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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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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飞是甄永信新交的朋友,两个人打成默契,甄永信每接到别人求写的诉状时,都要事先和盛世飞打声招呼,而盛世飞揽到一个大案时,一定求甄永信给写诉状,这样一来,甄永信虽无诉讼师营业执照,平日里却也能在别人的诉讼里讨得一杯羹。

赎房乔迁的这段日子,甄永信几乎每天都要回家开箱取银子,很快,第一箱银子就见了底儿。虽说心里老大不乐意,毕竟银子是男人带回来的,再说花的钱是有帐可据的,玻璃花儿眼有气,也得憋在心里。只是卖房前的感受,至今还挥之不去,所以当看见丈夫打开第二个银箱时,就实在憋不住了。她先是趁第一箱银子花光,不顾家中买回的器具,无端指摘丈夫不会算计着过日子,枉花钱,把一箱银子稀里糊涂地花完;接着她又为丈夫乱花钱的毛病找到了病根儿,说是丈夫的家族就存有这种毛病,是根儿的事儿,并举出丈夫的父亲为例,只几年工夫,就把若大的一个家业给败坏光了;最后,她就借口中国人的传统是男主外、女主内,把剩下的银箱的钥匙,从丈夫手里收了过来。

失去了财政支配权的丈夫,慢慢的也就失去了尊严,而妻子呢,刚好相反,由于夺回了财政支配权,从前管束丈夫的习惯,慢慢地也恢复了,不断地否定丈夫一项项的预算支出。她先否定的,是丈夫要给公爹坟前立碑的事。这是丈夫很久以前向父亲许下的诺言,答应要在父亲坟前,立一块比爷爷的墓碑稍矮一些的墓碑。从前他力不从心,一直耽搁了,如今有了势力,妻子却说,“还是先管活人吧,别看现在有几个银子,可钱越来越不当钱了,这点钱,要想花,几天就能花光,花光了怎么办?再典当?再卖房子?总不至于把你爹的墓碑也卖了吧?”

甄永信被噎得透不过气儿,却又不敢发作,只好忍气把这事先发下,心里不免思念起天津的妹妹,不知她现在过得咋样。

丈夫慢慢的减少了出门儿的根次数。道理很简单,一出门,就有人请吃请喝,吃喝之后,却又申请不到回请的银子,时间一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索性待在家里,倒也免去了不少尴尬。妻子对丈夫这种三门不出四户的行为,也变得不能忍受,开始是比较储蓄地抱怨,说金山银山,坐吃山空;家存万贯,不如日进寸金,一大家子人,要是没个像样的营生,迟早要坐吃山空的,最后败了家,还要从这座院子搬出去。看看丈夫还没理喻,她就失去了耐心,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告诉丈夫,说趁孩子还小,身子还年轻,得出去干点什么营生才是,像现在这么年轻轻的闷在家里,多暂是个头儿?

这种启发有了成效,丈夫也觉着,待在家里太憋闷,早就想罢脱妻子的絮叨了,一段时间,曾发狠心要出走,再闯江湖,只是那段时间,晚上睡觉时常做恶梦,心里有所顾忌,才打消了出走的念头。现在听妻子一天紧似一天地唠叨,他就想起了师傅走后,空下的卦摊,一直空在那儿,想想现在已今非昔比,饮食无忧地坐在那里消闲消闲,也是一件逍遥的快事。这样打定主意,第二天一大早,就提了把扇子,到了师傅家。徐二自发送了父亲,对师兄的话是言听计从,不敢怠慢,买了辆马车,干起了拉脚的生意,天天也能弄个温饱。早晨刚要套车出门,见师兄来了,就迎上前去。

“师傅卦摊上的东西,还在吗?”

“在。”徐二说着,就进里屋搬了出来。八卦图和小桌已落满尘埃,在院子抖了抖,又拿抹布擦拭一番,就有了原样,徐二帮着搬到街上,放在徐半仙往日坐摊的地方,师傅的事业,就算后继有人了,成天到晚,云山雾罩地搬弄口舌,言语比早先油滑了许多,每天也能弄上几枚铜板。玻璃花儿眼见钱就乐,甄永信耳边也少了不少聒噪,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一天半晌,卦摊前围了不少人,甄永信正神定气闲地给一个老太太解梦。老太太昨天梦里让狗撵了,惊得他半宿没睡。甄永信叫老太太把梦的脉络,从头到尾地讲一遍。老太太就把能想起的梦境絮叨出来,甄永信斜躺在太师椅子里,有一打无一打地听着,心里合计着,该怎么把这饶舌的老太太打发走。忽然觉得双腿突然被人抱住,吃了不小的一惊。睁眼看时,一个黑脸汉子,正跪在他身前,眼里噙着泪水,摇动他们双腿,口里一迭声喊着,“活神仙呀,俺可找到你啦!”

此人五短三粗,面相凶恶,说话粗声大气,甄永信隐约在哪儿见过,只是这些年在江湖闯荡,阅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汉子看出甄永信的疑惑,就赶紧提醒着他,“当年你在村里给俺算命,说俺有刑狱之灾,俺不光不信,还打了你,结果当天就被关进了老毛子的监狱,今年春天,小鼻子赶跑了老毛子,才把俺从监狱里放了出来。俺一出来,就到处打听找你,知道你是城里人,隔三差五,俺就到卦摊这块儿转悠,可算找到你了。”

甄永信明显咸到自己两腿在颤抖,两颗烤瓷门牙,也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找上门的主儿,半天,才嗫嚅着说,“江湖语言,何必当真,也怪我当时不会说话……”

“不是,先生,你说得太准了,神仙,你说得太准了,一点儿都有不差,那天你跑了,俺就把气出在了同伴的身上,一铁锨劈下去,他就倒下了,这一锨太重,把他头劈开了,还好,人没死。可是人家里的人就告了状,当天老毛子警察,就把俺捉起来了。”

看看眼前这汉子没有打人的意思,甄永信稍微安稳了些,壮着胆子,问,“你那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咳,瘫了,俺这心里难受啊,从监狱出来后,俺除了帮他家干活,也不知有什么好法子,帮俺弥补弥补,这才到处找你,求你给俺想个法儿,让俺后半生能过个顺心的日子。”

甄永信完全放下心来,心里隐隐也有丝儿自责,闭眼想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纸,恭恭敬敬,用正楷写了两行小字儿,“不发火,多行善。”递给那汉子,告诉他,“回家贴到炕头,天天没事就看几眼,时间长了,就好了。”

那汉子磕了两个头,起身要去褡裢里摸钱。甄永信赶忙站起身来阻止他,“别掏钱,掏钱就不灵啦。”

那汉子在甄永信面前,没了头脑,乖顺地听了劝,嘴里不住地嘟囔着,“真神仙,真神仙啊!”

从这一天起,甄神仙的说法,就在城里传开了。

甄神仙忙得没工夫睡觉。卦摊每天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乎和华尔街期货交易大厅一样,问卦、算命、相面、看手相、扶乩、解梦、择吉日看风水、写诉状打官司,搞得他成天焦头烂额,常常把李四的谶语,错给了张三,一些无赖甚至利用了这种忙乱,趁机耍赖,偷逃算命钱,让他经常在玻璃花儿眼那里交不上账,遭到玻璃花儿眼的训斥。〖/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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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4)

!!!!九月初三,傍晚,甄永信给最后一个问卦的人批完了流年大运,打算收摊,忽然觉得身后有个人影在动。这人影像似在这儿挺长一段时间了,半下午时就有,只是因为太忙,没工夫去注意。转身看时,着实吃了不小的一惊,“慕仙兄?”

“甄兄!”贾南镇一把抓过甄永信的手,兄弟二人好生激动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到的?”

“半下晌。”

“干嘛不喊我呢?”

“看你太忙,怕害了你的生古意。”

“咳,哪儿的话,愚兄在此设摊儿,纯属消遣时光,岂是靠此为生?走,回家去。”说罢,两人匆匆收了摊儿,把案几椅子搬到徐二那里,领着贾南镇回家去了。

一进甄家大院,看是三进的庭院,贾南镇先自矮了三分,再看看正堂雕梁斗拱,陈设华丽,更是自叹弗如。甄永信把客人让到里屋炕上,喊过玻璃花儿眼,相互介绍一番,又把怀里的铜板掏出,递给玻璃花儿眼,吩咐说今晚别做饭了,到饭馆订一桌,给兄弟接风洗尘。自打丈夫日日有了进项,玻璃花儿眼就收了性子,对丈夫也客气了一些,听丈夫吩咐,也不像往常那般生气,挺给面子,接过钱出去办了。趁这工夫,兄弟二人开始叙起旧来。贾南镇问,“哥哥不是把房子卖了吗?这房子……“

“这就是愚兄的老宅,”甄永信有些得意,“今年回家后,又买了回来。”

贾南镇听了,吃了一惊,“这么说,自鲅鱼圈别后,哥一定是发达了?”

“发达谈不上,倒是小赚了一笔。”甄永信掩饰不住内心的展样儿。

“哥做的是什么生意?”

“一言难尽啊,”甄永信叹了口气,“自贤弟别去不久,皇上就下了诏书,科举废弃,那赵家子弟本不愿读书,又是科举无望,就有了撤馆的意思,我就借机结了帐离开。当时本想到盖州寻找兄弟,可追到盖州后,又听说你去了奉天,我随着又追到奉天,寻了几天,也没找到你,就在奉天督统衙门谋了个差事,积攒了点钱,又辞了差,在京津之间跑起了生意,药材、绸缎都曾饭过,赚了点银子,后来听说小鼻子把老毛子赶出了辽南,就收了业,回家了。”

“哥哥真是天人,凡事总有天助,左右逢源,叫人艳羡。”

“什么天人,只是运气略好而已,”甄永信心里得意,嘴上却客套,“这些年江湖闯荡,所挂念的只有贤弟一人,每到一处,都格外留心,期望与贤弟不期而遇。不知贤弟这些年,在何处闯荡?”

贾南镇虽不信甄永信这些话,摸不透有多少可信的,心里却听了舒坦,如今有了交心的人,多年的苦衷,就一口气倒了出来,“唉,不堪回首啊,”贾南镇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自鲅鱼圈别兄而去,到盖州待了几天,就去了奉天,不想效果不佳,大城市人奸猾,不好忽悠,我又一直北去,到了齐齐哈尔,本想赚够五百两银子,就回家置办些田产,成家立业,过个安稳日子,不想正应了那句‘穷不走南,富不走北’的老话,在齐齐哈尔就遇上胡子打劫,无奈只好从头再来,可是在牡丹江又让胡子打劫了,只得再从头来,谁知十天前,在门源又遭了胡子,这回更惨,连我的卖药道具,都给劫去了。我就死了心,相信自己命中无财,不想再干了,打算取道旅顺,坐船南下回家。今天中午到这儿时,估计老毛子跑了,哥哥该回家了吧,就在这儿歇了脚,打算进城看看,指望能碰上哥哥。果不其然,真的找到了。你看,我早就说过嘛,咱们兄弟情缘未尽吧?”

二人高兴地笑了一阵,甄永信问,“贤弟此去,有何打算?”

贾南镇又叹了一声,说,“实不相瞒,小弟现在实属厚颜过江东,已是山穷水尽,哪里还敢奢谈什么打算。”

甄永信听后,沉吟片刻,抬头看了眼贾南镇,说,“要是这样的话,愚兄倒有个主意,不知合不合贤弟的心思?”

“哥哥但讲无妨,小弟一向敬佩哥哥。”

“下午你也看见了,哥现在实在太忙,抽不出身,好多需要外出的大生意,都耽误了。要是贤弟不嫌弃,肯留下帮哥哥做些,哥就可以腾出手来,出去做些大生意,那样一来,你我兄弟二人,各有营生,互相帮衬,又互不相妨,岂不两全齐美?”

贾南镇略显为难,“好是好,只是小弟对八字算命,还不通路,怎能顶起哥的位置?”

“这有何难?江湖把戏,见机行事而已,凭贤弟的天分,我敢保证,不出半月,一定能驾轻就熟。我这儿有几本书,贤弟可拿去翻翻,这几天你先跟着我学做,等上了道儿,就以我徒弟的名份坐行。这样就免去独创名号的艰难,会给贤弟省去一番周折。”

“这样固然好了小弟,可哥哥怎么办?”

“实不相瞒,愚兄现在即便不坐街,上门的生意也是够忙啦,另外,贤弟坐摊儿时,遇有大生意,感觉自己难以应付裕如,不妨就推荐给哥。”

“那是自然,不消叮嘱。”

二人又说了一阵,甄永信脸上略显为难,顿了顿,说,“贤弟此来,哥的屋舍宽裕,按说吃住不在话下,可你嫂子性情暴烈,不能容人,时间一长,必生事端,反倒伤了你我兄弟的和气。我看这样吧,今天你就住这儿,她还不便发作,往后你就借住平日存放桌案的徐二那里,他是我师傅的儿子,从前泼赖,现在改邪归正,极好相处,你也不必付房费,日常得便,买些洒菜,相互酬谢一下就行。”

说话间,玻璃花儿眼叫的酒菜送来,兄弟二人推杯换盏,直吃到深夜方歇。〖/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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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玻璃花儿眼对丈夫将卦摊让给贾南镇的事极度不满,狠狠训斥了丈夫一番,说他天生败家的相,跟着他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实足一个荒料,刚吃了几顿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早晚得到街上讨饭去。提供甄永信已经对这种泼骂有了相当强的勉疫力,沉着应对,方寸不乱,仍像过去一样食欲良好,睡眠沉实。天天忙着自己该忙的事,直到过了几天,玻璃花儿眼发现,丈夫虽说不再上街坐摊儿,可交给她的银子却没见少,只是把过去每天的铜板,改成了现在的碎银,折价一下,和过去坐街时比,甚至有了增加的倾向。看看每天家里往来的人,虽非冠盖之辈,却也都是衣着体面之流,成天轿接车送的,回到家里,身上常常带着酒气。骂声也就渐渐消停下来,日常也对丈夫温存了。

头伏将近,天气日渐变热,一天傍晚,贾南镇收摊后,买了些凉粉,一包酱猪耳,一包糖果和一罈金州老烧,提着到了甄家大院,说是来讨口酒吃。甄永信吩咐玻璃花儿眼再做几个菜,自己先和贾南镇坐到炕上喝起来。趁玻璃花儿眼在灶上忙着,贾南镇把嘴凑到甄永信耳边,“这两天,老有一个女人到摊上找你。”

“找我?”甄永信警觉起来,“什么事?”

“他不说,只说要找你。”

“你怎么答复她的?”

“我让她明儿个一早再来。旁”

“唔,行,明天我去看看。”

二人一推一让,直吃到玻璃花儿眼把菜上全,贾南镇才推说醉了,带着酒气,起身告辞。送出贾南镇,醉意中想了想那个女人,甄永信就睡下了。

第二天起身,洗漱后,吃了碗粥,甄永信出门,直往卦摊那儿去。甄永信到时,贾南镇已摆好卦摊,一个女人正在卦摊前跟他闲聊,见甄永信走来,贾南镇忙起身,给他们作了介绍。那女人就冲甄永信嫣然一笑,顺势做了个万福。甄永信看时,见眼前的女子二十多岁,不出三十,中高身材,和自己相当,面色,白中泛红,眉梢稍向上翘,眼角偏长,双眼皮,眼珠黑白分明,润泽闪光,一顾一盼,神色含情,难以言明,微笑时朱唇开启,露出羊脂玉雕一样的牙齿,着一身绿锦红边儿旗袍,旗袍垂到脚面,遮住了三寸金莲。甄永信只略看一眼,浑身就开始发软。问她有何事,这女人又冲他嫣然一笑,说,“此处不便说话。”说罢转身离去。甄永信立时丢了魂儿,小鬼儿见了阎王爷一样跟了过去。

“听夫人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甄永信跟在女人身边问。

“夫人?”女人笑了一声,带有点自嘲,“折杀奴身了。先生说的是,老家在哈尔滨,年后随夫婿来此营生。”

听女人言语不俗,甄永信心里越发觉着有几分投缘,跟着问,“当家的在哪儿发财?”

“发财?”女人又自嘲地笑了一下,“羞煞人了,一个给人做帮工的,发啥财呀。”

“在何处帮工?”

“听说是一个姓邵的人家,开药铺的掌柜的。”

甄永信心里“咯噔”一下,两脚立住,刚要想一想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前面摆动的旗袍,就像乱军中的一面旌旗,招引他毅无反顾地追了上去。在城西南角的一间临街的房前,女人把门打开,让他进去。屋子低矮潮湿,似乎很久没有住过。来到里屋炕前,女人示意他坐到炕边儿,就忙着给他沏茶。

“这是租的房子?”

“是。”女人一边沏茶,一边应着,又拿双手递给他。旗袍贴近他时,他感到了一股无法扼制的温馨,这种温馨,是要穿透皮肤,透入骨髓的,记忆里,他似乎还找不到这种体验,结婚时,玻璃花儿眼都没曾给过他。也许那时他还年轻,对情感的体验,还显得生涩;在天津时,从妹妹身上也没获得过这种体验,尽管妹妹也不难看,但和眼前这个人一比,妹妹简直就是刚刚破壳的鸡雏。

“听我徒弟说,夫人有事找我。”接过茶时,甄永信定了定神,尽量显得稳重一些。

“是的。”女人说。

“什么事?能说来听听?”

女人显得难为情,忸怩了一下,笑了笑,低着眉说,“真是羞于出口。”顿了顿,才终天出了口,“我和我们当家的,成亲都五年了,至今膝下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在婆家人眼里抬不起头,平白的要听一些闲话。原本在哈尔滨,日子过得也蛮好的,就是听不起婆婆家人的闲言碎语,看不过日常里那些白眼儿,过完年,我们两口子才出来闯生活了。这些天,听城里人说,你是真神仙,无所不能,这不,就想托您帮着想个法子。”

听这些话句句在理儿,甄永信就不再疑虑,放下心来。“噢,是这样的。”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看这样吧,我先给夫人看看八字儿,看看命中有无子息,要是命中有,大概是因为某些方面有些梗塞,调理调理,就可如愿;要是命中没有,那是天,不可强求。”

女人听罢,就把生辰八字儿报了出来。甄永信坐在炕沿儿,斜依着墙壁,擎起左手,拿拇指掐算起来。一会儿工夫,把手收回,面露喜色地望着女人,“夫人好命啊,怎么会落到这等地步?”说着,两眼盯着女人的眼,“你命中阴阳平和,三现正官,当有贵子呀。”

女人听后,颇感惊讶,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急着问,“问题出在哪儿呢?”甄永信又把手擎了起来,接着又掐算起来,过了一会儿,找到了症结,舒了一口气,说,“嗯,你的婚姻稍有偏差,阴气稍盛,应当二十岁动婚,择选比你处长五岁,属狗的夫婿,才是天合良缘。”

“可我十八岁就出门子了,当家的和我同岁,只比我大两个月。”

“你看看,这就是是问题了。”甄永信如释重负,挺有成就感,过了一会,说,“我给你当家的也算算,看看你俩生克如何。”

女人把丈夫的八字报上,甄永信微阖上眼睛,擎起右手,开始掐算,嘴里振振有词儿,一会工夫,声音停歇下来,嘴角绷紧,脸色变得凝重,不时轻轻摇头。最后一次摇头之后,就睁开眼睛,沉着脸盯着女人。女人就有些紧张。

“怎么样?先生。”

“咳,”甄永信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先生直说无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都这份儿上了,还在乎啥?”

甄永信缓了缓脸色,问,“夫人真的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

“好,那就如小仙冒昧,说出实情来。”甄永信撇了下嘴,理了理思维,开了口,“你当家的命,可难比得上你,阴阳失和不说,四柱里偏煞太多,顶要命的,是他阴盛阳亏。你想啊,夫妻相合,阴阳谐调,方能凝精成子,现在你二人五行里都是阴气偏重,阴阴相合,只能重上加重,哪里还会得子?”

“可是,”女人有点疑惑,“我觉着,我们当家的阳气挺盛的,你没看见他,五大三粗的……”

“哈哈,”甄永信干笑了一声,吓了女人一跳,“夫人此言差矣,宿命上讲的阴阳,指的是人与生俱来的元气,乃是无形之物,岂是凡眼所能见到的?你没注意吗,人世间有些男人虎背熊腰,看似阳刚之气十足,可他妻子只能给他生丫头,而另一些人,虽生相陋弱,可他的妻子却能为他生儿子,像我吧,你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阳气旺盛,所以能连连得子。还有些夫妻,从外观上看,康壮健硕,却偏偏生不出孩子,为什么?皆因阴阳失衡所致。”

女人眨巴着眼睛,想想周围自己认识的人,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就问,“依先生看,还有办法吗?”

“当然有。”甄永信相当肯定。

“那咋办呢?”

甄永信为难了,嗫嚅着,却说不出口,女人就有些着急,抓住他的胳膊晃着,央求他。无奈,甄永信只好又问,“我说出办法,夫人不会怪罪我吧?”

“哪能啊?我谢先生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呢?”

有了这种保证,甄永信才壮着胆子,红着脸说,“夫人这病,只需取阳补阴就行。”

“啥叫取阳补阴呀?”

“就是找一个阳气旺盛的男人,把他身上的阳气补到你身上。”

“那咋补呀?”女人创根问底,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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