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漪泛起,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瑞凤眼慌忙垂下,掩去眸中那一缕几乎要浮起的情丝。
温明玉记完了棋谱,问道:“宁姐姐,你是师从何人?
我现在师从国子监的杜先生,宁姐姐可否告知,你是师从何人的?”
宁仪韵笑笑说道:“在这世上,我没有师承。”
诗书会结束之后,花园里的众人便都散了,宁仪韵也跟宁仪嘉和宁卢氏回了宁府。
温明玉一回到永宁府,就喊来了贴身丫环:“瑞珠,快,我要去见杜先生。”
瑞珠笑道:“小姐,您去了次诗书会,回来就糊涂了还是怎的?今儿不是杜先生来我们府上教导小姐下棋的日子。
杜先生不是我们府上的西席,是国子监的先生,每个月才来府里三天。
小姐今儿要找杜先生,可是找不着的。”
温明玉听了瑞珠的话,这才如梦初醒:“你说的没错,去了一次诗书会,我倒是真的迷糊了。”
她瞪了一眼瑞珠:“就你机灵,说话没个规矩,听着倒是像在教训我一般。”
瑞珠吐了吐小舌:“小姐,若是想找杜先生,明日就可以了,明日就是杜先生来府上的日子。”
温明玉颔首道:“是啊,我也想起来了,明日杜先生会来教我下棋,我等到明日就是了。”
夜里,温明玉半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张宣纸,这宣纸上记录着正是白天温明玉和宁仪韵下得那一盘棋。
“小姐,您在看棋谱吗?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瑞珠说着,便要去帮温明玉把帐子放下。
“等等,瑞珠,帐子先不要放,灯也不要熄,我要再看一会儿。”温明玉说道。
“小姐,这棋谱有这么好看吗?婢子看您一回来就不停的盯着看。”瑞珠说道。
“今儿我在诗书会上,跟人下了一场棋,我输了一目,这是今儿这场棋的棋谱,我想再仔细看看,”温明玉说道。
“哦,是吗?小姐输了,是输给哪个老先生了吗?”瑞珠问道。
“不是,是跟年岁相当的。”温明玉说道,“光禄寺少卿宁府的庶女。”
“真的?跟小姐年岁相当,还是个庶出的?还能赢上小姐一目?”瑞珠道。
“恩,我也没有想到。”温明玉说道。温明玉边看棋谱边说道:“我总觉得这棋局有些古怪,下棋的时候就觉得古怪,现在越看越觉得古怪,你别管我了,自去睡觉,我再仔细研究一会儿。”温明玉向瑞珠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瑞珠帮温明玉掖了掖被子,无奈道:“那小姐,您也早些歇息。”
瑞珠走后,温明玉继续看着棋谱,越看越不对劲,却是怎么也看不出个门道了。
看了许久,温明玉见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才把棋谱放在枕边,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第二日,温明玉一早就去了永宁侯府的棋室。
等了许久,才见到踩着时辰来的国子监博士杜舒玄。
杜舒玄看着有二十二、三,肤sè偏白,眉目清秀,身着月白sè对襟暗纹袍子,白sè的衣襟压得一丝不苟。
他身形挺拔,清雅俊秀,周身一股书卷气,行动之间透着学者的儒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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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 他想同她下一盘棋
杜舒玄年纪虽然轻,却是才学出众,声名在外,尤其是围棋一道,被世人称为“围棋圣手。”
杜舒玄不喜官场中的汲汲营营,不喜那些勾心斗角的谋权之术,只喜欢读读书、下下棋,所以尽管他才华出众,也没有进入官场,反而在国子监谋了一个博士的职位,当起了国子监的先生,指导国子监的学生下棋。
永宁侯疼爱自己的幺女,知道她喜欢下围棋,便费了不少心思,请杜舒玄每个月到永宁侯府三天,来指导温明玉下棋。
看到杜舒玄过来,温明玉就急急忙忙奔过去,她福了个身:“杜先生,我有事要请教。”
温明玉这礼行得又仓促又不规范,杜舒玄却是混不再意,温和一笑:“温小姐,是什么事?”
温明玉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宣纸递给了杜舒玄:“请先生帮我看看这棋谱,哦,对了,先生请坐。”
“好,”杜舒玄接过宣纸,在棋室一侧的书案坐了下来。
杜舒玄看了一会儿棋谱,回过头问道:“温小姐,这棋谱是从何而来的?”
“昨天,我去了一次诗书会,在诗书会上,我和一个同年的姐姐下了一盘棋,我输了一目。”
温明玉接着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输给过同龄的女子,这是第一回。心里觉得不服气,又有些委屈,所以就把棋谱记录下来。
杜先生,我总觉得这棋局有些蹊跷,却不知道蹊跷在何处,还请先生帮我看看。”
杜舒玄放下手中宣纸,转过身,面向温明玉,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循循然书卷气。
他温和笑道:“这棋局看着不像是两个年纪向仿的女子下出来的,温小姐刚才所说的,是不是有所隐瞒?”
“是真的,先生棋艺高超,我怎敢欺瞒?”温明玉连连摇头,“今天的诗书会,是吏部尚书邢大人的夫人办的,这局棋是我和光禄寺少卿宁家二姑娘下的,当时在场有许多人围观。”
杜安龄见温明玉话说得真诚,不像是在撒谎,心中便狐疑起来,他沉吟道:“不像是同龄人下的棋,反倒是像……”
“像什么?”温明玉说道,“杜先生,这棋局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
“像是……老师和学生,长辈和晚辈下出来的棋。”
杜舒玄两指并拢,指了指棋谱上的几处黑白落子:“白棋的实力比黑棋要高上许多,白棋在诱导黑棋下棋。黑棋的每步棋,白棋都早已预料到了。”
“这怎么可能?”温明玉摇摇chún,“她明明只胜了一目。”
杜安龄抽丝剥茧的给温明玉解释起来:“最难得的就在这里,白棋一边儿引导黑棋落子,一边儿还要算目数,每走一步都计算jīng确,如此才能在最后刚好赢你一目。”
温明玉愣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杜安龄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怎么可能?她只比我大了两天,还是个庶女。”
“恩,”杜安龄应了一声,重新看向这棋谱,心中即是疑惑,又是震惊。
倘若温明玉所说不假,那这执白棋的人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的少女竟然能有如此棋力?
不,这场棋并不是一场实力相当的博弈,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并不能看出执白者的真正棋力。
杜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