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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只怕非得两三个月方能结痂痊愈。
摇摇头,夏玉言拿出草药,含在口中嚼两嚼,再敷在伤口上,接着,拿出干净的白布条为它包扎。
将布条缠上几圈,打上一个漂亮的小结,夏玉言满意地点点头,却发觉本来正在专心吃东西的老虎忽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顺着它的目光,伸手向嘴角摸去,指腹立时沾上墨绿色的药汁。
“原来弄脏了。”夏玉言了然,顽皮地伸出舌尖舔去指腹与唇角上的药汁。粉色的舌尖滑过白皙的肌肤与淡红如花的唇瓣,添过的地方泛起水嫩的光泽,散发出与他清秀文雅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无言魅惑。
将药汁舔掉,夏玉言扬起眼帘向老虎看去,它依然定定地看着他,一眨不眨。
“小花,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我?”夏玉言困惑地眨眨眼,伸手轻轻抚过老虎颚下的软毛。
文人柔软无骨的掌心,滑过温暖的躯体,青绿的虎眼内燃起两簇火苗,烈焰炯炯。
“是不是累了,想一起睡觉吗?”夏玉言只觉得奇怪,毫无戒心地举起双臂,从后环抱它的腰背,将脸与上半身全都赠在老虎柔软的毛皮中。
雄厚的肩背瞬间绷紧,随之柔软。
修长的肢体,规律的心跳,温柔的气息,老虎在短短一瞬间已经再次确定,这样的一个男人根本毫无威胁性。
夏玉言的头垂下,薄得看见血管的单眼皮敛下,两扇墨黑的眼睫在脸颊上落下影子,淡红的薄唇微张,轻轻打个呵欠。
淡淡的桂花香气从白皙的脖子飘扬,细腻温和的味道足以令铁石溶化,贴近的身躯竟然令从来凶悍,而且戒心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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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老虎感到一阵奇异的安心。
一双炯炯虎目中绿光飞闪之际,外面传来一把娇媚的女声。
“玉言,你在里面吗?我看见天窗打开了。”
听到翠姬的声音,闭目小睡的夏玉言立即心虚地抖一抖。猛然睁开眸子。
“在!我……我在找东西。”
“要我进来帮你吗?”
进来?那不就会看见他偷偷藏起来的老虎吗?夏玉言不由得慌张起来,也忘记了翠姬与他之间有一门之隔,忙不迭摆手拒绝。
“不!不用了!”
“唔……那好吧!找到了就快出来,我已经做好晚饭了。”
“嗯!我知道了。”
听到她的脚步声走远,夏玉言登时松一口气,放开搂着老虎的双手,改为撑着墙,移动身体,试图坐回放在不远处的轮椅上。
宁静的安心被打破了,老虎先是不悦地瞅着门板,当门外的人离开后,就改为睨着夏玉言,眼神冷冷如冰。
夏玉言没有留意到,只顾着专心地撑着墙,从草堆上起来,不过,墙壁平滑,无法借力,他试了几次,都无法支撑身子,反而一再跌回草堆中。
四散的草屑沾了一身,夏玉言垂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攥起的拳头,用力捶打无力的双脚。
叹气,他改为以双手撑着草堆。虽然有点难堪,但是别无他法之下,也只得拖着双腿向轮椅爬去,就在他开始动作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老虎突然站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向他的后颈噬去。
“啊……!”被咬住的那一刻。夏玉言吓得魂也飞了,只道死亡近在咫尺,老虎却只是轻轻咬着他的后领将他丢上轮椅。
天旋地转之后,睁开眼睛,夏玉言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事,坐在轮椅上,犹有余悸地摸一摸后颈,完好的手感令他松一口气,接着,垂头,用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向老虎说:“小花,对不起。还有……谢谢……”
老虎已经再次在草堆躺下,自顾自地摆着尾巴,看也不看他一眼。
想不到他竟然无能得连老虎也看不过眼……
夏玉言苦笑,推着轮椅的车轮,离开仓库。
第二章
熟悉的木轮声响起,正在木桌摆上碗筷的翠姬不必回过头去,便知道是夏玉言回来了。
“玉言,快过来吃饭吧。”
“嗯。”夏玉言点点头,将轮椅在桌旁停下来。
“喝口热汤,是笋片豆腐汤。”翠姬露出娴熟的笑颜,挽起衣袖,用勺子舀一碗热汤递给夏玉言。
“谢谢。”
“篮子里放着什么?”翠姬指着挂在他轮椅椅柄上的菜篮。
夏玉言喝一口热汤,不经意地回答:“是张大嫂给我的束修。”
翠姬提起菜篮,伸手往里面翻两番,接着,奇怪地问:“为什么只有四片肉干?”
“唔……回家时,我遇见几头野狗,所以把肉干喂给它们了,”夏玉言心虚地垂下头,定定看着碗中浮沉的笋片,不敢直视翠姬。
“玉言,你就是心肠太好了。家中的环境不好,怎可以将肉食浪在外面的野狗野猫身上呢?”翠姬不认同地摇摇头。
夏玉言将头垂得更低,看见他的样子,翠姬亦不忍再责怪他。
“是我的语气重了,你别放在心上。”她踏前两步,软着嗓子在他头顶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城中福华绣庄的李老板称赞我绣的荷包手工很好,由下个月开始,要我多绣二十个送到他的绣庄去,而且。他也答应会加我的工钱,到时候我一定要为你做一席丰富的菜肴,还要做几件新衣服。”
“翠姬,其实你根本不缺银两,你本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不需要为我的生活……这么辛苦……我……”夏玉言叹气。
翠姬的爹是本村村长,家中有房产,田地十数亩,虽不致大富大贵,却也是富康有余。若非为他帮补家计,她根本就不必熬夜为绣庄赶做刺绣,更不必操持家务。
“玉言,别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翠姬体贴地笑一笑。
“我真是个……无能的男人。”镶在柳叶眉下的一双眼眸黯然,夏玉言的声音低沉下去,满满的都是愧疚。
她越体贴,越为他劳心劳力,他心中就越觉得难受,也越来越觉得翠姬父母希望悔婚的想法是正确的。
翠姬弯下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神态娇柔地说:“你忘记了吗?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而且,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真正的妻子……玉言,为所爱的人做事,我根本不觉得辛苦。”
深情的双眸互相凝视,唇与唇缓缓接近,相贴,他们的吻不是激烈如火,只是细水长流。木簪委地,如云秀发流泻,雪白的玉手缠上宽阔的肩头,在渐渐升温的热情中,怯懦退却的是夏玉言。
温文的脸孔上流露出忐忑为难的神色,他突然举起双手将翠姬推开。
“玉言?”突然被推开,狼狈地跌退两步,才扶着桌边将身子稳定下来,翠姬美丽的脸孔上浮起惊讶与难堪。
“我……我……”夏玉言也讶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