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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没有选择的好奇心将会毁掉自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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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变成了故事会,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中午的太阳快要升到苍穹之顶,一道阳光从打开的门洞照射了进来,屋内顿时感到更加温暖。

“喝酒喝酒,一看到今早这一桌子的菜,火腿呀、鸡蛋呀、鹌鹑呀、白菜心呀,让我不由自主想起了陈年往事,只是物是人非了,当日吃菜是一种的激动、幸福的心情,今日面对这一桌的菜,更多的是一种感慨和悔恨的情怀。”沈庆权感慨道。

于是三人又碰了一下,男人们完成了杯中的酒。

“接着讲呀,听到这关键处,怎么就不讲了呢?”丁琳夹起一个鹌鹑蛋放在沈庆权碗里,笑道:“吃个鹌鹑蛋,看看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你就别逗我了。家丑不可外扬呀,这小酒一喝,都把家底给亮出来了。”沈庆权说着,把鹌鹑蛋放到了嘴里,接着讲他的婚姻故事,这些故事原本因为没有机会讲了,因为没有合适的听众,今天机缘巧合,有一种一吐为快的感觉。

“第二天我父亲就把牛给卖了,2460元;当时还想着再借点钱办理婚事,结果桂兰说不办了,过分声张太扫对方颜面,在这亲戚朋友中也不免有嚼舌根的,听了心烦,倒不如一切从简,幸福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感受到就行,如果硬要有个仪式,那就旅行结婚吧!”

“怎么退的婚呢?”吴勇也觉得好奇,“不可能强买强卖吧。”

“怎么可能,我们还是动了许多脑筋,当然先是做通桂兰父母的工作,两位老人起先打死不同意,后撒谎说都生米煮成煮饭了,才勉强同意。”沈庆权笑着说,颇为自得的表情。

“你也够够损的,欺骗老人。”丁琳笑说道。

“别无他法呀,只有牺牲自己的名节了。后来又揣了两瓶酒、两条烟做通媒人的工作,这个时候媒人自然也尽可能推辞,但看到对方礼重,又听说人都在一起了,也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不过不敢保证能否说好。为了事情不至越挠越僵,我们还说咨询过民政部门,也问过法院了,都说婚姻自由,不能包办代替,更不能凭家族势力违法抢婚。当然对于对方而言,退多少钱也是能否谈妥的关键,为此,我们做了个明细,并多加了3600元,没有说利息,而是表达对对方多年的感谢,用桂兰的话说,多一点也多一分踏实,其实人家还是不错的。”

“事情应该顺利吧!以前农村退婚,媒人还是关键,加上退婚钱给得多,特别又听说人都在一起了,那对方也只能见好就收了。”吴勇分析道。

“还算顺利,后来的日子过得也比较滋润,还真是夫唱妻和、和和顺顺、幸福满满。”沈庆权举起杯和吴勇碰了一下,又干了,此时的他眼中明显有点湿润。“这一切,就因为自己好奇染上了毒瘾,而全没了。”

“是呀,没有选择的好奇心将会毁掉自己一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好多时候,坏事都是由自己不懂得慎微开始,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灾难的深渊、忏悔的苦海。”吴勇抒发出自己的感慨。

接着,沈庆权向吴勇和丁琳讲述了如何染上毒瘾,如何把媳妇打跑的事,几度哽咽,让吴勇和丁琳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真后悔引起他对往事的回忆。

但对沈庆权而言,悔恨的苦水,长时间不能宣泄,快到了决堤的程度,二人的到来,恰是帮了他,至少情绪的曼陀罗花,在爱的阳光照射下慢慢枯萎,不至伤人伤己。

“悔恨过,彻悟了,那为什么不去找桂兰嫂子呢,我相信从心底她还是爱你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面对洗心革面的你,她应该会原谅你的,除非她又遇到了更加优秀的男人,就像当年的你。”丁琳快言快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你以为我不想呀,多次去他娘家以及她处的好的姊妹家打听,没有一个人知道具体做什么,还被人家奚落一顿,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世界没有后悔药,要是有折寿十年我也要弄点吃吃,让时光倒流,抹去这难过的几年。”沈庆权动情的地说。

“真一点信息都没有,比如说在哪个城市呀?”吴勇问道,凭经验,这么多年,只要用心打听,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点信息的,除非发生了意外。

“只听说在昆明,别的就不知道了。”沈庆权回答。

“那去找呀,长期在一座城市,得办暂住证呀,一个一个社区去找,总可以找到呀。”吴勇提出自己的建议。

“就是嘛,除非你不想找。还是怕无法面对已另嫁他人的桂兰吧!”丁琳故意激将沈庆权。

“去找了几转,不过没想到从暂住证找起,所以没有什么收获,父母过世后,要带孩子读书,无法脱身,猜想桂兰也可能又有相好的了,也就断了找寻的念头。”沈庆权语气沮丧,表情失落,“我想她是不想见我了,因为之前还经常寄钱给孩子沈道读书,直到沈道辍学后不久,突然间来了个电话,骂我就是个混蛋,自己不争气,连孩子也荒废了,还说后悔没有把沈道带走,否则也不至毁了孩子。”

“那你没有问她在那儿吗?”丁琳问道。

“你想她会告诉他吗?”吴勇反问丁琳,接着分析说:“特别是孩子也辍学了,她想必是彻底失望了。”

“能聊聊孩子沈道吗?”吴勇以期待的眼神对沈庆权说。

“说来都怪我,妻子走后,里外一个人,没有过多时间管孩子,加上孩子聪明勤快,听话懂事,我就把孩子当牲口打整,保证他一日两餐外,不问不管不陪,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就由他自个儿胡乱弄点吃。”沈庆权满脸悔恨的神色,“直到有一天学校打电话给我说去带孩子,我才知道孩子早就走上邪路。”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丁琳好奇地问。

“没妈的孩子性格本就有点孤僻,有一天和一个学生发生口角,对方骂他是有娘养没娘指教的,说到了他痛处,他就把人家给打了,那学生也不是省油的灯,邀约社会上的混混也把他给打了。为不受人欺负,幼稚的他竟然加入了另一帮混混中,上了贼船,退也退不出,跟着成了名副其实的地痞,被学校给开除了。”沈庆权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自个儿举起杯又干了。

“婚姻的不幸,伤害最大的是孩子,特别是男孩跟了父亲,更是悲哀,十有八九都是悲剧人生。都说妇女半边天,其实在家庭中,妇女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我接触过的贫困户中,没有女主人的占比要大很多。”吴勇颇有感触地说道。

“所以说,你们男人赢整个世界,却输掉自己的女人,也是人生一大不幸。”丁琳颇为自豪地说。

“老沈,那最近情况怎么样呢?”吴勇借机把话题引到当前方面,这才是此次来的目的所在。

“在政府的关怀下,一切都逐渐有所好转,儿子也学到了大车驾照,本打算按揭辆车给他在工地混混,不想儿子不争气,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引诱下,吸了毒,被抓了。我也因为心情不好,高血压突然升高,务工人家也不要,重体力农活也做不了,只能在家呆着干着急,也不知该咋办了,唉!”沈庆权像只霜打的茄子——蜡黄焉瘪,两手一摊,一副等死的样子。

“又是没有选择的好奇心毁掉自己一生。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你儿子沈道被抓去强制戒毒,未必是件坏事,在里面通过系统的教育疏导,何许更能彻底顿悟,改过自新呢。这个时候你一定要表现出关爱,给信心和力量,千万不能不看不问,让他自生自灭呀。”吴勇规劝道,“有机会我也会去看看他,让他感到人间温暖,增加改过的勇气。你这把年纪,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他呀。还有你也是,凡事朝好的方向想,你就看得到希望,朝好的方向努力,你就会追求到美好的未来。”

“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去找找嫂子,按照吴书记的方法,不愁找不到,就算没有了缘分,也让你死了这条心。让她去看看沈道,对于他转变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呀。”丁琳也不失时机劝说道。

“导致高血压的因素大概有很多:比如日常饮食喜欢吃油腻或口味重;经常过量饮酒,特别是像今早借酒消愁暴饮暴***神紧张焦虑,生活压力大;脾气爆燥、情绪起伏大,等等。仅就以上这几条,你几乎都占全了,血压能不高吗?”吴勇就沈庆权的高血压作了分析。

“你分析的很对,我以前身体还是很好的,毕竟当过兵,都是自个儿作贱自己弄的,幸福弄没了,落得一身病。”沈庆权连连点头称是,并发出由衷感慨。

“行吧!今早到此为止,喝了这杯酒,大胆超前走,坚持不回头,日子有奔头!就像刘欢唱的‘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呀!”吴勇示意,丁琳也迅速举起杯,一起向沈庆权的杯碰去。

“谢谢两位领导看得起我,我一定努力,活回当初的自己,来干杯!”沈庆权说道。

三人同时干了杯中酒或罐中饮料,丁琳忙起身添饭。

“针对你近期的情况,我们也会建议暂时纳入低保,等您心情舒畅,沈道步入正道,再调整给更需要的人。这还要按程序评选,要是评选不上也不要当回事,打铁还靠本身硬嘛!你说对不对?”吃饭间,吴勇交流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算了,我估计调整一段时间会好转,到时再进城找点事做做,总可以的,现在两只肩膀扛张嘴,还能饿肚子吗?”沈庆权当即拒绝了吴勇的好意,“你们今天给我上了一课,我很感激,真的谢谢了!听妹子的建议,再去找找桂兰,不管咋说,再见一面,了了心愿。”

一顿难得的午餐结束了,一个好心情开启了,是酒的催化,是情感的融入,是信任的托付,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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