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质问
陈白露瞪着钱掌柜,钱掌柜说的的确没错,公主殿下事事处处为太子殿下着想,那么是谁的产业,听命于谁,好像根本不用太计较……
不对!
陈白露心中打了一个激灵,看着钱掌柜就有些生疏。既然听命于兄妹两个都一样,为什么一定要奉太子殿下为主子,而舍弃公主殿下呢?
他这条命都是公主殿下救活的,不能忘恩负义,不行,他得赶紧回去找林湫溟商议此事,林湫溟这个家伙还真厉害,这种事儿,还真让他说中了,他们帮出一个敌人来!
方老太爷和方达在包厢里都等急了,小二出来找人,看到陈白露,上来扯着陈白露的袖子就走:“我的爷,你怎么还在这儿说闲话!里头那二位都等不及,开始摔摔打打了!”
陈白露冲着钱掌柜哈哈一笑,自去进屋了。
钱掌柜摸着胡须微微叹息,兄妹俩的钱和人都分的不清不楚的,这以后可就麻烦了。
陈白露一进包厢,就先冲着方老太爷行了礼:“小子给老太爷请安!老太爷这一向精神可好呀?”
方老太爷重重地哼了一声,方达也没有给陈白露好脸色看。
陈白露却一点都不尴尬,笑嘻嘻地冲着方老太爷道:“老爷子一看就精神抖擞,看来这些日子还不错,小子我不用为老太爷担心了。老太爷要是没什么事儿,小子就走了。实不相瞒呀,老太爷,小子还挺羡慕老太爷的,这么大年岁了,有这么多孝子贤孙伺候着,也不用去忙善鑫堂的事儿,还有闲工夫出来喝茶。小子可不行呀,小子那里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忙呢。”
他一边摇摇头,一边背着手要走。
方老太爷和方达祖孙两个面面相觑,这就要走了?
眼见着陈白露是真的退出了屋子,方达连忙高声喊道:“陈白露!你回来,我家老太爷话都没有说呢!”
陈白露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原来方老太爷找我是有话吩咐呀,我还以为是让我来看您老人家和重孙子喝茶吃饭的呢。”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说出口的话,委实不算客气。
方老太爷自然也听出来了,陈白露这是指责他甩脸子呢。
臭小子,脾气倒涨起来了!也别忘了,半年前,这小子刚到三墩县城,领了宏源昌管事的差事,是如何到他家门上低三下气地拜访,才让他松口把生意都挪到了宏源昌这里来,因而还得罪了其他几家票号。
如今宏源昌生意越做越大,哪怕丢了善鑫堂的生意,也不痛不痒,这小子就开始在他面前抖起威风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方老太爷心坎里头虽然生气,把陈白露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骂了一遍,但是外头可不能这么表现。
今非昔比,他不能在陈白露跟前一味地装着长辈架子了。
“达儿,怎么与你陈哥哥这么说话!竟然大呼小叫地喊起你陈哥哥的名讳!还不赶紧给你陈哥哥倒茶!”
方达能伸能屈,会看人脸色,忙给陈白露倒茶:“陈哥哥坐。”
陈白露摸摸鼻子,这个老家伙,让自己的重孙子叫他哥哥,不还是占了自己的便宜?
“白露啊,”方老太爷语重心长地道,“你平心而论,你到了这三墩县城,我善鑫堂待你如何?”
陈白露笑嘻嘻地道:“好!方老太爷主动把银钱的生意都挪到了我们票号来。而且还不用经过方大爷的手。想当初,我们宏源昌刚到三墩县城,我来善鑫堂拜访方老太爷,还想着,要是方老太爷不同意,不待见我,我是不是要拿出方大爷的手札来?老太爷,您不知道,您的大孙子方大爷可是我们票号的大主顾呢。”
陈白露脸上笑眯眯的,方老太爷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个混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现在才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还有,他那个混账的大孙子,到底有多少私账,竟然让陈白露说是大主顾。
方老太爷忍下心中这口气,耐着性子,道:“白露啊,既然你也知道我对你好,为什么你要恩将仇报呢?”
陈白露心中呵呵冷笑,怎么就是对他好了呢?善鑫堂能把生意挪到宏源昌,是他送了多少礼,赔了多少笑脸换来的!
他当然知道方老太爷说的是什么事儿,不就是荣之堂嘛。
“方老太爷,”陈白露笑眯眯地道,“咱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利字。这宋姑娘找上了咱们宏源昌,跟咱们宏源昌合作做生意,你说,这么大一笔生意,咱们宏源昌能不做吗?”
方达忍不住嚷道:“宏源昌想要做药房生意,为什么不与我们善鑫堂合作?”
陈白露讶异道:“合作了呀,方小哥难道不知道,你大伯的药材生意就是与我们宏源昌合作的吗?如果不是我们宏源昌出钱的话,你大伯哪来的本钱,敢一口吞下那么大的药材?”
方老太爷再次吐血,这个大孙子,做生意竟然瞒着他,害得他毫无准备,在陈白露这个小子面前处处丢脸!
他挥挥手,不让重孙子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陈白露:“白露,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药材生意,我说的是药堂的生意。你明知道,我善鑫堂在清水镇已经承袭几十年,奔的就是百年基业的方向,为什么还要助力荣之堂,来毁我善鑫堂的基业!“
陈白露十分惊讶地挑挑眉头,好像没听明白方老太爷在说什么一样:“老太爷,你这不是在跟我讲笑话吗?我宏源昌助力荣之堂,怎么就是毁了善鑫堂的百年基业了?难道,为了达成善鑫堂的百年基业,这天底下就不允许别人开药堂了吗?”
方老太爷也跟着激动起来:“话不是这么说的,这荣之堂就开在清水镇,清水镇这么大点地方,却有两家药堂,这不是来抢我们善鑫堂的生意吗?你们宏源昌还拿出银子支持荣之堂,要荣之堂保证开张前十天,不收药费和诊金,这难道不是在挤兑我们善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