冻研发之旅吗？起床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了。】齐木楠雄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齐木未来的脑中，【什么时候出发？我用瞬间移动带你过去。】
“诶……”齐木未来拉下被子坐起身，慢慢地打了个呵欠，“但是今天波洛是定休日，我和安室先生约好八点半见面，还有两个小时呢……”
齐木楠雄顿了顿，眉毛一扬，唇角微微下捺。齐木未来不经意瞥到了，顿时笑出了声：“诶楠雄你那是什么表情……有这么嫌弃我吗……”
粉发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踩着拖鞋下了床。她将凌乱的长发拢到背后，动作不着痕迹地顿了顿，突然轻声问道：“楠雄，你是几点来的？”
【七点二十五分左右。】齐木楠雄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我来的时候，爆豪胜己已经出门了。】
“这样啊……”齐木未来的睫毛轻轻一颤，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神色。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在齐木楠雄面前想自己的打算，转身推开门，回头笑了笑：“我先去洗漱。八点多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吧。”
***
洗漱完、又简单烤了吐司和煎蛋，和齐木楠雄两个人吃完早餐后，齐木未来换好衣服，和齐木楠雄瞬移到了波洛咖啡厅附近没有人和监控器的地方。
两人抵达波洛咖啡厅的时候，时间刚好到了八点半。从街道尽头走近时，齐木未来远远就看见已经换上围裙的安室透从店内出来，将门打开，用抹布擦拭着门口挂着的铃铛。
“安室先生！”齐木未来远远地冲着安室透招手，笑着拉了一把齐木楠雄，快步走了过去。安室透看见两人，微笑着鞠了个躬。
等齐木未来和齐木楠雄走近，安室透问道：“这位就是齐木小姐说过的、嗜好咖啡果冻的亲戚？”
“嗯。他虽然年纪比我小，但辈份上是我的小叔叔。名字叫做齐木楠雄。”齐木未来笑着回答。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齐木楠雄微微鞠躬。
安室透连忙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他一边转身往店内走，一边殷切地问：“你们还没有吃过早餐吧？要不要品尝一下店里的早餐？既然二位是来帮我研发咖啡果冻的，早餐就算是本店请客。”
齐木未来一怔，刚想说话，齐木楠雄却读到她脑中的想法，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的确是这样，那就麻烦您了。】超能力者一边说着，一边回头，锐利的目光暗示性地透过浅绿色的玩具眼镜镜片，投向齐木未来。
【这个人有些特殊。不测试一下他的水平，我不放心。】齐木楠雄将自己的声音传至齐木未来脑中。
齐木未来觉得有点好笑，只得在安室透的背后抬起手，拇指食指捏紧，虚虚滑过唇线，做出了一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齐木楠雄满意地收回了目光。波洛咖啡厅刚刚开门，店内还没有人，两人便挑选了能够清楚看见食品制作过程的吧台坐下。
“如果喜欢甜食的话，早餐我推荐本店的蜂蜜香蕉巧克力可丽饼。可丽饼算是普及最广的甜食之一，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安室透一边在吧台后面忙碌着，一边说道，“饮品的话香草拿铁会比较合适。”
【那就这两样。】齐木楠雄严肃地点了点头。
很快，两份早餐就被安室透做好、放在了吧台上。刚刚烤制完成的法式可丽饼饼皮黄脆，散发着香气，内里夹着满满的馅料；而香草拿铁被盛在白瓷咖啡杯里，表面还拉了花，看上去小巧精致，引人食指大动。
齐木楠雄很快就拿起了刀叉。齐木未来看着他切开可丽饼，将其中一块送入口中，神色忽然一愣。
咀嚼片刻后，齐木楠雄咽下口中的食物，安静地拿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
那是齐木楠雄感到食物好吃时会露出的反应。
齐木未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稍微放下了心。她低下头，将自己的那一份可丽饼也切开，用叉子将它送入口中。
——还带着热度的可丽饼味道上佳，饼皮散发着谷物香气，其中夹入的香蕉、蜂蜜和巧克力酱又甜而不腻。一瞬间，齐木未来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在家里用完全无法相比的自制吐司将胃部填了七八分。
很快，齐木楠雄放下杯子，杯底触及木制吧台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接下来，齐木未来看着齐木楠雄从裤袋里摸出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
【这个，是我对市面上一些咖啡果冻的想法以及我本人的喜好，还有一些期望能吃到的咖啡果冻的口味。】齐木楠雄郑重地将纸条交给了安室透，【如果能派上用场的话。】
“啊……”安室透怔了怔，接过了那张纸条，仔细地快速浏览了起来。很快，他露出了笑容：“这些的确是很有用的建议，其中有一些想法的确可以实现，另外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就在齐木未来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可丽饼的时候，安室透已经在厨房仓库里一通翻找，取出各种形状的模具和一袋散发着香气的咖啡豆来。
“例如，齐木君这里的一条想法，‘想要吃外表包裹着巧克力脆壳的咖啡果冻’，这个应该不难做到。”安室透拿起一个模具，解释道，“一般使用模具做点心的时候，材料都会填在模具的凹陷处。但是只要将模具翻转过来，在背面浇上一层融化的巧克力再冷却，就可以做成一个能够完美契合点心的、薄薄的巧克力外壳。如果使用巧克力外壳，里面包裹咖啡果冻，中间的缝隙用炼乳填充的话，那就算是类似‘c’est bon’的、比较强调咖啡豆苦味的咖啡果冻也能轻松吃下去。”
“而这里，‘喜欢吃糖分很多的咖啡果冻，但吃完以后又容易腻’这一条，也可以通过添加一定比例的无花果和橙子果酱来调整香气，改变整体的感觉。”安室透拿着纸条看了看，说道，“不如今天，我们就尝试做一下这两种咖啡果冻吧？二位也可以从旁协助我，亲自体验一下咖啡果冻的制作过程。”
在安室透制作咖啡果冻的间隙，齐木楠雄把齐木未来叫到了波洛咖啡厅角落的桌边。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特意为我安排了这些是为了什么？】在试吃了好几个咖啡果冻后，即便说的是略微严肃的话题，粉发少年的脸上依旧带着柔和下来的、仿佛普通人看见新生小狗般的表情，【我知道你有事情希望找我帮忙，放心说出来吧。】
齐木未来的心脏跳动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她的大脑产生了片刻的空白，双唇却张开，吐出了在心底盘旋许久的话。
“楠雄。”她听见自己说道，“你能把欧尔麦特身上的时间……回溯到他的全盛时期吗？”
***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打开门后，齐木未来将包挂在门边，怔怔地走到沙发前，膝盖一弯坐了下去，身体随着柔软的坐垫上下弹了几下。
齐木未来深吸了一口气，双眼紧盯着墙上一格一格走动着的挂钟，等待着。
终于，她听见身后的门打开的声音。
齐木未来猛地站起身，回头看去。等看见爆豪胜己的样子时，她顿时怔住。
爆豪胜己带着浑身的烟尘走了进来，面颊、手腕、衣服上都染着大大小小的灰迹。他踏进门里，反手阖上门。两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之间，便有粘在身上的尘埃簌簌落在洁净的木地板上。
齐木未来僵在了原地。见爆豪胜己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抬步就想往楼上走，她连忙上前一步，叫住了他。
“胜己……”她低声叫道，“今天怎么……沾了这么多灰？”
爆豪胜己脚步一顿，背对着她站在楼梯前。
巡逻时看到的，齐木未来和陌生男人在咖啡厅内言笑晏晏的画面再次如钢针一般刺入脑中。爆豪胜己闭了闭眼，开口时，被烟尘熏得干涩的喉咙发出了沙哑难听的声音：“执行任务……话说老子怎么样回来都不关你事吧？反正只是……”
“区区一个同居人而已……”
齐木未来被爆豪胜己的话刺得心脏猛然一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强调这个，睁着翠绿色的眼眸看着他一路上到楼梯中间，这才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胜己！”她向前几步，跑上了楼梯，却又不敢继续走到他身边，只好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爆豪胜己回过头，便看见粉发少女一条手臂扶着楼梯边缘的扶手，仰起头看着他。
“胜己，我找到让欧尔麦特的身体恢复到过去的方法了。”齐木未来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道。
听清她的话后，爆豪胜己的瞳孔猛然缩小。
“你……说什么？”他张了张口，用他自己都觉得难听的嘶哑嗓音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欧尔麦特就来了。
感谢墨尽微凉（把今天的快落当作护手霜分给你）、七（带来了六只野鸭围着你嘎成一圈）、小夜（你掉的究竟是金未来还是银未来还是人未来）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