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实验
卡卡特么陷入沉默，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随着他的沉默寝宫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只剩下卡卡罗特轻轻的鼾声。
巴达克很紧张，冷汗顺着额头淌落。流进眼中带起酸涩，却不敢眨动分毫。静静凝望着卡卡特么的侧脸，脸上写满自责。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叔叔你应该知道告诉我实情会引发哪种后果。”卡卡特么面无表情的说。
“就算你和我不共戴天，我也必须把这些事告诉你。”巴达克从怀中取出一枚古铜色勋章：“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留下了这枚勋章…”
姬内拍了拍卡卡特么的肩膀：“这件事也不全怪巴达克，是阿伽门大佐…”
巴达克扫了姬内一眼，姬内凛然禁声。
卡卡特么缓缓起身，在寝宫内来回踱步。毛茸茸的棕色尾巴左右摇摆，每一步落下就像是踩在巴达克的心脏。
良久，他驻足，露出一抹浅笑：“过往云烟，就让它随风消逝吧。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相较于他，我觉得我和叔叔更加亲切一些。好啦，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能拿到隐匿战斗力的便携装置，还是想想怎么营救拉蒂兹吧！”
……
北银河的中央，弗利萨行星。
半圆形的钢铁建筑遍布大地，机械化的冰冷墙壁坚硬高耸。身着战斗服长相各异的宇宙人们来回巡逻，刺目的探照灯左右摇摆。
他们是弗利萨第一军团的王牌嫡系部队，每个士兵的战斗力都高达2000以上。他们在保护住在里面的大人物，那是一个长着犄角的恶魔。
恶魔住在暗无天日的机械森林里，每天都有清洁机器人从森林中清理出各种生物的残骸。铜制的金属铁板被五颜六色的血液染红，根本无法清洗。崎岖蜿蜒的小路直通黑暗的深渊，由金属制成的鹅卵石铺就，仔细观察才知道金属鹅卵石上雕琢着一张张狰狞的脸。
被恶魔饲养的小龙趴在树干上喷吐烈焰，把钢铁焚化为液体，凝固后看上去就像焚烧一半的蜡烛。走在这种地方让人脊背发凉，难以想象里面住着怎样的怪物。
几名长着鸡头浑身鳞甲的宇宙人沿着小路结伴而行，白色的披风拖在地上。他们似乎地位颇高，谈论的也是各种高深的学术言论。他们带着零食，看上去很慈祥，与外界阴森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的孩子真聪明，如果再注射一些负蔺加溶剂，战斗力恐怕可以突破一万了。”宇宙人用鸡爪般的双手撕开零食的包装袋，边吃边赞叹。
“哪里哪里，我的孩子只是战斗力高而已，只能凭借本能战斗。真要打起来，恐怕连战斗值7000的家伙都打不过。”身旁的宇宙人摆手自谦，脸上却洋溢着一抹自得。
“我真怕我的孩子会营养不良，他正在长身体…”吃零食的宇宙人有些担忧
“宠溺过度可不好，孩子也需要挫折的磨砺。他们已经长大了，应该直面自己的人生，为基纽大人尽忠是他们的荣幸。”
聊天的内容很平常，就像街上买菜的大婶阿姨们在讨论对孩子的教育问题。温驯慈祥的外表，很难让人生出戒心。
弗利萨并不在这颗星球，负责驻守这里的是基纽特战队。作为特战队的队长，基纽有权调度这颗星球的所有人，可以理解为代替弗利萨统治这里。
基纽特战队是弗利萨手下的最强战力，他们无恶不作，凶名传遍整个北银河。传说基纽队长曾在一天内毁灭三颗星球，跟弗利萨一样都是长着犄角的恶魔。没人亲眼见过他，想象起来的话，大概是丑陋又狰狞的怪物，长满嗜血锋利的獠牙，就像地狱里爬出的修罗吧？
距离基纽居住的地方越近，长着鸡头的宇宙人聊天的声音越低。距离那座宫殿一千米的时候他们就乖乖闭嘴，踮着脚尖经过生怕发出声响。因为基纽非常厌恶他们，扬言说他们是一群恶心的臭虫。如果不是弗利萨对他们颇为欣赏，基纽早就拧断他们的脖子了。
相较于弗利萨军那些暴戾的战士，鸡头宇宙人还算和蔼。他们只是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搞科研，从不仗势欺人，更没有胆子得罪基纽。但基纽就是厌恶他们，想把他们的肠子扯出来在他们头上打结。
对此，鸡头宇宙人深感无奈。他们匆匆远离基纽的居所，回到自己温暖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外观好像一枚鸡蛋，由钢铁构建。占地面积很大，容纳5000人都绰绰有余。里面的电子设备也很齐全，为了支持他们的科研项目，弗利萨调拨了很多财款。
鸡头宇宙人互相告别，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内。每个房间的大小都一样，柔软奢华的超大床榻上也都躺着身体肿胀的怪物。这些怪物细小的手臂上插满针管，电线把各种不知名的化学液体灌注进怪物体内。白色的脓疱长满全身，怪物痛苦地呻吟，鸡头宇宙人却毫不理睬。
拧动仪器上的黄色按钮，仪器中央玻璃内的黄色液体泛起水泡，加量灌注进那身材臃肿的怪物体内。
“嘶嘶…”
怪物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眼珠子几乎爆开。本就肿胀的身躯更加肿胀，紫色的液体从毛孔向外流淌。终于，这只怪物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摧残，脑袋砰的一声炸开。怪物体内散发着荧光的绿色液体溅得满地都是，夹杂有温热的肠子和血肉。刺鼻的咸腥气息沁入心肺，令人作呕。
“我的孩子！”扭动按钮的鸡头宇宙人惊呼，捧着肠子瘫软在地。
没错，这些怪物是他们自己的孩子，同时也是他们实验用的小白鼠。怪物原本身材瘦弱，被那些绿色液体撑得膨胀四倍可以想象有多么痛苦。
“呸！没用的东西！”鸡头宇宙人起身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有些烦躁。
他们繁殖的速度很快，每过两天就能吐出一枚蛋。孵化七天之后，孩子就能自己啄烂蛋壳爬出来。一个孩子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可惜的是他一个月辛苦得来的研究成果。
基纽厌恶他们，不是没有理由的。弗利萨留下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研制高端的武器装备，没事的时候就杀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