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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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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的心彻底被她碾碎了。那里就像渐渐枯萎的花朵,即使有充足的阳光也再娇艳不起来了。那一段时间,无能为力时常让我感到痛苦,让我想离开这个世界。

我想,我这辈子注定是一个失败的人了。事业上没什么起色,感情上也是如此。甚至,像我现在这样的工作,充其量只是糊口而已,根本也谈不上是事业。

自从晓华做了那件使我痛彻心扉的事情以后,我的心一直都在阴暗的地方搁着,不想与人接触,不想尝试新鲜的事物,也不想晒晒这段时间难得一见的骄阳。我总喜欢哪里黑暗就往哪里跑———我是一个鬼,一个被人拿走了心的鬼。

不久之后晓华又交了一个男朋友。我时常看见他们在一起,也时常受到折磨———如果不忍受这种折磨,选择离开,那就连看见她的机会都就没有了。我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我不信她能折磨死我。

我和晓华一起工作了三年,但在后来的一年里,她对我打心底里产生了好感。可惜我们已经无法再走到一起了。我是爱她的,可现在我已经不想把她抱在怀里了。

在那三年里,我见证了她的三次恋爱,三次因为恋爱失败而红肿的双眼。我心疼她,同时也从骨子里恨她。她的眼里应该有我的一滴眼泪的———我为她伤了心流了泪,可当她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后把我从怀里推开的时候,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曾说过。

我想大度一些,我想对晓华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可以和以前一样把你搂在怀里。”可我做不到,我忘不掉她曾经把我当做空气一般的忽视。

有一天晓华突然找到我,带着忧郁的神情对我说:“我要走了,你今后多保重。”她见我没有说话,迟钝了一会儿之后又说:“你不打算挽留我?你现在能感觉到我的心意,对吗?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想的。你真的不打算挽留吗?”

我该说些什么呢?我在心里想了许久,最后不由意志的控诉说:“你想走就走吧!在你的心里我的爱或许还有价值,但在我的心里,你的爱已经没有价值了。你现在甚至连爱都所剩无几了。我不会再心疼你,我如果再做这样的傻事的话,和我在自己的手腕上抹上一刀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你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知道吗?用残花败柳、水性杨花,这些词语形容你,一点儿也不过分。”

“我不想做那样的人的———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就应该学会懂我,了解我,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埋怨我。”晓华带着哭腔说。

“我了解,我什么都了解,你和几个男人睡过觉,打过几次胎,我都知道。我不想再和你玩了,我都快被你玩疯了。你要走就赶快走,别把你的朝三暮四,贪慕虚荣说成身不由己。那样的鬼话说给傻子去听吧!”

有人说晓华回到宿舍以后,哭了很久;说她的眼泪是为我流的。

我不相信。我为她哭是真的,她为我哭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晓华的眼泪是为我流的,可内心还是很痛苦。我的心就好像被一个人拿着网子提在手里,甩来甩去的乱跑。我的心被折磨的出了血,可我宁愿和她一起忍受折磨,也不想让她再次辱没我的颜面。招手我则来,挥手我则去,我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我将晓华送到了火车站。我想抱抱她,可欲去拥抱的手又被我收回了。要是她没有为别人做过人流,或许我还不会那么去克制自己。要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认识晓华以前,我想多数男人都会不作计较。可是我亲眼目睹了她和别人的柔情蜜意———这便导致了,今后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没有信任的男女关系,和饭菜里没有了咸盐又有何分别。

我是爱晓华的,爱到生恨的那种。既然爱,怎可能不牵肠挂肚,日夜思念。我本以为看见了她我才会痛苦,没想到回忆起她时还是依旧的那么痛苦。如果我有一把神奇的锁,我希望能将自己的心锁住,不为情爱而悲,不为往事而悲,做一个放荡不羁的潇洒人!可我放荡不起来,潇洒不起来,我被红束缚住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心脏好像被她柔软的双手捏来捏去,捏来捏去,仿佛在提醒我说,痛苦还没有结束,这才是真正的开始;它会一直蔓延,一直蔓延,直到我承认我那卑微的自尊心是不存在的,它被晓华踩到了脚底下,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

晓华走了以后,我依然还是很难过,我知道这种难过是因为想她。我不该想她的,我时常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一个绝情的女人,她不曾对我有过心灵上的呵护,甚至连感情上的眷顾都没有。在那个落叶缤纷的秋天,本应该是一个浪漫的季节,温馨的季节,可她让我身上的秋裤都失去了该有的温度!

我喜欢的上的总是既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可我又是一个相貌平平,卑弱无力的蝼蚁———这是我的悲哀。

晓华离开了两个月后,和她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孩找到了我。

“你根本就不了解晓华。”女孩名叫阿芳。她靠着墙,双手抱怀,用一种不屑于看我的神情说。

“什么意思?”她的话语让我感到奇怪。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没多少,不到一千。”

“我说的是存款。”

“就这么多,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如果说你交了一个你很爱的女孩以后,她需要你的帮助,而你又无能无力,你会有何感想?”这时,她用眼睛盯着我说。

“我会觉的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然后呢?就只是这样?什么忙都不帮不上,就知道自我愧疚?”

“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帮她,我会向亲戚朋友借钱,如果他们愿意借给我的话,我就能为她分担一点负担。”

“如果他们愿意借钱给你,你觉得你会借到多少?”

“2000左右。”

“哇哦!好大的数字。”阿芳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可没有什么耐心陪你在这儿耗时间。”

“那我问你,你喜欢晓华吗?”

“喜欢就一定什么事都要办的到吗?办不到是不是就可以一说是喜欢的不够深切,爱的不够浓烈?喜欢就代表什么事都要不加计较,宽容大度吗?”

“到底是,还是不是?”

“现在谈这个还有意义吗?”我尽力掩饰住自己的神情,不被她看出我的任何破绽。“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她当初瞎了的是双眼,我丧失的是直觉与心智。我是不了解她,不了解她只懂拿自己的身子骨来骗取别人的钱财。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她只把自己当做交易品来看待。”

“你不觉的你的的思想太过于陈旧了吗?现在的女孩交往三四个男朋友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况且,你根本就不明白真实的情况———你知道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吃什么样的东西,甚至到喜欢哪个牌子的卫生巾。这就算是了解吗?你知道她的需求吗?你知道她在和你交往的时候需要的并不只是感情上的满足,还有其他她至今没有给你说过的原因,你了解吗?你有试着接近她,探一探她的心事吗?”

“其他原因?不就是钱吗?”这个店里的人都知道她需要那个,她最爱的就是那个。

“那你见过她为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吗?你见过她给自己买过什么价格高昂的东西了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她买的时候藏起来不用呢?”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肯承认,人有时候口是心非起来,真是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阿芳露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狭隘吗?”

“我狭隘?她都可以那样做,我连想一下都是错吗?我也懒得和你在这儿掰扯这些没有用的问题。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反正,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说那么多屁话还有什么用。”

我准备走开,结果被阿芳一把拉住了。

“晓华现在生活的很痛苦,你知道吗?”她见我回头,便松开了我的胳膊。

“她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这是她选择的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猜想她大概又交了一个男朋友,情感上又遇到了麻烦。

我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手不停的暗自发抖,可我还是逞强着接着说:“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找谁都不应该来找我,我在她眼里一向都是不屑一顾的,那么一个对她来说不值得一提的人又能帮她做些什么呢———我是怎么都想不出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你爱说不说。”我假装很不想知道的样子。。

“等一下,”阿芳看来有点着急,“晓华回去没多久,她哥就给她做主把她许配给了他的朋友。她哥的那个朋友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只是家里还有点钱。

“晓华她妈病的很重,一直都在医院,她哥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有足够的钱治好他妈的病。”

听阿芳这么一说,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晓华为什么要说我不懂她了。可她为什么不向我解释呢?为什么非要逼着我自己去发现呢?———或许,她认为只有这样,我才算是真正的懂她,了解她。

“你不要说,晓华从那些男的身上获得的钱都是拿来给她妈治病的?”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想再确认一遍。

“嗯。是这样的。”阿芳点头说,“她知道你根本帮不上她,也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让你为难。”

“那这次呢?她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情不自禁的有些担忧晓华的处境了。

“这个不难明白啊!你想晓华怎么会看上那个游手好闲的酒鬼呢。可是在她哥哥一再软硬兼施下,她不得不答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她妈的命。

“她嘴上虽然答应了她哥哥,心里却一直都想着怎样离开那里。而她哥呢,早就料到晓华会有逃跑的想法,就把她的钱包手机统统的藏了起来,还把她锁在一间屋子里,无论她怎样哀求他哥,他都不肯开门,也不肯把她的东西还给她。”

“她妈难道坐视不管吗?”再怎么讲,红也是她妈的骨肉,怎可能为了自己性命而将女儿的终生幸福置于不顾。

“她妈一直都在医院躺着,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她哥也根本就不让晓华去看望她妈,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不能顺利的进行。”阿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有些话我都有点听不清楚了。

“你要我怎么做?我还能做什么?”我想着自己究竟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我的心又好像被一把手捏着,那只手时常都要这么折磨我。而这一次,一只手却变成了两只手,它们好像是在搓汤圆,非要把我的心揉成圆的,逼的我要大度起来,圆滑起来,对往事不予计较。

“他哥的那个朋友,已经娶过俩个老婆。第一个老婆说是病死的———但大家都不相信,说是和他喝完酒之后经常打她有关系。第二个结婚不到两个月就离婚了,彩礼钱原封不动的退还了以后,他这才肯同意离婚。而晓华想要结婚再离婚已经是不可能事情了。”

“所以,我能做什么?”我这时竟觉得自己对于晓华来说变的重要了。这种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你和我一起去晓华住的那个县城,我把她叫来,然后你就带她走!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不是说红被她哥软禁起来吗?”

“那是一个星期前,现在她已经结婚了。”阿芳的神情似乎觉得有点意外,“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妈?”

“不知道。”面对她结婚了这个消息,真的让我有点大失所望。现在,我想即使我为她能做些什么,之后也会是一件错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已经结婚了的红从她丈夫的手里救出来吗?”

“嗯。对啊!”阿芳似乎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这叫救吗?”

“这怎么不叫救?她丈夫对她不好,我们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不对吗?”

“这只是你的意思?还是晓华也有这个意思?”我相信晓华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对的。

“她没有这样说过———但她跟我通电话的时候,我听的很明白,她是希望你能带她脱离苦海的。我又不傻,怎么会听错了她的意思。”

阿芳说完此话后,一直盯着我。像是迫切的想知道我的回答。

“容我考虑一下。”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当机立断的事情。我虽然知道了晓华身不由己的苦衷,可这样做的话,可能就是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晓华会背上红杏出墙的骂名,而我又将会变成是一个不明正理,盼欲忘德的人。

“我没想到你还会说‘考虑’这一词,”阿芳用吊死鬼一般的模样看着我说,“明天我会路过这里,如果到时候还还磨磨唧唧的瞻前顾后,我就一个人去她那里———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机会,你不情愿,自然会有人情愿的,只不过晓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说完此话,阿芳对着窗户久久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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