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蔡队长的突然来访
“哇！鲜花满地，臭气熏天啊！”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韩随想把盖着井的盖子盖上，洛嘉给他使了一个颜色，慢慢地转过身子。
“看着栅栏的门没关，我就进来看看。”她看的蔡瑞敏穿着便装站在不远处，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蔡队长换身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她笑着说，“怎么？你们警察连休息的时候都不忘公事啊，找我有何贵干？”
“路过，路过，”蔡瑞敏寒暄地说，“突然看到这里的变化，正想着是什么人这么有眼光把这里收拾得这么漂亮，原来是洛家的大小姐。”
洛嘉说这里闲置太久，放着也是放着，就想在这里开一个花店，院子里现成的地方还可种花，自产自销，挺好的。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刚请来的员工。”她说，“韩随，刚好他的住处要拆迁，我就请了他来帮着看看园子。”
蔡瑞敏看到韩随，颇感意外，这个宅男怎么肯走出家门的呢？看来还是美女的能力大啊。
韩随把手伸过去又缩回来，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在给花施肥，手上不干净。
蔡瑞敏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泥土肥料不算什么，千万别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韩随不接话，气氛有点尴尬。好在他以往都是这样，别人跟他说什么，他也是爱答不理的，高兴了，答一句，不高兴，你说上半天，他也会不吐一个字。蔡瑞敏也见怪不怪了。
韩随在浇花，洛嘉依旧一只手堵着鼻子看，蔡瑞敏无聊地这看看那看看。
“蔡队长喜欢的话，我让韩随采一束给你。”洛嘉作为主人，打破了沉寂，她知道这个刑警队长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因为浇花的肥料太臭了。
蔡瑞敏摆了摆手，说自己从来对花儿朵儿的没什么兴趣，只是他很好奇，为何这里只有一种花。洛嘉说这里是曼陀花屋，自然以此花为主，等以后，看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再添些别的。
“这花叫曼陀……”
“曼珠沙华，民间也叫曼陀罗。”
蔡瑞敏哦了一声，“洛小姐若是不忙的话，我想跟你了解点事情。”
终于言归正传了，看来还是他比较存不住气，回头交代韩随去井里打些水把肥料稀释一下，太臭了。韩随会意，拿着木桶去井边打水。
洛嘉和蔡瑞敏走出曼陀花屋，在半月街的路边找了一条石凳坐下。
“洛嘉小姐是第一次来安城？”
她说是的，“不过我好像记得蔡队长之前问过我这个问题。”
蔡瑞敏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是这样，昨天我值班的时候，上官芸，就是之前去府上闹事的那个，”他解释说，“上官芸突然跑到警局跟我说，说她之前在安城见过你。”
“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她解释说，“我是听你的警员说的，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她是有些时候有点神智不清，是因为她女儿的过世所导致的，清醒的时候还是跟正常人一样的。”
“蔡队长的意思是你相信她的话，怀疑我曾经来过安城，还无缘无故地杀死了许倚婷？”洛嘉的话很不友好，“我没见过什么许倚婷，这个名字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如果蔡队长怀疑是我杀了她，完全可以按程序办事，传讯也好，拘押也罢，请便。”
蔡瑞敏急忙道歉，完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我想请你看看是否认识这个人。”
她把照片接过来，看了看。
这是一张旧得有点发黄的集体照，是一班同学的合影，上面空白的地方写着“安城中学初三二班全体同学合影留念”。她的目光一下就被站在第一排最边上的一个小男孩吸引了。她知道他问的是谁，却明知故问道“哪一个？”
果然，他指着那个小男孩说，“这个，你不觉得他有些面熟吗？”
洛嘉摇了摇头。
蔡瑞敏从裤兜里摸出一面小圆镜子递给她说，“你不觉得他跟你长得很像？”
她没有去接那面镜子，而是一直盯着那种照片看，“太小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问问洛嘉小姐你是不是有个哥哥或者其他的什么亲戚在安城上过学。”原来是这样，刚才她差点以为他跟韩随一样，把自己错人成了乔奕。
“我家里就我自己，没有兄弟。不过我也听韩随说过我跟他中学的时候的一个同学长得很像，好像叫乔奕吧？不是说已经淹死了吗？”她指着面前的洛河，“就在这里吧？你是怀疑他死而复生？”
蔡瑞敏说当时只听说那孩子掉河里了，后来被他家人救起抱回家去，以后就再没在安城出现过，他怀疑他根本没死。
“就算他没死，也没必要回来杀人吧？”
他指着照片中第二排之间位置的一个女孩说，“你看，这个是许倚婷。听说当时就是因为她，乔奕才会被推到河里。”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当初的那个小孩，叫乔奕是吧，乔奕回来安城，杀死了许倚婷，刚好被她妈妈撞见了，而我刚好又跟那个乔奕张得很像，所以许倚婷的妈妈就把我错认成了凶手，对吧？”
蔡瑞敏说他就是这个意思，这次来找她是对上次上官芸和许长青去她家闹事給她一个交代，顺便问问，她是否认识乔奕。
“我听家里的下人说你们不是抓到凶手了吗？”
“抓错了人，刘军有不在场证明，已经释放了。”蔡瑞敏说，“不知你听说没有，药厂的实验员王晓红失踪了，而据我们调查，这个王晓红曾经是刘军的大学同学，他们还共同研发了一款面膜，就是许倚婷代言的，在刘军被警方抓捕的那天晚上，王晓红失踪了。”
“你刚才不是还怀疑是乔奕复仇吗？这么说来，这个王晓红有很大嫌疑啊。”
她突然想到刚才在井里发现的那块红色，王晓红死的时候穿的就是一条红裙子，她费尽心机地想让警方发现，结果尸体不见了。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是有人趁花屋整修拆墙装房的空隙，把王晓红的遗体偷偷藏在了井里。
王晓红的死，目前只有她和韩随还有那个黑影知道，如果按她之前的分析，黑影做这一切是为了保护她，那么把尸体藏在她新开的花屋却又为何？保护一说是行不通的。
如果说黑影躲在她背后，对她所作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么久应该清楚，她接过建筑养老院的工程，目的就是为了让警方发现王晓红，警方一旦发现王晓红遇害，肯定全力调查，那么这个黑影肯定会被挖出来。
突然间洛嘉心里豁然开朗，那个人之所以把王晓红的尸体藏在花屋的水井里，就是要告诉她，他已洞察了她的心思，这锅他不愿意背，至于井里的尸体，她怎么处理那是她的事。
这么想来，她的心里倒是安定了，这个人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洛小姐是想起什么了吗？”蔡瑞敏一直盯着沉思的洛嘉看。
“我在想，接触到附子毒的又不是刘军一人，能接触到这种毒的每一个人不该都是有嫌疑的吗？会不会是刘军和王晓红有染，刘军追许倚婷不成恼恨在心，而王晓红呢又心怀妒忌，两人联手杀了许倚婷呢？”
她有效地转移目标说，“按说王晓红在实验室工作，可能还参与了附子等提纯工作，有没有可能是他预先就想好了用出差让自己摆脱嫌疑，这边让王晓红下手，以王晓红和许倚婷的关系，你们应该不会怀疑她的。”
蔡瑞敏一拍脑袋，“看来我是被上官芸的一番话搞糊涂了，加上网上说的那些冤鬼复仇，命案还会发生的话的影响，倒是把眼前的线索忽略了。”
“可是还有一点说不通啊，既然他们已经成功了，王晓红没必要跑啊？”
“你不是说王晓红在你们抓刘军的那天晚上失踪的吗？估计是怕刘军把她供出来吧？”
洛嘉这么说不是想掩护真正的凶手，而是想通过这件事搞清楚一直躲在自己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她不关心许倚婷是被谁杀害的，这个警方最终都会侦破。她关心的是容舆的死，自从那天晚上有人把他的车子送到自家门口，她就可以判断，送车的人跟杀害王晓红的是同一个人，而王晓红，跟许倚婷的死脱不了关系。这个人无缘无故把自己拖进三起命案，目的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