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冷地甩开她:“梁靳棠,中警团的,首长的贴身警卫。”
汤子期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单手按住他肩膀,不由分说往车里一按:“进去。”
汤子期还真没见过这种说一不二又死硬死硬的家伙,猝不及防,差点摔个倒栽葱。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引擎响起,载着她已经冲了出去。
她在车里颠得像个不倒翁似的翻来滚去,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我日!
等等,他刚刚说他叫什么来着?
梁……梁靳棠?
她那个白莲后母钟美菱带来的那个拖油瓶,不就叫这个名儿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第016章 回去
俞北平接到汤子期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赶来了石景山。
山上开到山下,半个多小时过去,梁靳棠的车正好被俞北平拦下。汤子期连忙拉开车门跳下去,还泄愤般踢了车lún胎一脚。
梁靳棠下来,只扫了她一眼,干脆无视,过去和俞北平握了握手。
俞北平也笑着和他问好。
梁靳棠是中警团的,直属总参指挥,以警卫重要领导人为己任,说白了,就是领导的贴身保镖,有时留在京城,有时出外勤,跟着领导到地方甚至国外巡视。
这部门跟武警不同,属于内卫,很受重视,在这皇城脚底下是数一数二的,俗称“大内高手”。也是这部门神秘,外面传得邪乎,俞北平却是看过他出手的,一个照面能撂倒十个特警,也是少数在外能配有持枪证的部队。
之前,两人工作上接洽过一次,因西南某第发生地震和泥石流,俞北平奉命指挥架设班修复通讯设备,有领导下来灾区视察,为了保障绝对安全,上面特地派了梁靳棠过去警卫。
就这样,虽然不熟,两人也算有了点交情。
“回来了?”俞北平笑道,“还以为你这趟会出很久。”
梁靳棠低头正了正皮手套,一贯冷淡地回应:“老刘把我tiáo来警卫首长,以后可能常驻这儿。”
他想事情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抿chún着沉默,下巴略扬,有些傲,有些寡情,让人望而却步。
俞北平看人准,虽然只见过两次,知道他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对谁都这样,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你和子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刚刚电话里,她可是跟他告了好大一通状。
梁靳棠说:“没什么。”
俞北平看向汤子期,眼神征询。
别看他现在还客客气气的,要是汤子期说梁靳棠欺负他,他保证脸翻得比书还快。可汤子期也知道丢人,不情不愿地摇了摇头,咬着牙:“没、事!”
梁靳棠不想呆了,说:“我还得回去复命,既然你来了,把她看好吧。”
俞北平点头:“谢谢。”
梁靳棠摆摆手,上了车就驾着原路返回。
汤子期余怒未消:“你什么人哪?这么没礼貌。”
俞北平好笑,摸了一下她脑袋:“你不闹腾,人家能治你?”
“你帮他还是帮我啊?”汤子期心里不舒坦。
俞北平笑得更深,食指飞快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以前也这么张狂吗?”
“我很张狂吗?”她恶形恶状地威胁他,仿佛只要他说个“是”,她就得跟他没完。
俞北平忍俊不禁,只好哄着她:“没,你最知书达理,最可爱最懂事了。”
“假,假死了!”汤子期挥着车钥匙,和他一前一后上了车。上了车她又问他:“上哪儿?”
“回大院。”
“哪个大院?”
“从小住的呗。还有哪个?”
汤子期冷着脸若有所思,没说话。
以前住那儿,是因为父母和睦,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那个地方等于是她年少记忆里一道难堪的裂痕。
无论是钟美菱母子,还是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她都不想见。
遇见,就等于提醒她这个事实。
俞北平难得见她这么安静深沉的模样,心有不忍,犹豫着握住了她的手。
汤子期一怔,迟疑地看向他。
夕阳把他yīn影里lún廓勾勒得更加立体,也更加感性,修长的睫毛覆盖下来,使得他的神情那一瞬间好似非常温柔。
她看得有些恍惚。
他把一枚硬币置入她的掌心,帮着她合拢:“你相信命运吗?”
汤子期茫然地看着他:“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
俞北平的表情看起来蛊惑人心:“投个币,如果是‘花’,咱们就去,如果是‘1’,就不去。”
汤子期还犹豫着。
“你看着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不然。你害怕别人因为这个瞧不起你,觉得自己身份低人一等,也怕以前的朋友因此不再跟你来往,所以故作冷漠,不想回去。”
他的目光平静又镇定,可就像一把利刃,冷酷无情地剥开她极力想要掩饰的不堪。
汤子期羞怒交加:“你这个人,真是”
她的目光没有让他败退,反而冲她闲适地笑了一下,挑眉:“我这个人,怎么样?”
瞪了他老半晌,汤子期终于缴械投降,切齿说:“都说我没心没肺,我看你是冷心冷肺。我要是相信你跟我结婚是喜欢我,我他妈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bī!”
她气愤地系上安全带,中气十足:“开车!”
俞北平笑着缓缓启动了车辆,声音有点儿慵懒:“谁说我不喜欢你了?跟别的女人比起来,我确实比较喜欢你。如果一定要我找个人结婚的话,你肯定是首选。”
“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
话说开了,两人之前那层无形的膈膜好像反而淡了。
如果俞北平说他非常喜欢她,一定要跟她结婚,汤子期才觉得假得不得了,现在他说,他只是相对于其他人更加喜欢她,反而让她信服些。
夜幕下,俞北平把车停在路灯下,收了钥匙招呼她下车。
汤子期说:“你这么乱停车,是不是太没公德心了?”
“这地方可以停的,以前这儿是个印刷厂,不过后来倒闭了。你瞧瞧,停车线还在呢。”他脚尖踢踢地面,汤子期顺着一瞧,果然,油柏路上隐约还有白sè的线。只是时间久了,被侵蚀得只剩一层淡淡的印记。
时隔多年,故地重游,汤子期的记忆也像这油漆印一样,淡得几乎没有影子了。
俞北平说的没错,没来之前顾忌颇多,怕这怕那,真的面对了才会发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走吧,去食堂吃饭。”他想牵她的手。
汤子期当然不让,很自然地抽了回来。
俞北平也无所,干脆把手chā回兜里,像是保镖似的跟在她背后。现在是吃饭高峰期,院内路上人不少,两人这样走在路灯下,难免引人注目。
有相熟的从食堂回来,迎面碰上,笑着过来打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跟咱们说一声,俞首长现在发达了,这是瞧不上人呢?”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