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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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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迪兹全灭, 维斯梅尔也在昏迷中。”赛斯看着报告书, 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果然不是普通的小鬼吗。”

金褐色长发的白人女性眸中泛着冷光,“要派phantom去吗?”

phantom是infeo对组织内最高级杀手的称呼,为最顶端的那一人, 平时皆戴着白色的面具行动。

“不用试探我, 克劳迪娅。”赛斯喊出女人的名字,“小鬼肯定是知道了infeo在追杀他,接下来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港黑肯定会把责任全部推倒我们头上。”

克劳迪娅卷着头发, 漫不经心的发问, “那你打算怎么办, boss要是怪罪下来, 你可免不了责任哦, 赛斯。”

“港黑是铁了心要拒绝我们, 接下来……该听听首领的看法了。”

………

单方面的宣告解除交易,和晖又在洛杉矶停留了几日, 等札克的伪造护照做出来后, 便带着狼崽子登上了离开的飞机。

机场内人来人往, 穿上新买兜帽杉的札克大拇指和食指揪着金发少年的后衣衣摆, 低着脑袋跟在他后面。

黑街的少年, 收敛好自身的杀意靠近, 差点一击毙命, 把他心脏捅个对穿。

而现在……对方乖巧的不像话, 有了之前的遭遇和晖也不会再轻视札克了,随时随地注意着身后少年的呼吸起伏,确定他的一举一动。

异能力偏向攻击形,有一套自己狠戾的战斗风格,以命换命、以伤换伤,这只凶猛的狼崽子,最适合游击队了。

当然,还需要调/教一下。

——兜帽少年异色瞳带着浓浓的警惕,对着笑眯眯客气问话的游击队长发出威胁的喃语。

比如说语言不通的问题。

……交给紫小姐吧。

——————

趁着假期,森鸥外驱使起人毫不客气。

“和晖君难得回来一趟……港黑的事物实在是繁多,和晖君不介意分担一点吧。”换下白大褂套上长款黑风衣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带着假笑。

——有一个被港黑追踪部队追了半年都没有抓到的「小偷」,部下过于平庸也不是好事呢,还请和晖君多多担当。

那个「小偷」和他的同伴伪装成相关人士,把港黑幌子公司存在银行的钱盗走了,相当于从他们的怀里偷走了钱包。期间「小偷」的同伴陆续退场,只剩下他一人还在横滨逃亡。

森鸥外口中的「平庸部下」——追踪部队,抓回过跟别人叛逃的红叶,地牢里关押的逃犯,几乎都是被它悉数追回的。

追踪部队对横滨了如指掌,不过似乎那个小偷技高一筹,不知用什么方法数次得到了追踪部队的抓捕路线,像一条滑溜的泥鳅,怎么抓都抓不住;又仿佛一只会吐墨汁的乌贼,经常用假情报混乱追踪部队….半年来「平庸部下」都没有抓住他。

三月的夜晚,金发少年穿着黑色风衣,看向昏暗的逼仄空间,对着一个被压制住的眼镜男说道,“真厉害呢,贫民街的地下下水道……”

话还没说完,和晖又嫌弃的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这份环境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和晖调出了半年来的追踪路线,充分揣摩了「小偷」的想法,用换向思维——假如我被盯上了,我会怎么做——去制定逃亡方案,最终的目标指向了贫民下水道。

“要杀掉他吗,轰乡大人。”一位黑西装用枪指向了眼镜男的头,似在邀功般的询问道。

砰——

啪嗒。

淡淡的硝烟味传出,手枪从黑西装的手中跌落,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流血的手腕,跪倒在地惊叫出声。

金发少年收起了自己的格/洛克,冷着声音,“谁允许自作主张了蠢货。”

“一切都要交给首领定夺,带上你的脑子。”

对于这种首领点名抓捕的「小偷」,港黑的任何人都没有处决他的权利。

问他这种问题,毫无疑问是在讨好自己。

首领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却还是有人要抱和晖的大腿。一个组织里,先不说「那个人物」

有没有篡位的念头,只要下层人物表示了自己的立场,「那个人物」就完全可以被首领安上有二心的标签。

所以面对这些下层人物的示好,和晖不能接受,还要从根源上阻断它。

而且自己两天就能抓到的「小偷」他们半年都抓不住,这种平庸部下的站队还是免了吧。

眼镜男被押送给了首领,可还没等和晖喘口气,他又收到了首领的传唤。

“安吾君真是一位优秀的情报员,他现在所属我们港口黑手党了,不过……还请和晖君去一趟东京,查查安吾君以前的履历有没有什么问题。”

坂口安吾在横滨做了这一票之前,在东京也曾干过不少这档子事。不过半年的目标忽然成了自己人,追踪部队估计是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挑刺,比如来路不明不可信之类的。为了堵上悠悠众口,森鸥外需要和晖去东京调查一下坂口安吾的过去。

和晖:把我当追踪部队使唤完,又要我当情报人员去调查别人?我的假期都快结束了,能不能让我回个家,任务一个接一个的好累人啊。

“原来他是叫安吾君啊……”金发少年斜了一眼那个眼镜男,对方站在首领办公室的角落毕恭毕敬,一言不发。

心里的抱怨再多,和晖还是踏上了东京的新干线。顺利的查到了坂口安吾的履历,和他自己描述的差不多,都是靠着超高的情报能力干欺诈偷窃那一系列勾当,虽然这种小偷小摸挺多的,但杀人放火的大错也没有。

期间击退了不知是什么组织派来的暗杀者,因为一时不察金发少年被刀刃划破了衣服,随即反应过来后拐进了就近的小巷子里。

暗杀者用的是小刀,在和晖用赤色的火焰融化了对方的刀时,杀手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后退一步,有了撤退的意图。金发少年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响指,赤色的火焰就包裹了他。

他的保护者是不是最近都罢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摸出了他们的身份所以不高兴了吗?

记得是在前一个假期,初三寒假的时候。他在港口发现了之前一面之缘有着意大利烟草味的老爷爷。那时老爷爷正在说教谁,精神的一点都不像暮年老者。

等和晖走近后,看到老爷爷的对面是一个留着葱绿色头发的没有脖子像是萝卜(?)的男人,面容偏成熟,感觉是个叛逆的成年人,却在老爷爷面前伏低做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白发老爷爷明显是看到了和晖,觉得在外教训别人不太好,于是一梗脖子,进行了最后的收尾,“贝西,爷爷和你说的话都明白了吗!”

“是!大……欸?”老爷爷忽然踩了萝卜头一脚,贝西反应过来了什么,“我是说是!我明白了,大、大……大爷!”

原来是爷孙俩啊。

孙子不争气,爷爷操大心,看着老爷爷教训孙子的画面,和晖总是出戏到一个老园丁在种萝卜。

贝西辍学混日子,家里的罗普老爷爷也没有办法,爷孙俩的日子很是艰难。

“需要工作吗?”由他介绍工作,他就能掌握罗普的行踪了。在横滨这么久,这位老爷爷是和晖遇到的唯一抽意大利烟的人。

于是罗普进入了海常高校,也是和晖初中毕业后打算回横滨上的高中,成为了一名园丁。

也是从那个时候、或者更早以前,他身后的保护者就不怎么出手了。就像这次,暗杀者的刀子都划上来了,保护者依旧无动于衷。

……是觉得这样的杂鱼没有出手的必要吗。

调查完本应该当天就回横滨,可和晖却惬意的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他明明是在假期,森鸥外却总是给他找事情做,要是早回去了森鸥外肯定又要给他派任务,那还不如在东京休息一会呢。

这里离米花町有点远,就不回燕生那边了……说起来这家伙做教师做的很开心啊,异能力到底有没有恢复啊。

在床上歇了一会的金发少年一跃而起,打算换下衣服洗个澡。且这件外套还被划了一个口子,肯定是不能穿了,如是想着,和晖摸上了那道口子。

………

沉默。

口子在右胸,划穿了衣料,风衣内部的隐藏口袋也破了一个洞。

伸手一摸,里面空空如也。

一直贴身放的卡茨契身份证不见了。

艹,法克。

今日走访的地方可不少,不过身份证应该是被暗杀者袭击后才掉出来的,那么就是袭击地到酒店的这一段路了。和晖打算先到袭击地去找一找,如果没有再到当地警局去看看。

袭击地,暗杀者也是在那里「失踪」的,如果被派遣暗杀者的家伙——港黑的敌对组织捡到可就不太好了啊。

穿过街道,来到小巷口。lucky,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份证,还在这里太好了。

就是已经被人捡起来了……

拿着他的身份证的,是一个青年,一个身上带着冰川和湖畔微风气息的外国人。

银色的长发,瘦削的身躯,威兹曼?

……不,气味不对。

似是察觉到身后有人,外国人转过了身,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俄罗斯身份证。

“卡……茨契?”银发蓝眼的青年就着月色读出了身份证上的名字。

俄罗斯身份证,可不是日本人会几个音标就能读出来的,眼前的青年,是堂堂正正的俄罗斯人。

青年一拍脑袋,张开嘴指着对面的金发少年,“我见过你的!”

是呢,我们是见过。

四年前圣彼得堡的阿尼奇科夫大桥。

但是……当时明明用幻术消除了他的记忆,为什么他还会有印象。

世界滑冰花样锦标赛,每年举办一次,今年是在日本东京举行。维克托作为俄罗斯选手参赛,因为四周跳时的最后一个跳跃失误,维克托与金牌无缘,只摘得了铜牌。

比赛失利的维克托喝了几杯闷酒后就找借口离开了聚会,换上外套独自一人走出宴会厅,语言不通又不熟悉路线的他东转西转,居然在小巷里捡到一张俄罗斯身份证。

不过刚捡到手,失主就找来了……挺好的,他一个外国人把捡到的东西送到日本警署也是挺麻烦的。维克托将身份证上小男孩的照片和面前的金发少年比较,“你的这个身份证,该更新了吧。”

和晖没有动作。心里的疑惑却慢慢放大。

他已经使用了幻术,但是青年丝毫没有受到迷惑。

「幻术免疫者」

脑海里骤然出现了这个词语。

下一秒,银发青年就眼前一黑,失去重心的倒下。金发少年收回了手刀,接住他的身体,碧色的眸子紧盯着他。

幻术不行的话,就物理失忆好了。

不过……和晖不是没有遇到过对幻术有抗性的人们,像之前的荒木老头就是一个,明明和晖每次都不忘使用幻术,老头却还是记起了他,甚至立下遗嘱把自己的老宅子给了他。

可荒木老头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幻术的影响,而完完全全免疫幻术的,维克托还是和晖所见的第一个。

超罕见的——

亲爱的「幻术免疫者」!

回到酒店,和晖手中燃起了赤色的岚属性火焰,缓缓靠近银长发青年。

直到维克托外露的皮肤因为过热的空气而出现红痕,火焰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没有引起共鸣,看来「幻术免疫者」体内的波动不是岚属性。

接着是橙色的火焰、黄色的火焰、绿色的火焰……

第二天维克托意识清醒时,头部有着丝丝的疼痛传来,银发青年嫌弃了一番昨天借酒消愁的自己。他挠着头发坐起身,恩……虽然布局是差不多,毕竟酒店房间大都一个样,但这明显,这不是他下榻的酒店……

被单滑落,露出了身上(被死气之火烧出来的)红痕,身旁还躺着(昨夜几乎通宵研究「幻术免疫者」体内波动比例)的金发少年,一瞬间,维克托停止了思考。

在身旁人有了动作时和晖就醒了,只是懒洋洋的埋在被窝里没有动而已。从昨晚的测试可以基本确定了,这位亲爱的「幻术免疫者」体内的波动是晴和雨,比例是4:6左右。

嗡——嗡——

他枕边的手机响了,直接敲醒了思维暂停的维克托。

和晖没有睁眼,直接划开屏幕递到耳边,“喂。”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哦呀。”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晖君还没有起床吗,真是稀奇。”

“现在是学生的假期。”所以这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森鸥外低低的笑了两声,“关于「前代首领复活」事件已经解决了,你什么回来?”

金发少年倏尔睁开了碧色的眸子,坐起身来,声音带着寒意,“你说什么。”

前代……复活?

这是什么?事件?

那么顾名思义,前代是从坟里爬出来成僵尸了……?

他亲眼见过疯父亲的尸体,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会……

不给森鸥外说:已经解决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首领给了他这么多外派任务,就是不让他呆在港黑察觉到组织最近的调查事件吗。

“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这件事了。”森鸥外没有重复一遍的打算,和晖带着质问的语气问了另一个问题。

“在你这次任务完成回来的时候。”现任首领等了两秒钟,听着对面少年不平静的呼吸声,挂掉了电话。

和晖这会是完全没了睡意,沉默的下床换衣服,连亲爱的「幻术免疫者」也顾不上,直接往房门那边走,准备回横滨了。

“那个!”银发青年叫住了他,带着一丝慌乱,“你能和我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刚刚卡茨契说的应该是日语,他听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瞬间很生气的样子。

“我会直接退房。”所以你快点离开吧。

金发少年只用俄语说了一句话,没有解释的意思,就这么离开了。

一觉醒来,陌生的酒店,身旁躺了个少年,身上留有暧昧的印子,生气的少年,自己的槽糕酒品……好像忘了什么,他昨晚应该是走到了……不对!明明是忘了很多啊!

维克托在床上抱着被单,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雅科夫教练,我好像做了不好的事情……

此时维克托的心情已经无人在意。和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做到的,居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待客沙发上,听着森鸥外添油加醋的讲故事。

首领说出的话,就是真相,不可置疑。

金发少年礼貌的道了别,在森鸥外似笑非笑的神情下离开了办公室。

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了保存在药瓶里的那只眼球。

六道轮回眼的左眼。

和晖记得,自己曾在艾斯托拉涅欧的实验室,看到过芸芸资料中的有着这么一句话:

「这双眼睛,寄宿着从死后世界得来的力量。」

死后世界

死后,是存在世界的。

那么,森鸥外口中前代首领的幻影,究竟是虚假的人偶,还是真正从死后世界归来的疯父亲?但事件已经结束了,首领也明显对他有所隐瞒,和晖不得而知。

从一年前和森鸥外的密谈中,双方应该都已“敞开心扉”才对,就算是前代首领真的复活了,和晖也不会站在前代那边簇拥他重新上位,前代只能是前代,森鸥外是知道这点的。

那么首领为何要瞒着他?

或者说……在事件发生时,不让他去解决。

明明自己放假那么闲,却尽让他去做一些杂货。(前往美国拒绝infeo的交易、抓捕小偷坂口安吾、调查坂口安吾过去的履历)

森鸥外有什么……不想让他和前代首领见面的原因吗?

没关系,「亲自」去慰问一下疯父亲,就可以了。

金发少年看向药瓶里浸泡的眼球,嘴角上扬起一丝弧度。

………

………

………

记忆开始混乱。

………

………

………

昏暗的夜间,他全身被束缚住无法动弹。和他有着同样服饰的族人仇恨的盯着他,在太阳初升前一秒,匆匆躲进了阴影处。

直到他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湮灭成灰。

………

………

………

燃烧的豪宅,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血的味道异常浓郁,他踉踉跄跄的前行,把自己的脖子凑近那个重伤的男人。

獠牙刺进皮肤,血液被吸干,他永远闭上了眼。

………

………

………

破旧的宅邸,年久失修的屋顶和墙壁一点都不稳定,沙石不断的掉落下坠,他们分为两派,似乎在战斗着。

忽然,一块巨石砸了下来,他推开另一人,自己粉身碎骨。

………

………

………

呼。呼。他喘着粗气,挥舞着手中的刀,屏退了众人。却因为刀刃耐久下降最终不敌,被抓住了。啪嗒,狐狸的面具掉落在地。

有着丑陋面容的生物抓住了他,贯穿了他的头颅。

………

………

………

又是同样服饰的一群人,是他的族人。和第一世不同,这些族人和他一样都是被迫害的对象。他们反抗过,但是没用。

男人直接活生生的剥出了他的眼球,他直接痛的晕死过去。

………

………

………

灰蒙蒙的天似乎就从来没有蔚蓝过,还下着阴沉的小雨。没关系,他喜欢下雨。雨水可以遮掩一切痕迹,就像他此时空洞的胸口一般。

他被杀手一手穿心,掏出了心脏。

………

………

………

六道轮回的尽头,六段可悲的人生,六种凄惨的死相。

(接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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