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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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房玄龄和房遗爱两父子回到房府,就觉得房家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老爷,二少爷。
”听闻房玄龄和房遗爱回府,房慎上前来给房玄龄和房遗爱见礼。
“府里可是有什么事情?”房玄龄示意房慎不必多礼,问道。
“回老爷,”房慎窥了眼房玄龄的神情,这才低沉着嗓音,张口说道,“大少爷在扬州没了。”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房玄龄以为自己听错了,扶着房慎的肩膀,再次问道,双眼直盯着房慎的眼睛,希望他再次的回答能够改口。
虽然大儿子的所作所为让他伤透了心,亲骨肉毕竟是亲骨肉,在如何的伤心失望,房玄龄还是仍旧希望房遗直能够活在世上。
房慎回答还是碎了房玄龄仅存的一丝希望,“老爷节哀,下午尉迟少将军从扬州派来了送信的人,说是大少爷在扬州没了。”
闻言,房玄龄的身子晃了一下,被房慎和房遗爱两人,一左一右的给扶助了。
初听房遗直没了,房遗爱有些不信,再听房慎说房遗直是在扬州没得,房遗爱心下疑惑更重,张口问道,“我记的当初刑部拟送大哥去岭南的路线,好像并不经过扬州,好好的大哥怎么会在扬州没了?慎叔,是不是来人传言有误?”
“谁传的信?传信的人呢?”房玄龄闻言,扯着房慎的衣服,急急的问道。
“来传信的人是尉迟少将军身边的贴身长随,奉了尉迟少将军的命令先来咱们府传了大少爷没了的消息,然后才回的尉迟府。”房慎说道,拿眼看着房遗爱,显然是说,若是不相信的话房遗爱大可去尉迟府走一趟。
“来的是明贤还是明德?”房遗爱问向房慎。
“来人自称是尉迟明德,还说若是有些具体的事情,书信上看不明白的话,让二少爷着人去尉迟府叫他便是。”房慎答道。
“书信?什么书信?”房玄龄问道。
“大少爷离世的情况,尉迟少将军写了封书信,让尉迟明德快马带了回来,已经交给了夫人。”房慎说道。
“老爷,二少爷夫人在正房等着,请老爷和二少爷快些过去一趟。”雪娟快步走了过来,有些微喘的对房玄龄和房遗爱两人行了礼,分秒不耽搁的说道。
“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家里的情况如何?”房遗爱扶着房玄龄朝正房走去,一边问向雪娟。
“夫人自己在房里难受了一下午。听红玉说,大少nǎinǎi也在得知消息之后,抱着小小姐也在自己房里难受着。大小姐和公主上午就去了长乐公主府邸参加聚宴,到现在都还未回夫人不让派人去叫她们。”雪娟快速将家里几个主子的情况,一一的报给了房玄龄和房遗爱知道,“三少爷和小少爷还都未曾下学。”
房遗爱点点头,扶着心思不属的房玄龄,快步进了正院,在正房客厅里见到了双眼通红神情悲戚的房夫人。
打发了下人,房间里只剩下房玄龄夫妇和房遗爱,房夫人将书信交于房玄龄。
房玄龄看过书信后闭上眼睛,将书信递与房遗爱,脸上说不上来是个什么表情。…。
一页一页的看完书信,房遗爱嘴角抽抽,深吸一口气,真的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
不得不说房遗直收服的梁上君子韩乔羽的本事的确不错在落到皇上的人手里之后,还能够寻机逃走暗中跟着房遗直南下。
也真是因为有了韩乔羽忠心报恩,不离不弃的暗中跟随,才使得房遗直在两个姬妾和一群仆从相继舍弃他之后,冒出了大胆的想法。
当初可能是刑部的人揣摩李世民的想法,碍于房玄龄的面子和过往的功绩,即不想要房遗直的命,同样因为萧禹气愤房遗直错待萧婷婷的事情,也不想让房遗直轻快的南下。
是以,房遗直被发配岭南多拟定的南下路线,并没有准许房遗直轻快的走大运河,从水路顺流之下,而是选择陆路让房遗直长途跋涉,好体验一下行路的艰难,看看能不能磨砺下房遗直的心性。希望行路的艰难,能够让他彻底的醒悟过来。
既然是处于李世民的授意,房玄龄自然不敢多言,更不敢去太极殿替房遗直求情。
房遗爱则是懒得再去管房遗直的事情,心下也想着冷眼旁观,看看房遗直tiáo教的仆从,到最后能有几个会真的跟着他去岭南,也顺带让房遗直体验一下人性凉薄。
仅仅才过了商州,房遗直的两个姬妾就带着大半的银钱,拿着不少仆从的身契,带人逃跑了!气的房遗直病倒在路上,休养了半个月才重新上路。
到最后,房遗直身边还是没能留下一个汾洲时的“忠仆”!
不过倒是让陪同送房遗直去岭南的两个衙役心下放松不少,看一个人,可比看十好几个要来的轻松。
饶是明面上只剩房遗直和两个衙役三人,又雇了辆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还是磨殃了一年多,才好不容易渡过长江,抵达池州地界。
过长江后,正赶上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气候最是湿热发闷,房遗直因为气候不适病倒了,两个衙役也不得不跟着房遗直再次逗留。
房遗直的病并非是真的病,而是撞出来的。他只是在等待韩乔羽打听的消息,看看扬州那边没有出海的商船,可以通往百济或是扶桑国、倭国。
显然他是想要离开大唐,去别国重新开始新生活。
在得到了韩乔羽带来的准确消息后,房遗直的病也就在池州养好了,和两个衙役再次启程南下。
到了荒凉的地方,房遗直为了尽量不bào露自己的行踪,指使韩乔羽杀了两个倒霉的衙役之后,两人乔装一番,直接坐船顺江而下去了扬州。
好不容易等来了行商的海船,结果出海之后因为天气原因被在海上困顿了一些时日。
不得不说房遗直倒霉,海上的天气和风浪都好转之后,又赶上百济挑衅大唐的威严,跟大唐水军开始了海战。
交战双方为了安全起见,那段时日海上行驶的各只商船都要严加审查。
房遗直真的是流年不利,倒霉到家了。
扣押房遗直所在商船的一方,好死不死的正好是以扶桑人为主的一只三国联军,跟在主将身边的人,正是当年跟着井野夜三郎一起去大唐留学,因tiáo戏清河公主被房遗爱用小金叶子做了绝育手术的人。…。
因为和井野夜三郎一起,没少和房遗爱等人生出龌蹉事儿,被房遗爱几个教育过不止一次,此人当然认得房遗爱的家人,其中就包括后来许久未见的房遗直!
对方的人想要用房遗直来要挟尉迟宝林,尉迟宝林还记得前次跟房遗爱通信的时候,听房遗爱信中提过,房遗直已经从池州南下了。
尉迟宝林觉得房遗直待罪之身,皇上肯饶他性命也是看在其父房玄龄的份上,再有房遗爱说他已经过了池州南下,尉迟宝林觉得应该不会在海上见到房遗直,除非房遗直是潜逃,想要牵连全家获罪灭族。否则,只要稍有一丁点儿的良心,房遗直都不应该这么做。
尉迟宝林虽然跟房遗直接触不多,印象中在京城的时候,房遗直一直是以一个翩翩君子的形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尉迟宝林如何也想不到,房遗直会置家人九族的性命于不顾,想要潜逃出大唐。
对于对方的威胁,尉迟宝林并未放在心上,该如何行计就如何行计,知道和侯赞军一起,在水军总督的指挥下,左右夹击打败了百济、扶桑、倭国的联军之后,尉迟宝林的长随救出了重伤的房遗直,尉迟宝林才觉得事情是不是大条了。
顾念着和房遗爱的交情,尉迟宝林便让身边的两个随从照顾好房遗直,一起返回扬州。
在确定韩乔羽的死讯后,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也时日无多,房遗直倒也断断续续的给尉迟宝林讲了一些他的打算。
就算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房遗直也不忘恨恨的诅咒房遗爱两句,怨恨房遗爱连累他送了性命。
全然不想想,若是他遵从刑部的责罚,好好的带着韩乔羽跟着两个衙役乖乖的南下岭南,即便会水土不服难受上一段时日,有房玄龄和房夫人在,房遗爱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岭南受毒瘴之苦,不伸援手?
偏偏他嫌命大,非得杀了送他的两个衙役,生出幺蛾子,非要随着商船逃往扶桑或是倭国!
连家连国都不顾的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死了活该!房遗爱愤愤的想着,心下忍不住朝房遗直使劲的啐唾沫星子。
nǎinǎi的,就算是房遗直能够活着逃往扶桑或是倭国,老子知道之后,就算是耗上一辈子,也会想尽千方百计的让大唐出兵打上岛国,不信到时候灭了岛国还弄不死你一个白眼狼房遗直!
让你这么死了,真真是便宜你了!死了活该!
房遗爱的心下满是怒气,脸sè并不比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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