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别人夺了去!一盒烟,三个小时就没了,你说他得有多在意。当年赌石街拿下来之前,几个亿的买卖,我也没见他不停地抽烟!后来他如愿以偿,我以为他新鲜感也就过了,结果他还是带着一帮赌石的兄弟,到会所找你了,还点名要你,我知道,他认真的,太认真了。”
这些陈年老事,我停在耳朵里,从老六的口中听说,竟是另一个故事。
从来不曾知道萧谦墨竟然还会因为得不到我而担心。
“你之前住的那房子,和会所挨着那个小区的房子,也是墨爷让一个东北大佬故意装喝醉送钥匙给你的,但你一直没住,他也很在意,还好你后来住进去了。雇了人天天打扫,天天白玫瑰,苏苏,大嫂,他还不够用心吗?我一男的都快感动地想嫁给他了!”。
第181章 谁给你肩膀
呆呆地听着,被老六最后一句话逗笑了。
现在什么都风轻云淡,就不再计较那些过去的前尘往事。
再次点起一支烟,回想那些白玫瑰,怎么着,也有一千枝了吧?
很久,没有闻到白玫瑰的香味,已经快忘了它独有的气息。
“不用帮他说好话,我爱他,这无疑。但我更爱我自己,愚蠢的女人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恩惠,把自己的一切都压上去。”我也没想到,出了事之后,我变得如此通泰。
似乎世上再没有让我能够起了波澜的事情。
老六自己倒了茶,顺便给我添上:“嫂子,我哥可不止一次,救你于危难啊!不念恩情也就算了,你怎么会瞧不起他的情?”
“六哥,我们也不是外人,大家都知道彼此,可你知道萧战胜对我做了什么?他剥夺了我此生做母亲的权利!”我把头偏到一边,忍不住哽咽。
如果我这么容易就痊愈,那铁定了是傻。
枯骨,行尸走rou,万念俱灰。
一个女人,做不得母亲,那她活着的全部意义是什么?
老六皱着眉头,惊呆着看我,目不转睛。
好一会儿他才动嘴:“嫂子,我……我不知道……可……可这并不是我哥的本意!我听说他是到外面去了两个月,但他好像是……”
“不管他是去做什么!”我沉声道,“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他事业再成功又怎样?嗯?六哥,我现在说话心平气和,是因为我经历了风bào,经历了黑暗,所以现在,我消停下来了!”
突然寂静下来,整个大厅内,只有煮茶轻轻沸腾的声音。
“这是你的想法?”门口传来一道冷声。
我淡定地往那边一瞥,萧谦墨刚好迈着修长的腿朝这边走来。
一步步,似要踏在我心坎儿上。
“回来了?吃了么?我让佣人做饭!”说着我站起来要叫佣人。
萧谦墨挡在我面前:“不必!”
我也不勉qiáng,坐下继续喝茶,把刚没抽完的烟拿起来继续抽着。
哪有那么多波澜壮阔,往往在泰山压顶之后便会波澜不惊。
以前,他是我心头的刺儿,扎着,连呼吸都是疼痛和难忍。
可是现在,他不过是我头上的三千愁丝,在与不在,又怎样呢?
火烧过后,是有狼藉,但一阵风吹过,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只有亲眼目睹那场大火的人,才明白是怎样的惊悚和恐怖。
“老六,明天去赌石场待着,和东子扣紧。”萧谦墨坐下,我替他倒了茶。
没必要赌气,现在我连赌气的意愿都没有。
本以为萧谦墨不会和我言语,但他偏过头问了:“你要怎样才消气?”
消气?
我抿嘴假意思考一会儿:“苏苏心里没有气,学中医也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生气不好,但若是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开心,那倒是有一个,让我杀了他!杀了萧战胜!”
萧谦墨一拍桌子,小茶杯被震得跳起一些。
我轻笑:“萧总息怒,不想让我开心也无妨,每天在这里喝茶看书,挺好的!也不用劳心劳力。”
诚然,我已经成了罪人。
“嫂子,一家人,不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老六听不下去了,不断给我使眼sè。
有那么一瞬间,我又有了拿刀去找萧战胜的冲动。
但时候没到。
————
紧跟下来的日子,我也没有吵着要和萧谦墨分房睡,心里清楚,这不会是表面上的矫情。
但有一日,我做了梦,梦见我的两个孩子哇哇大哭,不停地叫妈妈。
那种撕心裂肺,让我想伸手去抱他们,可是……
抱不住。
伸手一搂,扑了空。
瞬间被吓醒,睁开眼,脸上cháo湿一片。
但同时,手被人一把抓住按进怀里。
他带着微哑的睡音问到:“噩梦?”
我一把推开他,同时按开灯,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就抵在他脖子上。
冷声道:“对,我做噩梦了,我的孩子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们,为什么不要他们……”
房间里很安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撕心裂肺的。
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如此丧心病狂过,萧谦墨脖子上的皮肤被刀按进去了不少。
我有用力,但不够用力。
“能解恨的话,来!”他的手握住我的,指引我往下用力。
忽然间,我有些清醒了。
就在我看到他脖子上有了血痕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但想松手却不能,他把我的手死死地捏住,还在往下按。
“苏暮烟,机会我只给你一次,如果你想来,那尽管来!无论你下不下手,就这一次机会,以后,你给我正常点!”
他毫无畏惧,眼里清晰,黑白分明没有杂sè。
心惊rou跳。
闭上眼睛,脑子里是刚才的噩梦,是孩子们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同时,是萧谦墨冷硬坚决的话。
是的,这些日子我虽然没有无理取闹,但无时无刻不在让他内心煎熬。
我风轻云淡的,是我对生活和未来觉得索然无味。
是我还没有过去那道坎儿。
“松手吧!”我淡淡地说,“你也不愿意的!”
道理一定要讲,我也知道萧谦墨很稀罕那个孩子,我也看到那天我扎伤萧战胜那天,他亲口和萧战胜决裂了。
他表情无变,缓缓松手。
脖子被刀尖扎了个口子,往外流了点血。
“我去拿东西处理。”我收回手便要下床。
他把刀子一扔,将我抱在怀里,缩回被子。
“这点口子不算什么,你受的伤痛得多。”他紧紧抱着我,“老婆,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离开那么久,怪我没有及时回来,甚至怪我不曾伤心难过……”
静静地听着。
“对,我恨你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