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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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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过后,邢月便怀着深深的不舍滚回学校去了。

明澄也因为假期之后,公司堆积了太多事情走不开,两人只好暂时分开。

可能是真的确认了他真的和明澄在一起了,梅雨在这次长假之后倒是鲜少出现在邢月面前了。

即使真的偶然遇见了,梅雨也学会了自动将他忽略。

邢月也乐得清静,有课上课,没课叫上顾瑞白几个唠嗑吃饭,完了和明澄通电话。

这几天的明澄依然很忙,早出晚归的,邢月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嘱咐他不要太辛苦,晚上好好休息。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一周工作日结束,才稍微缓解了一点。

不过,他身为老板,自然是不能在一堆工作堆积的情况下还和员工一块儿休息的。

邢月本想回去,却被二十周年校庆的事情给绊住了。

虽说距离校庆那天还有一周,但因为本专业班级报了节目上去,他们都得留下来准备和排练。

邢月心中自是无奈。

他虽说现在勉强能算是个学霸,但本身性格就是很咸鱼。

像校庆这种事情,他就比较愿意当台下的观众。也不是因为他站在台上会怯场,只是单纯懒而已。

毕竟,以前上小学初中时,他也曾拼过。

为了摆脱明澄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阴影,他拼命学习,不断参加各种公开比赛,也积极参与各种典礼节目。

唱歌跳舞他都会,朗诵外语也都可,但自从明澄走了之后,他就忽然没了超越的方向,便逐渐咸鱼了。

后来又因为想要与江雨雪靠近一些,逼着自己重新捡起那些东西,死命读书。

为了追逐江雨雪而努力考上了a大。

邢月忽然发现,好像自己活了二十年,有16年都在追逐别人。

小时候为了让妈妈少念叨一句“澄澄多好”,他真的是挑灯夜读,除了读书、跟着爸爸去武馆训练之外,他还自己给自己找了特别多的事情做。

而做这些,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无比优秀,然后超越明澄,得到妈妈的赞赏。

后来呢,后来因为明澄走了,颓废了,开始打架学着抽烟,可回家之后,他还是那副乖乖的样子,拿起纸笔水彩,又学习画画。

纸绘、板绘,素描、水彩,他都学。

因为让这些事情占满了时间,他便不会伤心,不会想起那些又气又酸还偶尔带点甜的日子。

然后,遇见了江雨雪。乖乖收敛了一身狂躁戾气,又开始向着一个人而努力,去追逐。

追到大二下期,却发现自己追错了方向,转而又围着明澄转,跟着明澄走。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人可以追逐,以后到底应该怎么过。

他的心理,似乎一直都是那样。一定要有目标可以追逐。

如果一个离开了,就换一个追逐。

可是追到最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追逐,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于江雨雪,他的追逐,只是炫耀的资本。

而对于明澄,这个人,似乎一直都站在原地。无论邢月走得多快多慢,明澄都纹丝不动,站在那一处,以长辈的姿态看待邢月,给他最疏离的关心与毫无下限的包容。

明澄,从来没有主动向他走近一步。

可偏偏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最最让人没有安全感。

邢月其实一直知道,或许,有一天,自己离开了明澄,那个冷淡如水的人,也照样可以活得不骄不躁。

反倒是他自己,永远用着最敏.感的方式折磨自己,让自己不能好过。

所以,这一场两个人的感情戏,总是他一个人在唱。

他主动表白,他主动去亲吻拥抱,他主动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明澄。

嘴上不说,但其实他的心里,万分期盼着,明澄也能稍微挪一下脚步,稍微向他这边靠近一点点都好。

于是,他便这么盼着,然后在期盼的心情中,不断主动靠近。

他不怕受伤,且也确定明澄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伤他。可有时候,明澄本身的态度性子,就是最大的伤人利器。

或许是因为明澄的家庭原因,使他性子变得如此冷情孤僻,可邢月能看见他温柔可爱的一面,所以邢月一直坚持相信着,明澄会为了他改变,会像自己爱他一般热烈情切。

可是,一直等一直等,也会等得疲倦呀。

邢月将电话举在耳边,与明澄说着话。

他说:“澄澄,我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想。”

“想谁?”

“想邢月。”与思念中无差的绵软嗓音在听筒内轻轻响起,听得邢月心中一漾。

“既然想我,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开门。”

“嗯???”

明澄敲了敲门,说:“现在来找你,给我开下门。”

邢月是话都来不及会,冲的就跑出了房间,去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明澄站在门外,穿着宽松的衣裤,本该帅帅的,却被脸上几处破开淤青的伤口破坏。

因他穿着长袖长裤,邢月倒是暂时看不见他身上还有没有伤。

邢月吓了一跳,喊道:“怎么回事!!你快进来,快进来!”

邢月拉着明澄进了门,反手将门推着关上,便引着明澄到沙发上坐下。

凑近了仔细看看他的伤,邢月便去翻出药箱找出酒精擦擦消了毒。

明澄疼得止不住皱眉。

将脸上的伤擦了之后,邢月二话不说便捞起他的衣服,检查身上。

果然,身上也到处都是淤青,还有好些口子。

邢月抖着手给他的伤口消毒,心里担忧着:“你怎么回事啊!老是弄得一身的伤!痛不痛啊?!”

明澄皱了皱眉,随后赶紧舒展眉心,淡淡摇头,“不痛。”

邢月听着就来气,手中的棉签稍稍使劲往伤口上一按。

“嘶——”

“不是不疼?”邢月瞪了他一眼,又将动作放轻柔了一些。

将伤都擦好,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之后,邢月才问:“怎么回事?”

“没事,遇见一点小麻烦。”

“小麻烦你搞成这样?”明澄的身手如何,他虽然没有真正试验过,但他的底,邢月大概还是能够摸得到底。

要真是小问题,他根本不能受这些伤!

“真的没有什么。”明澄说着,顿了顿,转了话锋,温温柔柔地说:“邢月,我很想你。”

“嗯?”

邢月一怔,这正谈正事呢。明澄这是搞什么!

“想你。”明澄轻轻抱着他,仰着头望着他,眼神软软的。

邢月心中一动,一个没忍住,便将明澄扑倒压好。

邢月双手捧着他的脸,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怎么个想法呢?嗯?”

“就这么想,忽然很想见到你,想抱一下你。”

“哦。”邢月应的时候还笑着,下一秒却变了表情,严肃着面色说:“别想蒙混过关,告诉我,你这些伤哪儿来的?”

“我……”明澄说着,忽然伸手将他后脑勺按住,主动与他亲吻。

邢月被亲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没反应过来,更是被明澄那生涩的吻技撩得沉沦,不自觉变成了他在主导这一个深吻。

这个吻,温柔,缠绵。

因为两个人,都在用力回应对方。

这个吻,也异常持久。

因为明澄总是在有意无意拉扯着邢月,不让他离开。

邢月知道,明澄这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很高兴。

可也有一点点的伤感。

明澄难得主动,可他的主动,却伴着一定目的。

邢月缓缓闭上眼睛,尽力配合着明澄,可心中也有不甘,于是便将那不甘发泄在明澄的唇上,在亲吻时用牙齿啃咬他的软唇。

一吻过后,邢月没有再问明澄什么话。倒是明澄,出乎意料的抱着他坐了起来,将他的腿摆弄摆弄让他好生生地坐在自己身上。

邢月有些不习惯,但,这是确认关系以来,明澄第一次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这么将他圈在怀里抱着。

明澄的主动,是他一直以来都盼着等着的,即使不习惯,他也绝不会拒绝。

邢月正想着,明澄忽然闭上眼睛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明澄嗅着邢月身上淡淡的皂香,声声不断地喊着:“邢月、邢月……”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每喊一声,都能让邢月听得心头打颤。

邢月将手轻轻放在他背上,低头想看看他怎么了,却只看见漆黑浓密的头发。

他放弃了暗中观察,直接问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他说话间,明澄忽然收紧了双臂,将他死死困住。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邢月箍得腰疼。

他不由“嘶”了一声,明澄又赶紧松开了些,却也只是松到不会让他感到疼痛的程度。

明澄抬头,他便看见明澄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有些泛红。

邢月心下一惊,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怎么了?很痛吗?”

认识那么多年,饶是当年在明澄的妈妈去世的时候,邢月都不曾看见他眼睛这么红过。

所以,在面对忽然脆弱的明澄时,邢月的心慌了。

一慌,他便仿佛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平时的伶俐口齿竟是一点发挥不了作用。

“今天……”

明澄刚刚张口说了两个字,他便住了嘴,转而摇了摇头。

“今天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明澄的声音已经有些哑,“就遇见了江雨雪。”

“哈?”

邢月有些懵。

明澄在公司,江雨雪上学呢,这两人跑哪儿遇见的?

但是,既然明澄这么说了,且还这么个快哭了的表情,邢月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如果只是普通的遇见,明澄肯定不是这么一副表情。

看着明澄发红的眼睛,还有一身的伤,邢月忽然联想到上次在直播间里,江雨雪对他说的话。

会不会,有关联呢?

邢月觉得,极有可能!

只是,江雨雪到底做了什么?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邢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

明澄逐渐收敛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再一次将头埋在邢月平板板的胸上,闷闷说道:“你是我的。”

邢月不是很懂明澄这忽然的霸道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想问,因为问也问不出个啥。

反正明澄有所反应,他就高兴。

双手抬起环着明澄的背,他放轻了声音说:“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只会是你的。”

我只爱你啊,可是你总在逃避,总是在假装不知道。

邢月正惆怅着,明澄忽然抱着他旋身将他压住。

“那你让我压一回。”

耳边轻轻落下这么一句话。

邢月开始怀疑,明澄可怜巴巴跑来,磨蹭了半天,是不是就是为了揉软他的心,然后压他一回。

回想那日明澄沉思半天,回答了一句想压他,邢月甚至觉得非常有可能!

毕竟上次在明澄说了之后,自己一激动就拉着明澄来了一场激.情搏斗,最后还是他装可怜取胜在上。

所以他有理由怀里明澄搞这些都是为了想做一回攻。

但见明澄脸上的伤,他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明澄就是再抗揍也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

只是,明澄这个人,太冷了,太淡了。被他抱在怀里,远不如自己将他牢牢圈住的感觉好。

因此,即便明澄此时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他仍是没有妥协,甚至跟着红了眼睛,憋出了泪花。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吗?”

明澄一愣,双手蓦地一松,曲着指擦了擦他眼边泫然的泪。

鬼知道邢月的眼泪怎么会说来就来,真是……快得连眼睛都还来不及闭上。

不过,听邢月这么一说,明澄的心不由刺了一下。

他的本意并不是这个,可有些事情,邢月不需要知道。因此,他需要用这些事情避开邢月的追问。

他自小便想将这个漂亮的孩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让他无悲无痛,开开心心没有烦恼的活下去。

可他今天,却差点失手将自己心中的小天使输掉了。

那一场豪赌,本非他所愿,却又不得不答应。

这种弱点被人拿捏的感觉,真的差到了极致。

活了二十多年,明澄的心情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般,恐慌,无措。

从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便知道,邢月是一个赌注。

就像邢家的武馆一样,邢月,是一个重要的加码。

因为,明淋早有预谋。在他刚回本家不久的时候,就开始策划。

邢月与江雨雪的相遇,也是二人狼狈为奸有意为之。

只是后来,因为江雨雪受不了邢月对他的忽视,便将邢月也列入了那个筹码之中,供他们进行一场豪赌。

这一人一物,却都是因为他的在意,才会有此危机。

所以,当初邢氏夫妇找上他帮忙的时候,他没有考虑,便一口答应。

所以,这件事他一直与邢氏夫妇共同瞒着邢月。

这些东西,都不该邢月来承担。

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自己引起的祸端,当然应该他一力承担。

明淋恨他,便要用一切方法报复他。

却也怪他自己藏不好那些尤为重要的人,让明淋顺藤摸瓜摸到了a市这边来。

因为明淋知道他的弱点就在于邢月身上,所以明淋要拿邢月开刀。

先是邢家的武馆,然后是邢家的人,最后才是邢月。

明淋就是这么打算的,利用打压武馆这件事来给邢家造成压力,再用邢父邢母来削弱邢月的意志,然后一步一步引导邢月误会他,记恨他,以此来扰乱他的心神。

古有两军对峙,首先看重的便是士气军心。若是心乱了,那么再彪悍的角色,都不过是纸老虎,一击即溃。

然而,谁也没想到,邢月会喜欢上他。

就连明澄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竟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匪夷所思,却又,那样理所当然!

就因为这一点意想不到的展开,倒是让明淋有些猝不及防。

只是,明淋倒也不愧是在本家长大的,心够狠,手够辣。

他差点,就没能保护住邢月了……

想到明淋那些狠毒的招式,明澄都觉得心惊胆战。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动作稍有偏差,结果会怎么样。

江雨雪这个人的性子,他很清楚。

那几年在本家时,名流聚会他看见过几次,在那些夜色里,也对他有所耳闻。

说他痴心绝对的,有。

说他花心无情的,更多。

跟在他身边的白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分明与江雨雪一同成长,从未离开。江雨雪也一直都将他当做至宝一般捧着,可白笙一走,他便立刻选择了背叛。

即便最初都是阴谋,是与明淋之间的交易,可交易之外,他对邢月莫名的执着,却是实实在在的背叛。

江家少爷,看似深情,实际上,贵门子弟,见过的花花草草数不胜数,又有几个当真是深情万年的。

他们明家的不是,江家的,当然也不会是。

他们啊,都不过是将爱情当做游戏人间的借口而已。

为什么心里有白笙还要给邢月误解的机会?

因为爱情啊,江雨雪爱着白笙,邢月像他,透过邢月看白笙而已。

可白笙已经回来了啊!

还是因为爱情,因为邢月陪伴四年。人非草木,四年,冰雪都该融化了,何况是人心呢?

爱情,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只是,他不想听江雨雪的种种借口。

这个人,没有爱情。

曾经,明澄觉得,如果邢月实在喜欢江雨雪,那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人嘛,最重要的是相爱,有与爱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条件,怎么不过呢?

直到后来,发现了明淋与江雨雪之间的阴谋。

不行。那时他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个字,所以他丝毫不用脑子一般,说出了那句“喜欢他不如喜欢我”。

至少,我不会让你受伤,我会保护你,各种意义上的。

只是他不善言辞,越说越歪,邢月便是越听表情越扭曲。

他看得明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为了让邢月宽心一般,一直明里暗里表示自己是个直男。

而那时,他倒也真算是直男吧。他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性取向,但绝对不喜欢男人。

只是,后来发现,喜欢邢月。

邢月是男人,可他喜欢的,仅是邢月。就算邢月是个女孩子,他也喜欢。

只是这份喜欢中,掺着太多对从前的回忆,以及,一种将自己放在兄长位置上的责任。

他认为,这是不应该的。

加之他性子本就太淡,心里即使在意,也很难表现出来。

他就是这样,别人眼里,永远冷傲无理,不讨人喜。

可邢月说,喜欢他。

他高兴,也纠结。

人的感情太复杂,喜欢和喜欢不同,爱与爱也不同。

他总以为自己对邢月,只是兄长对弟弟的喜爱,可邢月期盼的,却是被冠名为爱情的那种爱慕。

他反复思考对比无数遍,终于发现,自己的感情,原来也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粹。

今天,更是颤着心肝胆与明淋正面对上。

一想到江雨雪在明淋身后,那势在必得的表情,他便怒从心底起。

无论邢月以后会不会跟他生活一辈子,他都认为,江雨雪这种人,根本不配与任何人在一起。

他今天原本是心不定,可明淋到底也太自信,让他侥幸赢了。

明淋虽狠,但算是个君子性格,这件事,算是暂时了了。

也是因此,他才敢放心来找邢月。

只是,身上的伤真的蛮痛。

陶宴下手还真是一点不念旧情。

不过,这些事情,倒也并不值得他花时间精力去多想。

轻柔地环抱着邢月的腰,他低低开口:“邢月,你先起来吧,等我伤好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听他这么讲,邢月这才想起来明澄是带着一身淤青和口子跑来的。

虽说口子并不大,也没有出血什么的,但对于早年打惯了架的邢月来说,其实还挺能懂得这个痛的。

那些口子多是摩擦出来的伤,恢复起来并不难,但太多了,且有些地方面积太宽,痛是肯定会痛两天的。

而且,现在也的确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明澄不愿意讲的事情,他可以去问明清池,明澄会想尽办法瞒着他的事情,肯定都不会瞒着明清池。

这件事可以稍微缓缓,明澄的身体状况,才是首要的。

他不说,邢月也知道,这一身的伤是让人打出来的。

小打小闹没关系,但他身上那些伤痕的面积还真不小,且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没去过医院。

邢月赶紧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然后拉着明澄坐起来,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钥匙手机和钱包,便将明澄叫着往医院去。

所幸现在时间并不晚,私家医院也较为清净,明澄这些检查做得很快。

结果出来之后,内里健康无碍,邢月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旁边找地方歇了歇,吃了饭,又匆匆忙忙回了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了想完结的声音(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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