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大众总是对桃色新闻抱有莫大的热情,且还是这样的豪门恩怨。
事情发酵后, 对郁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只不过是以前捕风捉影的消息被捶实在了,但这不会影响他依然是个豪门的事实。
牵扯出来的许多明星, 腕儿大的还有团队操作,买点水军加上脑残粉洗一洗,时间又过去了许久,闹过一阵儿也就闹过了。
但是像关心这样的, 不过才演了个小成本制作的剧, 还是个配角, 粉丝数量少得可怜, 这样的丑闻闹出来几乎是致命的, 就算没被封杀也难拿到更好的资源了,这条路和堵死了也没太大的区别。
何盈杉的情况要复杂些。
她本身就是因为黑料有了知名度, 粉丝不多,黑粉倒是一大堆,但在投资者眼里黑粉也是流量啊,所以即使因为闹出这样的丑闻, 只要她心理素质过硬,还是不至于直接退圈。
时音问施佳要不要一次性把她捶死算了, 免得她时不时出来跳两下,烦人得很。
施佳心平气和的,“急啥,现在捶死她有什么乐趣, 我就是想看她以为万事无忧的时候再把她踩进地狱去,看她无能为力挣扎的样子才有意思。”
施佳不让时音管她和何盈杉的个人恩怨,时音的处境要真对何盈杉出手还会被人说是给竞争对手恶意抹黑。
这事儿的热度一直到段元洲新戏上映才渐渐安静,流量才从这样的八卦新闻回到了新的影视作品上。
段元洲去年被贺执丢出去拍了大半年的戏,虽然不是接的主角,但都是戏份挺多的重要配角,又都是正面形象,很容易吸粉。
这几部戏拍摄环境都挺艰苦,导演又受段徐和贺执的嘱咐,刻意对他要求严格些,段元洲这人傻是傻点,但演戏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型选手,几部戏的打磨下来,已经看出他自己独有的表演风格。
总的来说,也是一个有实力有人气的新星。
这不,新戏刚上映,他在一众粉丝基础颇厚的主角里就脱颖而出,把八卦新闻的热度都压下去了。
段元洲看着自己的名字每天都在热搜上被轮,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就给身边的朋友送他新戏的电影票,还嘱托人家一定要去看。
时音和牧岩当然也收到了,段元洲这人脸皮也是出了名的厚,送完票还把他们拖着就去电影院看电影去。
时音三个室友当然也是一起去的。
段元洲脸都快笑烂了,背挺得直直的走路带风,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走在时音边上。
牧岩在后头跟着就直摇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时音在避嫌,段元洲往她那儿靠近一点,她就往旁边挪两点,甚至后来干脆就把施佳换到了两人中间去。
偏段元洲跟个傻子似的,啥也没发现,这完全就是适得其反,以时音的性格,只会逼的越紧越反感。
电影开场,段元洲傻不拉叽,把座位换到时音边上,时音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和牧岩换了座位,坐到离段元洲最远的一边去了。
段元洲盯半天,最后盯回来一个牧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半天问他:“你咋过来了?”
牧岩挨着坐下,“时音和我换座位了,她说等会儿她妈妈可能给她打电话,做那边方便出去接电话。”
“哦……”段元洲端起爆米花,“那我去找她室友跟我换换。”
牧岩一把扯住他,把他按回椅子上。
“消停点,电影开始了。”牧岩真挺好奇这人脑子怎么长的,“你该好好反思反思。”
“反思啥?”段元洲“咔嚓咔嚓”的吃爆米花。
牧岩一把抢了过来,“反思为什么你追这么久不但追不到她,反而她还刻意在避开你。”
“卧槽!?”段元洲捂住嘴,突然压低声音靠近牧岩,“音音在避开我?”
“……”这人也就这样了。
“时音的性格,你现在这样只会把她越逼越远的,不如以退为进,以朋友的身份走近了了解了,再说其他的。”
段元洲就一脸“你为什么这么好心,突然帮我,肯定有阴谋”的表情。
牧岩噎了噎,“爱信不信,我当你俩都是朋友才说这话。”
“不是你也想追音音?故意误导我?什么做朋友啊,那不是最后真成朋友了,还追个屁!”段元洲觉得自己看破了太多。
牧岩白他一眼,黑暗里倒看不清,“我追不上,我觉得还是和她做兄弟比较实在。”
时音这样的女孩子,优秀自强,他喜欢过,但脑子清醒了也明白像她这样的女孩,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一般人追不上,所以他及早的抽身而出了。
他对段元洲这种有点傻又一直保持着一股赤子之心的人还是挺佩服,佩服他那种只知道埋头向前的勇气。
只不过看他追这么久不进反退,忍不住想提醒两句,不听就算了。
段元洲半天才憋出一句:“真的应该从朋友做起?”
牧岩耸肩:“随你信不信啊。”
“……”段元洲把爆米花抢回自己怀里,“那我试试咯。”
……
每个踏进娱乐圈的人,能不能红不仅和实力挂钩,也是和运气有关的。
可能一部戏爆红,所有人都红了你也红不了,也可能一部戏扑了但你就是火了。
这些事谁都说不准,段元洲属于戏红了,人也红了。
新戏上映半个月,他粉丝暴涨,超华热度甚至一度能和一线流量鲜肉对抗。
也是个全网网友都能叫出名字的小鲜肉了。
年初段徐带着他出入生意场,到现在段家一部分生意已经开始交到他手上负责。
段徐带着他处理和完全放手让他自己处理是完全两种不同的体验,忙过新戏的首映宣传后他每天的时间都是扑在生意上,也真把牧岩的话听进去,尝试和时音聊一点正常的话题。
时音这段时间听得最多的就是听他抱怨段家的生意麻烦,做生意麻烦,他啥也不想管,只想安静做个小明星。
时音大道理说了不少,多少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也确实应了那句话,你享受了多大的荣耀,就得担多大的责任。她后来和他开玩笑,不努力拍戏是要回家继承家产的。
转眼时音也有近一周的时间没有见过贺执。
忙起来还好,闲下来就忍不住去想。
特别是看见手腕上低调的手链时更忍不住的去想。
她手上已经拿到了新戏的剧本,离开机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熟悉剧本外加练舞,时间显得挺紧了。
定妆照没拍,她又没刻意去关注过另一位主角是谁,是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又是和贺执搭戏。
罗冉手里又接了个新人。
说是新人,实际年纪比时音大,刚从电影学院毕业,之前是个拍短视频的博主,小有名气,没正经接过剧本拍,所以在影视圈她是个彻底的新人。
新人很多东西不懂,罗冉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跑合同跑资源,时音这边她没办法时刻守着,只能给她招了个小助理。
时音和新人见了一面,后面又全身心投入了练舞。
贺执开完会,知道时音在公司,直接去舞蹈室看她。
时音刚结束,满头大汗,两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形象真的算不得好。
看见贺执也是惊了一下,“老板,你怎么来了?”
贺执倒会找借口,“路过,猜你应该在。”
时音因为剧烈运动,喘得厉害,脸上也红扑扑的,眼睛又亮得惊人,贺执抓住门把手暗暗用力,“结束了?”
时音捡毛巾擦脸,“嗯,今天差不多了。”
贺执悄悄门把手,“吃个饭?”
时音一转头,愣了两秒,然后扯出个大大的笑脸,“好啊。”
贺执脸上表情也跟着松了松。
看她模样就知道还得收拾一会儿,贺执只能先走,“我去餐厅等你?”
时音点头,“好。”
…
时音怕他久等,动作迅速的冲完澡下楼,连个淡妆也没上。
公司有餐厅,贺执很少出现,时音倒是爱来,餐厅菜品丰富,价格又便宜,又比外卖吃得更放心,她只要在公司一般都会来这儿吃。
贺执来得少,也不太清楚时音的口味,他先挑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等时音。
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人很少,两人坐下吃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时音脑子转得飞快,也不知道该从哪个话题切入,时不时瞥他一眼,她想,贺执应该很少吃这种快餐,但他也不见嫌弃,慢条斯理的,风度一绝。
贺执有所察觉,停下动作抬头看她,正好抓住她又偷看的小动作,问:“怎么?”
时音甩头,“没。”
贺执望着她的餐盘,“不饿还是不和胃口?”
“啊?”时音赶紧低头戳了戳,“没有,平时也吃这家的。”
贺执就笑,“那你不吃看着我做什么?”
这么直白的点明,时音还是觉得有点害羞,把头往下埋了点。
贺执也不是真的要逗她,怕把她逗得下次不敢和他一起吃饭了。
“舞练得怎么样?”贺执挑了个她涉及的问题。
时音掰着指头数,哪些动作能完成,哪些依然还欠缺火候,哪些已经没办法弥补只能找舞替。
贺执敲桌,“嗯,尽力就好,不用把自己搞得太累。”
时音埋头吃菜,“我只是觉得多学点,少用替身,对其他人会比较公平。”
贺执挑眉,这是还不知道搭戏的人是谁?
他忍了忍也没解释这个其他人就是自己。
时音一直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终终于把在脑子里已经预演过许多遍的话说出口,“你今年还会拍戏吗?”
贺执已经吃好了,看她需要什么就往她手边递什么,一边答:“当然。”
他抬抬眼,状似不经意,问:“有想法?”
时音心就跟着抖了抖,咬着一边嘴角,直接点头承认,“肯定有想法,和您合作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贺执颇认同的点头,“是,但其实也不一定只有合作才能学到东西。”
说完他盯着时音眼睛,试图发现她的情绪波动。
其实这话暗示得挺明显,两个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就剩那一层隐约的窗户纸没彻底捅破了。
时音吨吨吨地把汤给喝了,“我也吃好了,走吧。”
贺执转手表看一眼,“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我还有个会议。”
时音连忙摆手,“助理和司机会送我的,不用麻烦贺总的人。”
贺执不明意味的笑一声,时音耳朵就发烫了,感觉他这笑里总包含了些什么似的。
但时音还是没让他找人送自己回去,关系还没确定前始终还是要有分寸才好。
和她一起吃了顿饭,晚上开会时贺执的心情明显好很多,对着下午才被臭骂一顿的艺术总监都有了笑脸。
这把艺术总监吓了个够呛,贺执这人开会时要是笑着骂你,那你基本和凉就画等号了,等散会他都给亲近的几个朋友道了别,就等着贺执一纸离职通知书了,结果等到贺执又去拍新戏也没等到这张离职通知。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好难
公司聚餐聚完又是朋友聚会,周末又是牙医……
明天多写点,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