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寒冬之季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但走入自己房子内的赵羽却久久不能入睡。
在离开漩涡镇的这些日子来，他终于明白自己国家与他国战端已完全开启。那也就意味着，他本身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在床上翻滚了好久，赵羽还是决定坐起身子来。
“啊……真是的……真是的……真是怎么也睡不着啊！”他直接就把被子一掀，选择离开了穿上。
由于现在正值寒冬季节，在离开床边的时候，他顿感冷飕飕的。
这时，赵羽才恍惚间的想起一件事情——如今已经到了纪元467年了！
在他有意识前，明明还是纪元466年的12月份呢！记得就在那时，他与伙伴一同来到了清瀬城下。不过，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安然抵达进城内时，却遇到了张志洁等一干索伦人！
赵羽对于那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只知道在被敌人击打到地面上后，他的意识就已经全无。接下来，他便一直觉得自己正身处于个无限的黑暗中。
待他正是苏醒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已经躺在沈梦婷的住所内了。而且日子，已经到了467年的一月份！
强撑着身体起身，周边却只有江静雯一人。赵羽慌忙地问候着其他人去哪里了？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出征了。
这令赵羽是顿挫极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呢！先前在与敌人面对时的记忆，也全部都丧失了。
那么……
他在被敌人击打在地面上后，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每当赵羽想这个问题时，头就剧痛万分的，所以他也就干脆不去乱想了。只是，他总有一个错觉，那就是在他醒来以后，许多事情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江静雯好像一直都对他怕怕的，虽然也是在接力照顾自己，但每每对其目光，那姑娘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恐惧意味。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由不得赵羽胡思乱想，他赶快将文件一事说了出来，接着就有了之后的一系列反应。
从回忆中走出，赵羽便坐到了屋子中央的桌面旁。他将裹在身上的大衣弄紧了点，还不断做着搓手的动作。
这个季节还真是冷啊！遥想当初在离开漩涡镇前，还是夏秋交季的日子呢！没想到如今……已经到了寒冬季节了。
“那也就是说！妈妈……”赵羽的嘴皮一直在动触着，他的眼眶似乎也透出了点晶莹体反光。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与难受，他也就只能放下了思念母亲之情。
这时，赵羽又想到了其他什么事，他的头也就猛然朝旁侧一摆。对啊！他真恨不得狠拍下自己的脑袋。
如今他们不正身处于萨兰与索伦的边境吗？那也就是说，漩涡镇应该就在此地的不远处啊！赵羽的眼睛放出夺目亮光了，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故乡，就距离自身不远处。
如果能抽空去下漩涡镇，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回忆啊！要知道，他当初在离开那里时，就过于急躁了。他都没有来得及去与朋友们打声招呼，便匆匆地跑开了。如今，他真有些想念自己在漩涡镇的朋友了，都不清楚他们现今过得如何？
“你们应该都好吧！”赵羽不自觉地站起了身。他慢悠悠地来到了窗口，手更是本能地想要去开来窗栓。
可是也就在伸手的刹那，他就被外界的一股寒风给震退！
‘哇！现在可不能乱开窗啊！否则外边的寒风，会将自己冻成冰棍的！’赵羽也就是在哆嗦了下身体后，将手给缩了回去。
他叹了一口气，即将就要回身重新回到桌面旁坐下。但就在此刻，突然的一记敲门声，使得赵羽全身都抽紧了。
‘咚咚咚’！
敲门声还是比较富有节奏的，还透着股雄厚的力道。仅从这个节奏上来看，应该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赵羽对着大门口点了点头，也就出现了句回应，“谁……谁啊？”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波动的，主要是因为身处于一个陌生环境内，加大了他心口的不安感。
再加之时间已经那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到帐篷内拜访自己，这是在无法令赵羽心中安然的。
“到底是谁呢？”赵羽来到了大门口。
“赵羽！是我！”门外出现了个意外的声音，还是个女声。
听到了是这个人，赵羽的心跳是更为激烈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元帅沈梦婷！
‘她……’赵羽的呼吸在加快，他直瞧着门把手已经有些到了入神状态了。
“赵羽！你能不能先开下门，我有事来找你！”
赵羽这才从慌张中走出，他赶紧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瞬间，把手上的冰冷感自他的指尖，直窜入到了他的脑中。
但即便整个手臂都颤动了下，赵羽还是将门给强行拉开了。等到门正是被敞开，屋外那笔挺站立的沈梦婷形象也就完全显示了出来。
“赵羽！你现在应该有空的吧！”沈梦婷的目光并没有完全在赵羽身上，而是直接透过了其身，往他后背的房内扫了扫。
赵羽在呆滞了会儿后，立马往后退了步，“啊！这个嘛……嗯！有空的！你进来吧！”他直挠着自己的鼻尖。
“嗯！有空就好！”沈梦婷脸上透出了点温暖笑意来。
但不知为何，赵羽总觉得那个笑容也未免有些假！这个女人还是板着张脸，才更能体现她那张有棱有角的脸蛋来。
“哦！”赵羽将头给低下，不再去观望沈梦婷一眼。因为过于紧张，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自从在清瀬城外他失去意识后，就再也没有单独见到沈梦婷一眼了。
遥想曾经与这个女人的过去，赵羽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说在数日前的战场上，又好不容易见到了她以后，那种激动兴奋感都抑制不住，不过在进入到这个横贺军营，以及生活了些时日，那种激动感就已经快没有了。
沈梦婷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萨兰王国大元帅，这对于卑微的赵羽而言，自然有着个遥不可及的感触。
“啊！赵羽！我说你都吩咐我进屋子了，难道还不叫我坐下吗？”沈梦婷快速地龇牙一笑。
赵羽这才从慌神中走出，他也就将手指向了桌旁，“哦！哇！你……快坐下吧！坐！”
沈梦婷稍微地沉默了会儿，不过在走至桌旁坐下后，还是将头给抬了起来，“赵羽！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什么时候与我那么见外了？”
赵羽失声地‘啊’了下，又不停地挠起自己的鼻尖来，“我……啊！也不能算是见外吧！只是……只是……哎呀……你……你现在可是大元帅啊！”
“对！我白天是国家的大元帅，但在夜晚而且还是只有我们两人的情况，我只是一个叫做沈梦婷的女人而已！”沈梦婷摆正了自己的坐姿，她的目光自然也紧盯着站于旁边的赵羽。
赵羽被盯得是越来越不自在，他身体也出现了下幅度颤动，外加两手还在自己的裤边处不断攥动着。
“好了！你不要过于紧张了！我这次之所以来找你，不过只是问些话而已！”沈梦婷的身体稍微往后仰了仰，她即可也就吩咐赵羽也坐下，“我看你还是先坐下吧！”
赵羽的两目朝周边晃动了下，但还是听话得慢慢坐下了。
就这样，两人也算是面对面地做下，但与沈梦婷那双一直就盯着赵羽的两目区别极大，赵羽却始终是一副游望别处的不安感。
他的心思至今都没有放松下来，就一直在思索着，沈梦婷那么晚了如此兴师动众地过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赵羽！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来问些问题的而已！前些日子，因为要与将军们开会，所以许多事情都耽搁了，所以我才在今天晚上来找你！”
沈梦婷的语气是不紧不慢，赵羽的心也算是稍微安静了点。
那么还是老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赵羽的眼珠子在猛烈晃动着。
而沈梦婷也好像是看穿了赵羽的心思，便快速地补上了一句话，“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也就是些琐碎的小事罢了！所以我今天就来好好问问你！”
既然沈梦婷都如此讲了，赵羽也就将那聚集在胸口的气息给呼出。可是也就是在望向那女人的刹那，赵羽便如遭雷击般地猛然抽搐了记身体。
因为此刻的沈梦婷，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无了，取而代之是张犹如对待敌人般的严肃脸庞。
赵羽不禁地倒吸了口凉气，连带身子都在不断向后挪动。以往，沈梦婷可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个表情。即便他是一个极度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可沈梦婷每每在批评的同时，露出的更是多为关怀的面色。
这……赵羽都有些快不认识面前的沈梦婷了，他又开始了无限的慌张中。
不过在这个时候，赵羽又想到了件与之有关联的事情。在往这边军营赶路的同时，江静雯偶尔也会对他露出过这般神情。
那是一种严肃到可怕，既带着股抵触感，又隐约中闪烁着恐惧的味道！
不只是女人们！就连下午与钱豪还有沈俊的接触中，赵羽也能感受到那两人的情感变化。他们不再对赵羽嘻嘻哈哈的，而是种保持距离的抵触样儿。
经过了这一出出的怪异接触，赵羽终清楚了那并非是自己的错觉。曾经那几个伴随于自己左右的同伴们，对他的态度确实出现了非常大的不同。而这种不同感，就是在他昏迷以后所突然发生的。
所以，如果要探究这种不同感是怎么回事，估计就要找到自己昏迷前的那一段逝去的记忆。
那么……在自己昏迷前，又发生了什么事请，致使同伴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出现了这般微妙的变化呢？
赵羽茫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并拢的双腿都在不住抖动着。
“赵羽！我说了你不要过于紧张，我真得只是来问你些事情的而已！”沈梦婷将自己的身躯靠向了下桌面，这就令她有种斜身的感觉。
赵羽依旧是做的非常之端正，他的脑中也有些莫名混乱。当前明明就是寒冬季节，先前他也觉得冷飕飕的。可是现在，他的全身却在渗透出不明汗液来。特别是腋下，他已经都觉得那里可是湿透了。
或许是放弃了要赵羽安心的念头，沈梦婷也就在哀叹了口气后，选择了动触起了嘴皮来，“赵羽！你现在身体的伤势已经算痊愈了吧？”
面对这个突入其来的问题，赵羽便马上直了下身躯，“啊！这个……嗯！已经好了！”
“哦！好了就行！不过啊！”沈梦婷的目光有些虚无缥缈，她还顺带平移了下两眼珠，“你那时可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赵羽上声调般地‘啊’了声，一手还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位置，“啊！这……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你和说对不起干吗？我虽然担心，但这又不是你的错！我非常明白，你身上的伤势都是由敌人造成的！”
赵羽稍微眨动了下眼睛，他清楚沈梦婷说得也没错，伤势确实就是索伦敌人所弄的，所以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道什么歉。
“啊！对啊！哦！那……对吧！我不需要道歉！”赵羽点了点头，那按在自己后脑的手终还是放了下来。
沈梦婷开始上下打量起赵羽来，那双混沌的双瞳都有增大的趋势，“赵羽！你应该还记得那时的景象吧！你受了非常严重的伤，然后我们……”她忽然停顿了下，那望着赵羽的目光逐渐在凝结着，“然后我们可是费了牛九二胡之力，才逃过索伦人的魔爪啊！”
赵羽听后又抬起了头，“啊！是这样吗？那么在那个时候，你们又……又……”
“赵羽！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景象吗？就在你昏迷之前！”
赵羽的嘴唇有些憋紧，他不敢去草率回到什么问题，便只能定格般地继续深望起沈梦婷来。
“赵羽！那个时候……你还记着什么，能否和我说下！”沈梦婷的头颅都有些压低，望向前方的眼已经到了翻眼状态。
在这么个极度安静的屋子内，除了两人的对话声，就只有些冷风吹动声响了。而相较于听觉，视觉上也同样是单调无比，大致也就只有一根点燃的蜡烛在窜燃，所弄出的低微光源正在不断浮动罢了。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赵羽才更为不安的。至于沈梦婷所问出的问题，赵羽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那个时候还记得什么？
赵羽又细细回想了下：记得当时他在跑离人群后，又见到同伴江静雯被索伦人欺负，然后便逞能般地选择为其出头！可是由于他的实力蹩脚，他自身很快就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可即便如此，形势竟然还在不断恶化。接下来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两个索伦人，其中一个还是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张志洁。
再之后，赵羽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他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只清楚地记得，他在最后被张志洁给击打至地面上，还忍受了不少语言上的侮辱。
事情就是这样！赵羽那个时候真有些急火攻心的，他都已经自己会因愤怒而亡。所幸最后他离奇地又活了过来，同伴们还打退了那么强大的索伦敌人。
只是，多日来还有个问题伴随于赵羽心中，那就是索伦派出的四个追兵如此强大，同伴又是如何化险为夷般地击退之的呢？
赵羽都想要开口去询问沈梦婷问题了，但因为自身目前的紧张情绪，他也就无法将话给说清楚。
“赵羽！你怎么了？想不起来那时发生了何事吗？”见赵羽一直闷声不响的，还好似在辛苦思索着什么，沈梦婷便前冲起头又询问了下。
这下，赵羽是彻底的要失去平衡了，他都差点从椅上上摔下。好在他目前的反应还都算迅速，也就强行按住了桌子，才没有使得自己的屁【河蟹】股脱离椅面。
“赵羽！我都已经说了许多遍了！不要过于紧张的！你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虽然沈梦婷再三这样强调，可赵羽还是非常不知所措的。他只觉得自己的那段记忆好像被强行剥离了，虽然有些断续的重影，可就是想不起来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赵羽还是没有回答，单就是在不断喘息呼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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