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醒悟
今天只要一下课, 妺嬉都会跑到六年级一班来找施哲言玩儿。施哲言话不多, 几乎都是小妺嬉一个人在他旁边叽叽喳喳。但是只要施哲言简短地附和一两句，妺嬉就会十分高兴。
同时, 施哲言也会被她感染，跟着笑起来。
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和小姑娘一起玩儿，而是他的过去从来就是独自一个人, 连朋友都很少。他更没有接触过小女孩，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但他又怕自己表现得太冷淡, 会让小妺嬉不喜欢。
所以每次就算他不能接住小妺嬉的话题或者小把戏的时候, 他也会用笑容替代。
力求小姑娘不要嫌弃他。
放学后, 施哲言般里的老师有拖堂，他也是时不时地往门外望去。没有看见那个小身影，他会不自觉地皱起眉毛。
只是没过多久，门外似乎就有人的脚步声，似乎在蹦蹦跳跳。好像是怕打扰到他们上课, 有些小心翼翼。
施哲言抿着存, 微微扬起一点唇角, 他都能想象小姑娘现在在外面的动作神情。
一定是缩手缩脚害怕打扰到他们, 但是她又是个闲不住的，总是忍不住蹦来蹦去。说不定蹦一下后，还要听一下教室里面的声音。
他第一次觉得，妹妹真的是一个很软很可爱的生物呢！
施哲言每次宴会上看到他邻居，李家的公子逗他的妹妹，还像母鸡护小鸡崽似的, 不准别人别人欺负他妹妹。他都特别不理解，或许是说，因为他母亲的原因，让他对一切性别为女的生物，都比较冷漠。
所以他不理解李家公子，为什么会那么稀奇他妹妹。
现在，他也有妹妹了，才觉得有妹妹真好。
不过施哲言觉得，他的妹妹一定不和李家公子的妹妹一样。他的妹妹一定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孩子。
可惜，以前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总是将他困在家里，让他不能出去他只有和父亲一起出去出席宴会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当然，以往许是因为已经太过麻木，所以他并不羡慕。而现在他竟然有些羡慕，因为他不知道小女孩儿喜欢什么。而李浩有妹妹，他自然是知道的。
老师终于下课了，施哲言大松一口气，他第一期这么期待下课，第一次下课后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但是施哲言只有在跨出教室门口的时候，显得有几分急切。
但正当看见小姑娘的时候，他却克制住自己，强壮镇定地走到小妺嬉面前，微微笑着抬手摸摸她的小卷毛，温声道：“走吧。”
小妺嬉在看到施哲言的时候，明显地眼睛一亮，然后顿时抱住他的手臂撒娇。
她抬头看着少年，笑嘻嘻道：“哲言哥哥～”
“嗯。”施哲言强装淡定地点点头，只是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显示了他的心情很好。
施哲言牵着妺嬉往学校门口走去，一高一矮的身影，真的就像是大哥哥牵着小妹妹似的。
到了校门口，叶列娜希奶奶在那里等小妺嬉。
小妺嬉看见奶奶，也十分高兴，但又对这个哥哥很不舍。
施哲言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小妺嬉的五官和叶列娜希奶奶有一些像，他便确定了那大概是小妺嬉的亲人。
于是他松开小妺嬉的小胖手，拍拍她的后脑勺，低头看着她说道：“去吧！”
然而小妺嬉却反手拉住他的手，向叶列娜希奶奶的方向走去。
是这呀明白了她的意图，下意识有些紧张，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到底还是少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在意的人，他就会特别小心翼翼。
小妺嬉兴高采烈地拉着施哲言到叶列娜希奶奶面前，兴奋地叫道：“奶奶，你看！这是我们那天看到的哥哥，他叫施哲言，我和他现在是好朋友了哦！不对，是兄妹。”
她还举着施哲言的手给奶奶看。
施哲言虽然有些别扭，但因为这是小妺嬉的奶奶，所以他也格外地尊敬，便看着叶列娜希礼貌地笑道：“奶奶好。”
“好孩子。”叶列娜希对他亲切地笑眯眯地点点头。
施哲言顿时觉得有些羡慕，叶列娜希奶奶和小妺嬉一样，让人觉得没有一点距离感。
就是很亲切，但他知道这种亲切大概是因为小妺嬉的关系。
然后叶列娜希拍拍小姑娘的头，逗着她道：“那嬉嬉现在就多了一个哥哥哦！”
妺嬉点点，小脸上都是认真：“对呀！”
嬉嬉，施哲言看了眼小妺嬉，他以后也要叫小姑娘嬉嬉。
叶列娜希要牵着小姑娘回家的时候，对施哲言和蔼地笑道：“嬉嬉的新哥哥，以后麻烦你在学校帮我照看一下嬉嬉，可以吗？”
施哲言有些受宠若惊，面上虽然很平静，但却有些迫不及待地点头：“好，奶奶放心，我会照顾好嬉嬉的。”
就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若一般。
这声嬉嬉也是叫得极为自然。
叶列娜希笑着点点头，然后自然地说道：“以后欢迎来我们家找嬉嬉玩儿。”
分开的时候，两人互相留了电话。
当然，小妺嬉只是笨拙地在自己的电话手表上存了施哲言的电话。
因为最近施家诚意识到了某些事情，所以他几乎每天都要回家，只要不出差，他都会回家。他想尽量抽时间陪孩子，有些无关紧要的工作都会带回家来处理。
所以施哲言一回家，就能看见施家诚坐在沙发上。
施家诚一看见儿子回来，便笑着起身：“哲言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张姨已经做好了。”
施哲言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无声地点点头。
正准备走过的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今天小妺嬉的话，他又看向施家诚，有些生涩道：“好的，爸爸。”
家诚顿时笑容更加开怀了。
其实对于他的痛苦，施哲言知道，施家诚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她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变成这，也许是她本来人都有问题，但当人承受痛苦的时候，总是容易迁怒。
所以他也是恨他父亲的。
只是现在，他看着旁边笑容明显有些扭曲的周茴，他勾了勾唇角。
现在他父亲在家里，那个女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过去，她敢这么肆无忌惮，也不过是知道他已经麻木罢了。知道他不会去求救，所以她敢肆无忌惮地虐待自己。
而现在，当然与过去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施哲言突然看着施家诚，开口道：“爸爸。”
施家诚一愣，他连忙停下动作，看向自己儿子，笑道：“哲言有什么事吗？”
他有感觉到自己儿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往自己回家，几乎没有听他叫过爸爸。
而今天，却叫了两次。所以就算此时施哲言提出多过分的要求，他都会满足他。
而施哲言并没有提要求，只是故作别扭与小心翼翼道：“您以后都会经常回家吗？”
施家诚再一次愣住，笑容有些凝固，也有些尴尬，故作轻松道：“是啊，哲言想爸爸经常在家陪你吗？”
这句话落，除了施家诚，还有周茴也紧紧盯着施哲言。
而施哲言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地点点头。
施家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惊喜地笑了出来，道：“以前是爸爸不对，希望哲言能够原谅爸爸。以后我会尽量多在家陪你，你想去哪玩儿也可以告诉爸爸，我带你去。”
施哲言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可以去李浩家玩儿吗？”
因为他有妹妹，一定有很多讨好妹妹的方法。
少年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施家诚看了，格外地心疼，也就越发地愧疚，想要补偿施哲言。
于是他连忙道：“当然可以去，我和他爸爸也是朋友，你们也成为朋友，当然好。”
不过同时，他心里又起了一些疑心。
以前他有介绍两家的孩子认识过，而刚刚看哲言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很怕他不答应的。
这不应该的，他顿时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茴。
周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对今天施哲言的表情实在是太意外了。
她手上不自觉用力捏紧，手上的筷子都快要被她捏断了。她知道，她养的从来都是一头狼，而现在狼终于醒了，狼爪子要伸出来了。
一家三人就这样心里各怀心思地吃完了这顿饭。
小妺嬉晚上洗完澡，爬上床后，想到白天和哥哥交换了号码，便拿出电话手表给他打电话。
施哲言也是刚上床，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他首先是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从来没有人给他打过电话。
拿过手机一看，看见备注是“嬉嬉”，他才想起白天和小姑娘交换了电话。
他不自觉扬起唇，心情愉悦地接起电话。
还没等施哲言开口，小妺嬉便兴奋地迫不及待地，又急又奶地说道：“哲哲言哥哥，晚上好呀！”
施哲言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他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细语道：“嬉嬉也晚上好呀。”
“哥哥，哥哥，哥哥。”小妺嬉跟母鸡打鸣儿似的，一直哥哥哥，然后说道：“我觉得我才和哲言哥哥分开几个小时，我就想你了呢！”
因为小姑娘第一次有哥哥，是在是太兴奋了。
施哲言头枕子柔软的枕头上，眼里都是如春风般的笑意，说道：“哥哥也想嬉嬉呀！”
“嘿嘿。”小妺嬉嘿嘿一笑，然后突然低声神秘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是我的第一个哥哥呢！”
施哲言是又高兴又担忧，于是他说道：“那也只能是最后一个哦！”
他真的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小姑娘的可爱呢！
他只想让嬉嬉只有他一个哥哥，只让他一个宠她。他相信，他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妹控的。
其实小孩子特别简单，就这样在别人看来是随便认的哥哥妹妹，但其实他们是很认真的。
对于施哲言的这个要求，妺嬉只思了三秒，便没节操地答应了。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发现对方看不见后，又连忙道：“好呀好呀！”
这三秒，她是在思考，这个世界还有比哥哥更好看的男孩子吗？答案是没有，因为她没见过。
所以，小孩子，见识少也是有好处的哈。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蠢粥去外公那里了，回家太晚，又收拾行李，明天去万州，所以码字太晚，对不起喵喵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