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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皇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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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坐在江滩上,看着那一地的灰白灰烬,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自己抱成一团,顾欢有公务要处理,就叫辛梅河辛河在远处盯着,等顾欢处理完公务,过去一瞧,她手里拿着王湘送她的佛珠,她在为那些亡灵默诵经卷:“都是些可怜的无辜冤魂,不知道是被谁残忍杀害,做成培养这些毒花毒草的养分,我能做的,就是为他们诵经祈福,时间有些紧张,没来及沐浴更衣、食素几日,有些不和规矩,但希望……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偿还一些罪孽吧。”

南卿说完话,就有些累了,她歪着头靠在顾欢的肩膀上:“阿顾,我饿了,等我醒了,给我做些好吃的。”

她的额头滚烫的厉害,她从来没有一夜如此耗神,顾欢抱起她的身躯朝着船上走,对着辛梅道:“传御医来。”

回去的路上,正碰上了春竹,春竹只是呆呆的看着顾欢怀中的南卿,她可以累了说累了,饿了说饿了,轻声柔语的喊着“阿顾”二字,可她知不知道,这船上有多少人嫉妒她的福分,顾欢那么一个人,从来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就觉得很不错了,可只有南卿能近身,能歪头靠在肩膀上,喊着累喊着饿,南疆女君真不是一般人,后宫三千的人,对男人的使用心得,可真是比一般人多些领悟啊。

顾欢这样的一个人,从小在细作营生活,看尽人间百态,更是熟知女人之间的那些小心思:“春竹,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顾欢总是对旁人如此警惕,春竹苦笑,紧了紧手里的香囊,她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虽然她没有修为,帮不上什么忙,知道南疆这些宫里人做的香囊,多少有些避毒、解毒的作用,怕他吸多了毒花毒草的气息,怕他吸了后中毒难受,才痴痴地等在这里,等他回来。

“妾身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等皇上。”

春竹摊开手掌心,一个小小的香囊躺在掌心,正要说我是担心你而来的,可低头看见顾欢腰带上挂着的香囊,止住了声音,那是曾经挂在南卿腰带上贴身的香囊啊,摇摇头,笑自己怎么这么傻,等在这里,担心这她,他们却好的跟什么似的:“你瞧,妾身是白担心了,皇上与女君感情如此好。”

顾欢不看她眼中的泪,脸上失落的苦笑,略过她的身躯,朝着船舱内走去,她追在身后:“皇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妾身哪里做的不好,惹得你不高兴,妾身知道你不喜欢我,妾身都明白,可妾身不求其他,就想替自己求一求,求一名分,求一相随左右的机会,皇上能给楼家的,为何不能给我,我春竹在南疆也不是奴役人家,我春家也是位列文臣……”

经历了这一夜的折腾,船舱内的人几乎都没几个真正合眼安睡的,闻声都跑了出来,他们看着春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一声声的追问,就像在追问一个负心人似的。

春竹此举,就像在给南卿脸上打上响亮的巴掌声似的,打得南卿脸上无光,奴婢有了喜欢的人,与之相随这些年,做主的确浑然不知,也不为其做主,现在也不管春竹是否与顾欢清白,落在在场的人眼中都是不清不楚的事情了,都到了这份上,主子依旧不管不问,这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主子的不对。

南卿被吵吵嚷嚷的声音给吵醒了,悠悠的从顾欢怀中醒来,浑身酸疼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阿顾,放我下来。”

“这里没你的事情,继续睡。”顾欢这句话,更是惹得在场的人小声议论纷纷,这感情事女君和奴婢喜欢上了同一人,所以做主的才不给奴婢做主,私心里想要夺了奴婢喜欢的人,怎么天下还有这种人,会厚颜无耻到和奴婢抢一个人。

不对不对,南疆的人嘛,厚颜无耻,基本教养。

南卿从顾欢怀里挣扎着站在船上,看着春竹跪在地上哭的什么似的,一副天下谁都对不起她似的。

“你觉得跪在这里,哭成这样,闹出这等笑话,我就会为你做主。”

“还是你觉得跪在这里,以自己的脸面相要挟,中原帝君就会可惜的你的脸面,给你名分。”

“你怎么说的,我春家也不是奴役人家,位列文臣,你祖上几代,在南疆是有名的文豪,曾做过几代帝君的老师,祖上光宗耀祖,头脑清晰,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

南卿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她虽然病的没力气,但问的掷地有声,问的人人心中都在反问,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点到点子上的,她能管一个卿本,能治一城的人,就一个春竹,只是想管与不想问的事情。

都逼到这个份上了,虽然南卿是个“有话关上门自家人说,有事自家人解决”的性格,但如此莽撞,打的她脸上生疼,满脸无光,她还要念主仆情分上给春竹光亮体面吗?要是好好的来与她说,喜欢的人是中原帝君,南卿会想办法帮她争取位份,给她个圆满。

可如此不顾南疆脸面,不顾春家脸面,不顾女君脸面,莽撞至此,就不需要在给任何情面了。

南卿从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态度,她虽然善良,从为人考虑的角度出发,但却不是个人善被人欺的性子,都欺负到关乎南疆脸面上的事情了,她就不会手软了。

南卿捏着春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南卿的目光:“我跟你们每个人说过,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两情相悦下,我会为你们做主,奉上丰厚的嫁妆,尤其是你,你与我多年主仆情分,你若早些来与我说,你喜欢的人是阿顾,你是觉得我不会帮你争取还是……”

“呵呵,女君,你会帮我争取?”春竹反问,笑的厉害:“女君这几日,与帝君不是恩爱的很嘛,动不动,就是阿顾,我饿了,女君可曾对谁说过如此的话,女君难道不怕,帝君如此靠近你,不是为了像当年对付二殿下一样,在洞房花烛夜狠狠的捅你一刀子吗?”

“春竹,帝君的确是个秒人,秒的很。”南卿不否认,顾欢的确是个秒人,秒的很,和他在一起,相处模式就是很舒服的:“可是,春竹,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情,你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婚事,自己的幸福,自己的未来,你如今闹成这样,就算帝君有心要娶你……我也不会答应了。”

“燕卿,你这样对我,你就不怕下了地狱,愧对我春家吗?”南卿松开捏着春竹下巴的手,春竹站起身来,追问着南卿,这句燕卿,多少年没听见了,从在北疆囚禁的事情,北疆给她改了名字,她就多少年没听人喊过燕卿,从前听来,这两字是多么的舒服,如今却多么的刺耳。

地狱,早就身在地狱,还怕下地狱。

愧对春家,有何愧对,留了春竹这么多年,也给了她这么多机会坦白,她不珍惜……

南卿的手扶上了春住的头,阿顾,我饿了,被你需要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夜里,南卿的发烧更厉害了,全身滚烫的就像从滚水中捞出来似的。

就算在睡梦中,她哭的也是很厉害,脸上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

“主子,春竹的事情,要跟女君明说吗?”

辛梅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南卿擦拭着脸,她担忧的看着南卿,经历了一夜大起大落,人的精神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在经历大悲大喜,普通的人尚且要支撑不住了,何况是她啊……不过也是普通的女孩子罢了。

顾欢一直背对着他们站在窗户口,看着天色越来越亮了,仔细想了一圈,还是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要怎么和她说呢,在南疆的时候他们早就认识了,顾欢留着春竹、接近春竹、给春竹无限的瞎想,也只是为了让春竹乖乖的听他命令而已,没有什么,比爱情更好使得武器了,聪明的燕辛也难逃顾欢设下的迷魂阵,又何况是心智单纯的春竹呢。

这十年下来,春竹的心越发的大了,想要的东西越发的多了,多到有时候顾欢要想一想,要不要给她。

十年来,顾欢给了春竹多少玲珑绸缎、金银珠宝,叫春竹拿这些值钱的东西,换银两给南卿使,可这些年,不止一次看见春竹身上穿的衣裳,就是他要给南卿的那些,他不说,一次次的旁敲侧击,她装作听不懂,后来,顾欢单纯地以为,春竹只是爱财、贪财了些,她要的起,他给得起,给的比以往多了一倍的量,要她留下些自己用,其他的换银两给南卿,可那些多了一倍的量,辛梅最近在春竹的卧房全部搜到了,搜到的更多的是,她变卖首饰的当铺票据和换来的银两。

但凡联系到春竹,要她传递给南卿一些外部消息,她专挑那些不痛不痒的说,连着燕之州失踪的消息都隐瞒不报,如果当初燕之州一失踪,南卿就知晓了,或许那时候找到燕之州的可能性更大些。

还有一桩事情,顾欢最近在北疆查清的事情,春竹除了与顾欢保持联系,私下里,还与那人联系,那人用一堆我会帮你匡扶南疆的鬼话来诓骗春竹,骗的春竹多年来给他卖命做事。

这也是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年春竹专挑那些不痛不痒的话说给南卿听,南卿知道的越少,对那人越有利,因为恐怕在春竹的计划里,要么就是匡扶南疆自己为大,要么就是嫁与顾欢荣华富贵一生,横竖都是对自己有利,左右都是局,就看哪局能赢了

春竹偷偷将那些培养毒花毒草的方法,悄悄地说给那人听,那人,应该是一个不问世事,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尘埃不染,可那人如今何等模样,顾欢太清楚不过了,月秀山的江滩附近,南卿寻到的那颗佛珠,顾欢一度确定就是他所为

“北疆湘王府全部灭族,火光连天,湘王殿下可有寻到?”前几日的夜里,北疆湘王府不小心失火,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皇城的天空,潜伏在北疆青楼内的中原细作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悄悄地隐没在那些救火的人群中,冲进王府寻找湘王殿下的的身影,湘王妃鱼氏那模样,已经辨不清了,一副白骨,精血皮肉全无,死的及惨

那样子,就像是燕之州来寻仇。

可普天之下,哪里来寻得到燕之州的身影,燕之州早就死在五六年前,死在月秀山了。

顾欢悲叹:“五年前,杀了燕之州?三年前,月秀山附近频发发生人口失踪事件,将那些人的尸骨埋入地下,培养毒花毒草?还有,北疆蛊虫之祸、湘王府失火……这一切,是你做的吗,皇兄,弟弟我真的不敢想,阿卿,是那么的崇拜你,那么的相信你,弟弟我还该不该继续坚持相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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