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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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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我出了汗,到外头散散去。”

绿竹得了令,转身躲妖怪似得进了里间。

连珏到外头站了会儿,等平复了燥热急着唤瑞儿进来给她拿衣裳,瑞儿却指了指里间,犹豫道,“主子,衣服都在卧房里收着呢……”

连珏也觉得奇怪,怎么用了饭半天不出来?掀了帘子悄悄去看,原来是苏瑶卿就那么倚着背靠睡着了。

绿竹忙福了身子想出声,连珏抬手止了,叫瑞儿和绿竹都出去,自己留下换衣裳。

绿竹惶惶地出去,见连主子转身进了屏风后,心脏不知为何提到了嗓子眼,想起方才那一幕,他脸上又烧起来。

好几个衣柜一字排开,连珏打开上面雕刻了荷花的,果然里面收着夏衫,瞧见一件淡紫色的亚麻提花长袍,想起苏瑶卿今日那身同样颜色的刻丝对襟褂子,微带了笑意取出来。

正脱衣,袖子里的册子掉了出来,啪得一声。她连忙将册子捡起,随手塞到衣柜的角落里藏好了,想着晚间再拿出来看。

换好衣裳踱出,那人还睡着,青丝散落下来,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越发jīng致。连珏走到床边停下,柔柔看着他,手伸出一半到底还是收了回来。

昨儿没睡好,今儿就让他好生睡一觉吧。转身要走,却实在没忍住,回头再去看,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痒难耐,哪怕能离得近一些,多看几眼也让自己高兴。

果真“情”之一字,最难自控。

深吸一口气,连珏俯身,轻而又轻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快步走出卧房。

帘子重新落下,屋里一室寂静。苏瑶卿抬了手按到自己额头上,脸上绯红一片。

早在书掉落时他便醒了,哪里料得到她又做出这等举动?当真大逆不道!

阿眠醒来后便换了个人一般,再不是原先自己那般疼爱的孩子了只是他捂住自己的xiōng口,那里跳得自己发慌,竟是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设定以后还会涉及到,但是反正严打,rou什么的只在群里放,大家到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不去群里看就好了。

☆、第十六章

连珏打了帘子出来,先瞧见了守在门外的绿竹和红蕊。

果zhēn rén如其名,一个喜穿亮色衣裳,今儿就穿着暗红色的素面褙子,生着圆脸蛋,身材微丰,一看就喜气。

另一个穿着青绿的竹纹褙子,身段苗条,气质恬静,婷婷而立,比起红蕊来生得更秀雅,眉间还长了颗福痣。

连珏还记得方才他撞见自己看小册子的尴尬情景,鹅蛋脸都涨红了,脖子低着不敢抬起来,睫毛绵密,抖动起来更显得触动人心,像是蝴蝶翅膀在心上拂过。

两人见着她出来,忙蹲了身行礼。连珏摆手叫他们免礼,见绿竹垂着眸子似有几分紧张便不由多看了几眼,心下其实还存着几分尴尬。

瞧见他好奇地抬头瞥来,连珏咳嗽一声,决定委婉地表达一下歉意,“今儿那事儿……你就当没看见吧。我虽是无意的,到底让你不自在了。”

绿竹惊得睁大了眼,惶恐不安地蹲下身,“主子折煞奴才了。奴,奴才什么都没瞧见,也没有不自在……”

红蕊不明所以地愣在一旁。绿竹一向是最伶俐的,从来也没乱过阵脚,怎么这会儿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连珏没想到他慌得更厉害了,一时没了计较,只嘱咐了二人在门外候着郎主便转身往外走了。

听着脚步声远了,绿竹才在心下送出一口气,抬起头来往门外看,那人正往南边书房走,步子沉稳,身姿挺拔,有点儿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哪里会想到这么个金尊玉贵的人会向个奴才赔礼呢?一时慌得没了边儿,倒又叫连主子尴尬了一回。

红蕊伸出胳膊肘来捅他,揶揄道,“哎呦怎么回事啊?进去伺候了一趟主子,倒叫连主子也上心了?我瞧瞧,你这百年没红过的脸如今成什么样了!”

“快别混说!”绿竹心头乱跳,指了指里头,“叫主子听见了不收拾你!”

又压低了声音,正了颜色道,“我这般的人物哪里能入了连主子的眼?咱们奴才就要守奴才的本分,若做出勾搭主子的事儿,不说自己心里惶惑,照府里的规矩是要脱了裤子挨板子的!”

红蕊见他眼里几分急切几分惶恐,立时收了调侃的意思,“这我都知道……我不说了,没的让你心里不舒坦。”

连珏进书房看了会儿风物志,又将历史书也翻了出来读。知晓如今是大一统的盛世,这里是云泽王朝,首都在银光城,自己眼下所在地,据来添茶倒水的寿儿说,是江城。在云泽国的东北方,临海,也是个热闹的港口城市。

书房里有自鸣钟,连珏瞧着过了半个时辰,起身踱到窗边舒展筋骨,赶巧那头院门的小童脆脆地喊了一声,“叶哥哥,您慢点儿,仔细脚下。”

她立时出了书房,瞧见叶眉儿自西边的垂花门匆匆走进来,脸被日头晒得通红,头脸都是汗,蹙了眉喊他,“眉儿。”

眉儿没料到自己在绣房耽搁了许久,出来一看日头心道不好,倒让主子跟前没个伺候的人了,连忙快步往回走。

“主子!”他眼睛亮起来,提了步子迎过去,才要开口便被连珏抬袖子的举动止住了声儿,眨巴着大眼睛看主子给自己用袖子擦汗。

心头又滚烫起来。

他眯起眼笑,腼腆又羞涩,“主子,眉儿这儿有帕子呢,奴才自个儿来吧,没的wū了主子的衣裳。”

“嘘多久没喝水了,嘴皮子都干成这样了,快别出声,进了书房喝了茶再说话。”

眉儿这才察觉到自己嘴chún有些干,下意识抿了抿,连珏笑起来,挪下手来捏住他的chún,“这习惯可不好,快给我改了,拿水润一润,或者……”

她突然凑近啄了啄他的chún,近得呼吸可闻,“我给你润润?”

眉儿霎时烧红了脸,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水水的。连珏心情愉快地撤开,揽了他往书房走,“进屋里吧,外头热。”

到了书房,先让他坐了,又亲自倒了水送他手里。眉儿成了被伺候的人,急得坐不住,连连摆手,“这哪里像话?奴才不能坐着,更不能让主子端茶倒水!”

连珏干脆把他抱起来往自己腿上一放,侧搂着催他,“还不快喝?”

眉儿羞得低下头,坐在主子腿上全身都紧绷起来,口干舌燥得更厉害了,赶紧捧了茶一口气喝尽了。

“还喝么?”

“奴,奴才不渴了……”

连珏将他手上的茶杯放回桌上,像抱个软绵的玩偶一样搂紧了,长舒一口气,“怎么在绣房耽搁那么久?”

眉儿揪着自己的袖子,羞赧地回话,“奴才见了许多绣谱,还有教绣字的,奴才不识字……却想绣主子的名讳,便让管事教我认主子的名字,好容易找到了,又试着绣了绣……”

连珏听着心里受用极了,“绣了么?给我看看?”

眉儿便从怀里摸出自己才绣好的帕子,“绣得不好,叫主子见笑了。”

连珏接过,因是从他怀里抽出来的,竟有股淡淡的体香,她心里诧异得很,不禁感叹这里的美妙之处,连小郎身上都带着香味呢。

比起前世自己上大学时进男生宿舍的经历,这里简直是天堂。

展开来,素净的帕子下端用金线绣着“双玉”二字。珏本就是双玉的意思,自己原先的朋友相处得熟的便这么叫,倒像个昵称,到了这里却成了字,也是相宜的。

她轻笑起来,故意哄他,“绣得什么呀?你念来我听听。”

眉儿羞怯地看她一眼,粉嫩的chún动了动,低声吐出二字,“双玉。”

连珏凑近了他,灼灼盯住,“大声点儿,念对了主子有赏。”

眉儿紧张得快喘不过气,更用力地捏着自己的衣摆,揉搓来揉搓去,觉得自己被那目光锁住了,动弹不得。

“双玉。”好容易提了声音念出来,抱着自己的人轻笑起来,“念得好,给你奖赏。”

他好奇了,偏过头来疑惑地看她,没料到她一下子捏住自己下巴贴过来。

这次可不是浅尝辄止了,在chún上辗转着吮吸,他受不住了,头也发晕,身子发软,不自觉就张了嘴,舌头纠缠起来,更让人目眩神迷。

“嗯……”他喉咙里发出点儿绵软的音儿,激得人越发想深入,好听听那销魂的低吟。

吻得尽兴才罢手,眉儿大口地喘气,面颊发红,眼里漾着水光,连珏看了不自觉心里发紧,真想把他立时便吞吃入腹。

到底怕吓着他,只将人往怀里兜,后悔起今儿看的册子了,真叫人心猿意马。

这时瑞儿在门外通报,“主子,郎主起身了。”

眉儿连忙要从她身上下去,连珏不让,搂了他轻手轻脚地放到地上,这才携了他的手往卧房去了。

眉儿低头看两人jiāo握的手,甜甜地笑开。

作者有话要说: 说来为啥连珏一下就喜欢上了眉儿,我想可以分析一下:

首先,在魂魄归来时她第一眼就瞧中了眉儿。因为说了她本就喜欢这种款的可爱柔弱少年。

其次,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被买来的,没有自己的选择权,一生就jiāo代了,让人怜惜。

最后,醒来以后接触也发现他真的很讨人喜欢

不知道大家这样可以理解么?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作者菌喜欢而已。(喂)

另外群号是:149668943 需要敲门砖的,大家写上自己喜欢的角色吧!

☆、第十七章

到了卧房,眉儿打起帘子,她走进去瞧见绿竹正给苏瑶卿梳头,红蕊侍立一旁。

连珏也不近身,几步远的距离就停下了,举止带上了几分恭敬,语气却又透出亲昵来,“郎主睡得好么?我瞧着不过睡了半个时辰,回了正房再歇歇吧。”

苏瑶卿早已醒了,只在床上惆怅,一时不知如何排遣心里那团烦乱,如今瞧见她就浑身不自在,怕自己一张嘴就泄露了心思,只淡淡点了点头。

绿竹将那头青丝打理好了,又松松挽了个髻,才要起身,那头连珏便吩咐起来,“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体己话要与郎主说。”

众人领命退下,苏瑶卿陡然坐立不安起来,僵着身子,冷着神色看她,“有话便说吧。”

连珏也察觉到他的抵触,心里轻叹,面上却仍平静,“怎么不叫我‘阿眠’了?”

苏瑶卿攥紧了手,警惕地看着她,“你还是‘阿眠’么?我的阿眠断然不是你这般样子,竟连自己的爹爹也敢作弄。”

连珏苦笑,“原来我不管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作弄’,也罢,我就与你实话实说。我既是你的阿眠,又不是。”

苏瑶卿不妨她这么说,惊骇地睁大了眼。他本也只是赌气才那么一说,听她的意思,果真另有隐情?

“我昏迷时却仍听得到外界声响,那道姑也说了,我这缕生魂早在三岁时便离了体,难道你没有想过我去了哪里?”

苏瑶卿听得发怔,连珏却不打算停下来,“这一十五年我游历异世,也有别样的生活,再归来时没了这边的记忆,醒来便误以为你是我的‘夫郎’,因而言语亲昵,却是发自内心。你这几日为我忧心落泪,我瞧在眼里,纵使以往的记忆全无,到底对你起了疼惜爱怜的心思,如果这于你只是‘作弄’,我无话可说。”

苏瑶卿听了这番话,心里又是惊疑不定,又是酸楚甜蜜jiāo织,心下没了计较,正理不出头绪来,那边连珏已经撩了袍子往地上跪倒。

他骇然立起身,却见她笔直磕下头去,沉声说,“我这身子自十岁起便由你看顾,不是亲生父亲,却有教养之恩,这八年来苦了你,请郎主受连珏一拜。”

苏瑶卿只觉眼里起了水雾,嗓子发紧,“阿眠,你不必……”

连珏起身,低着头并不看他,声音揪紧了,让他听了都跟着难受起来。

“我晓得了郎主的意思,我转了xing子惹郎主不快了。您便只当我是连府的小主子,此后不必再挂心,只注意着自己的身子便可。”

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不相往来了?

苏瑶卿身子发颤,一手扶了床柱子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他弄不清自己的心思,只知道眼下她这般决绝的模样叫他心如刀割。

“绿竹红蕊,扶了你们主子回去。”

连珏朝外头沉声吩咐,两个贴身小厮立时便打帘进来,瞧见主子竟落了泪,楚楚可怜地扶着床柱子,惊骇地互看一眼,紧着上前去搀扶。

连珏瞧着他被扶出去,眼里浮起雾霭来,也像盈了泪,只死死忍着,不肯轻易落下。

日子如流水,一眨眼就又过了三日,连珏很快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只是因为和苏瑶卿闹了别扭,心里终归不顺遂。

那人第二日就趁着她往城里去接管铺子的空当自己坐马车回了苏府。她回来才得了消息,真是哭笑不得。

心里虽念着他,却也明白出嫁了的男人不可能在父家久居,他终归要回来的。总是困在府里也烦闷,连珏这么想着,却也打定主意若他过上七日还不回来,自己便亲去接他。

府里的大小事宜落在自己手上,白天里又要学习又要管事,连珏忙得脚不沾地。

这两日将连府走遍了,也瞧出些问题来,下令修葺打扫空置的院舍,又叫迁移北苑奴仆们的居所。

一时府里热闹起来,下人们也无不欢喜的。北苑原本就偏僻,一整日也见不着多少日头,这回往南边迁了,屋子宽敞透亮,临着泉水小溪,景致也更好了。

到南苑看了一回,众人正忙着洒扫归置,忙得脚不沾地,她过去往院门口一站少不得跪倒一片,倒觉得自己是个碍事的了,忙又翻身往回走。

正是申时,一日里最热的时候。她出来也不叫人跟着,自己信步往凉快的地方走。

连府虽在北地,却按着江南园林的样式建成,又通着溪流,临水建了好几座水榭。连珏沿着桃花溪往上走,忽听得一阵狗叫声,好奇地驻足瞧去,打眼就见了一个生得如花似玉的小郎正追着只萨摩耶往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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