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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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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斐鱼捏着棋子的手不觉用力, 一下子就把手上的黑子捏成了两半。

“斐鱼?怎么了?”牧轻尘疑惑的开口,好奇的看着停留在傅斐鱼肩膀上的信鸽。

“啊,我……这是我师傅来信了,我先看看。”傅斐鱼有些慌张的把黑子扔掉,抿着唇把信鸽脚上的东西取出。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傅斐鱼小心的打开了信纸, 一字一句的着上面的内容。

师傅可千万要同意啊。

大概是傅斐鱼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了, 搞得牧轻尘也不觉得放轻了呼吸,安静地等着她看完手里的信件。

随着时间的流逝, 傅斐鱼原本皱成包子一般的脸部表情开始慢慢放缓, 一点点的变成了喜悦, 最后又逐渐平缓下来。

不支持不反对,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要自己一力承担。

这就是师傅的意见,

傅斐鱼嘴角止不住的翘起,小心的信件折好放在怀里收好, 非常开心的接受了自家师傅的意见。

“轻尘, 师傅的来信里没有反对我们成亲的事情。”傅斐鱼压着雀跃的语气说着,“而且还把具体的事情代我写信告知我爹爹和娘亲两人了,只要爹爹和娘亲不反对,我就可以与你成亲。”

说着傅斐鱼的脸不觉染上了红晕, “轻尘, 你意下如何?”

“斐鱼安排就好。”牧轻尘看似一脸淡定的说着,但被棋盘挡住的手紧紧的攥着着白子,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斐鱼的师傅没有阻拦婚事, 这对牧轻尘来说无非是个好消息,也让她更加坚定了那晚的决定。

试一试才会不留遗憾。

至于傅斐鱼的父母,且走且看吧。

“我爹爹和娘亲都很尊重我师傅的意见,只要师傅不反对,他们也应该不会如何。”傅斐鱼说着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可以和轻尘成亲就觉得舒坦极了。

大概是轻尘太过平易近人了吧,相处起来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舒服,才会产生那种类似留恋的感觉。

牧轻尘轻轻的嗯了一声,控制着自己不要多想,“斐鱼,和我成亲你愿意吗?”

“自然愿意。”傅斐鱼的回答依旧不需要思考,“我很喜欢和轻尘你在一起的感觉。”

那你有没有喜欢我呢?牧轻尘把要问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罢了,还是在过一会吧,等到自己更加确定一些再问的好。

牧轻尘觉得自己并没有猜透傅斐鱼的心思,就算只有微末的失败可能,她也愿意去尝试。

怕得就是万一。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牧管家走过来恭敬的对着傅斐鱼说道,“傅公子,老爷请你过去书房商量些事情。”

“现在吗?”傅斐鱼捏着手里的黑子,这一局才刚刚开始,说不定这一次她可以下个半个时辰才输掉呢。

“是的,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您了。”牧管家答道。

见到傅斐鱼面上有些纠结,牧轻尘微笑着开口,“斐鱼,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好,我马上就回来。”傅斐鱼放下棋子,站起来理了理衣袍。

牧府的格局不小,走了一小会后傅斐鱼才见到了牧老爷。

“斐鱼来了啊,这边坐。”牧老爷亲热的招手,马上端来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牧老爷。”傅斐鱼端正的在牧老爷对面坐好。

牧老爷呵呵的笑着,“喊我伯父就成,我们两个又不是外人何必那么生疏”

“牧伯父。”傅斐鱼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

“诶,斐鱼啊,你父母那边对你婚事有什么意见吗?”牧老爷问道。

傅斐鱼思考了一下,“京城离苏州有些距离,我还没有收到爹爹的回信。”

“这样啊,那你对这个婚事是怎么想的呢?”牧老爷听到这个答案后摸了摸胡子,心里有些莫名的着急。

难得遇见一个相貌出色、家世显赫又对自家女儿好的人,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要赶紧帮忙拿下才是。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啊。

“轻尘很好。”傅斐鱼说着笑了一下,“牧伯父放心,我不会辜负轻尘的。”

婚事她都已经答应轻尘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看,如果爹爹和娘亲反对的话,她怕是要先斩后奏了。

当然,如果轻尘到时候不想和自己在一起的话,自己也是会放手的。

关于这个婚事,傅斐鱼其实也考虑了很多,尤其是在和叶青衣谈过话之后,更让她明白成亲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牧家的现状傅斐鱼也不是不了解,在她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也明白了自己能给轻尘最好的助力也就是与她成亲。

或许,这个也是她答应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牧老爷摸了摸胡子感慨得说着,“轻尘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从文轩出生后更甚,小小年纪就跟在我身边学习帮忙,可惜她不是男儿,不然她的成就一定比我高得多。”

“伯父说笑了。”傅斐鱼心里自然是认同牧老爷的话,不过当着长辈的面还是要讲些规矩的,“轻尘和我提过很多次,她从小就是把伯父当做了榜样,是因为伯父对她的培养,她才有了今天。”

“哈哈,这孩子。”牧老爷大笑了几声,脸上的表情颇为欣慰,“以后轻尘就拜托你好好照看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提就是了。”

“伯父言重了,照顾轻尘乃是我的本分。”

两人商谈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等到茶水都续了好几杯之后,牧老爷才不舍地放傅斐鱼离开。

期间牧老爷好几次都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想要获得有关傅斐鱼父母的消息。

而傅斐鱼的回答一如既往,家里祖上就定居在京城,爹爹和娘亲在京城做些小生意,经营着一些人脉而已。

至于自己的师门,傅斐鱼依旧以着没有师傅吩咐不得外传的借口含糊了过去。

“老爷,不如我们在派人去查一查傅斐鱼的底细?”在傅斐鱼离开后,牧管家凑了过来提议道。

牧老爷摇头,“不必了,毕竟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冲着他的身份来,如果傅斐鱼真的是什么权贵之后的话自然好,如果不是的话,也依旧是轻尘的良配。”

牧老爷对待子女基本都可以一视同仁,虽然在心里还是看重儿子一些,但也没有把自家女儿当成联姻工具的想法。

毕竟牧轻尘也是她倾注下心血培养起来的,当父亲的哪个不是盼着孩子喜平安乐的好。

“可是婚事一向都是双方父母做主的,如今傅斐鱼的父母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万一到时候翻脸了……”牧管家从小就跟在牧老爷身边,不管是考虑什么事情都是从牧老爷的角度出发。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需要太过担心。”牧老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以教养出傅斐鱼那种品性那种家庭,就算不是什么勋贵人家也不会是什么破落户。”

牧管家想了一会,拱手道:“老爷说的是。”

傅斐鱼前脚刚从书房出来,后脚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牧子轩。

“傅哥哥。”牧子轩是牧轻尘的同胞弟弟,姐弟两人的关系一向很好,连带着对傅斐鱼的态度也非常亲近。

“是子轩啊,今天不上课吗?”傅斐鱼挤出一个和善的表情,温和的问道。

牧子轩如今已经一十有四,十三岁就考出秀才的他,是牧老爷最为看重的人。

为了可以培养小儿子牧老爷还特意为他请了一为举人老爷回来,每天都给他单独上课。也正是因为牧子轩课业繁忙的原因,他和傅斐鱼打照面的次数比较少。

“今日先生有事,放了我一天的假。”牧子轩回答着,眼里压着一丝喜悦。

十四岁还是比较贪玩的年纪,牧子轩虽然不反感每天学习,但心里也是希望自己可以轻松快活几天的。

傅斐鱼点头,“那今日倒是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牧子轩嗯了一声,收回迈向书房的脚,拉着傅斐鱼的衣袖走远了一些。

“傅哥哥,你能不能像教授姐姐一样教授我武艺啊。”牧子轩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想会飞来飞去,一掌就可以拍断一根大树。”

“一掌拍断大树?”傅斐鱼挑眉,“谁和你说过习武可以这样?”

牧子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些话本不都是这样写的吗?而且茶楼里说书的也讲过,江湖上那些高手随便一招都可以掀起惊涛骇浪。”

随便一招?傅斐鱼不觉瞪眼,自家师傅威力比较大的一招也才那样啊,那些说书的也太不靠谱了一些吧。

“那些东西信不得,一般人习武都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傅斐鱼赶紧掰正牧子轩的思想,这位以后可是要去考状元的啊,可不能被乱七八糟的话本耽误了。

“如果你想要习武的也可以,你可以在背书的时候扎马步,什么时候你可以连续扎马步一个时辰,你再来找我。”

“真的?”牧子轩本来也就是随口一提,“到时候傅哥哥可以教我飞来飞去吗?”

“那个是轻功,如果你肯学我自然肯教。”傅斐鱼认真的做出承诺。

“谢谢傅哥哥。”牧子轩轻快的应着,眉毛一扬,“不对不对,应该是谢谢姐夫才是。”

“可不敢乱说。”傅斐鱼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和你姐姐的婚事还没有商定好,你不要乱说。”

轻尘现在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让这些闲言碎语影响到她的名声。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和姐夫你提前说一下。”牧子轩一副我懂的表情,“那姐夫我先去见爹爹了,等到我扎好马步就来找你。”

“去吧。”

看着牧子轩踏着雀跃的脚步离开口,傅斐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真是单纯的孩子啊,一个时辰的马步可不是说笑的,就算每天坚持的估计也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练好,指不定到一半就放弃了呢。

不过那声姐夫喊得倒是识趣,或许以后可以放宽一下条件。

有意的坑了一把牧子轩后,傅斐鱼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庭院。

等看到庭院里的人后,傅斐鱼马上放缓了脚步,行走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翠竹原本在牧轻尘身侧站着,在看到傅斐鱼来了后嘴角露出微妙的笑容,很快就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了自家小姐和她的心上人。

初冬的阳光照射在人身上非常舒服,不由得让人心生倦意,牧轻尘原本是在等傅斐鱼回来,结果时间一久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都是太阳惹的祸啊。

傅斐鱼轻手轻脚的走到牧轻尘的身侧,看到她恬静的睡颜后忍不住蹲下了身子。 她想要离轻尘更近一些。

牧轻尘的呼吸非常有规律,随着一呼一吸,垂落在脸庞边的发丝也微微的前后晃动。

真是好可爱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傅斐鱼觉得心都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屏住呼吸,傅斐鱼小心的捏住那一缕调皮的发丝,轻轻的别在了牧轻尘的耳后。

没有了发丝的阻挡后,牧轻尘未施粉黛的脸庞更加清晰的印在了傅斐鱼的眼里。

轻尘可真好看啊,傅斐鱼在心里感叹着,伸出手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庞。

不成,轻尘如今在睡觉,傅斐鱼你怎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占轻尘的便宜,下流!不是君子所为!

手都还没有碰到脸呢,傅斐鱼就开始在心里谴责自己了,然后磨磨唧唧的收回了手,就这样蹲在地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如果这个时候庭院里还有人在的话,一定会发现傅斐鱼的行为有多痴汉,就像是守财奴在看着自己的金库一样,宝贝到了极点。

在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牧轻尘小声的唔了一声,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睡梦中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要,别过来……”傅斐鱼和牧轻尘离的很近,清楚的听到了她嘴里的低喃。

“你走开……不,不要!”牧轻尘喊了出来,瞬间睁开了眼睛。

傅斐鱼被这个突发情况吓了一跳,要不是她身手好,指不定就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了呢。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大眼的。

“轻尘,我在不用怕。”傅斐鱼反应来后抱住了牧轻尘,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梦里都是假的,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斐……斐鱼……”牧轻尘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沙哑。

“我在。”

“我刚才梦到不好的事情了。”牧轻尘带着鼻音低喃着,依赖的靠在了傅斐鱼的肩膀上。

“有我在不用怕,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傅斐鱼的声音也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进到牧轻尘的梦境你大杀四方。

牧轻尘闭上眼,放松着身体,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刚才自己是做梦了还是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自己十岁的时候,一个冬天,一个特别冷的冬天。

父亲为了生意的事情出了远门,母亲是在生病的弟弟身边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年幼的自己则是在房间里查阅简单的账本。

当时的牧康宁十四岁,第一次参加乡试的他惨败而归,一直心情不佳的他在府里第一次醉酒,不知怎么的就闯到了她的房间里。

牧轻尘到现在依旧还记得满身酒气的牧康宁朝着她走来,要不是下人发现的及时,她都不敢想象当时会发生什么。

后果是牧康宁把她打一顿,还是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她不愿意去想。

令人发笑的是牧康宁被家丁拖出去醒酒后,最后得出了一个酒醒后不记事,把闯入她房间的事情定位成了醉酒后走错门。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虽然牧轻尘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也没有被牧康宁碰到,但是那件事情还是年幼的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或许,这也是她抗拒成亲的原因吧。

“没事,就是梦见了一个让人讨厌的人,长得太丑了。”牧轻尘说着,把头埋在了傅斐鱼的肩窝,轻轻的嗅着鼻尖的清香。

“那轻尘多看看我,我长得不丑。”傅斐鱼不怎么会哄人,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的措辞,“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听说山上的梅花快要开了。”

“嗯。”经过梦境的影响,牧轻尘觉得牧府实在太过压抑。

十一月的苏州已经有了些凉意,为了方便骑马牧轻尘换上了比较轻便的衣服。这一次出行两人都没有带上丫鬟,直接一人一匹马的就出了牧府。

细碎的寒风吹拂在脸庞上,牧轻尘忍不住微微眯眼抬头看着天空。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散发着光与热,周边零零散散的飘着几朵云拦住了一部分光,让它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

“累了?”傅斐鱼拉住缰绳,停在牧轻尘身边问道。

“没,挺舒服的。”闭上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呼吸着带着寒意的空气后,牧轻尘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等到前行到山路后,两人前行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干脆并排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对了,我从牧伯父那边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子轩,他说想和我习武。”傅斐鱼随意的聊着。

“他就是一时兴起罢了,不用太过在意。”

傅斐鱼笑了笑,“这不好说,不过我答应他只要他可以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我就教他轻功。”

一个时辰?牧轻尘听到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我是不会多一个师弟了,子轩可不是一个很会吃苦的人。”

牧老爷和牧夫人的心都偏向了牧子轩不假,但是牧子轩对牧轻尘这个姐姐还是非常敬重的,两人的关系也比一般人家的姐弟亲密很多。

聊着聊着话题就不觉得拐了一个弯,谈起了以往的旧事。

“我从记事起就在崖山了,我每天就是和师姐一起跟着师傅学艺。”傅斐鱼怀念着说道,“娘亲和姐姐时常来崖山看望我,逢年过节的也会带我下山,我记得有个私房菜馆里面大厨的味道非常好,如果轻尘你去京城的话一定要去尝一尝。”

牧轻尘来了一些兴致:“是哪家酒楼?”

“这个我也记不起来了,门前好像没有什么牌子挂着,听阿姐说老板都是接待熟人来着。”

牧轻尘点头,“有机会斐鱼带我去可好。”

“那是当然,只要轻尘你有时间,我随时可以。”傅斐鱼扬眉说道,“到时候我带着轻尘你去见见师傅,你是我的半个徒弟也就是师傅的半个徒孙,师傅肯定会给见面礼的。”

“徒孙?”牧轻尘微微蹙眉,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份跌了一个辈分 ,自己怎么说也该是半个徒弟吧。

“因为我还没有出师,所以只能算半个。”傅斐鱼解释着。

牧轻尘顿了一下,委婉的提醒,“我不能换一种身份去见师傅?”

换一个身份?傅斐鱼眨了眨眼,在明白牧轻尘的意思后差点岔气。

“当、当然可以,只要轻尘你不介意就好。”傅斐鱼故作淡定的说着,握着缰绳的手不觉拉紧。

牧轻尘对着傅斐鱼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就夹紧马腹走到了前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上山吧。”

“好。”傅斐鱼摸了摸自己上扬的嘴角,紧跟了上去。

山上的温度比起山脚下低了许多,梅花林的梅花开放了一小半,一走进去就可以和闻到淡雅的香味。

“如果这里有个小木屋就好了,在这里住上几天开肯定很舒服。”牧轻尘折下了一小束梅花,捏在手里把玩着。

傅斐鱼在一旁听着,默默地记在了心里,轻尘喜欢梅花林里面的小木屋,等到自己回到京城以后可以注意一下,到时候买个梅花林下来。

大抵是因为梅花还没有完全盛开,前来观赏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在那边吟诗作对。

牧轻尘和傅斐鱼两人闲着就在一边听了一会,发现都是些酱油诗后有些失望,估计这些人连秀才都没有考上吧。

就在两人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那一群书生里有一个认出了牧轻尘,颇为惊喜的喊了出来,“是牧家大小姐吗?”

书生的话音刚落,刷刷的就有不下十人的视线转移到了牧轻尘的身上。

傅斐鱼见状不满的把牧轻尘挡在身后,“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我、我就是想拜见一下牧小姐。”书生见着情况不妙,讪讪地说着。

傅斐鱼冷淡的看了书生一眼,主动的握住了牧轻尘的手,“今天我们又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轻尘是你说拜见就想拜见的,真是脸大,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傅斐鱼对周围投来的那些带着觊觎眼神很是抵触,轻尘可是她未来的妻子,哪是给你们看的。

心里打翻了醋坛子的傅斐鱼很是不满,这个时候也讲究什么授受不亲,就一直握着牧轻尘的手,顶着一干人的视线淡定离开。

“轻尘,刚才是……”等到离开梅花林走到僻静一些的地方后,傅斐鱼就松开手有些着急的解释着。

“没事,我知道你身份就好。”牧轻尘打断了傅斐鱼的话,都是姑娘家家的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那些人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早些离开也好。”

傅斐鱼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口下的手,留恋着手心里的温度,“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应该离那些人远些才是。”

牧轻尘忍不住捏了一下傅斐鱼的脸,“我不是大门不出的大家闺秀,只是觉得被他们坏了兴致。”

傅斐鱼眨了眨眼,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家刚才被捏过的地方,“这……”

“都是姑娘家家的,抵足而眠都是常事,斐鱼你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男人了吧?”

傅斐鱼嘴唇动了动,差点就脱口而出是的,好在反应比较快及时的把话咽了下去。

“习惯了,我从小就以男儿身示人,一时改不过来。”傅斐鱼说着摸了摸鼻子,悄咪咪的闻了一下手上的味道。

虽然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气味,但一定有轻尘的味道就是了。

“从小?这个是斐鱼父母要求的?”牧轻尘有些惊讶,她一直都以为傅斐鱼女扮男装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

“差不多啊,师傅说我的命格有些问题,在二十岁之前必须以着男儿身示人。”傅斐鱼解释着,“也就是因为命格的原因,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只要这样做才可以避免灾祸。”

牧轻尘似懂非懂的点头,命格这一说实在神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二十岁之后呢,斐鱼你要恢复女儿身?”牧轻尘接着问道。

“这个师傅没说,只是说二十岁以后可以公布女儿身,如果不公布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傅斐鱼回忆着自家师傅以前的叮嘱,“不过我族谱上的性别还是要保持为男性。”

牧轻尘微微皱眉,心里闪过不少猜测。

女扮男装什么的她在话本里看过不少,一般都是嫡母生育艰难,为了可以继承家产所以才把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假扮成儿子来抚养。

不过斐鱼既然在及冠之后可以恢复女儿身的话,那应该和继承家业没有什么关系才是。

“我觉得男儿身也不错行动方便,就算及冠了我也不一会恢复女儿身的。”傅斐鱼见着牧轻尘陷入了思考,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恢复女儿身后两人的婚事就会出现问题,赶紧解释道。

牧轻尘抬头注视着傅斐鱼精致的脸庞,她有些想象不出这样一张英气十足的脸搭配上姑娘家的衣裙会是个什么模样。

“这倒不一定,男儿身和女儿身各有各的好处吧。”牧轻尘用着近乎虚无的声音说着,“比如漂亮的衣服和发饰什么的。”

“嗯?我现在也可以带好看的簪子,穿漂亮的长袍啊。”傅斐鱼耳朵可灵着呢,就算牧轻尘说话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她也依旧一清二楚。

“咳咳,那不一样。”牧轻尘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明明不想说出来的。

傅斐鱼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多,很快就谈起了其他有趣的事情,惹得牧轻尘时不时笑出了声。

在阳光的照耀下两人的影子也慢慢的纠.缠在一起,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慢悠悠的走下山后,傅斐鱼眯眼望向天空,西下的夕阳已经散发出了红晕,估计再过依旧就会彻底落下了。

“轻尘,我们共骑一匹马吧,天色不早了在过一会就看不清路了。”傅斐鱼拉停马,一个利落的翻身从马上一跃而下。

“好。”牧轻尘没有反对,有学有样的下马。

“小心。”傅斐鱼手疾眼快的扶住了牧轻尘,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发声,“你先上我的马。”

牧轻尘点头,没有理会微红的耳畔,右脚踩在马镫上一个借力就跨坐在了马上,动作干脆利落。

“握紧了。”傅斐鱼叮嘱了一声,直接提气就稳当的坐在了马上,张开双臂把牧轻尘圈在了怀里。

傅斐鱼的骑术比牧轻尘精湛许多,为了不摸黑赶路直接一手虚抱着牧轻尘,一手拉着缰绳,驾驭着马匹飞快的奔跑前行。

牧轻尘被高速前进的马匹颠的有些难受,感受到来自后背的温暖后就直接靠了上去,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傅斐鱼的胸前。

两人还是第一次这样长久地亲密接触,也不知道是不是布料的问题,傅斐鱼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牧轻尘身上的温度,异常灼热,似乎都要把她的衣服给点燃一般。

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快了一些。

傅斐鱼舔了舔被风吹得有些干的唇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虚抱的手直接搭在了牧轻尘的腰间,开始用内力温暖牧轻尘的小腹。

“在忍一会,很快就好了。”傅斐鱼虚靠在牧轻尘的肩膀上,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着。

“好。”牧轻尘小声的应着。

牧轻尘现在的感觉其实和傅斐鱼差不多,她并不觉得吹在脸上和身上的西北风有多冷,她只感受到了背上传来的温热感。

如果仔细的感受一下的话,好像背部是有那么两处比较柔软的地方。

咳咳,牧轻尘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斐鱼有的你都有,还故意去什么生命柔软,简直就是一个登徒子!

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和身侧不断掠过的景色,牧轻尘的眼里很快就出现了街道、店铺和牧府的大门。

“吁——”傅斐鱼扯住缰绳,稳当的让马匹停了下来。

“到了。”傅斐鱼呼出一口气,留恋的拉开了和牧轻尘的距离,先一步翻身下马。

感受到背后的温暖消失后,牧轻尘也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出来,利落的翻身下马。

“大小姐,傅公子。”门房很快上前,拉着马匹缰绳说道,“老爷正在等你们回来呢。”

“父亲还没有用晚膳吗?”

“还没。”

“你去禀告父亲一声,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好嘞。”

在门房过来禀告的时候,牧老爷还在慢悠悠的品茶,时不时的和身边坐着的牧子轩说几句话。

“既然轻尘和斐鱼回来了,那就让厨房上菜。”牧老爷笑着说道,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在这里干等了半个时辰。

“姐姐和傅哥哥回来了?我去接他们。”牧子轩闻言一喜,作势就要从凳子上做起来。

牧老爷熟练按着牧子轩的肩膀,把他摁回了座位,“急什么,现在你姐姐他们正在换衣呢,在这里等着就好。”

牧子轩哦了一声,扭捏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真是的,明明今天先生都说放假了,爹爹还拉着他考察功课,搞得他都没有时间出府。

牧康宁在一边安静的说着,看到父子两人的互动后垂下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观牧芊芊,年纪还小的她眼里很快就有了不满。

牧轻尘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单独和傅斐鱼出去,这太阳都下山了才回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看,指不定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干出什么苟合的事情了呢。

牧芊芊以着最大的恶意揣度着牧轻尘和傅斐鱼两人的关系,同时心里也酸溜溜的。要是自己身边也有个像傅斐鱼一样貌若潘安的男子就好了,自己也愿意养他一辈子啊。

这么什么好事情都让牧轻尘给遇上了呢,她恨哇!

“父亲伯父。”牧轻尘和傅斐鱼一起喊道。

“好好好,快来吃饭。”牧老爷笑眯眯的摸着胡子,对于两人异口同声的称呼很是满意。

这样好啊,指不定明年自己就多了一个女婿了呢。

因为柳知府的关系,在场的除了牧芊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意外,其他几个人对待傅斐鱼的态度都非常友好,就连牧康宁也一番常态的开始关心起了傅斐鱼。

听着牧康宁安歇虚伪到不行的话,傅斐鱼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装糊涂的含糊了过去。

牧康宁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虚伪的关怀里面也藏着坑,一个不留神就会把自己拉下坑。

“听闻明年牧公子要参加秋闺?”傅斐鱼挑眉说道,岔开了一直围绕在自己身上的话题。

牧康宁眼神微变,嘴角含笑的回答,“正是,要是可以侥幸中举的话,也算是为家里争光了。”

“哦,牧公子是一年前考出来的秀才?”

“如今应该是两年前了。”说着牧康宁的视线就转移到牧子轩的身上,“明年的秋闺子轩要与我一起去吗?”

被点到名的牧子轩放下手里的筷子,默默咽下嘴里的食物,“这个要看先生的意思,先生觉得我太过年轻,这次不参加也无所谓。”

牧子轩和牧康宁虽然都是秀才,但是牧子轩是十三岁考上的秀才,比起牧康宁这个二十岁的秀才可稀罕多了。

“子轩弟弟一向聪慧,想必就上这次下场也一定可以名列前茅。”牧康宁面带微笑吹捧着,似乎是真心为牧子轩考虑,“我听闻这一次主考会是京城的礼部侍郎,如果子轩弟弟表现出色的话,说不定会被收为徒弟呢。”

“此事当真?”牧老爷挑眉,面上的神情有些惊讶。

“父亲,这个消息是我今天刚刚从同窗口里知晓的,他今日才从京城回来,消息应该是可靠的。”牧康宁低头恭敬的说着,被遮挡住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如果消息可靠的话,那这一次乡试就值得一试了。”牧老爷脸上表情严肃了几分。

礼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高官,如果牧子轩可以投在他的门下,那前途就真的是不可限量啊。

“主考官一般不都是科举考试前三个月才会确定的吗?牧公子的消息也太过提前了吧。”

傅斐鱼一脸疑惑的说着,似乎对此很是不解,“牧公子的那位朋友是什么人?”

“傅公子这是在怀疑我?”牧康宁拉下脸,“我的那位同窗久居京城,只不过因为祖籍在苏州才回来参加科举而已,他在京城自然有他的人脉。”

“京城的人脉?他是认识礼部的人,还是认识吏部的人?”傅斐鱼挑眉,继续质疑,“牧伯父,我也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历来乡试的主考官都是提前三四月公布的,从未听闻过有人可以提前近十个月得到消息。”

傅斐鱼说得都是实话,牧老爷听到后点了点头,“康宁,此事你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是,父亲。”牧康宁眼里有些不悦,不过他也担心自己露馅,毕竟这一次的主考官确实十有八九就是礼部侍郎。

只不过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从同窗口里还得到了一些其他消息,比如那位礼部侍郎喜欢收天分好的学生是不假,但他在某方面却有些特殊的癖好……如果学生想在他手上得到好处的话,那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只要牧子轩去了,那就没有他回来的路。

就算傅斐鱼和知府大人私交再好,知府也不会为了他去得罪礼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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