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夜色正浓把心谈
由于太晚,现下又带了一个病人,四人还没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眼下只能在野外过夜。
找了个可以避露水的地方,三人把夜罗贞安顿好,便生了一堆火。
夜罗贞虽然吃了退烧药,却时冷时热的,而且一直睡得很沉,一直都没醒过来。
苏靖安和白息衡都不擅长照顾别人,所以照顾夜罗贞的事,都是温慕婉在做。
半夜的时候,见夜罗贞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苏靖安对哈欠连连的温慕婉说:“你先睡会,我看着她就行。”
温慕婉看看夜罗贞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了,便同意了。
要是平时,温慕婉并不会轻易答应这事,但知道夜罗贞的身份好,很乐意看到苏靖安主动照顾她。
照顾人可以增进好感这种事,她没理由拒绝的。
苏靖安哪知道温慕婉在想什么,真的只是看她困了,自己又没睡意才决定照看一下。
“小二,给本姑娘再来四碗面!三笼包子!”
苏靖安正看着火光发呆,突然听到夜罗贞的梦呓,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这人的心是有多大,都被人绑架了,梦里还想着吃的……
夜罗贞在梦呓过后,没多久就醒了。
醒来的夜罗贞看到火堆旁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备感亲切。有点感动。
“哇!你醒了怎么不吱一声?”
苏靖安正巧回过头去看夜罗贞,对上了她正静静看着三人的眼睛,惊了一下。
虽然被惊了一下,苏靖安的声音也不大,没有惊醒旁边的白息衡和温慕婉。
夜罗贞不抱歉地朝他笑了笑:“抱歉,我也才刚醒,正要打招呼你就转过头来了。”
夜罗贞看白息衡和温慕婉各自靠着一棵树睡着了,只有苏靖安还在看着火光醒着:“是你一直在照顾我?”
夜罗贞动了动身,发现自己的烧退了一些,没那么难受了。
苏靖安并不打算把功劳都占了:“不是,前半夜是慕婉照看。”
“好像每次都麻烦慕婉,有点过意不去了。”
“知道自己总给别人添麻烦,就应该老实回家去。”
这本来是夜罗贞的感谢话,苏靖安却立刻顺着她的话,教育了她一下。
夜罗贞这下没有立马反驳他,安静了一会,换了一个话题:“那人不是说你们已经回头了吗?怎么……”
“反正没有特意去救你的想法,路过刚好看到你在路边睡觉,随手捡了而已。你这人真的是,到哪都能睡。”
夜罗贞:……
二连打击。
不过两次被救都是在自己无意思的状态下,也真是够巧的。
“那个穿得像红蛾子一样的艳得要命的家伙怎么突然把你放了?”
这是沉默下来后,再度开口的苏靖安。
夜罗贞看他好奇,一脸俏皮地说:“为什么就是他放的我,不能是我聪明,自己想办法从他手里逃出来的?”
“就你?”苏靖安一脸嫌弃加不相信,“这不可能,他无意放走的人,从来都只有死路这一条。”
看忽悠不到苏靖安了,夜罗贞只好如实告知他:“他发现自己抓错人了,就把我放了。”
“他居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苏靖安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夜罗贞。
这会夜罗贞也没把南宫执睿是被自己忽悠了的事告诉他,反倒问别有深意地说:“看来你跟他果然很熟,对他很了解。苏安不是你的本名吧?我听他叫你阿厌。讨厌的厌。”
苏靖安皱着眉头问夜罗贞:“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事?”
“说了些关于你的事。”
苏靖安没有细问夜罗贞,他们都聊了只是过了半响,才说:“反正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那人喜欢胡说八道。”
“他说你父母对你不好这件事应该不是胡说的吧?你自己也说过他们对你不好。他说,要带你回家,你拒绝了。”
苏靖安没有否认:“那他有告诉你。我的父母是谁吗?”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他把我扔路边前。跟我说了句“深渊才是你的归处,别碰光,你会绝望的”,让我遇到了你,就讲给你听。”
夜罗贞觉得这话很黑暗,但这背后要表达的意思,她无法理解。苏靖安一听,就知道了,南宫执睿是在威胁他。
看苏靖安绷着个表情,夜罗贞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憋住自己的问题:“你是不是从什么黑暗组织逃出来的,那个组织的人现在要把你抓回去啊?”
“你可以收起你的想像力了,没有。”苏靖安说着站起身来,“你接着睡吧,我到前面去吹吹风。”
“我刚睡醒,也不困了,要不,陪你一起吹吹风?”
夜罗贞说着也站起来,苏靖安则皱了眉:“麻烦你有点病人的自觉好吗?发着烧还想吹风。”
被苏靖安这么一批评,夜罗贞也不说话了,看他似乎是想自己侍一会,也没有跟上去打扰。
苏靖安也没走太远,依旧在夜罗贞可见的视线范围内。看这人离大家远远的独自待着,有种很突别的感觉。孤独又疏远。
这人身上好像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这样,就算走得很近,疏离感也很强。
“你是不是有心事?”
苏靖安一直一个人待了好久都没回来,夜罗贞有点不放心,还是走了过去。
“没有,不困而已。”苏靖安看了夜罗贞一眼,“你赶紧回去睡你的,在这里着了露水明天又给大家添麻烦。”
“本姑娘没那么弱好吗?”夜罗贞没回去,“我是不清楚你和那个人有什么过节了,不过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逃避不了,还不如面对的好。别人给你下什么定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怎么做。”
夜罗贞说这事的时候,苏靖安突然想到了个事,和她开了个玩笑:“你一个不肯面对现实逃婚的人,现在来教我直面现实好像没说服力。”
一说到这个夜罗贞就很不爽:“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