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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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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紧张,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是不给钱,政府就要来收房子收地了,到时候会把他们的棉花全都抢走,说这是欠了联邦政府的。”

“联邦政府里就全都是威尔克斯这样的混蛋了么?”夫差突然问,“瑞德去了哪里?”

我愣了一下,笑起来。

“知道你最中意他,等会儿就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继续讲,“其实思嘉和你想的一样呢,夫差,她想了几天几夜,在心里搜寻她认识的所有亲友,发现里面顶顶有钱的就是瑞德了。”

“啊!她打算嫁给瑞德了?”夫差很感兴趣地问,“她发觉这是一条路了么?”

我摇摇头:“她发觉这是一条路。可她不愿意。”

夫差沉默了片刻,才说:“还是为了那个希礼么?”

我点点头:“不过眼下,还有比希礼更要命的事情。那就是填饱肚子和挽救塔拉。”

夫差不作一声地听着。

“可是思嘉又是那么一个高傲的女子,她可不愿意跑去求瑞德那家伙。求他娶自己以此挽救塔拉。她觉得自己对瑞德那家伙似乎还有一点点吸引力,之前他不是对思嘉说过一大堆的疯话了么?所以思嘉就决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像打仗之前那样,用那种媚惑的样子去勾引瑞德,让那个多金佬自动入彀。”

“唔,我不相信瑞德会看不出这一点。”夫差有些郁闷,“再说。她现在连税金都没得缴,哪里去打扮得漂漂亮亮?”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我点头道,“思嘉是穷得连裙子边都烂起了毛呢,这叫她到哪里去弄一件像样的衣服见瑞德呢?于是,她就坐在屋子里发呆,从早到晚,天都要黑了也没想出办法来。结果呢,一抬头,她就看见了妈妈爱伦留下的苍绿色的天鹅绒窗帘。”

“啊!”夫差轻轻叫了一声。

“可不是?”我苦笑起来,“思嘉要拿窗帘布做一身新衣裳。”

“可是嬷嬷不会愿意的。”夫差说,“她不会让人去动思嘉妈妈的东西。”

“嗯,正如你所言,嬷嬷大发雷霆,坚决不允许思嘉动窗帘,可是思嘉才不管那些,比起没有饭吃。比起整栋房子整片庄园全都归人家,窗帘布又算得了什么?”

夫差默不作声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唔,夷光,为什么我觉得思嘉和你很像呢?”

我吓了一跳!

“哪里?我哪里像她了?”

“不知道……”,他摇摇头,“好像那种不顾一切的决心,那种根本不管人家怎么看的想法,都很像你。”

我呆了半晌,才说:“可是夫差。为什么要去管人家怎么说呢?”

“一般人……如果听见人家的批评,多少都会考虑的吧?”

“不听人家的,人家会死么?我会死么?”

“唔,这个嘛,真就有人害怕嘛,他们觉得万一得罪了旁人、被人不喜欢,就好像死了一样难过呀!”

“为什么怕成那样?又不是不听爹娘的话,没奶吃没棉布裹着就会死的小娃娃……”

夫差眨眨眼睛:“也许做吃奶娃娃时候的那种害怕,会怎么都改不掉、一直跟在身上延续到老呢?也许他们的爹娘总是说他们不好,总拿死呀死的吓唬他们,结果弄得他们错以为得罪了人就会死呗。那种害怕可真了不得!就好像我五岁的时候被蜜蜂蛰了,现在哪怕我心里非常明白。自己一巴掌能打死一百个蜜蜂。可我看见了蜜蜂还是控制不住的怕呀!”

夫差怕蜜蜂怕得世所罕见,那么小一丁点的虫子,还没我的小指甲大,就能把他追得跑出老远去。

见我嘲笑他,他很不好意思:“哎呀算了算了,我弄不懂那些!咱们不管它,继续说故事吧。”

我嘻嘻一笑,又继续道:“拿窗帘布做裙子的夜晚,全家都很高兴地来帮忙,包括那些女孩子还有那些伤兵,大家好像在举行一场宴会。思嘉也显得很高兴,但是她心里却凄惨得不行,她心想,这一群傻子!我是要拿自己去卖呢。南方早就完蛋了,可他们都还活在梦里,就我自己是清醒的了。”

夫差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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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欢乐的人里面,只有希礼看出问题来了。他已经知道税金的事情了,可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希礼看着思嘉,心里又惭愧又痛苦,威尔也知道思嘉要干嘛,他和希礼说他很不同意思嘉去亚特兰大。于是希礼就想,威尔是绝对无法理解的,思嘉不只是去筹钱,她是要拿她母亲的窗帘改成的新衣服,去征服整个新世界了。”

“算了吧,他再怎么惭愧,不也只能看着思嘉去找瑞德么?”夫差哼了一声,“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帮忙筹钱?难道他很痛苦就是理由了?就可以拿来做挡箭牌,叫一个女人替他去出头?他为什么要等别人来挽救他?就因为人家喜欢他?这叫什么男人!”

“哎呀夫差,希礼就是那样一个人,你没法改变他的。”

“好吧,后来呢?”

“后来……唉。”我大叹了口气,把手抬起来枕在脑后,“剩下的明天再讲罢,我好累了。”

夫差错愕,他一个翻身起来:“喂!怎么好停在这里?后面的呢?!你都还没说她见到瑞德没有呀!”

我嘻嘻笑起来:“所以说,明天再讲嘛,都讲了半晚上了,再讲下去就不用睡觉了。”

“可是停在这里很难受呀!”

“停在哪里都很难受的。但是夫差,你也不可能叫我一晚上就把整个故事讲完呀?”

夫差没辙,只能嘟囔着重新躺下,看来故事的后面部分,恐怕要在他今晚的脑子里上演了。当然我不知道夫差会自行杜撰出什么样的戏码——或者他希望思嘉赶紧嫁给瑞德?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很可乐。我翻过身,想出言安慰一下不甘心的夫差,就在这时候,我却听见他低声道:“思嘉为什么还不明白呢?”

“什么?”

“希礼是没得救了。”夫差叹了口气,“那个男人是没得救了,他会打马斗牌、他会读书画画,可是他所有的好本事到这个时候,都用不上了,他是非得要人好好供养着。才能施展他那些无用的本事呢。”

我呆了半晌,才说:“夫差,女孩子的初恋都是很要命的,就算日后看得如何清楚,她都会把对方美化得像个天使。”

“唔……”

“再说了,人其实很难看清楚自己。”我低声说,“或许能够看清楚别人,但是看懂自己就很难,有的时候那就相当于否定自己了。”

“夷光,思嘉到底最后看清楚了没有呢?”

“看清什么?”

“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夫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噗嗤笑起来,他这明摆着是在要求我剧透。

“现在把结尾说了就没趣啦。”我故意翻过身去,“夫差,你要耐心一点。”

他不响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夫差低声说:“那么,你呢?”

我翻过身来,好奇地看着他。

“夷光,你现在看清楚了没有呢?”夫差问,“你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我微微呼出一口气,我放平身体。笑了一下:“我已经看清楚了。”

一时间,温和的气流在黑暗中交汇。

然后夫差就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他嘻嘻笑起来,他把脸贴着我的肩头。

“干吗?”我看着他。

夫差只是笑,就好像得了意外礼物的小孩子,高兴得忍不住想笑闹。又担心会被嗔怪。那种兴奋。让他那张英气十足的脸,显出男性独有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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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你可真好看。”我凑近他,认真地说。

他更不好意思:“怎么这么说我啊?”

“真的啊。”我笑起来,“可以去参加英俊先生比赛了,保证是第一。”

“参加那个干嘛?”

“哦,赢了可以对着摄像头、对全天下的人讲话啊,可以捧着奖杯告诉全天下人,你是最好看的男人啊!”

“我才不要说那个!”

“那要说什么?”

“我要和全天下的人说,夷光喜欢夫差。”他笑嘻嘻地说。

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我突然觉得格外不好意思!明明已经做夫妻这么多年了,可是当我听见这句话时,心里还是害羞得像个被说中心事的小女孩……

那夜,再没人说话,就好像只要这样相互依偎着,就能得到满足。

太好了,我们。

一如天下所有的普通夫妇。

后来,又过了好久,我在家里角落的木墩子上,偶然发现了一行字。那是不知什么时候被刻上去的,字迹歪歪扭扭像个小孩子写的,时间久了木质有点潮腐,不过依然能够辨认清楚。

那行字是:“夫差喜欢夷光”。

第百九六章 探究既定的未来

讲述渐渐停了下来,三个人的房间。一时没有谁出声。

苏虹皱着眉头,拇指抵住下巴,她在仔细思索西施说的那些事情。但无论她如何搜索其中有效信息。她仍然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寻找西施的身世。

看她这么为难,西施也有些不安了。她说:“苏姑娘,想不出来就算了。”

“不,我……”苏虹挪动了一下身体,她碰着了旁边的布囊,那里面,两个小瓶安出砰的一声轻响。

“啊!差点忘了!”苏虹惊呼,她赶紧拿过布囊打开,将里面的两个瓶子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夫差问。

“这个……”苏虹忽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其实,是勾践叫我送来的。”

“勾践?”西施的眉间微微一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听从勾践的吩咐,今晚给夷光姑娘你送来。”

“两个瓶子都是的么?”

苏虹摇摇头:“黑色那瓶,是勾践要我送的,说来奇怪得很,昨晚范蠡鬼鬼祟祟找到我,交给我这个白色的,还说要我别把黑瓶给你,要给你他的白瓶。”

夫差轻轻拍了一下手,一个黑衣人迅速上前。

“把这两瓶药拿去给药师验一验。”夫差说。

黑衣人接过苏虹手里的药瓶,躬身退了下去。

“范蠡给的?”西施一怔,却笑起来,“那个财迷,他这到底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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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苦笑:“真的呢,这个财迷心里全都是钱,天知道他要干吗。”

夫差在旁却托腮沉思,半晌他才说:“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

西施有点惊讶地看他:“怎么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夫差点点头:“看来是的。你的起居饮食既已有所改变,哪怕是外人也能察觉。”

苏虹在一旁听得糊涂,她问:“什么?”

西施看她,一时似乎难以回答。

就在这时候,那黑衣人将那两个瓶子又送了回来。

“启禀大王,药师们已经检验出来了。”他说,“两个瓶子全都是药,黑色瓶子里是堕胎药,白色瓶子里是保胎药。”

苏虹心下大惊!

“夷光姑娘,莫不是你……”她有点结巴。

西施点点头:“我有身孕了。”

三个人的空间,顿时寂静下来。

夫差冷笑一声:“来得还真快。”

西施轻轻叹了口气:“勾践还希望苏姑娘你看着我喝进去吧?”

苏虹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他……”

“什么?”

“他似乎是想和你说些什么。”苏虹心下有点不忍,“但是旁边文种在,不让他说。”

“原来成了文种的傀儡。”夫差点头道,“这药水,恐怕也是文种的主意。”

西施默不作声,苏虹从她的眼睛里瞧不出什么。

事情成了这样,苏虹自觉有些尴尬,她本身是毫无伤害西施的意思。幸好还有范蠡的一瓶保胎药在。

“不过范蠡又打什么主意呢?”苏虹问,“他干吗要插一脚?”

西施摇摇头:“天知道那个财迷要干吗。或许也是他的一步棋吧。”

苏虹沉默片刻,才道:“那么,夷光姑娘,你需要我如何回去禀报?”

半晌,她听见了西施平静的声音:“苏姑娘,回去告诉越王,你亲眼看见我喝掉了黑瓶里的药。”

苏虹心里,一阵欷殹肌br />

“从现在起,夷光,你所接触的每一杯水、每一顿饭,都得我来检查。”夫差很郑重地说,“这一次要不是有苏姑娘提醒,我们都不会想到问题有这么严重。”

西施摇摇头:“不要。如果有毒。你喝进去不也一样会中毒?我自己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反正不过是堕胎药,我就算喝进去又能怎么样?”夫差大笑,“顶多肚子疼一夜、多跑几趟厕所而已。”

西施噗嗤笑了起来,苏虹也跟着乐了。

但是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夷光姑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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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苏虹顿了顿,还是把忍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我想,既然夷光姑娘你已经给了我这么多信息,不如,你再让我看看你的脸,也许我回去之后可以到相关机构,按照你的模样寻找你父母的下落。”

苏虹说这话,一多半是真心。另外也有她的私心。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千古第一美人西施,到底有多美?她的脸到底长得什么样?

这恐怕是全中国人都会好奇的事。

然而在她这么说了之后,西施却迟疑道:“可是……”

苏虹一愣,旋即明白:“哦,一国之后,确实不是我随便能见的。”

“不,并不是因为这。”西施说着,良久,她叹了口气,“我是怕吓着你。”

吓着我?苏虹更糊涂,难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是夸张?她的脸真就美得地动山摇?

正想着,只见西施抬起手,轻轻摘掉了脸上的面纱。

苏虹骇得当场呆住!

那应该是一张无比美丽的脸孔——只要没有两边脸颊上,那几道交错的可怖刀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虹的声音都在发抖了,“王后,你的脸……”

西施怔了怔,又迅速把面纱戴上了。

“抱歉,果然吓着你了。”她低声说,声音里满含着苦涩。

苏虹定了定神,她的心口仍然突突跳!

“不,是我……是我太冒失。”苏虹有点口吃,她颤抖着握住雕花扶手,“……对不起。”

“是郑旦。她趁我熟睡悄悄潜入,拿刀毁了我的脸。”西施轻声说。“然后……她就从这高台上跳下去了。”

漫长的沉默。

苏虹忽然觉得心底无此惨然!

“……所以,夫差再不敢让人接近姑苏台。”西施继续说,“他命人把地板底部掏空,然后在里面牵上铜铃,用来报警。”

原来这才是响屐廊真正的由来!

原来,千古美人西施,竟然是一个脸被毁掉的女子……

当夜,苏虹就离了姑苏台,回到了吴国。

这一趟经历实在太传奇,苏虹觉的自己好像陷入到一个奇异的梦里了。这短短一夜里发生了太多事。颠覆了她太多固有的思维,苏虹觉得头晕目眩,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了。

她将这一切告诉了留守在现代社会的雷钧和方无应。

“我现在没法说得太详细,但是事情肯定有蹊跷!”她说,“我觉得此事必须通知所长,然后可能还得采取进一步行动。”

雷钧他们都很惊讶,谁也没料到西施竟然是个现代人!

“明天还得去见勾践,”苏虹恨恨道,“早知道他是要我去害人家母子,我就根本不该去!”

“可是你不去就不可能知道这些了。”方无应说,“现在就是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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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总觉得,这事儿光我一个人不够。”

“你是想控制组过去?”雷钧说,“也对,既然我们想弄清端倪。恐怕又得全程跟下来了。”

苏虹笑起来:“雷钧你以为是跟旅游团啊?”

雷钧笑:“哪一次不是如此?只要参与了,就甭想中途退团好不好?”

“其实也用不着太多人,”苏虹说,“冲儿你过来就行了。我们得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至少得弄明白西施她到底是什么人。”

方无应想了想,说:“如果她说的属实——就是说她父母会在生死关头来救她,那么苏虹,他们一定会在姑苏城破之日出现,那就是西施最危险的时刻了。如果她的父母真的在,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雷钧说:“既然如此,正好可以在那个时候逮到西施的父母,这样我们就能弄清楚一切了。明天我打报告给所长,局里必须弄清事情的原委。”

苏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控制组全都跟过来我怕人多会出什么乱子,反而不好把握,我觉得冲儿和我两个人,应该搞得定。”

雷钧故意说:“人家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这算啥?”

“这叫夫唱妇随。”方无应说。“不,倒过来,是妇唱夫随。”

苏虹也笑起来:“没你这么贫的。那你明天过来吧。瑄瑄最近怎样?”

“还好。”方无应说,“就是有时候哭着要妈妈,哄一哄,转移注意力就好了。今天小武他们带她去公园,等会儿我就去接回家。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把她从阿姊那儿接回来,洗澡喂饭讲故事睡觉,都很乖。”

苏虹笑起来:“辛苦你了。”

“自己闺女,我不干谁干?”方无应说,“明天我过来之前,会先把瑄瑄安顿好的。”

“嗯。”

次日,天亮之后,苏虹去见了勾践。那本事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眼下,她不能不去。

苏虹进了越王宫,那时候,勾践身边并无旁人。

“怎么样?”勾践盯着她,轻声问。他急切得连称呼都忘了加。

“夷光姑娘接了那瓶药。”苏虹说,“我……我亲眼看见她全都喝了进去。”

苏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谎话的,她的心咚咚狂跳!

很长时间之后,她才听见勾践的声音:“……是么。”

苏虹用眼角瞟了一眼勾践,男人脸上的神情诡谲,令人难以琢磨。

当天中午方无应就到了越国,文种范蠡他们一见他来,十分兴奋!

“又来一位生力军!”文种喜形于色,“这下吾国再无忧矣!”

方无应倒仍旧是那副恭敬谦逊的态度,他虽然因为苏虹给的信息,对文种多少存有了戒心,但此刻也没必要当面得罪人。

等到见着了苏虹,方无应这才算松了口气。

“我当你要熬不住了。”他说。

“怎么叫熬不住?”苏虹奇怪。

“训练杀人机器训练得要发狂呗。”方无应笑嘻嘻地说,“杀人后遗症。”

苏虹叹了口气:“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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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应放下包裹,转身关上门,这才走到苏虹跟前。

“让我看看,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方无应捧着苏虹的脸颊,他凝神瞧了瞧,“还好。”

苏虹笑起来:“要检查一下?”

“那就检查一下吧……”

他嘻嘻笑起来,凑过去开始亲吻苏虹。

“……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多孤寂。”他低声说,他的笑声听起来甜而腻,“文种再不放你回来,我就要率部攻打越国了。”

“呵呵那算什么?十六国的跑春秋末年来捣乱?”

“那他就快点把我老婆还回来。”方无应板起脸,他的胳膊依然搂着苏虹的腰,“不然我这就站到吴国那边去!”

苏虹忍不住笑,刚刚在文种范蠡面前,方无应还表现得像个誓死忠诚越国的义士,这关上门眨眼间就叛变了。

“你立场何在啊方义士?”苏虹故意问,“见利忘义也没你这么快的。”

“咦?我哪里见利了?”方无应很有些无辜,“我明明是见妻忘义。”

苏虹被他说得一个劲想笑,可那家伙柔软的嘴唇,却在她的面颊脖颈处蹭来蹭去的。

被丈夫给紧紧搂抱着,甜蜜的气息萦绕着苏虹,这让她的心,顷刻之间融成了夏日艳阳里的巧克力。无力,喷香,甜软……

夫妻俩亲密了好一会儿,方无应这才松开了苏虹。

“我想起……”苏虹忽然噗嗤一笑,“夫差也是这个样子。”

“夫差?”

“嗯,黏着西施。”苏虹说。

“啊,那他们夫妻俩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真该让你见见夫差。”苏虹叹道,“他人真好,真的,和勾践简直截然相反。”

“喂喂。怎么回事?”方无应故意不满道,“原来我提防错了人?我该去提防夫差的!”

苏虹嗔怪道:“瞎猜些什么呀。唉,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了。我觉得西施现在和他在一起,远远好过和勾践在一起。”

方无应点点头:“嗯,可是这两口子的好日子没多少了。”

他一句话就把苏虹的担忧给挑明了,苏虹的表情也难过起来。

“所以我觉得这很糟糕,”苏虹神色黯淡地说,“越国攻打吴国势在必行,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了。到时候吴国灭了,他和西施可怎么办呢?”

方无应也答不上来。

然后,方无应就参与到灭吴的计划里了。

他并未想到要进入吴国议政核心,但他的妻子是著名的“南林c女”,他自身又是深得文种器重的人才,在勾践看来,如今这样的用人之际,白放着一个天赐人才不用。那是暴殄天物。而且很明显,方无应是懂得用兵打仗的。

只要能够灭吴,勾践似乎什么手段都会用上。

那一日,一群人正在内廷议事,这时只见一个探子匆匆进来,他走到勾践身边,附耳向勾践低语了几句……

那时节,方无应看着勾践,他万分惊讶地发现,勾践竟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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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绝望而得意的、近乎神经质的恶毒的笑。

“……是么?”他低语道,“那么至此,吴国就绝后了。”

突然间,方无应明白了出了什么事!

目不转睛盯着勾践,他忽然觉得,勾践那张精妙绝伦的脸,竟然是那么丑陋!

那是仿佛地狱里的阿修罗所发出的狞笑,这头修罗,曾经幸福地安眠于夷光温柔的羽翼之下,那明明是对全天下都有好处的事情。

是文种,那个坏了脑子的家伙。是他斩断了这羽翼,唤醒了这头修罗。

至此,这小小的越王宫,再也锁不住这头修罗了!

是他亲手酿下了滔天大祸,最终也埋葬了他自己。

而事到如今,除了万分惊惧地目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方无应再也没有一点办法了!

第百九七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关于西施的事情,夫妻俩做了一番讨论。

“一颗星?”方无应有点诧异,“就只一颗星?没说有几道杠?”

苏虹摇摇头:“说是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有一颗星。”

“唔,这可就难办了……”方无应摸摸下巴,“少尉、少校、少将都是一颗星,这叫人怎么找?”

“会是少将么?”苏虹问。

“怎么可能?”方无应摇头。“少将这玩意儿,你当是超市促销员哪满地都是?我这辈子都爬不上那位置。”

苏虹有点诧异:“呃,上次李建国不是还说往后干部年轻化,说你再过十几年挺有希望啥的么?”

“是干部年轻化,不是干部妖怪化。而且晋级的比例,天知道有多么低。”方无应翻了个白眼,“人都是两鬓斑白才爬到那个位置,就我这张三十岁的脸,混在一群将军里。谁见了不崩溃?”

“唔,也是……”

“说回到西施,堂堂一个少将的女儿被送去春秋时期当西施,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就是少尉少校?”

“那样的话,人数就太多了。更没法找。”说到这儿,方无应有点迟疑,“你真看清那是一件军装了?”

“真的是军装。”苏虹很肯定地说,“除了肩章没画,其它都画的很清晰。”

“唔……”

“而且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方无应更糊涂了,“那不符合计划生育国策呀?而且你说她三十多岁,弟弟出生的时候肯定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了,一个少将——好吧不管她爹是啥军衔,总之不能违反政策——他不想在军队里混下去了?”

“真没法生第二个?”

“喏,伤残立功的可以;农村户口可以,二婚的、其中一方无子女的……”方无应挠挠头发,“反正咱俩这样的肯定是不行。”

“伤残的?好像没听她提,农村户口就更不搭了,她爹会好几国语言呢……”

“好几国?”方无安啧了一声,“要是会个爱老虎油也算会英语,切。那我还会十多国语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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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气得笑:“别捣乱好不好?我听见夫差说法语来着,亲耳听见的!至少他们能用法语交流这没假啊!”

“这可够惊悚的!”

“是吧?”苏虹又说,“那就只有二婚其中一方无子女了。”

“……咱怎么讨论到这儿来了?”方无应有点郁闷,“就没别的信息了?”

“出过国,不止一次。”苏虹说。“看样子欧美都去过,然后她爹研究佛学,看熊十力。”

“哎呀苏虹,不是说往桌上摆一本熊十力那就叫研究佛学了。”方无应有点嗤之以鼻,“我桌上还摆着全套熊十力呢,这不是还崭新着嘛!当当的购书袋都还没扔。”

苏虹大笑:“人家说了,人家爸爸成天看那些书呢,哪像你呀不学无术!”

“我现在也没有用功的必要嘛。”方无应倒是大言不惭,“书这玩意儿,往后老了有时间慢慢看呗。”

“总之,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有。”苏虹叹了口气,“对了,弟弟还是个唱歌的,开过演唱会。”

方无应摆了个囧脸:“……那能是谁?港台明星?也没听说谁的爹是军人呀?”

“所以说,她告诉我的也就这些了。应该说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些。”苏虹摊手,“福尔摩斯,来总结吧!”

“这能总结出个什么来?”方无应摇头,“这太少了,还有呢?”

“对了,家里还有爷爷,好几个叔叔,姑姑,姨……”苏虹说到这儿。突然停住,然后低声说,“看来,应该是个大家族呢,全都宠着她一个。”

方无应静静望着她。

苏虹突然笑了笑:“不像咱家瑄瑄。”

这是古人们竭力回避的一个事实,他们在现代社会的孤单,是现代人很难想象的。

方无应叹了口气,摇头道:“苏虹,她说这是她的生活,你就真信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或许有臆想的成分在里面呢?”方无应戳戳自己的太阳岤,“脑子这玩意儿会骗人的。意识说了谎,连自己都不知道——她也可能把影视剧的情节混进去了。”

苏虹有点没辙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我在想,药物的功效到底有多大,究竟是完全取消还是只能掩盖住一部分。”

“早年不光是用药,还需要动用手术配合,但是这十几年研究所方面不断钻研,药物功效要比之前强很多了,我听说最近半年又有新突破——你看辛弃疾就是个例子……”

“他去掉的也不是幼年形成的潜意识基础,当然容易啦。”

“再这么发展下去,对潜意识的冲刷也将卓有成效了。”方无应说。

苏虹沉默不语。

“话说我倒是想起个办法。”方无应说,“你不是看见了她的脸么?这总是没法作假的,先大致把她的脸孔画下来,再去公安机构找吧。”

“哦,这个啊……”

苏虹说到这儿,却迟疑了。

“怎么了?”

“我就光记得那几道刀疤了,太刺目。”苏虹叹了口气,“她的脸天生到底长啥样——还真想不出来。你想想,都给划成那样了。”

方无应沉默良久,才说:“越人断发纹身都是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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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叫啥解释嘛。”苏虹苦笑,“真要那样就好了。”

“那其它的呢?”

“她看起来三十三、四的样子。说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但是给人感觉却很苍老……”

“怎么说?”

“就好像经历了太多事情,心都老了。”

苏虹说到这儿,神情有些不忍。

“她以前流过产,现在俩人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孩子。”苏虹低声说。

方无应一时没说话。

“文种不会放过西施,这次吴国放出假消息说西施流产,也不见的就能瞒住文种。”苏虹说,“不过眼下,迫在眉睫的是越国攻打吴国的事儿。”

攻吴的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中。越国上下都被复仇雪恨的热潮给笼罩着,从君臣到百姓,好像集体嗑了药一样的疯狂。

目睹这一切的方无应夫妇,唯有默然。

攻打吴国的行动最终开始了,起初只是很小的一点边境摩擦,当然并不能保证不是由越人首先挑衅引起的,然后,就在吴国还在竭力弹压此等“小事”之际,他们一抬头,却发现越人大军已然压境!

积怨了十年的仇恨一朝爆发,战事立即上升到白热化状态,不过这之前步兵的对阵,和苏虹并无关系,她仍然日日训练越国剑士,因为这批人的最终任务,是被送去姑苏台下,攻克吴国最后一座堡垒。

晚上,方无应从越国高级军事会议回来,和苏虹说战事进展迅速,“迅速得令人吃惊,”他说,天知道夫差到底在干什么。

“完全是一边儿倒。”方无应摇摇头,“局势整个倒过来了。”

苏虹沉默半晌,才说:“那勾践岂不是非常高兴?”

“高兴?没瞧出来。”方无应想了想,“我是觉得他一天比一天迷惑。”

苏虹错愕地盯着他!

“他那个表情就是在说:怎么会成了这样?!”方无应说到这儿,笑起来,“苏虹,当你积蓄多年力量。倾尽全力对夙敌发出致命一击时,却发现它在天长日久之下,变成了一团棉花……这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经他这么一说,苏虹才算明白了方无应的意思。

“这不太对,你知道么苏虹,整个事情出了问题。”方无应皱了一下眉头,“我怀疑有些真相我们并不知晓。”

“你是指……”

“吴国。”方无应干脆利落地说。“反抗的力量比之前预料的要小很多,这不对,不合情理甚至不合逻辑,懂么?吴国之前曾经那么强盛。它不该在短短几年里衰败成这样……几乎都没有人了。人呢?都去哪儿了?现在好像只剩下越国一方在唱独角戏。这事儿太奇怪了。”

苏虹默默无语。

“当然我自己坐在那里面,感觉也不是不荒诞的。”方无应叹口气。挠挠头,“人家全神贯注在那儿布置复国仇杀的用兵方略,可我怎么越看那张战略地图,越觉得……我这就是带着帮狂热份子,从绍兴市一路越野拉练到苏州工业园——你是叫我哭好还是叫我笑好?”

苏虹苦笑:“你啊,不能跳出来看哪,任何反应过度的事情,一旦跳出来看都会变得滑稽可笑。”

“嗯,是我自己的问题。浸滛于现代战争太久,导弹攻击范围动辄上千公里,坐直升机上看数据终端比看人更上心。”方无应懒懒揉揉眼眶,“没法,我不是海豚,脑子就只有一个,一下再把我拉回到两千年前,我不太换得过来。”

苏虹点点头:“现代感很难褪掉。”

“情绪上进不去,又缺乏必要的反应动力,所以免不了产生荒谬感觉。可如果谁要是偏偏在这种时候跳脱出来,又不能像咱们似的、有更高的根基可供攀援,那就只会卡在中间成了个悲剧。”方无应说到这儿身体向后靠过去,他似乎陷入到某种沉思,“……你知道么苏虹。我觉得勾践他已经有此种征兆了。”

苏虹觉得,方无应说这番话时的表情,竟然含有了一丝罕见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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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攻打姑苏台的夜晚,苏虹独自在灯下擦拭手中的剑。

方无应没有回来,他一直在越军高层将领的大营里,目前他已经成了勾践可信赖的左膀右臂,按照方无应的话来说,既然参与进来了,就要对得起这份工资、老老实实打这份短工。

明日,就要攻破姑苏城了。

夜色已经笼罩下来。

夏末的雷雨轰鸣,近夜,雷闪不断。天空一阵阵掠过青白色的伤痕。风声变得更加尖利,它疯狂的扫过荒芜的大地,席卷着山洪,仿佛打算让整个世界臣服于它的威严之下。

苏虹坐在桌前,她的眼睛凝视着那盏孤灯,红色的孤独的火苗,不断在她那双深邃的黑眸子里跳跃闪烁。

她所训练的一百名剑士,已经掌握了很高的技巧,这月余以来,苏虹像个勤勉的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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