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
谁知没过多久,一串声音突兀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嘻嘻,哈哈……笑声如涟漪般在地狱里扩散开来,空灵,而且诡异。他们二人都没有出声。似乎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浥尘问道:
“怎么了?”
小美人鱼说道:
“有东西来了。”
此时周边愈加寂静,就连脚下踩到的枯叶之声,他们的呼吸之声在这一片沉寂之中,也显得略微嘈杂了。
难怪他们之前在附近没找到明光殿,却找到了南阳庙,原来,这里的明光庙在与君山里,却早就被一道迷阵封锁住了。莫非这鬼新郎与明光将军有何联系?浥尘想道。
不过,这位明光将军,可谓是位春风得意、炙手可热的大神官,而且在北方的地位也很稳,浥尘个人并不觉得这样的神官会愿意与鬼新郎这种凶物有何牵扯?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倒霉地被凶物鸩占鹊巢,也并非奇
事。事实到底如何,还是看看再说。
他走上前去,庙门关着,却没上锁,一推便开。推开后,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
不是多年无人的灰气,而是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浥尘背过身去,眼睛里浮现出是同样的嘴角上扬。
这满屋子的死人,竟然都身穿喜服,面带微笑。
浥尘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小儿所唱的诡异歌谣:“新嫁娘,新嫁娘,红花轿上新嫁娘……汨汪汪,过山岗盖头下莫把笑扬
突然,他听到庙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当真是极为奇怪的声音。奇怪到难以形容,像是两根用厚布包裹住的棍子,在地上猛地咚咚敲打,又像是挂着什么重物,在地上艰难地拖行。
这声音由远到近,来得极快,须臾便
到了明光庙的门口。只听“吱呀”,长长一声,地狱的山门被震开了。
浥尘很快定了心神,一个一个地数过去,四…一直数到了十七。正是那在与君山一带失踪的十七位新娘!
有的新娘嫁衣红sè已褪,十分陈日破损,应该是较早失踪的新娘。而有的新娘嫁衣还崭新,样式也新,身上陈年腐尸的气味也极淡极淡,应该是最近失踪的。谢怜略一思索,揭开了一名新娘的盖头。
鲜红盖头下是一张惨白的脸,白得有点微微发绿,被黯淡的月光照,甚是恐怖。而最恐怖的,是这女子去死的面容已然肌肉扭曲,但在这扭曲的脸上,还挂着一个僵硬的微笑。
浥尘再揭下一名女子的盖头,也像是原来没人进来过的样子,迈入庙中。大殿中央供着一尊武神像,自然是那位北方武神明光将军。许多人形的东西,比如雕像,人偶,画像,都容易沾染邪气,于是,谢怜首先就上去仔细察看这尊武神像。
看了半天,结论是:这神像塑得极好。执宝剑,佩玉带。面貌英俊,气宇轩昂。没有问题,腐臭味也不是神像身上传来的,于是,浥尘便不管他了,往大殿后方转去。
这一转,谢怜整个人一定,瞳孔瞬间收缩。
群身穿大红嫁衣、盖着盖头的女子,直挺挺地站立在他面前。那股淡淡的腐臭之味,正是从这些嫁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的那位裴将军。难怪他们之前在附近没找到明光殿,却找到了南阳庙,原来,这里的明光庙在与君山里,却早就被一道迷阵封锁住了。莫非这鬼新郎与明光将军有何联系?
不过,这位明光将军,可谓是位春风得意、炙手可热的大神官,而且在北方的地位也很稳,谢怜个人并不觉得这样的神官会愿意与鬼新郎这种凶物有何牵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倒霉地被凶物鸩占鹊巢,也并非奇
事。事实到底如何,还是看看再说。
他走上前去,庙门关着,却没上锁,一推便开。推开后,一股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多年无人的灰气,而是一股
淡淡的腐臭味。
浥尘反手掩上大门,让它看起来
座建筑,沉沉地立在那里。既然那少年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这建筑又被煞费苦心藏在迷阵之中那就是非得进去看看不可了。浥尘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想想,又折回,捡起地上的盖头拍了拍,拿在手里,这才继续朝那边走去。
这建筑红墙高院,砖石木瓦略显斑驳,竟像是一座有好些年头的城隍庙,而且依照谢怜的经验来看,这形制多半是一座武神庙。果不其然,他一抬头,便看到大门顶上三个金刚铁骨的大字“明光殿”。北方武神明光将军,也就是上次灵文在通灵阵里说,在北方香火很旺。
正这么想,他又听到了“刷啦”的声,距离他两丈远。过得片刻,又是“刷啦”一声,这次,离他又近了一点。谢怜反应过来这鬼新郎在干什么了它在个地掀开新娘的盖头个地查看尸体的脸!
砰!此时不击,更待何时?若邪绫猛地飞出,正正打中了那鬼新郎。只听一声巨响,黑雾扑面。谢怜不知妖雾有毒没有,他并无灵光护体,立即屏息掩住口鼻,同时催动若邪绫舞岀流风,驱散黑雾。只听“咚
咚”、“咚咚”!
浥尘眯眼,看到一个是这样的?这也绝对不是方才带我来的那少年,他可是从容惬意得很,走路还带叮铃铃的响儿。”
忽然,他想到一事,心猛地紧:
“不妙,高矮不对!”
这些尸体均是女子,可他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天生便比女子要长出一截。虽然一眼看不出来多了个人,但一群尸体里有一个人特别高,却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但,那些尸体确实不一般,正在思考之际眼睛转向别处。
再转念一想,浥尘又迅速镇定下来。他的确是高,可那少女小萤只是简单给他束了发,并未做多,而这些新娘个个盛装打扮,发髻高得冲天,还有的戴了凤冠,脑袋上高高顶起一大块,有的加起来恐怕不比他矮,就算他高,应当也不算十分的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