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来我往
附：上一章“衣锦还乡”借用《红楼梦》王熙凤典故，指身死回乡。
“二月狐狸”，正月手里捅了捅狐二月的肚子，“长胖了啊。”
“嗯，没有没有！”狐二月面对着正月的温言细语，莫名地感到了危机。想要往后退，却被那只手按得死死的。
“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正月凑在狐二月耳边喃喃道。
狐二月被耳畔的吐息撩了一下，想躲开一些，但是又好奇正月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其实啊”，正月挠着狐二月的脖子，“还有一种修炼方法是吞噬他人的修为。你还记得魔主怎么死的吗？”
狐二月听着前半段不算惊讶，毕竟他也在吸收正月的灵力。但是提起魔主惨死的景象，当时的恐惧再次萦绕在心头。
“只要把他的修为吞噬六成，那个人就没有反抗之力啦。再吸收一点儿会怎么样呢，嗯……”正月笑着舔舔嘴唇，“他会惨死啊。”
说完这段话，正月就什么事儿也没有地下山了。狐二月心里开始天人交战。不管正月是什么意思，她透露出来的信息应该是准确的--吞噬修为不仅能使自己强大，还能杀死敌人。
他在屋里团团转。白天离得近不敢吸，晚上离得远洗不着。按他现在这种进度，想打败女魔头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制住女魔头呢？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吞噬正月的修为，我在进敌在退，不愁没有一战之力吧？甚至，不要和正月硬碰硬，只要能从山神庙逃出去就好了……
在这间木屋里，有着许许多多奇怪的收藏。琳琅满目的种子中，不乏有狐二月用得着的东西。
作为一只时常自己出来觅食还活得好好的狐狸，里面的毒物是一目了然的。
这边两种是奇特的剧毒，能够延时发作；那种可以致幻；还有一种能够使人昏迷……
狐二月在毒药和蒙汗药间纠结了片刻，最终做出了选择。
他前几天发现自己可以化出两只人类的手，非常低调地瞒着正月，现在反倒发挥了作用。他把种子磨成了粉，拿一点点水化开，涂抹在了正月所有可能用到的餐具上。想想不放心，又在正月喝水的杯子里摸了厚厚一圈儿。这药水无色无味，他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傍晚，他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着正月回来。
晚上的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狐二月看着正月用了餐具用了杯子，计算了一下药量，在心中窃喜。
柔美的月光洒下来的时候，正月躺在了床上。狐二月看着眼前这一幕，窗外是明月，窗里是美人，几乎像画里一样。
他又一次蹭到正月床边，跳了上去。
这一次正月是清醒的，撑着下巴看着他，慵懒的眼神示意狐二月自己解释。
“正月……”狐二月开口，“我还是想跟你一起睡！”
正月第一次发现，原来狐二月按嗓音来是个少年郎，起了兴趣，“你能变成人吗？”
“啊?”狐二月愣了，摇摇头。
“那下去吧。”正月挥挥手，“会变成人了再来找我。”她说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狐二月心里一阵激动。是他下的药发挥作用了吗？
他当然没有听正月的话，乖乖下床。相反，他轻手轻脚地凑近正月的脖颈，屏息等了片刻。
“正月？”他轻轻唤道。
闭上眼睛的少女没有回应。
狐二月放下了心，开始专心吸收正月的火灵力。他想尽快吸收，毕竟谁也不知道在正月身上的药效如何。不同于以往细微的碎片，这浓郁的灵力甫一传入体内，就刺激着修为。洁白的月光下，一只白狐被灵力笼罩，看起来唯美异常。
“二月狐狸，你好大的胆子。”正月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冷笑着看向狐二月。
“正月！”狐二月惊得心肝一颤，“你，你怎么醒过来了！”
正月朱唇微启，“小崽子，你不知道，我不怕毒吗？”
狐二月愣了片刻，尴尬地开口，“可是，我下得是蒙汗药啊……”
这下轮到正月愣了。她本以为狐狸会给自己下毒药，正好自己不惧百毒，先他一着。谁想到，是自作聪明了？
听到是蒙汗药她心里没了把握，试探着动了一下，该死！不能动！她现在也只是睁开了眼，手脚却不由自己控制，这样连火也放不出来！
“正月？”狐二月眼珠一转，试探着碰碰她。
“二月狐狸，你以为这对我有用吗？现在饶你一命，再不滚出去，就不好说了。”正月面上仍旧一片镇静。
“不。”狐二月觉得瞬间没了威胁，就正月这种人，如果不是打不过，她会跟你谈条件？所以说，她现在就是动不了了，压根没法出手！
狐二月偏头在正月脖颈上舔了舔，在她的血管上磨了磨牙，松了口。
正月只觉得很痒，又有点惊讶，“二月狐狸，还是想咬死我吧？怎么又松口了，嗯？”
狐二月闻言，狭长的狐狸眼冲着正月一挑，“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惨一点的死法呢，比如被吞噬完修为这种。”
“哈哈哈哈…”正月笑出声，又盯着狐二月，眼中是浓浓的兴趣，“没错。”
“二月狐狸啊，我发现我真是挺喜欢你的。”喜欢看到驯养失败的作品反过来谋杀主人。
狐二月正吸收着正月的火灵力，闻言耳朵抖了两抖，回了句，“我也是呢。”喜欢用你的力量杀掉你自己。
一阵乌云飘过，圆月的银辉被遮了个干净，屋里顿时暗了下去。
正月暗中运转着周身灵力，试图尽快解开蒙汗药对自己身体的桎梏。
而狐二月头一次吸收这么多灵力，只觉得自己马上要爆开来。他试着把灵力疏导到全身，冥冥中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夜风吹散乌云，月光再次洒在山神庙内，却有了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床上躺着的少女脸上还是未消的愠怒，身畔却不再是之前的狐狸--分明是面容俊美的少年郎。一副好面孔上，尤其是眼睛惊为天人，迷茫中又带着狐族特有的魅惑。
正月先是懵了一阵儿，然后就瞥到了少年郎背后的伤疤--他赤裸着上身，伤疤和之前狐二月留的位置分毫不差。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二月狐狸？”
狐二月也傻眼了。他不知道吸收灵力太猛还能直接化成人形，但是正月的一声唤，使他恢复了清醒。
他身子还躺在床上，撑着下巴看正月，“是我。”
正月挑挑眉，一字一顿道，“我的灵力好用吧？”
“很好用！”正月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狐二月，他眯眼笑着，“真的很谢谢你呢，正月。”
他习惯性地舔舔正月的脖颈，又在血管处轻咬了一口。
“抱歉，但是你还是得死。”狐二月摊手道。
“二月狐狸”，正月温柔地笑了，抬手抚摸狐二月的脸庞，“你怎么知道，死的不是你呢？”
狐二月感受到轻抚自己的手时，被这种甜蜜晃了神。当他意识到正月能动了的时候--
正月松手，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