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现在也是大人
云冲霄把学校的事情简单地交待一下，直接就把岳天海拉回了云家，来到了一间偏僻的静室中，屋里摆放着各种药材和一个丹炉。云冲霄介绍说：“炼制聚气丹的二十三种药材都在这里了，是按照比例配好的。一颗聚气丹需要多少药材我不知道，但是我云家同天南郡的药香阁换聚气丹时，是用一份配好的药材换一颗聚气丹，所以这里放的也是一份的药材。”
岳天海仔细看看这个房间，问：“岳父大人，这里是你们云家炼制丹药的地方？”
云冲霄自嘲地一笑：“我们云家哪还会炼制什么丹药啊！我云家主要是靠药材谋生，这些药材一部分来自天南大森林，另一部分则是自己种植。你现在所看到的二十三种药材中，有二十种是云家可以种植的，最珍贵的三种却必须要到天南大森林中采集。我们云家每年到天南大森林中采集药材，不仅辛苦，还要冒着被妖兽袭击的危险，其中的艰辛，是你们坐守着玄铁矿的岳家所不能想像的。可就算这样，我们辛辛苦苦所采集来的药材，却很难获得好的收益，就因为我们不会炼丹，只能把药材低价地卖给别人，却要花高价来购买丹药。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我就想自己学着炼丹。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当年我为炼丹所做的各种准备。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向一些丹师请教炼丹之道，可真正自已躬身实践才知道，理论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先后浪费了上百份的药材，没有炼出一颗聚气丹，最终选择了放弃。现在这个地方交给你，只要你能用这一份的药材炼出一颗聚气丹，那我以后就不再去跟药香阁做这种生意，我看好你！”
岳天海这才知道云菲菲口中所说的浪费了大量药材的人，原来就是她的父亲。不过他的心中，确实对自己这位未来的岳父有些佩服了。请不到丹师，又不愿受人所制，就竭尽全力地自己尝试。尽管这种尝试失败了，可这种不满足于现状，不断拼搏进取的努力也值得肯定和赞扬。
云冲霄走了，把这个静室留给了岳天海。岳天海仔细地查看了眼前的这二十三种药材，都是他曾经见过、用过的常见药材。当初为了学习、鉴别药材，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就连师父的药园，都是他来管理的。昨天把聚气丹拿到手后，他对于其中所含的各种药材就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猜测，现在看来他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如果运用木娜所教他木系神术成丹的方法，那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好，成丹的数量也可以达到极致，不会浪费任何一点药材。可是这样方法太过匪夷所思，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为了低调一些，岳天海决定还是按照前世所学的炼丹方法，使用丹炉来炼丹。对于他
来讲，这聚气丹的炼制并没有什么困难，几乎是半个小时之后，他的炼丹工作就结束了。
看看手里的聚气丹，岳天海自认比从爹爹那里要来的聚气丹品质高了不少。为了表明自己炼丹的不易，岳天海并没有着急离开丹房，而是在里面开始静静地修炼起玄功。他得多呆一些时间，表明自己炼丹的艰难，才更合理一些。
与岳天海的平静相反，现在守在静室外的云冲霄却是心神不定，不停地来回踱步，左右搓手，还不时把焦急的目光投向静室的门口，希望岳天海能够突然打开门走出来。他以前听说过，有的丹师炼丹，需要日夜不停地工作几天。他没有真正地看过丹师炼丹的过程，但他听说药香阁的丹师，炼制一炉聚气丹，需要一天的时间。而现在岳天海才进去半天功夫，他已经沉不住气了。只不过云冲霄正考虑的不是丹没炼成怎么办，而是炼成了怎么办？
与云菲菲对岳天海的怀疑不同，通过这几天同岳天海的接触，云冲霄一直都认为岳天海身上隐藏了不少的秘密，也隐藏了不少的能力。那个当初如同神仙一样把他带走的老人，究竟教给他一些什么样的能力，又为他提供了什么样的修炼资源，这始终是一个谜。尽管岳天海在有意隐瞒，不愿意展示，可是云冲霄相信，这样的老人所具备的能力，恐怕超出他们的想像，甚至可能是通天彻地之能。所以当岳天海说他可以炼丹时，云冲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对于云冲霄而言，如果岳天海炼制失败了，不过是损失了一份的药材，这点损失他完全承受得起。可如果岳天海炼制成功了，那就意味着云家从此不用再购买丹药，甚至于还可以做好出售丹药的准备。以聚气丹的应用广泛和受欢迎程度，云家完全可以借此走出云岳镇，到任何一个城镇开辟谋生之路。唯一的问题是，岳天海现在还不是云家的人，更不可能入赘到云家，那么他所炼出来的丹药归谁所有，这利益又该如何分配呢？
云冲霄正在考虑如果岳天海炼丹成功了，那利益如何分配的时候，丹房的门开了，岳天海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疲惫之感，反而眼神中带着一种轻松与惬意，身上带着一股丹香。云冲霄激动地迎了上去，想要询问炼丹的结果，却又没有开口，只是殷切的目光望向岳天海。岳天海伸出手掌，五指摊开，五颗红通通的丹药放在手掌之中，正是聚气丹。
云冲霄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这是……”。话说不出来，干脆他也不说了，直接用颤抖的手拿起了一粒聚气丹，轻轻地摸了摸，又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甚至闭上眼睛回味了片刻。等他再睁开眼睛，再看到岳天海那张笑脸，突
然觉得这个女婿是如此的顺眼，当初老爷子同岳家订下的这门亲事，简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睿智之举，具有高度的前瞻性。他甚至怀疑当初老爷子也是得到了神仙的指点，才会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一份药材炼出了五粒聚气丹，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像。对云冲霄来说，只要能够炼出两粒就是奢望，因为这已经意味着云家的收入可以翻番了。现在看到岳天海拿出了五粒聚气丹，每一粒都如此饱满、圆润，带着刚刚出炉的丹香，这品质可比从药香阁换来的聚气丹强了不止一筹，估计效果肯定也要好得多。
云冲霄强压住心中的喜悦，把五颗聚气丹从岳天海的手中拿过来，一脸慈爱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姑爷，说：“天海，辛苦你了！”
岳天海笑笑说：“这点丹药，谈不上什么辛苦。您这里还有没有药材，拿来我可以多炼一些。”
云冲霄乐得脸上开了一朵花，却不着急炼丹，而是说：“天海啊，有一件事情咱们得先说明白了。这些聚气丹，药材是我们云家提供的，丹药是你炼的，那炼出来的丹药你打算怎么分啊，你打算占几成？”
岳天海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主动地跑到云家来炼药，他的回答是：“岳父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药材拿给我，我尽我的能力来炼丹。我保证每份药材给您炼五粒聚气丹，如果有多出来的，那就归我支配，这您应该能接受吧？”
能！当然能！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太好了！云冲霄在心中嘀咕着，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砸在自己的头上。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如果你一份药材炼不出五粒聚气丹，那你怎么办？”
岳天海乐了。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分配方案，是因为他刚才用这一份的药材炼出了九颗聚气丹。他收起了一半，另一半拿了出来。而且他表面上是在用丹炉炼丹，实际上他真正使用的是木系神术成丹的方法。那丹炉点火炼丹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让人看到他不用丹炉就可以炼丹，太过于骇人听闻了。有这木系神术成丹的方法做保证，他可以把药材中的有效成分全部提出，每份药材都可以炼出九颗长生丹。
“岳父大人，您放心吧，我如果一份药材炼不出五颗聚气丹，就自己贴钱买聚气丹回来给您补上。”
云冲霄当然不能占女婿这个便宜：“那可不行！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先不着急，我先拿着这五颗聚气丹给云家的诸位长老看看，我们一起商量一下。你也回家一趟，跟你父亲说一下，让你父亲拿个主意。顺便跟你父亲说一声，明天早上我会登门拜访，共同商量丹药分配的事情。”
岳天海有些不满意
：“为什么要让我父亲拿主意？这是我自己炼的丹药啊，难道我自己说了还不算？”
云冲霄乐了：“是你自己炼的丹药没错，但是你说了还真不算，谁让你还只是个孩子呢？如果我和你达成了协议，而你的父亲不认可，他肯定会说我欺负小孩子，所以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回家告诉他，我来和他商量。”
岳天海生气了：“我都十四岁了，你们还把我当小孩子，我现在也是大人了！”
云冲霄笑得更开心了：“你把你自己当大人没用，要让大家都承认你是大人才行！”
岳天海不服气：“你们不能炼制聚气丹，我却能炼制聚气丹，这不是比你们大人还强了？”
云冲霄摇头道：“这是两码事。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大人，就会考虑到这不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而是岳家和云家之间的事情。只有你我两个同意是不可以的，要得到云岳两家的同意才能让这件事情顺利地开展，否则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很多麻烦，甚至可能会让这件事情夭折。”
岳天海挑衅地看看云冲霄：“如果你和我父亲达成了协议，而我不同意又有什么用？毕竟炼制聚气丹的是我！”
云冲霄毫不客气地说：“如果你连你爹的话都不听，那就说明你是一个不孝的孩子。一个对父母不孝的孩子，在生意上怎么可能讲信用？一个没有信用的人，谁愿意同你做生意？即使能够得到一些蝇头小利，最终会吃大亏。”
这一番话说得岳天海低头沉思，不知该如何反驳。
云冲霄拍拍他的肩膀：“天海啊，你还是一个孩子，回家问问你的父亲吧。长大的标准不是说你有什么宝贝，或者说你有了多高的境界，你有了多么不得了的能力；而是你开始为身边的人考虑，愿意为身边的人去承担责任、改变自我、付出努力，那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