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零
蜀都南郊，老宅。
郑谨告别张华阳后踏进家门，白银和阿尔弥斯都没回来，估计还在收容所。
他拿了瓶肥仔快乐水躺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了董悠然给他的纸袋。
纸袋里东西不多，首先是一张用空白信封装着的东夏银行卡，郑谨瞅了一眼就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按照特别行动组的地位以及特殊性质，这卡里的钱应该不会太少，但也多不到哪儿去。
另外是一个类似金属熔铸的荣誉勋章，一张红锦打底金丝绣字的“华夏人杰”的锦旗，虽然样式和内容都比较俗套，但做工和材料可谓是精巧万分。
最后，是一封手写的感谢信。
大概意思就是感谢郑谨帮忙除掉了陈昭这个十恶不赦的恶党，维护了世界平衡，提前拯救了无数无辜的人们等等，最后的落款是行动组决策会议室最高执行官李莫言。
可谓是极尽赞美之词，情真而意切。
随手将信件和锦旗收起来，郑谨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饭点，但阿尔弥斯和白银都没回来，他寻思着也去收容所看一看，
来到白金广场，看到的依旧是一成不变的……不，这次多了一坨黑乎乎影子，它以时速不知道多少但反正挺快的速度啪叽一声撞在郑谨的胸膛上！
是一只松鼠。
小乖眯着眼，前爪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荡来荡去，毛茸茸的尾巴蹭着郑谨的下巴，然后三两步冲到郑谨背后的帽子里。
这是小乖第二喜欢待的地方，至于第一……那是白银的胸上……
郑谨拍了拍它的脑袋，然后朝着世界塔走去。当他走进世界树大厅的时候，白银正悬浮在空中，翘着二郎腿（别问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想知道），也丝毫不顾及自己还穿着一袭长裙，手里还捧着个又大又圆的碗吸溜面条……
郑谨强忍着抬头有惊喜的冲动，忽然发现自己大部分见到白银的时候这姑娘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
“哟！郑谨你回来啦！正好！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见新苏醒的成员。”白银咕噜咕噜将面条连带着汤一块儿喝完，然后挥手将大碗塞进随身空间里，从空中漂浮下来，几只章鱼自律者立刻围上来对着她一阵乱喷。
但后者对这种看起来有些冒犯的行为完全不在意，她乐呵呵地拍了拍几台自律者，然后朝着郑谨的方向走来。
“新苏醒的成员？像阿尔弥斯那样的？”郑谨这才抬起头，问道。
“差不太多，不过她和阿尔弥斯不一样，她隶属于科技侧，而且也不在战斗序列。另外多亏了你收容d-0053加入了收容所重启的速度，所以她才能在今天醒来。”白银拉着郑谨朝外面走去，“嗯……她现在应该在第三层研究所，你跟我来！”
郑谨从收容手则上看到过，所谓的研究所就在世界塔的第三层。
当然，这个第三层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第三层。
整个世界塔从外表上看就是个九层圆塔，它屹立在白金广场中央，以白金色为主，浅蓝为辅，顶层就是世界树大厅和自律者孵化基地，而第三层也是隶属于科技侧的总研究所。
虽然以一至九层编号，但实际上每一层之间并非拥有高度差的上下结构，而是每一层都是一个单独的平行折叠空间，远远比整个世界塔外边的面积大的多。
而郑谨以前每次从白金广场进来时，心里想着世界树大厅，他推开门就是位于顶层的世界树大厅。
而前往第三层的途径也差不多。
眼一闭，一睁！
就到地方了。
完全没有什么真实感，除了头有点晕之外。
郑谨睁开眼后，已经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一间空间巨大的矩形大厅，全银色的金属地板和墙壁，各种不知名的几何造型设备凳在大厅中，而就在他们身前，几台明显经过魔改的章鱼型自律者伸出触手在虚幻的巨大屏幕上敲击着。
郑谨粗略地瞟了一眼屏幕上复杂的波形图和一排排复杂的数值条，觉得这些东西自己应该看不懂。
但当他仔细看时，他才发现自己可以很自信地把上一段里的“应该”两个字去掉……
这几名自律者察觉到郑谨和白银的到来，礼貌地行了一礼后继续转身工作起来。
“诶！”白银拍了拍郑谨的肩膀，介绍道，“郑谨，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非战斗序列研究所第一管理者，零。愣着干嘛，跟人家打个招呼啊！”
“啊？”郑谨立刻反应过来，然后急忙看着几台自律者，“零……你好……等等你们哪个是先告诉我一声呗！”
“哼！”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哼气声，郑谨感觉自己的肚子被撞了一下，“小乖，办正事儿呢别闹！”
但随后他就愣住了，因为松鼠正好好地窝在自己帽子里打呼！
那刚才是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低下头，只见一只小小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中，气鼓鼓地看着他！
“零在这里！零在这里！”小小的身影发出气鼓鼓的声音。
郑谨定神一看，终于看清了这身影的样貌——一个非常袖珍的小姑娘，看外表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头金色的长发，圆嘟嘟的可爱脸颊，穿一身同样袖珍，样式奇异的长袍。
关键是她最多只有十二公分高，像奇幻小说中的小精灵一样。
此刻她正使劲儿挥舞着双臂，仿佛要让郑谨注意到自己。
“……零？”
“嗯！”小家伙悬浮在空中重重点头。
郑谨犹疑着，然后把双手她捧起来，再次确认：“你就是零？”
“嗯！”小家伙干脆坐在了郑谨的手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跟袖珍的小棍，在空中挥舞着：“零虽然很小，但就算是所长大人也不能忽视零哦！”
郑谨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向白银。
后者很确定地点点头，“虽然外表有些小只，但这确实是研究区的负责人——零。”
“彳亍口巴……”郑谨木然点了点头，脑袋里关于研究所管理者白发苍苍的睿智老人形象应声破碎……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不对——自从看到白银这个收容所管理员翘着二郎腿吸溜面条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把自己脑子里那些臆想的形象全他娘的扔下水道里去！
“零可是很厉害的！”
小家伙气鼓鼓地飞起来，让自己和郑谨的视线处于同一水平，“白银大人交代的任务，零可是一秒钟就完成了哦！”
“嗯？”
“咳咳！是这样的。”白银清咳了一声，看着郑谨解释道：“你不是让我看一看那只黑手的碎片吗，我寻思我也不是专业的，正好碰上零苏醒了，所以你走以后我就交给她了。零——给郑谨说说结果吧！”
“好的，白银大人！”零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中的小棍儿，一副小老师讲课的模样。
随后，她手中的小棍儿一挥，虚空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碎片的三维投影，小家伙挥舞着小棍作老师状：“这就是白银大人交给零的样本，经过零的分析，样本属于简单的神秘反应——即利用所长大人您所在世界的神秘侧能量凝固的能量傀儡。”
“那这么说……这不算是异常？”郑谨皱起眉头，毫无疑问对方应该知道d-0053的存在，否则不可能在那种时机准确地出现在d-0053的面前，如此说来，一般的超凡者根本不可能知道d-0053的存在，所以他不由地怀疑起了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收容物。
“不算。”这次回答他的是白银，她笃定点头：“我在这上面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的‘味道’。”
“那就只能看董悠然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了。”郑谨自言自语道。
这时候，小乖醒了。
它从郑谨背后的帽子里掏出小脑袋，迷茫地看着四周的环境，睡眼惺忪。
“咦……这是什么？”半空中的零盯着探出脑袋的小乖，歪着脑袋开口。
特别是松鼠蓬松的尾巴从帽子里探出来时，零的眼睛都亮了！
她飘到松鼠旁边，戳了戳小乖的鼻尖，“你好，我是零，请问零可以摸一摸你的尾巴吗？”
“零，这位是收容所的新成员哦，它叫小乖，目前还没有职位，但预定会是在战斗序列。”白银蹲下身子解释道。
“哦～”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继续期待地看着松鼠……
小乖有些懵，它不是很聪明，不是很能理解语言的含义，但眼前小小的生物似乎表达善意，于是它深处爪子碰了碰零。
后者顿时眯起眼，“呀！你同意啦！零就不客气啦！”
然后一下子飞进小乖蓬松的大尾巴里，不见了身影。
小乖愣了一会儿，仿佛尾巴里多了个挂件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然后转头又缩回郑谨的帽子里去了……
白银拍了拍郑谨的肩膀，叹了口气：“零就是这样——虽然技术研究方面她很在行，但这小家伙的灵魂思维有点c……单纯，习惯就好……”
郑谨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你刚刚是想说蠢吧？”
白银咳嗽了一声，一把搂住郑谨的肩膀，目露威胁：“……看破不说破！”
郑谨抽了抽鼻子没有说话。
道理我懂，可是您这带球撞人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