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去的信仰
如果一个人只有蛮力的话，他可能看不出危险，只是大大咧咧往前冲，掉入敌人的圈套里。
如果一个人有智慧的话，他可能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危险，然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重振旗鼓下次再来
火海再恐怖，也没有一个消防员因此退缩，地区再险恶，也不会有一个战士因此打退堂鼓。
这是可敬的。
蝙蝠侠知道前面有危险，他基于自己的原则，没有往回走。
因为，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哥谭那么大，小丑布局那么周全，竖锯现身那么谨慎，何时才能碰见他们两个？布鲁斯韦恩早就在苦海里沉沦太久了，他的不舍不弃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自我救赎。
能把握的机会太少了，布鲁斯韦恩选择了渺茫的一条冲到底。
徐莫赶到声音来源的地方，他看见蝙蝠侠的脚被绳子拴住，倒挂了起来，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机关，其中一个木桩在空中摆荡着，朝着蝙蝠侠一次又一次的撞着，每一次声音都是那样沉重。
木桩是靠机械驱动的，如果不人为暂停，永远不会停下。
在徐莫刚刚赶到门口的时候，徐莫还看见了一个人。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个人.....并不是竖锯！是小丑！
对，抓徐莫过来的人是竖锯，可是....如今出现的却是小丑！
小丑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蝙蝠侠正受着重创，他可能会死去.....哪怕不死这种重伤也足以让蝙蝠侠瘫痪！小丑已经打倒了正义骑士了，自己的目的也是达成了，所以才离开。
一个个记忆碎片在徐莫的脑海里面从新组建，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那根撞蝙蝠侠的木桩停下！
他怎么会知道如何停下这装置！不如把蝙蝠侠救下来的快些！
徐莫抓住了时间差，在木桩其中一次刚刚撞击蝙蝠侠身体后立马跑了上去，拿取刚刚捡到的蝙蝠飞镖割起了绳子！
木桩摆荡了一个来回，马上又要落下下一次了.......
徐莫闭上眼睛，用力一割，绳子断开，蝙蝠侠掉落在了地上。
哐当！
木桩又砸下了一次，只不过是一场空。
这些都是竖锯算计好的！
竖锯在之前的宴会上给小丑了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就是让他们二人联手干掉蝙蝠侠。
刚刚竖锯摸口袋就是通知小丑蝙蝠侠来了吧.....他口袋里肯定藏了什么东西！
他们二人应该早就算计好了一起行动，这么长的日子里他们都是在一起的，如果蝙蝠侠先找到小丑的话，小丑会想办法把蝙蝠侠引到竖锯的陷阱里，如果竖锯先找到的是竖锯的话，小丑则会出现吸引开蝙蝠侠，一方面解决了竖锯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的问题，一方面作为一个诱饵让蝙蝠侠上钩，进入竖锯的装置里......
徐莫万万没想到，他成了这颗棋子！
布鲁斯韦恩在刚刚的大伤之后几乎奄奄一息，他还能喘着气，可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全身一动不动，除了还能呼吸以外看不出生命体的特征，他嘴角也还能微微张动，发出的声音十分微弱，不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徐莫脱下了布鲁斯韦恩身上的盔甲，他的盔甲大部分都被砸烂了，那木桩驱动动力是相当大的，如果不是这盔甲，正常人一下就成了肉饼了。
盔甲推下后，布鲁斯韦恩也轻了很多，徐莫能够背动他了，现在只需要载着布鲁斯韦恩上他的蝙蝠摩托然后去寻找医院就好了.....
徐莫背着布鲁斯韦恩向刚刚蝙蝠摩托的地方走着，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布鲁斯韦恩死了.....该怎么办？
倘若布鲁斯韦恩活下来了，他也不可能再运动了，而哥谭又是大乱之时，他会不会接受不了这样力不从心的事实，而走向跟莫里斯一样的道路？
徐莫不知道，他暂时更不想想这些，他只想先把布鲁斯韦恩带上他的蝙蝠摩托，然后找到一个地方救活他。
当徐莫拉着布鲁斯韦恩到他的蝙蝠摩托上时，布鲁斯韦恩的嘴唇突然开始动了，好像在说什么。
徐莫把他的耳朵轻轻凑了过去。
“不要上去....我不要上去.....”
徐莫先是一惊，布鲁斯韦恩说他不要上蝙蝠摩托？
“别傻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最快的速度去医院，晚一步都会要命的。”
“不...不行...哥谭...”
徐莫又把耳朵凑近了些，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楚。
“不能开着蝙蝠侠...的..摩托出去...让别人看到了蝙蝠侠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会失去信心的.....”
“别说了，那总不能让蝙蝠侠死吧？”徐莫理解布鲁斯韦恩，但现在人命关天，他必须要载着布鲁斯韦恩出去。
可突然间，布鲁斯韦恩竟然抬起了他的手，抓住了徐莫的胳膊！
那双手在那个瞬间里格外的有力！
究竟是怎样的意志力才能让受了这样大伤的布鲁斯韦恩从新有了力气啊。
徐莫回过头来，看到的布鲁斯韦恩那让人心碎的眼神。
那眼神里带着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一定...一定不能.....人们不能失去希望.....蝙蝠侠都输了的话他们相信的东西会越来越少的.....”
话，的确是这样。
哥谭千万人，最信任的人是哈维丹特，可是竖锯和小丑的同时出现弄得哈维丹特很难堪，甚至丹特都没有办法。
哥谭市民们只能去信任另一个人----蝙蝠侠，一个黑暗的骑士，如果他们看到自己最后信任的人在邪恶面前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的话，他们一定会失望、会绝望、会失去信心、会自暴自弃，他们会失去信仰。
徐莫闭上了眼睛，他理解布鲁斯韦恩的选择，可是他不想放弃最后救活布鲁斯韦恩的机会。
不能放弃.....！
徐莫重新背了起来布鲁斯韦恩，往公寓外面跑了出去。
他的步伐很大，他很累，他的腿已经超了负荷。
可是，既然不能用蝙蝠摩托，那么只能用跑的了。
蝙蝠侠的信念不能在哥谭市民心里消失，可蝙蝠侠的肉体之躯也是同样！
这是一座废弃公寓啊，周围怎么会有人呢！
可是徐莫偏偏不信这个邪，他就是要找到人！
布鲁斯韦恩就在他的背上，其实布鲁斯韦恩在此刻也有千言万语想表达出来，可是身体条件已经不允许了。
他轻轻用嘴唇说了谢谢两个字，只不过声音太小，飞奔的徐莫没有听到这两个字。
徐莫背着布鲁斯韦恩从废弃公寓穿过了荒无人烟的树林，接着又来到了一条几乎没有车辆来的马路。
徐莫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了，但他的后背上正背着一条人命啊，而且是.....是整个哥谭人民的信仰啊！尽管哥谭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有没有人带我们去医院啊！”
腿部因为负荷过大接近抽筋的徐莫还在马路上狂奔。
“来人啊！”
“有人吗！”
到最后，徐莫几乎是拖着两脚背着布鲁斯韦恩再走了。
他已经快要晕倒了，只能凭考最后的意志把自己挺起来。
他的双眼渐渐闭上，可是好像又有什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车灯！
他抬起头，真的有车来了！
徐莫也体力不支，晕倒在了马路上。
其实他早该倒下的，但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终于...有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