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2 章
别人还无法保全自己,连逃离升天的能力都没有,也就不配一个葬冢和一把火烧。”
保姆身体颤了颤,她被我和周逸辞脸上从没这样清晰bào露出的yīn狠惊住,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消失一天后一切都变得如此莫名其妙。
她仓皇点头说好,拎起袋子奔出大门。
我没在客厅久留,等保姆出去后转身往二楼走,经过九儿身边时我问她好点了吗,她捂着xiōng口,脸上还有斑驳泪痕,“程小姐…”
她像要劝说我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知道我固执,这天底下的女人加起来还不及我一半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我只要开始做,绝不会被别人拉回去。
我握了握九儿的手,让她去休息会儿,不必跟着保姆帮厨,然后上楼拐入婴儿房。
周周在文珀床底下趴着,正叼一只毛绒球啃着玩儿,文珀也醒了,睁着眼睛注视天花板吃手,周周先发现我,它从底下钻出奔着我跑过来,往我腿上扑,我蹲下抱起它,它软软绵绵的身体一个劲儿扎向我怀里,不知道该怎么朝我撒欢儿。
我忽然很庆幸,庆幸周逸辞没有动周周的心思来警告我,否则欢蹦乱跳的它现在也只是一团血骨。
黑鹰与鹦鹉又有什么错,他狠到能滥杀无辜来达成自己目的,甚至他都不知道是否有用,也无所谓双手添一把血腥。
万物皆是生灵,生灵灭绝是世上最可怕的事,它其实并不遥远,人心的险恶足以让生灵涂炭。
我将周周放回地毯上,它和文珀非常亲近,喜欢在婴儿房的每个角落休息玩耍,把它抱出去它还会再溜进来,久而久之就没人管它是否回自己的窝。
我走到婴儿床边,文珀忽然看向我,他将吃了很久已经有些瘪的手指从嘴里吐出,指尖和chún角还勾连着一丝晶莹的水线,我为他掖了掖被角,将他下巴上的唾液都抹掉,“文珀,你喜欢爸爸和妈妈在一起,陪着你长大吗?”
他两只白胖的短腿交缠在一起离开了床铺,在上方悬浮着,轻轻搓动,裹着niào不湿的pì股一颤一颤,像极了一只面团子。
我难以想象他是从我zǐ gōng里孕育,由一个小小的胚芽成为一个胎儿,再血淋淋的剖出,一点点长到现在白嫩可爱的模样,他还不会说话,可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喊爸爸妈妈,他也许会和周周吃醋,它都有小名他却没有,我不知道他长大会像我还是像周逸辞,不管像谁,他都会非常漂亮聪明,可他也注定无法成长在一个没有任何风雨波澜的家庭。
我蹲在床边,握住他绵绵软软的小手,在自己有些冷的脸上贴了贴,“妈妈很自私,妈妈不只想要你,还想要丈夫,要婚姻,所以你会恨妈妈吗,恨妈妈不够无私的爱你,不能为你隐忍委屈,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会吗。”
文珀听不懂,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他只是很好奇的看着我,澄澈透亮的眼睛像两珠紫玫瑰葡萄,让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也觉得周逸辞更残忍。
他这么小,这么可爱,为什么我们无法给予他一个完整美好且堂堂正正的家,他娶了梁禾依,就注定文珀留在我身边只能是个私生子,除非他离开我,可这不残忍吗。
我闭上眼睛,在文珀的手指上吻了吻,他哈出一口气,朝着我要动,我立刻将他扶回去,重新把被子盖好,周周蠕动着缩回床下,低低呜了声,将脑袋埋入柔软的地毯,我随手关上灯,室内顷刻黯淡下来,窗外只余一丝黄昏后的浅光。
我推门出来反手合住,文珀不太想睡,还在床上发出类似吐泡儿的声音,我转身时看到对面书房的门虚掩,里头渗出一丝浅光,九儿端着茶水从楼下上来,她在楼梯口停顿住,有些惶恐看那扇门,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脸上,迟疑着喊出程小姐,我明白她害怕,不敢给周逸辞送进去,她看见他发狠掐断鸟鹰脖子的模样,心里蒙了层洗不去的yīn影,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声音泛着哽咽,“先生要茶。”
我嗯了声,从她手里接过,扬起下巴示意她下去,她抹了抹眼睛点头,我也没敲门,直接用脚尖踢开,周逸辞站在书桌前刚挂断一个电话,他恰好转身看向门口,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捧着茶盏面无表情走近,单手放在桌角,他扫了一眼,“怎么是你。”
“九儿吓着了,不敢进。”
他闷笑出来,“只有你敢。”
他伸手从托盘内端起瓷杯,先是把玩摩挲了片刻杯身的图案,然后嗅了嗅茶香,“是什么茶。”
“你不是爱喝普洱吗。”
他脸sè一变,“谁说的。”
我也一愣,“碧螺春?龙井?”
他注视我,笑得非常yīn森,“谁爱喝普洱。”
我也是口误,完全无意识的说出来,我解释说谁也不爱喝。
他张开薄chún含、住杯口,尝试了几滴,“毛尖。”
他偏头睨我,“你在逗我吗。”
我也觉得好笑,家中柜子里有很多牌子的酒和茶叶,九儿今天还真是被吓坏了,随手找出一罐抓了把就泡好端来,毛尖是我爱喝的,常搭配桂花和玫瑰,周逸辞几乎不碰。
他将茶杯重新放回托盘,“怎么不问问今天的结果。”
我垂下眼眸,他果然还是放不过这一关,我说,“我都清楚。”
“掌控在你的意料中,对吗。”
他侧身对我,手指在杯盖上戳戳点点,那是一簇青sè的花,不知是描摹还是纹刻,十分流畅漂亮,周逸辞的东西都很华丽jīng致,未必有多么奢侈,但一定是寻常人达不到的品位。
狠毒的男人都jīng致,也都深沉。
而咋咋呼呼骂骂咧咧的,实际都sè内厉刃毫无胆量,用江湖话说就是个混混地痞,欺凌穷人摊贩,给真正的爷当孙子。
“这么久,金律师到底在哪里。”
“在你公司旁边的酒店。”
周逸辞眯了下眼睛,“你安排的。”
“他自己不想被你和穆津霖其中任何一个找到,也不愿站在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不止你们找他,多少人都在找他,他只好来求助我。”
“眼皮底下金蝉脱壳,这一招玩儿得惊险漂亮,没你这个女诸葛,他办得到吗。”
周逸辞转过身,他面朝我,居高临下的俯视,chún角和眼底都染着十分深邃的笑意,“说谎的嘴chún,要长出一万颗水炮,吃不了东西,还会不漂亮。”
我盯着他不语,他笑着问,“好玩吗。”
周逸辞宽厚的大掌从我脸上流连而下,一直到我细弱的脖颈,他非常爱怜的眼神,疼惜又不忍,最终慢慢蜷缩,将我完全控制在掌心。
那像是能托起希望的帆船眨眼间变为刮骨的利剑,他忽然狠狠扼住我喉咙,我挣扎之中被他掌下的力量推拒到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