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没房我就做开发商
待得翌日醒来,陈云却发现榻前被放了一把手拐,下有三角,上铺木盖,两侧有扶手持之可行走,走累也可坐下休息。
“献之醒了,先吃饭吧。”太史大娘显是一直在他身旁守候,手中持着针线似是正在缝制什么。见他醒来,放下衣物,起身端过一碗饭菜。
饭是粳米,米上铺着烹制的咸鱼野菜,卖相委实平平。但米虽粗糙却有稻香,咸鱼爽口野菜脆爽,吃起来倒是让人胃口大开。
太史大娘见陈云吃的香甜,不由笑道:“慢点吃,你大哥和廉儿正在习武,你若是闷了,也可跟着看看。”言罢,将手中之线打了个结,原来缝制的是个蒲团坐垫,盖在那三角拐上大小正好。
“这三角拐是你大哥起早打制的,方便在你养伤期间四处行走。云儿可拿起试试,看看是否顺手。”
陈云撑拐起身,高度正好,显然是精心按照他的身高量身打造。起身行礼,语带感动道:“陈云身体不便,劳义母义兄费心了”。
太史大娘正颜道:“云儿何必谈谢,一家人互相帮扶,乃情理之中。回头待你伤愈,便也随你大哥习武,男儿习得一身本事,方能在这乱世安身立命。”
或许是陈云自小便无父无母,对太史大娘这严厉教育感受道的却是背后的关怀。起声应了声是,便撑拐出了木屋。此刻太史慈正在房前沙地教司马廉习武。二人手持木棍,显然是在习练刀剑之术。司马廉年纪虽小,但劈刺却赫赫生风,迅猛无比。可无论他如何出招,太史慈只是一刺便将他手中长棍击落,姿势潇洒举重若轻。
观察的久了,陈云发现太史慈竟是一直站在原地,只是靠脚下步伐在方寸间腾挪,再利用身体旋转便将司马廉的攻势化解,颇为奇妙。
“不打了,打不动了。”司马廉毕竟年幼,力气不足以久战。不过虽然他虽一直落败,脸上却无半分沮丧。“太史大哥你比我爹厉害多了,难怪我爹常常夸你。”
“廉弟你年纪尚幼,有如今武艺足见平日下了不少苦功,只是尚缺章法,待到明日,我再传你用剑的精妙,等你到我这年纪,肯定会比我厉害的。”
见到陈云已醒,连忙走来一阵问候,见他精神饱满四肢有力心内宽慰,便嘱托司马廉陪伴。他与太史大娘一个要操练青壮,一个要纺纱织布。便自行忙去了。
陈云见义母义兄为了生计操劳,自己却成了累赘,心内不由微叹自己这个上了十几年学的现代大学生,到了三国却却成了百无一用的靠人帮扶的废人。他从小便独自生活,自是不甘心当个寄生之人,便绞尽脑汁思索在这离海小岛还能做些什么。
“世人所需,无非衣食住行。衣食仰仗种植,非短时可变。行仰赖畜力,更是难以把控。倒是住,也许还有些办法”
心内有了定计,便开始带着司马廉这小跟班四处闲逛。
这司马廉除了在太史慈面前话多一点,其它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也无言语,显是对陈云这伤残人士没什么兴趣。
但陈云心内却也有自己打算,他不说话也乐得安静。专心查探岛上地貌,一会敲打下岩石,一会挖点泥土。
司马廉虽然看他行为古怪,倒也产生几分好奇,只是性子使然让他不愿开口询问,只管跟着,心内暗自记录,想着回头等发现‘陈云的阴谋’,便偷偷告诉太史大哥。
就这样过了月余,这一大一小两个怪人,把岛上整整走了一圈,却也在岛上颇为瞩目。
待到这海岛调查活动结束,陈云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把握,几处骨伤也好了不少,便准备继续带着自己的小跟班‘死马脸’去选址开工之时,这木屋中却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领头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肤色微黑,鼻头还有一些雀斑,但生的颇为俏丽,一身没有补丁的褚色布裙在这人均衣服五个补丁小岛之中倒也算得上‘鹤立鸡群’。
身后的两个少年与她年岁相仿,身形瘦小点的拿了把折扇,走路时一步一摇显得颇为浮夸。另一个少年身形魁梧,只是头大腿短显得颇为不协调,目光略有呆滞,只是紧紧跟着二人。
“你就是陈云?”那少女说话时下颌微仰,略有傲气。
陈云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此时一头雾水,但面上仍是一脸镇定的答道:“在下正是陈云,不知三位有何贵干。”
少女语带不屑道:“我还以为司马大叔说的陈云是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你这人可真不要脸。”
陈云对着突然来的指责心头虽是微恼,但心知还有下文。
果然那摇着折扇的少年跟着说道:“可不是吗,宁儿可是我们离岛一枝花。哪里是你这来路不明,四肢不全的废物能配得上的。”
“就是,本姑娘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的,赶快让司马大叔撤回提亲。”
陈云此时心中倒也明了几分,太史大娘一心为他找媳妇,显然是拜托司马大叔帮他物色人选。却不知怎么的找上了这么一位跋扈姑娘,看来司马大叔真是缺少点识人之明。
他毕竟是后世之人,见识自是比这些些少年多了不少,心中也不恼怒,拱手淡然应道:“姑娘放心,云不敢高攀。自会请司马大叔收回提议。”
宁儿姑娘见他退缩,以为是他怕了自己,脸上不由有了几分得意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娘说了,日后我可是要嫁到州府去的给官宦人家做妾的,那边住的都是青瓦石墙,吃的是精米白面,才不会一直在这岛上呆着。”
那魁梧少年听道这不由急道:“什么?田宁儿你要去给州府人做妾,你小时候不是答应嫁我吗?”
拿扇少年也有几分慌张,不过他倒是还有几分镇定:“宁儿,州府有什么好的,何况还是做妾,你还是嫁我把。我爹是里正,等到天下太平了,跟着我回到家乡,肯定日子过得更好。”
田宁心知一时得意,竟然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先对着那魁梧少年厉声道:“铁邯,我们约定时我才四岁,那怎么算数呢?”又转头对着摇扇少年委屈道:“靳车,这是我娘说的,我又不是这么想的。”
见二人不语,心内更是慌乱。狠狠瞪了陈云一眼,心想若不是因为这个废物痴心妄想,自己怎会不慎说错话。跺了跺脚,便跑开了。
靳车拔腿想追,却看铁邯岿然不动,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追她?”
铁邯虽然脸有不豫之色,但还是闷声答道:“不守信的女人,追了干啥?”
靳车不由苦笑道:“这两月我一直笑你这个大块头蠢,却不想在这事我却是连你都不如。”他自小也拜师读书,识得一些礼数。言罢对着陈云拱手道:“陈兄方才多有得罪。”
陈云笑道:“两位兄弟不必多礼,年轻时总会难免看走眼。不过听那田姑娘所言,这青瓦石墙很稀罕吗?”
铁邯作为离岛原住民,对此倒是了解。别看他平素外表憨直,但其实内里并不愚笨,答道:“离岛石头虽多,但石质酥软,难做建材之用。”
靳车也补充道:“平素乡里也有懂得烧瓦的匠人,但这种有手艺的匠人大都住在州县,受官府重视,又哪会来着离岛避居。”
陈云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胸有成竹道:“若我能让让这岛上的乡民都住上青瓦石墙的房子,不知两位可愿意帮忙。”
二人听后不由大喜,便是那一直面无表情的司马廉也是神色不由一动。
铁邯拱手道:“陈兄弟你若是能让我们离岛乡民住上好房,你就是我们离岛的大英雄,大救星。”
靳车也说道:“我爹常说这天下可能还要乱许多年呢,若是贤兄能让我们这些避祸的外人免收风吹雨潮之苦,不要说我,便是我爹也会对您感恩戴德。”
陈云心内不由暗笑,正发愁人手不够呢,却立刻送来两个好帮手。
三人都是年轻人,把话说开,便立刻便如认识多年的故交一般攀谈起来。
铁邯字汉之,乃是先秦时代便迁徙离岛之人,他父亲是这离岛渔民之首。
靳车字榭东,乃是最近才迁徙离岛之人,他的父亲是太史慈所在乡里的里正。
陈云曾经在砖厂打过两年散工,对于土制烧砖烧瓦倒是了解,这几日在岛上查探便是寻觅材料,好在这离岛距离黄河出海口不远,泥土倒是正宗的黄河胶泥,岛上石材虽然酥软易碎,但竟然有不少石灰石。烧瓦烧砖制作简易水泥倒是材料齐备。
如今又多了这两个‘背景不凡’的帮手,更是把握十足。
心内不由暗道:小爷我在这三国是还没有房,但小爷我可以做房屋开发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