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嘉兴府官兵的证实下, 傅斐鱼好人加武林高手的身份获得了官方的认证。有了这样的先决条件后知府也不管老妇人怎么耍赖,直接当堂宣判母子两人没收敲诈说得并收监三年以儆效尤。
至于傅斐鱼几人,自然是被知府客客气气的请去喝茶,坐下来一齐商议人贩子同伙的事情。
在听闻傅斐鱼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两个身上背着人命的通缉犯后,杭州知府大为惊叹,想要留傅斐鱼在杭州小住几天, 和衙门的那些捕快交流切磋一下, 最好就是传授一下武艺了。
“在下恐怕要婉拒大人的好意了,我等到明日我就要启程回去苏州了。”傅斐鱼笑着拒绝。
杭州知府本来就没有抱多大希望, 被拒绝后只是有些遗憾的说道, “那真是不巧, 我原本想还想请傅公子帮个小忙呢。”
切磋交流的事算是泡汤了,不过傅斐鱼也没有拂了知府的面子,答应和衙役一起去抓捕人贩子。
“注意安全。”牧轻尘叮嘱着,她虽然会些招式, 但是对上手里有人命的逃犯还是太过危险, 与其跟过去瞎凑活不如留在客栈等着。
“轻尘放心,三四个逃犯而已,不成问题。”傅斐鱼非常自信,主动握住了牧轻尘的手, 第一次主动的十指相扣。
两人掌心的温度互相传导, 气氛一下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感受到我手心的温度了吗,在它消失之前,我就会回来。”傅斐鱼低下头, 俯身在牧轻尘的耳边说道。
牧轻尘心跳加快,“骗人,你一松手,温度不就没有了吗?”
傅斐鱼轻笑,“我不会骗你的,等我回来。”
说完傅斐鱼就慢慢的松开了手,克制的捏了一下牧轻尘的耳垂后,才转身跟衙役们一起离开。
牧轻尘呆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心,等到反应过来抬头后,恰好看到傅斐鱼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手心里的温度?
牧轻尘把掌心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还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在自己手心翻涌,温暖了她整个心窝。
傅斐鱼的话可不是无的放矢,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时候,她悄悄的凝聚了一股内力在牧轻尘的掌心,按照内力的强度,足够保持三个时辰的余温。
既然做出了承诺,傅斐鱼就会努力去完成。
在抵达了人贩子所在的院落后,傅斐鱼一马当先,直接抽出佩剑冲了进去。
在看到从空中出现的傅斐鱼时,人贩子是懵逼的,这是个什么人?怎么回事?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想要拔剑的时候,傅斐鱼的剑尖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嗷——”
“啊——”
“噗通——”
等到衙役破门而入的时候,三个人贩子已经整整齐齐的倒在了地上,手上的手筋都被挑了出来,彻底的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目瞪狗呆。
这一幕让原本心里对傅斐鱼有些不满的衙役惊掉了下巴,亏他们还以为这人是知府大人派来打酱油的,没想到他们才是真的打酱油的人。
抓捕行动还没有开始就彻底结束了啊。
“诸位,剩下的安置工作就交给你们了。”傅斐鱼抱拳,顶着衙役们惊讶的眼神,直接一个飞跃就消失了,雪白的披风没有沾染上一丝的污秽。
离开人贩子的院落后,傅斐鱼稳当的落在马上,立马骑马朝着客栈飞奔。
等马走到繁华的街道后,傅斐鱼放慢了速度,握着缰绳一边打量周围的店铺一边前行着,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一个围满人的饰品铺子吸引了过去。
“瞧一瞧看一看啊,这可是我跟着商队出海搞到的宝贝,漂亮的很。”饰品店的掌柜大声的吆喝着,看着店铺门口拥挤的人群,非常满意自己造成的影响。
“掌柜的,你这是个什么东西?”围观的一个人好奇的问着。
“这个叫做怀表,是用来看时间的。”掌柜的用一副很夸张的语气说道,“就和百遊日月晷一样,珍贵极了,是我在海边的码头和那些黄头发的人买来的,花费了我不少银钱呢。”
“这个要多少钱?”傅斐鱼没见过所谓的怀表,也被这新奇的玩意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表外面是金子做的,里面又有宝石,按理说没有几百两银子我是不买的。”掌柜说着一脸肉痛,“但最近要过年了,我要给家里添置东西,就九十九两出手了,算是讨个吉利。”
傅斐鱼挑眉,“掌柜的可否让我仔细看一下?”
“公子小心些。”大概是看出了傅斐鱼是个非富即贵的公子哥,掌柜的很利落的就把怀表交给了她。
傅斐鱼拿起所谓的怀表,微微眯眼打量着手里圆形的物件,“这个怎么看时间?”
“公子看到圈边上的数字没有,一个格子就是一个时辰,一天转两圈。”掌柜的明显是做过功课的,讲起来头头是道,“您看,现在正好是申正时,对应就是这里,那些黄毛人称作四点。”
讲解完如何看时间后,傅斐鱼的兴趣更浓了,“这样的怀表你这里有几个?”
“这位公子来的真是时候,我一共就买了四个回来,还一个都没有出手呢。”饰品铺的掌柜笑眯眯地说着,眼里满是喜悦。
怀表这样的东西他没有买过,权衡利弊之下才咬牙买了四个回来,原本以为没有什么赚头,没想到转眼就遇到对它感情兴趣的人了。
“四个我全要了。”傅斐鱼也不墨迹,横竖她有钱,想要买了就是。
“好嘞。”掌柜的脸上都笑开了花,赶紧拿出上好的木盒,把怀表一一的展示给傅斐鱼看后,在小心的装好。
“公子,一共是三百九十六两银子,咱讨个吉利,只收您三百八十八两。”掌柜谄媚的说着,主动降低了八两银子。
毕竟他买来的时候四块也就花费了二百多两银子,这下血赚啊。
“好。”傅斐鱼点头,从怀里掏出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掌柜。
将装着四个怀表的小木盒放进袋子里装好后,傅斐鱼就顺手系在了马身上。
“公子,这是十二两银子。”在验证了银票的真实性后,掌柜利落的找钱。
傅斐鱼把银票和碎银往怀里一塞,直接翻身上马,拽着缰绳作势就要离开。
“掌柜的,我带钱来了,我要买一个怀表!”一个穿着交领齐腰襦裙的女子跑了过来,连带着她红色的斗篷都飘了起来。
“林姑娘你来迟了,刚才怀表已经都卖出去了。”掌柜有些抱歉的说道。
“一个都没有了?”女子苦着一张脸。
掌柜的点点头,说了声抱歉。
“好吧,那你下次有货帮我留一个。”女子也不强求,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傅斐鱼往那边望了一眼,视线在红斗篷的姑娘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就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开。
等到傅斐鱼赶到客栈后,距离她离开才不过一个多时辰。
把马匹交给小二哥后,傅斐鱼就拎着一袋东西蹬蹬蹬的往楼上跑去。
屋内的牧轻尘一早就在坐在窗口边张望,看到傅斐鱼回来后赶紧把窗户虚掩上,手里拿着一本杂谈装成非常认真的样子。
“叩叩”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轻尘,我回来了。”
“进来。”
傅斐鱼推开门,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放在桌上,“轻尘,这是我在路上买的小玩意,你看看。”
说着傅斐鱼就打开了小木盒,从里面把怀表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牧轻尘放下手里的书,好奇的打量着她手里的东西。
“这个可以看时间,叫做怀表。”傅斐鱼说着,有学有样的把掌柜的话重新描述了一遍。
牧轻尘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物件,以后看时间倒是方便了许多。”
“轻尘觉得有用就好。”傅斐鱼笑着说道,“掌心的温度还在吗?”
牧轻尘伸出自己的右手,挑眉,“你说呢?”
傅斐鱼轻轻的捏了一下牧轻尘的掌心,余温很快就通过指腹传了过来,笑道:“我说过的,我不会骗你。”
牧轻尘问:“你怎么做到的?”
“你想要知道?”傅斐鱼挑眉,眼里多了一分窃喜。
牧轻尘点头,“嗯。”
“你看好了。”傅斐鱼伸出后再一次于牧轻尘的手十指相扣,“感觉到了吗?”
牧轻尘眨眼,感觉到了什么?
傅斐鱼用另一只手盖住了牧轻尘的眼,“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一下。”
牧轻尘顺从的闭上眼,在失去视觉的同时手上的触感瞬间就清楚了起来,慢慢地,她就察觉到了手心里的温度是怎么回事。
傅斐鱼解释道:“我留存了一些内力在轻尘你的手心里,只要内力不消失,手心的温度也不会消失。”
牧轻尘握紧了手,睁开眼,“我可以做到吗?”
傅斐鱼摇了摇头,“轻尘你的内力还不够,需要在练几年。”
“这个不急,总有一天我也会在你身上留下温度。”牧轻尘笑着说道。
而且还是去也去不掉的那种。
身上?傅斐鱼一下子就抓住了牧轻尘口里的关键点,不过思维还比较单纯的她并没有多想,只是把身体当做一个代指而已。
在收到杭州知府的感谢后,傅斐鱼和牧轻尘踏上了回程。
马车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偶尔经过的山路也被良好的减震消去了一大半。不过一直呆在马车里确实烦闷了一些,要不是可以偶尔欣赏一下牧轻尘的睡颜,傅斐鱼早就跑去外面骑马兜风了。
傅斐鱼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靠着软垫睡过去的牧轻尘,眼睛都快要发光了。
马车从平路行驶到了山路上,路上细碎的小石子颠的马车开始微微晃动,睡熟的牧轻尘免不了随着晃动身体。
颠簸的时间久了以后,牧轻尘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
傅斐鱼掀开窗口往外看了一下,前面是绵延的山路,按照目前的速度马车估计要半个多时辰才可以驶出。
不需要过多思考,傅斐鱼很快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手轻轻的放在了牧轻尘的脑后,另一只手虚抱着她,伴随着马车一小阵的颠簸,慢慢的让牧轻尘往自己这边倾斜,直到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靠在柔软的身体自然比靠在马车上的垫子和硬邦邦的木板上舒服,随着淡淡的清甜香味涌入到鼻尖,牧轻尘微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牧轻尘是睡得舒服了,但傅斐鱼却一点也不敢放松,一直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姿势,寻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后,保持不动。
似乎她就是一个人形的靠垫一般。
不过傅斐鱼乐在其中,在保持身体不动的同时傅斐鱼伸出手,慢慢的隔空描绘着牧轻尘脸部的轮廓,每描绘完一遍后,就会偷偷的笑一下。
看起来傻乎乎的。
半个多时辰的颠簸好似一点也没有影响到牧轻尘的睡眠,倒是颠的傅斐鱼难得的有了一些睡意。
过了山路后,马车行驶到了县城里,细碎的交谈声再一次传到傅斐鱼的耳里,嗡嗡嗡的放大了她脑袋里的困意。
就在傅斐鱼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瞬间把她脑袋里的瞌睡虫一下子驱空。
轻尘是醒了吗?
傅斐鱼低下头,斟酌了一小会后用手拨开了牧轻尘散落出来的几缕发丝,看到了她依旧闭着的双眼。
还没有醒啊,傅斐鱼松了一口气,把发丝别在牧轻尘的耳后,小心的用指尖摸了摸牧轻尘的脸蛋。
滑、嫩、舒服、手感好。
傅斐鱼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留恋了一下残留的感觉后,又暗搓搓的伸出了手,这一次摸了两下才收回来。
有一就有二,简单的几次触摸好像打开了傅斐鱼身体上的某个开光,让她的脑子里一下挤进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一会,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想要第三次去触碰牧轻尘的脸蛋。
“唔~”就在傅斐鱼伸出手的时候,牧轻尘又动了一下,吓的傅斐鱼赶紧缩手,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低头看着。
“现下,到哪里了?”牧轻尘揉了揉眼睛,懒懒散散的离开了傅斐鱼的怀里。
“已经到苏州境内了,没有意外的话晚上就可以到了。”傅斐鱼有些心虚的把手收到后面,端着一副正经到不行的样子说着。
牧轻尘微微点头,用手理了理自己在耳边的碎发,试图遮掩住微红的耳畔。
真是的,都说事不过三啦,怎么摸了还摸,而且动作还那么轻,她刚才差点就忍不住了。
一时间马车内就安静了下来,各自揣着小心思的两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干脆就默契的沉默着,各自拿起了一本书来看。
大约过了一刻钟以后,傅斐鱼悄悄的移开了书本,用余光打量着牧轻尘,正巧撞到了牧轻尘的眼里。
四目相对,除了一丝尴尬以外更多的是心照不宣。
“轻尘,等到陪你过完生辰,我就要回去京城了。”傅斐鱼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牧轻尘捏着衣角,“那,明年你还回来吗?”
“当然,明年我就会带着聘礼来提亲。”傅斐鱼说着挺直了腰杆,她在崖山还是有一些宝贝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红妆十里。
牧轻尘笑,“嗯,等你。”
话一聊开,马车里的氛围就热闹了起来,傅衣和翠竹在外头都可以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
踩着夕阳的尾巴,牧轻尘的马车成功的抵达牧府。
牧轻尘一下马车,牧子轩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
“姐姐,一路可安好?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都好,有斐鱼在,一切安好。”牧轻尘笑着说道。
牧老爷走过来,一脸的欣慰的拍了拍牧轻尘的肩膀,“干的不错,你提的那些建议都很好。”
“斐鱼,这次在路上辛苦你了。”牧老爷说道。
“伯父说笑了,照顾轻尘算不上辛苦,是我该做的。”傅斐鱼笑眯眯的答道。
站在门口寒暄了一会后,牧老爷满脸笑意的把两人带了进去,言语间都是对两人的夸奖。
跟在后面跟着的牧康宁听到后,脸上的假笑也免不了有了一丝僵硬。
可恶啊,怎么就让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呢,难不成那些掌柜都愿意以后被一个女人压在头上?
真是不可理喻!
牧轻尘过得越是好,牧康宁心里就越不舒坦,不过他再不舒坦也做不了什么,他小心经营的人脉都只是在苏州一带,还没有那么长的手伸到浙江一带去。
在牧府待了几天后,就迎来了牧轻尘的生辰礼,因为是十九岁生辰礼的缘故,牧老爷也没有大办,就是内部的庆祝了一下。
“轻尘,这是我送给你的。”傅斐鱼坦荡的拿出自己雕刻出来的玉簪,“比起木簪,我觉得玉簪更适合轻尘。”
“傅公子就送一个玉簪?”牧芊芊在一边看着,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这礼物有些少了吧。”
傅斐鱼已经学会无视牧芊芊的存在,连一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需要我帮你换上吗?”傅斐鱼脸部表情柔和下来,看向牧轻尘的眼里满是温情。
“好。”牧轻尘点头,把脑袋微微向傅斐鱼那边靠过去。
顶着牧芊芊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的眼神,傅斐鱼取下原本呆在牧轻尘头上的木簪,换上了自己新雕刻好的玉簪上去。
“很美。”傅斐鱼由衷的夸奖,要不是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她都忍不住想亲一亲轻尘了。
牧芊芊在一边不满意的噘嘴,等看到牧老爷出现在在门前后,马上收敛了表情,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
“姐姐,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牧芊芊一脸假笑。
牧轻尘回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多谢妹妹。”
看着这一幕姐妹和睦的场景,牧老爷很是欣慰,笑着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也送上。
“轻尘,这是嘉兴那边的几家米铺的地契,你好好保管。”
牧轻尘有些惊讶,“父亲,这是……”
“既然过生辰,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送些东西给你了。”牧老爷笑眯眯的说着。
虽然牧老爷放手让牧轻尘去负责巡检浙江一带的产业,但他也是在关注这件事情的,牧轻尘前脚刚走那些掌柜的就写信来汇报情况了。
牧轻尘在嘉兴米铺提出的做法让牧老爷很满意,还有那些对是否开设分店提出的意见也很早中肯。可以说,就算是换了他亲自去巡检店铺,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
自己认定的接班人有能力了,牧老爷也不会吝啬把手里的财产和权利移交出去。
“父亲给你的,你收下就是了。”牧夫人开口说着,转身也从丫鬟手里拿过了一个小木盒,“这是娘亲给你准备的一些小首饰,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上。”
“多谢父亲,多谢娘亲。”牧轻尘乖巧的行礼,然后笑着接过了两人手里的木盒。
在二老送完东西后,牧康宁也站了出来,“妹妹,这是我送给你的。”
“多谢大哥。”牧轻尘脸色的笑容没有消失,毕竟在父母亲面前,他们还是关系和睦的兄妹。
牧子轩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他最为满意的一副画作,神秘兮兮的说着,“姐姐,这个你记得回房间了再打开看啊。”
牧轻尘挑眉,直觉告诉她这个画里的东西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来自家人的礼物后,牧轻尘还收到了不少所谓朋友的礼物,其中有些是真的和牧轻尘又来往,但更多的是为了和牧家打好关系送过来的东西。
最后,牧轻尘满载而归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看着堆了一桌子的礼物,牧轻尘最稀罕的还是傅斐鱼送给她的玉簪。
想到刚才牧子轩脸上的坏笑,牧轻尘第一个拿出了他送给自己的盒子,打开后取出了画作放到桌上。
在画作展开的同时,牧轻尘的脸蛋也一点点的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不行。
“翠竹!”牧轻尘不知道还是恼怒还是害羞,啪的一下把画作盖上。
“小姐。”翠竹迈着小碎步飞快出现。
“去把知府大人送给我的书拿出来,全部送到子轩的房间里去,让他好好钻研,三天之内认真的誊抄一遍。”牧轻尘咬牙说道。
真是没大没小,长姐也是你随便可以调侃的吗!
“是。”翠竹也不敢多问,立马点头退下。
等到翠竹离开房间后,牧轻尘又忍不住再一次打开了画作,红着脸看着画作,上面画着穿着喜服的一男一女,衣襟宽松的躺在一张床上。
真是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