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嘿嘿，来玩呀！
静静听完，王理没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说孙宏已经死了？你口中的婊子在一旁听的仔细吗？算了吧，他还不想作死。
收起手机，王理站在车旁，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怕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刺激到鄢明。
鄢明也站着，等待王理打完电话后好打开车门，然而，王理打完电话后，不动了。
虞雪蝶则是满脑子的怒火，下药？针孔？很好！你等着！！
三人顶着冬季的寒风，各自发呆。
终于，鄢明最先受不了，开口道：
“王哥，你要回家了吗？能不能顺便送送我？”
“嗯？哦，好的好的。”
王理有一些忐忑，真的只是回家吗？
“我呢……”
见大佬要走，虞雪蝶连忙问道。
“你？你自己回家啊，有事来找我就好了。在好人广场那边的梧桐街上，有个怪诞事务所，在那可以找到我。”
果然，他也是吗？。
心里确定，虞雪蝶装作欲言又止道：“可是，我……”
“有事？说吧。”
虞雪蝶演技不怎么样，鄢明也懒得拆穿接茬道。
“我房租快要到期了，今天本来打算从孙宏身上拿点钱的，结果……”
“算了，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反正，事务所还有房间，留她在跟前，也好多观察一下所谓怨魂到底是什么。
一旁，王理听的心惊肉跳，难道，他们还是一个团伙不成？
雌雄双煞？这小姑凉嘴巴也不大啊。
接下来，王理一路上胆战心惊的开着车，先送虞雪蝶去拿了行李，又载着他们来到了事务所门口。
“进去喝杯茶？”
鄢明下车，右手扶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客气道。
王理紧张的手心出汗，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先…能走了吗？”
“嗯，那再见了王哥，麻烦你了。”
“没有没有。”
一脚油门，王理汽车发出轰鸣声消失在街尾。
看王理匆忙逃离的样子，鄢明好笑的摸摸头，真吓到了？
“走吧，我们上去了。”
用钥匙打开了铁门，鄢明对身上挂的大包小包的虞雪蝶道。
“嗯嗯，好的。”
挂的东西太多，虞雪蝶要努力昂着脑袋，看着脚下的路，以免被绊倒。
进门，鄢明在昏暗的走廊给虞雪蝶引路，顺便和她说着事务所注意事项和员工守则。
没错，就刚刚在车上，鄢明已经以二千一个月的工资把虞雪蝶招进了事务所，别看少，这不是减去了伙食住宿费嘛。
“记住，一楼的这些门一扇都不要动，也不要去好奇！我们事务所办公室是在二楼，住宿也是在哪。然后，上班时间早上九点到五点，主要工作就是和来委托任务的人谈谈价格什么的。”
“其他的…没什么了。”
事实上，事务所的业务鄢明自己完全忙的过来，君不见，他前几天都是一壶茶品一天的吗？
但又总不能白养她，怎么也得给安排点事做吧。
“嗯，好的。”
你说一二三，我说四四四是现在虞雪蝶对鄢明的状态，反正，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谁叫你是老板。
“老板，这灯是不是该换了？根本看不清啊。”
“换？可以，下个月扣你工资换。”
“……”
这下，本来也该被吐槽的老旧楼梯躲过了一劫。
“去吧，你就住最里面那间小卧室。”
事务所里有两间卧室，一大一小，大的，当然属于鄢明。
虞雪蝶拎着大包小包去卧室整理，鄢明则去了厨房，他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先前，只顾着跟踪孙宏了，除了在奶茶店里的一杯柠檬汁外，鄢明什么都没下过肚，早就饿的不行了。
打开电饭锅，淘米洗净后，加上盐、酱油、味精搅拌均匀。
洋芋、玉米、红薯、排骨、鸡胸肉，切丁的切丁，剁块的的剁块，一股脑的，鄢明全部丢进了电饭锅，插上电源。
电饭锅开始运作，鄢明又用电磁炉炸了两个鸡腿，煎了两个鸡蛋。
下锅装盘后，饭还没蒸好，鄢明便先把鸡腿鸡蛋端到了办公室的电火上，开火，泡茶。
虞雪蝶整理好房间走出来后，便看见鄢明斜摊在沙发上，一手刷着手机，一手用卫生纸裹住鸡腿把正吃着，前方电火上，还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啧啧，真会享受啊。
“整理好了？正好，饭应该也蒸熟了，去盛两碗，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
……
寂静漆黑的走廊，偶尔传来一两声沉重的脚步。
脚步匆匆，和一晃而过的光亮形成别样的默契。
窗外，月光透过树叶照射进房间，照在了一张脸上。
这张脸，两颊消瘦惨白，下巴处有些青涩唏嘘的胡渣，鼻梁挺拔。
“嘿嘿，哈哈，来玩游戏吗？”
睁开黄琥珀色的眼睛，张欣挣了挣捆绑住自己的拘束服，发现挣不开，便在防护床上疯狂摇晃，弄的嘎嘎作响。
“踏踏踏踏”
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有些急促，很快，脚步声停在了张欣的病房前。
钥匙和铁门的磕碰声响起，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穿的是蓝色的护工服。
女的，穿的是白色的医师服。
听见声音，但张欣不想理会，只是脖子努力的抬起，拉出咔吧咔吧的骨头脆响，看向空中：
“来嘛来嘛，来玩嘛！”
女医师，脸色疲倦，一声不吭来到病床前，仔细的为张欣检查了身体，确定没有问题后。又检查了拘束服和防护床，仍然牢固，这才转过头对两个男护工道：“打一半的镇定剂量。”
说完，便自顾自离开了病房。
余下两名护工也习以为常，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根针管，一人负责按住胡乱扭动的张欣，一人对着他手臂打下药剂。
镇定剂打下，张欣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一动不动。
对视一眼，两名护工收起工具关门退去。
回到走廊，其中一名护工这才抱怨道：“真是的，大晚上还不歇停，让老子们陪着伺候。”
另一个同事安慰道：“这次还好了，你是不知道，上一次他半夜逃了出来，害得我们全部人都得起来找他，那才惨呢。”
“更可笑的是，你知道最后我们在哪里找到他的吗？垃圾桶！他一直藏在垃圾桶里！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正在和阿布玩捉迷藏！”
“阿布？是那个病人？”
“阿布不是病人，是他妄想出来的，他一直以为他身边有一个叫阿布的鬼魂。他还认为这个鬼魂会陪他玩耍嬉闹。”
“哦，妄想症啊，可怜。”
病房内，张欣先是悄悄睁开了右眼，然后故意压着一口气，声音细小而又沙哑的对着天花板道：
“他们，走了吗～”
话毕，他就立刻睁开了眼。
仿佛他问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躲避护工，而是因为一个偷偷摸摸的人都会这样问，所以，他也这样问了。
“嘿嘿，我装的像不像？我完美的演绎了一个被打了镇定剂的精神病人，耶耶耶！”
“还有，他们把你名字叫错了呢，你气不气啊？小怖！”
“什么？说话小点声？好的！”
“你看！这样，小不小声啊啊！！”
这句话，张欣是放开嗓门吼出来的。
“哈哈哈，好玩！！好玩！！”
伴随着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张欣兴奋异常的在防护床上摇曳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