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终身难忘的记忆
只觉得时间都快要停止住了，赵羽还不时望向桌面上的蜡烛。他清楚蜡烛终有燃尽的那一刻，到时又要起身去重点上一根了。
但目前对于赵羽而言，沈梦婷的犀利问题才是最为头疼的。她似乎一直希望寻求到赵羽那段逝去的记忆，所以才会在如此晚的时间还来拜访的。
可赵羽是真想不起来了，他也无法把自身去代入那时的景象。
“赵羽……”
“我不知道怎么了！很难想起那时所发生的事情，好像……好像我在那个树林里彷徨地走了阵，然后就突然晕倒又睡在了你家的床榻上！”赵羽免为其难地动着嘴皮。
他也清楚目前自己的表情是非常不情愿的，他也一直都觉得心口压了块石头。
沈梦婷听后是沉默了阵儿，她还是在紧紧地盯着那个赵羽，目光不打算偏离一刻。良久，她好似从沉默中做出，还顺带翘了记二郎腿。
“赵羽！是这样吗？那时的记忆，你算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赵羽快速地抓了抓头，“啊！算是吧！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不记得了！”
“可是……要说完全不记得，那是否有点……”
沈梦婷没有把话给说完，她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这点赵羽也是意识到的。
“啊！你……”
“赵羽！那你具体记得什么呢？从哪里有记忆的可以开始讲起，我希望可以好好听下，你对于那个时候形势的判断！”
赵羽的眨眼速度正在加快，沈梦婷的意思很明确——虽说你那时的记忆已经都没了，但最初你记得什么，都给我快点讲出来，有多少你可以给我讲多少。
“我觉得那时的景象也挺奇怪的！”沈梦婷在不停地发着言，只是目光都没有移到其他地方，哪怕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她就是这般直勾勾地盯着赵羽，都快令其整个发毛了，“不知道你还记得什么？但还是把我在那时经历的记忆，好好给你说上个一遍！”
沈梦婷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她就把先前在树林中与敌人那一系列的遭遇都说了个遍。大致就是最初在遇到张志洁时的窘迫，然后被陈天浩给救出。再之后，与同伴共同面对强大的陆磊。
“这就是我全部的记忆了！”沈梦婷正在小幅度地点着头。
赵羽听得也是在慢慢点头的，但他只觉得，沈梦婷的话语中好像是少了些什么。在几秒钟后，他才意识到了个严重的问题。
沈梦婷一行人，几乎费劲了自身所有的气力，才勉强击退了其中一个敌人。那么，另外的三个索伦人，他们又是如何去面对的呢？他们又用处了什么样的招数，使得自身化险为夷的呢？
赵羽求知般地回盯向了沈梦婷，但一见到那女人的昏黑瞳孔，他又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赵羽！这就是我在那时的经历了！那么既然我已经对你说了，你也应该对我坦白了吧！”沈梦婷的口吻有些抑扬顿挫的。
赵羽此刻心中燃起了种抵触感，他认为沈梦婷是否觉得自己撒谎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赵羽当然有权利去生气。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有什么要隐瞒似的！’赵羽是头一次地选择与沈梦婷接触起目光来。
沈梦婷也好似明白了什么，她赶快弄了句道歉话语，“赵羽！抱歉！我并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但是，能否告知我下，你那时还记得什么吗？记不得的事情不说也没事，但我希望可以清楚知道你还记得的事情！”
赵羽闻言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其实数日前他自己也这么做过，将那时还剩下的记忆重新编排下，以能回想起自己忘记的。只不过，他这些天来试了许多遍，全都失败了。
“啊！如果你问我还记得什么的话！那么我就来告诉你……”边说着话语眼珠都还在转动，赵羽毫无隐瞒地告知了一切。
“记得那个时候……你把文件交到了我的手里吧！”赵羽的语气充满了不自信，还颇有疑问趋势。
“对！看来你对于在战端开启前的那些记忆，倒还是比较清晰的！那么后来呢？”
“后来……”赵羽又把之后发生的事情都给讲了遍。比如逃跑后又遇到了被敌人锁住的江静雯，然后强行为其出头又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的。最后，一个索伦敌人还不够，又接连冒出了另外两位。
“等一下！”就在赵羽说得起劲时，沈梦婷突然抬手去制止了他继续讲下去，“你刚才说的，张志洁和那位血祭师朱琪，也在那时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吧？”
赵羽好像被有些问闷掉了，他也不明白沈梦婷着重强调这点的原因，“这……嗯！就是……就是这样啊！”
“那也就是说！一直到张志洁出找到你之前，你的记忆都还是正常的，你也完全记得那个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沈梦婷的语气好像有些激动，她的一条胳膊都跟着抬起了。
看到那女人如此认真的架势，赵羽也就是失神地点了下头。
“那么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江静雯和我讲过，你似乎被……被张志洁他们打得很惨吧？”
赵羽的心口好似承受了记重击，他此刻也明白了件事情。在那个时候，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全都是被江静雯给看在眼里的。
“这……”
“赵羽！希望你明确回答我这个问题！”沈梦婷已经近乎于恳求了。
赵羽见状也就慢慢将双肩给放下，其实他本就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意思，所以沈梦婷也就根本不需要这样夸张的。
“张志洁这个真得是非常……非常坏的一个人！他本来只要随意地动根手指，就可以打败我了！可是他却偏偏不这样做！他在把我彻底击败后……”赵羽慢慢低下了头，还做着撅嘴的动作，“居然还不罢休地在语言上侮辱我！”
“语言上侮辱你？具体是什么话呢？”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沈梦婷有意问出的。早在很久之前，她就从江静雯口中得知了答案，但她还是希望亲自从赵羽口中得出。
“具体是……”赵羽猛然抬起了头，看得出来他的目光中是充满了愤怒，连带手都不自觉地握紧了，“他……他……”
那时的景象对于赵羽而言，可以说是终身难忘的。虽说他在之后几乎忘记了一切，可在张志洁不断挑衅这点，赵羽还是非常非常印象深刻的。
张志洁本就是赵羽的杀母仇人，在那时那拼命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明知道赵羽非常非常喜欢自己的母亲，张志洁本人也看穿了这点。
于是乎，这个邪恶的叛徒便利用起弱点，拼命详细地诉说他是怎样杀死赵羽母亲的。
赵羽又如何能接受这点，他便当即决定要和敌人去拼命。可纵然他有不顾一切的决心，但实力上的差距却不容易那么去弥补。最后，他还是被无情地打击到了地面上。
而有关之后的那段记忆，他同样是难以忘怀。张志洁明明可以轻松结果他，可这个邪恶的叛徒却偏偏不这样做。此人继续着语言攻击以及下作的拳打脚踢。
赵羽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死透了，在落于不断的击打下，他也好似要失去意识。
沈梦婷听到还是比较揪心的，她的面容也随着他人讲话，变为了哀伤模式，“哦！是这样啊！那赵羽！那个时候你还真是不容易，受了那么大的苦！”
“嗯！但那也是没有办法！那个张志洁……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他的！”
“嗯！你这个想法非常好，我沈梦婷也对你给予支持！那么然后呢？你之后又在想什么，你能否想起来呢？”
经过沈梦婷这样的一询问，赵羽就是个恍然地提起动作，“啊！这……”他的眼珠子又在快速转动了。
接下来，便是阵长久的沉默。倒不是赵羽不想回答，而是因为他自那个时候起，记忆便开始模糊了。
张志洁的邪恶固然那样深刻的印入进赵羽的脑中，可在此之后，他却几乎出现了一个大盲点。那时，他非常想要起身去回击敌人。但是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他也只有趴下挨打的份。
所以……
“这……”赵羽目光变得茫然了，“我在那个时候，真得想……真得想站起来去打那个……那个……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啊！我也……我也非常生气，非常生气地想要回击！但是……但是……”
“但是怎么了？”
“我……我真得……无法去做到那点！”
“这我明白！张志洁的实力非常强大，他可是个大师级级别的魔法师！不要说你赵羽，就算是任何一个萨兰人，都不足以去对那人构成反击威胁的！”
“对！当时就是这样！我真得好像……好想去回击……”赵羽是越来越激动，“好想去回击……但是……但是……我……我……”
“赵羽！你不要激动！”沈梦婷适时地将一手，去按住到了赵羽的肩膀上，“这不能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敌人太强了！即便你用了再大的劲，也一样是无法打赢对手的！但是现在，我就想知道个问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想得起来吗？”
沈梦婷在问这个问题时，眼神变得犀利了许多。她清楚从这个时候起，才是最为重要的时刻。她今天之所以那么晚了来找到赵羽，无非就是接下来几分钟的询问。
“接下来？”赵羽好像又有些震住了，他斜眼望了下沈梦婷那只伸来的手，“接下来……我……我……我很想要去反击，很想去反击！但是……但是我却没有那个能力，然后……然后那个家伙……他……他还在不断刺激我！他……他……啊……”
赵羽看上去好像非常痛苦了，他的一只手都按到了自己的太阳穴处，“啊……我……我……”
“赵羽！”
“我……我……”赵羽脑中变得有些空白，“我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那个张志洁一直在刺激我，他恨不得我精神奔溃，以此来慢慢折磨我！然后我……我……啊……我记不起来了！记不起来！”
“赵羽！你冷静点！”见到赵羽如此痛苦的模样，沈梦婷也于心不忍的。她赶快站起身子，整个就将赵羽的头颅抱在了怀里，“赵羽！你不要怕！危机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是安全的！不要怕！有我在身边呢！”
沈梦婷的动作是立竿见影的，赵羽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只是，他的那股子惊慌失措感，还不止于马上就完全冷却。
“赵羽！不要怕！不要怕！好好想想，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了不少时间的安抚，赵羽也才得以从痛苦中走出。他正在慢慢喘息着，还翻眼望向了记正在自己头顶上方的沈梦婷脸庞，“我……”
“不用急！好好想想！在张志洁不断刺激你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发生了什么事？”看得出来赵羽是在深思的，可是他却久久没有将答案给放出。
沈梦婷逐渐松开了抱住赵羽头颅的手。同时，她的身躯还在不断后退着，“赵羽！不用那么心急，慢慢想慢慢想！”
尽管沈梦婷在不断做着告诫，可赵羽却依旧面露痛苦的。他还在不断摇晃着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想不到起来了！张志洁一直在刺激我，我也想要站起来和他拼命。可是……可是……我却没有那个心力！等到我气到最顶点时，眼前就突然一黑。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想不到起来了！等到我再睁开眼睛时，就发现已经躺在你们家的床上了！”
沈梦婷听后慢慢将眉头给皱起，乍看之下，赵羽的话好像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沈梦婷却从中觉察到了个最为重要的点。
赵羽就是在被敌人言语刺激、然后想要不顾一切去报复的时候，情绪突然奔溃的。然后，他便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而在这人没有记忆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他们所有人的噩梦啊！沈梦婷自身的呼吸也在加快。
想必赵羽就是在记忆失去的那一刻起，就突然发疯的！在发疯的同时，他也突然被施以了最为可怕的力量！
至于这股能量是怎么来的，沈梦婷目前并不清楚。可有一点沈梦婷还是可以确信，赵羽的能量是其本身所拥有的，只不过因为某项刺激便激发了，而并非那种被他人赠予！
那么……
赵羽那可怕的样子再一次地浮现与沈梦婷脑海中——那两眼冒着蓝火的眼睛、那凶恶狰狞的面容、那提杖所流露出气势以及那始终包括在他身边的魔法气息。
几乎每一个，都是顶级魔法师所拥有的！
当然，赵羽在那时对于任何人都毫不留情，甚至没有差别的攻击，同样是深深印刻在着什么的脑海中。
‘他的每一招数几乎都能索命！他还将本身带有傲气的几位索伦人，是打得溃不成军的！特别是那个张志洁！’沈梦婷依稀记得在她赶到时，张志洁已经呈现出极度的弱势状态了。
如果不是最后大家的齐心协力，以及赵羽本身仅存的哪一点良知，估计无论是萨兰这一边的人，亦或者是那群索伦人，全都要命丧于那片林地之中。
‘赵羽！你到底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啊？’沈梦婷忘怀地还在牢牢盯向着赵羽。
那种深切的凝视，令赵羽受不了般地猛吸起气来，“沈梦婷小姐！你……”
沈梦婷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也就赶紧收去了目光，“赵羽！那么事情可以这么说吧！你在受到语言上的刺激后，算是急火攻心了。然后，你便失去了意识，连带之后的记忆也全都没有了！”
赵羽安静地听着，他在不久后点起了头。只不过，期间他是不断吞咽口水的，“嗯！对！是的！我……我真想不到起来那时的情景了！对不起！”
“想不到起来就想不起来了，你没必要道歉！我刚才都说过了，那可都不是你的错！”沈梦婷非常坚定地说道。
赵羽淡淡地回复了个‘哦’字，不过都没有过去多久，他便忽然将自身气息给收紧了。他快速地冲沈梦婷投去了不曾有过的怀疑。
沈梦婷顿感有些不妙，她清楚接下来可能要去回答些无法口述出的问题。
果然，赵羽的嘴巴开始张开了，他的脸上也带着大量的求知欲，“啊！刚才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那么现在能容我来问个问题吗？”
沈梦婷心中是咯噔了下，但既然赵羽已经开口了，也就意味她无法去躲避。稍微思索了下，她便快速地点了点头，“嗯！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赵羽垂下了两眼珠，“其实我一直以来心中就有一个问题了！在我失去意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请？为什么敌人明明非常强大，却突然失败了？你们最终又是怎么击败索伦人，然后平安回到清瀬城中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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