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关于系统与暴发户
翌日，在郑谨掌握飞行能力的第二天，董悠然再一次敲开了郑谨家的门，送来了d-0053拥有者的资料。
或许是出于重视，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亲自将一叠不厚的文件交到郑谨手中。
“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那天袭击我们的……火云邪神背后的黑手——陈昭。”董悠然指着文件说道。
听语气，似乎她仍然不能相信袭击自己的会是一个虚拟人物。
“根据袭击我们的人物情报分析，陈昭似乎能通过特定的方式制造傀儡，而傀儡的原型则是幻想作品里的人物。”董悠然补充道，“当然，我们尚且不清楚他是通过何种手段做到这一切的。”
郑谨点了点头，还是惊叹于董悠然背后组织的速度，赞叹道：“谢谢，不过你们的效率还真是高，原本我以为你们需要更多时间才能找到他的。”
“说来惭愧。”董悠然叹了口气，
“其实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组织内一个叛徒供出来莫，也是因为这个叛徒，我们才确定了陈昭的身份。”
“叛徒？”
“对，叛徒。”
董悠然轻描淡写地开口，对于这种算是组织内部丑事的话题也毫不避讳，“经过上次遇袭事件后，组织察觉到蹊跷，顺藤摸瓜抓住了一名文职人员，正是他泄密了先……泄密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随后向袭击者又提供了我和张桓的行踪。而且他的嘴很硬，我们用了一些不太人道的手段才得到了关于他背后之人的一些消息，通过调查之后终于锁定了这个家伙的身份——三年前的一个东夏偷渡客，陈昭！”
“你们抓了他的间谍，这家伙会不会有所警觉？”郑谨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忽然问道。
“暂时应该不会——这个叛徒身上虽然有诅咒的痕迹，但我们请一位前辈抑制了这个诅咒，陈昭应该不会发现，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董悠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随后皱着眉头，“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陈昭拥有掌控那种人的能力，三年前怎么会选择去做一个偷渡客？还有……我们查到他国内的履历中一直中规中矩，也未曾展露丝毫超凡之处。”
“或许隐藏得比较深？你要知道许多家伙就喜欢扮猪吃老虎……”郑谨开玩笑似得打了个岔，心想大概是这个陈昭是这三年间才得到的系统，所以以前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这种可能性虽小，但也不是不可能。”董悠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是不经意间提起：“郑谨先生，难道您就不想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追杀我和张桓的吗？哦……对了，好像您那一天也去过红星村呢……”
说完，她明亮的眸子观察着郑谨的表情。
气氛忽然有些诡异起来。
面对董悠然明显的试探，郑谨想都没想果断摇头：“不想。”
董悠然俏脸一滞：“……”
其实她一直就怀疑——先知预言的操纵命运的事物的失踪极大可能和郑谨脱不了干系，但人家一句“不想”就把她试探的话题全部给堵死了……
按一般情况双方交涉到这个地步，其中一方已经是明显是耍赖皮（没错说的就是郑谨），所以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撕破脸大打出手各凭本事了，但董悠然看了看装作一脸茫然的郑谨和旁边的白银，无力地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
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只要那玩意儿没有落到别有用心的家伙手里，已经是万幸了。
——以上，是在明白几乎不可能再得到先知口中的“操控命运的事物”后的自我安慰。
“咕咕？”这时候，小乖捧着一块儿苹果跃上桌子，面对着董悠然，“咕咕咕？”
“小家伙……这是……给我吃的？”董悠然愣住了，她想不到一直松鼠能如此灵性。
“咕咕！”小乖点头，然后用尾巴蹭了蹭董悠然的袖子。
“真乖！”董悠然被逗得咯咯直笑，伸手抚摸着小乖柔软的皮毛，后者在抚摸下露出满足的神情。
但多亏小乖的突然出现，郑谨和董悠然之间有些尴尬的气氛也逐渐缓解下来。
而郑谨在一旁暗自摇头——董悠然这丫头肯定想不到，这只给她递苹果的松鼠，某种意义上就是她一直寻找的“操纵命运的事物”。
吃过午饭后，董悠然就离开了，临走之前目光频频扫过阿尔弥斯，她实在想不到这个擅长把活人切段儿的金发女孩儿，做的菜竟然这么好吃……
她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真希望下次与郑谨合作的时候早点到来，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蹭饭了……
……
董悠然离开后，郑谨才和白银一起打开那份文件。
一些董悠然没有提到的信息展现出来，这个陈昭貌似目前貌似是多家他国上市公司的股东，和一些手不太干净的国际商人也接触紧密，另外，他貌似还是欧洲那边一个叫主宰会的秘密结社成员？
主宰会……真特么有够中二的……
另外，根据usb合众国安全局友情提供的信息，陈昭似乎还是他们超凡通缉名单上名列前茅的狠人，多起抢劫暗、贩毒案、金融犯罪案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其下是一份统计表——三年内，仅仅明确证实有他主导或引发的犯罪行为就有21起之多，涉案金额高达九位数，造成的平民及官方人员死亡人员就超过五百人。
另外资料还显示，陈昭还绑架过阿尔坦酋长联合国的两名王女和一名王子，还有国际上颇负盛名的三位女星失踪案可能也与他有关，且目前尚无法证实上述人员是否存活。
郑谨皱着眉，他脑子里大概已经浮现出对方的轮廓了，
怀揣金手指，只要有货币（一定要是世界范围内流通的纸币，等价物不行）就能召唤幻想世界的人物，获得超凡能力；
疯狂敛财不惜多次犯罪（系统构建虚拟人物需要支付货币）；
极好女色（你要非得说他绑架那些女孩儿回去是为了打麻将，那当我没说）；
总之，就是一个纯粹的抛却人性后的恶党形象。
所以……系统是不是瞎了为啥会选上这种人？！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白银看到郑谨的脸色有些不对，凑过来开口问道。
郑谨将资料递给她，挠了挠头，“呃，很想象中有点不一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算不为国为民兼济苍生，至少也应该……有一点的原则和底线？”
“我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白银愣了愣，然后拍着他的肩膀，指着桌上记载陈昭罪行的资料平淡开口，“这很正常，这才是现实——其实一个普通人获得系统这种事和一夜暴富是一个概念，你参考一下大部分暴发户的嘴脸就应该知道，这种铭刻在基因深处的阴暗面和劣根性有多难看，特别是失去律法和道德的约束时人内心中不堪的东西就会暴露出来，而收容物，或者你们说的系统就是斩断约束的利刃，也是解放恶鬼的钥匙。”
最后，她一改平日里的慵懒和不着调，极为认真地看着郑谨：“当然。你期望的那种即使获得系统后还能严格自律的家伙确实也有，但很少，非常少。所以最好不要对他们抱太大希望，否则在以后的旅途中你会非常失望。”
郑谨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剩余的资料。
半小时后。
确定白银不参加收容行动后，郑谨叫醒了沙发上缩成一团打盹儿的某天使妹子，
“阿尔弥斯，该出发了！”
……
太平洋某海域。
深夜的海面上，圆月高悬，如深蓝水晶一般静谧的水面上点缀着一颗墨绿的宝石。
这就是郑谨此行地目的地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董悠然发给他的他们组织专用的地图，定位下方坐标的小岛的经纬度确实就是陈昭与叛徒发信的位置。
但诡异的是地图上啥也没有，现实中却切切实实有一座小岛。
“阿尔弥斯，能探测一下岛上的生命痕迹吗？”郑谨沉吟着，谁知道陈昭除了火云邪神都召唤了些什么家伙？
阿尔弥斯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片刻后她睁开眼：“有些奇怪，郑谨大人。”
郑谨转过头，看着迷惑不解的阿尔弥斯，“怎么了？难道没人？”
“不，有人。”阿尔弥斯摇摇头，“但只有一个人的生命痕迹——按道理来说像d-0053这种收容物的拥有者，一般会构建多名能力、属性互补的人物，逐渐形成呈团队化甚至军队化的战力，但岛上的情况就很奇怪——我只感知到一名人类的生命痕迹。”
“那先下去看看吧。”郑谨皱着眉头，光在这儿猜肯定是啥都猜不到的，还不如直接莽就完事儿了。
说完，他放开自己对重力的抵抗，摊开双手，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