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可只有那么一次,告诉他妈被判了无期,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直走到走不动了,冯恺找了一个车站,看着公交牌再次茫然无措。他的籍贯在h市,这是他妈的老家,他的户口落在这儿。曾经他们母子有拿绿卡的机会,但是没申请,海外人士把绿卡当做奋斗目标。但是他爸一直都想让他继承家业,外籍的身份在涉及国内一些领域时反倒不方便。
冯恺愣了好一会儿,他知道外婆家的旧地址,可他们的房子卖了还给高家,并没有告诉他新地址,外婆一家想拜托他们,他不傻,他心知肚明。
良久良久,枯立在烈日下的冯恺坐上了去动车站的公交车,他要回s市,冯远鹏在那儿。
米盼盼抱着儿子坐在位置上,眼泪不住往下掉,她爸又把她们母子赶了出来,过去了这么久,她爸依然没有原谅她,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都不让她们踏进家门一步。
米盼盼越想越伤心,眼泪缤纷落下,落在儿子娇嫩的脸上,才周岁的小家伙不哭不闹,像是知道母亲难受似的,举着白嫩嫩的手抓了抓米盼盼的鼻子。
“麻烦让一让。”冯恺拿着车票低声说道,在监狱里他养成了低声说话的习惯。
米盼盼抹抹泪,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也不掩英俊的脸,愣了一愣米盼盼才抱着儿子站起来方便冯恺走到里面,倏尔目光一凝,留意到冯恺短到极致的头发,他是军人?
米盼盼怀里的孩子黑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望着冯恺,像是在观察冯恺,突然伸了伸手,像是要抓冯恺。
冯恺定定看着婴儿纯净天真的双眼,这一路走来他看多了避如蛇蝎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这个孩子的眼神,让他心里无法适应。
冯恺有些拘束地往里面挪了挪。
米盼盼握住儿子的手,不好意思地冲冯恺笑了笑。
冯恺顿了下,生拉硬拽了下嘴角,挤出一个笑模样,看着白嫩嫩的婴儿,眼底不自觉涌出几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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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霸总未婚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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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 你好好坐一会儿行不行。”米盼盼把不知道第几次想往旁边扑的儿子拉回来按在腿上,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儿子身上有使不完的jīng力, 就像是一台永动机。
米乐乐咿呀了两声, 顽qiáng地往冯恺的方向探,彷佛对他产生了无限的兴趣。
冯恺被这小孩不怕生的反应逗得心头yīn霾都少了几分,孩子纯净的眼神, 天真的笑容, 犹如一道阳光。
米盼盼歉意地冲冯恺笑了笑, 泛红的眼眶还带着几分湿润。
冯恺略有些疑惑, 但是没有过问, 这世上的人, 各有各的的悲苦, 望着孩子稚嫩面孔上的无暇笑容,冯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米乐乐一把抓住, 哈了一声,口水都流出来了。
米盼盼赶紧拿口水帕擦了擦,
小孩子的手出奇的柔嫩, 冯恺大气都不敢出, 深恐弄疼了这个小家伙。
见他拘谨, 米盼盼不觉发笑, 被父亲拒之门外的哀伤消弭几分。
这是自己第三次回家被拒, 前年她为了避免被爸妈抓去qiáng行堕胎, 她不告而别,在外面生下儿子后才回家。
幸好, 在外期间她遇到了好心人,又有她妈暗中资助,才能熬过那段时间。
儿子满月后,她抱着儿子回家,原以为她爸只是嘴硬心软,看见可爱的乐乐就会原谅她们接纳她们。万万没想到,她爸死也不肯接受乐乐,说除非她同意送养乐乐,否则她们母子永远别想踏进家门。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rou,她怎么舍得送人。她哭着求她爸,但是她爸铁了心肠,要么乐乐离开,要么母子都离开,她妈帮着她求情反而被她爸大骂了一顿。
后来,她只能带着乐乐住在家附近,试图慢慢融化她爸的态度。却没等到她爸软化那一天,她就离开了。小镇上人来人往都是熟人,闲言碎语不绝于耳。正好她又和大学室友陶芳雨联系上了,陶芳雨说,她有个开婴托中心的亲戚在找育婴员。
她便带着儿子离开老家去了s市,所谓的婴托中心就是一家不甚正规的托儿所,帮那些没有长辈帮忙带孩子又请不起保姆丢不了工作的父母照顾三岁以下的孩子。
这份工作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可以让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儿子,她就这么的在s市定居下来。
有了小孩子这个润滑剂,米盼盼和冯恺慢慢搭上了话。一聊才发现,他们去的同一个目的地,都是去s市。
冯恺说他是去探亲。
米盼盼说她探亲归来。
下车时冯恺主动帮米盼提行李,让她专心抱孩子。
“谢谢,谢谢。”米盼盼感激不尽,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冯恺只笑了笑,这对母子让他想起了他妈。在他小时候,妈一个人带着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冯恺不敢再想下去,怕控制不住情绪。
出了车站,米盼盼咬咬牙打了个车,她每个月3500的工资,幸好那边包了食宿,不然在s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个能让她母子俩生活的的小房间就能吃掉她半个月的工资。就算是现在,工资也不怎么够花,要不是她妈时不时偷偷给她打钱,她都不知道怎么挨下去。
冯恺把行礼放进后备箱。
无比感激的米盼盼掂了掂孩子:“乐乐跟叔叔拜拜。”
米乐乐举着白嫩嫩的手抓了抓。
冯恺眼里涌出笑意,也招了招手。目送载着米盼盼母子的出租车消失在视野里,他有点挪不动脚步,怔怔在原地发呆。
良久,冯恺上了去监狱的公交车,谷雅萍在s市服刑,他很想见她又害怕见她。
从火车站开出的公交车,车厢内的人多得不可思议,人挤人肩并肩。这是冯恺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如此拥挤的公交车,前面的人腋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狐臭,后面人的行李箱压到了他的腿。
瞬息之间,悲伤彷徨呼啸而来,冯恺xiōng口急促地起伏两下,再也绷不住眼中的湿润。周遭所有人的脸在泪眼朦胧中糊成一片冷漠的空白。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冯恺无视周遭视线,脸枕着双手,眼泪奔涌而出,chún齿间溢出压抑的哭声。
在下一个车站,冯恺逃也似的挤下车,走道绿化带的大树后面,靠在树上痛哭出声。
哭干了眼泪,冯恺找了个公厕,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冯恺凝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