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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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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假?”

“那我给你做一次,你不会怪罪吧?”

“瞧先生,问过几回啦?我要是会怪罪,怎么这样求你呢?”

得到女人的保证,甄永信就开始亲自指导女人操作,直到取阳补阴术完毕,甄永信喘着粗气放躺,女人才意犹未尽地问,“完啦?”

“完啦。”

女人就有种上当的感觉,将信将疑地说,“这不跟俺当家的一样?他见天就这么给我补气,比你还厉害呢,每夜都好几次。”

“那可不一样,”甄永信坐起身来,辩解说,“你当家的命里阴气太重,他只能往你身上补阴气,而且越补,你身上的阴气就越重;而我却不同,我是阳气发于丹田,运乎经脉,汇集于一点,补进你的身子。你没觉着腹部现在有种热乎乎的感觉?”

女人闭上眼睛仔细体验一下,睁开眼说没有,只有还没消褪的兴奋。不过先生的话,她还是绝对相信的。甄永信临走时,她告诉了他下一次来的最安全的时间——早晨四点至上午八点,这一段时间是她男人到主人家做早餐的时间,而且这时天又没亮。作为回报,甄永信嘱咐她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注意不要和自己男人同房,一旦那样,就会驱散他补进的阳气,法术就不灵了。

以后的日子,甄永信都说城外有重要的客户找他,每天天不亮,就匆匆出了门。但晚上带回来的银子,却比平常要少。

半个月后,当女人月经没有按期来潮时,就把甄永信当成了真神,佩服得五体投地,把自己的全部秘密,合盘端到真神仙面前。这女人姓宁,名叫来凤,哈尔滨人,为了逃避婆家人的歧视,和丈夫到这里谋生。〖/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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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四月初,一天上午,在平日应当离开的时候,甄永信没及时离去,直到有人敲门,两个人才慌忙找自己的衣服。妻子没及时开门,丈夫的敲门声就急促起来,没有好气地把门擂得哐哐山响。门开了,丈夫劈头就问,“家里有野汉子?这半天不开门!”

“不是野汉子,是神仙。”稍作调整后,妻子尽量装出平静的样儿。

“神仙?在哪儿?”

“在炕上”

丈夫莫明其妙,推门进了里屋。这时,甄永信正在把最后一个纽扣扣好。丈夫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片刻之后,旋身返回外屋,抓起菜刀又冲进里屋,一把揪住甄永信的上襟,像捉小鸡儿一样,向上举起菜刀,做出下砍的动作。甄永信虽说有过多次这种经历,这会还是有些慌张,惊悸地望着揪他的莽汉,声音有些发抖。“别、别,兄弟把刀放下,有事好商量。”

“商量个屁,你干的好事,九走,到衙门去。”一边叫喊,一边拖着甄永信出了里屋。不料妻子却异外地冷静,心态平和地说了一声,丈夫就把甄永信松开了。

“王三儿,你咋呼啥呀?到衙门?你去吧,我跟着就去,把你唆使我的事全讲了出来。”

“你……”这一着果然管用,王三儿憋胀着脸,说不出话,半天,才骂了一句,“你个臭娘儿们。”

宁氏听过,眼泪就流了下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回过头瞪着王三儿问,“想不想叫街坊邻居都听见?想,今儿个我就把事全抖露出!”

“你打断了胳膊往外拐,我光想让你勾引勾引他,咱俩事先约好了,到时候捉住他就行,谁叫你和她来真的?”

宁氏冷冰冰地拿眼逼视着王三儿,停了一会儿,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挤着,“王三儿,我问你,我是养的?还是你是养的?靠干这种事混饭吃?”

“,你还有脸说呢,那你这算是怎么回事?”王三儿指着炕上凌乱的被褥问。

“那是甄先生给我治病。”

王三气得满脸通红,“天下有这么治病的?”

“有,”妻子理直气壮,“没有,我这肚子怎么就有动静啦?”

“啊?”王三大叫一声,又一把揪住身边的甄永信,举起菜刀,“你干的好事。”

“别、别、别,兄弟,听哥说句话,再下手不迟。”甄永信稳了稳神儿,把舌头捋直了,“你看,兄弟,事已至此,你一刀下去,我的小命儿就完了,你也什么都得不着,反倒受了牵连,要是留着哥哥这条小命,至少还能给你些补偿。”

王三儿瞪了一会儿眼,狠狠搡了他一把,甄永信就势跌坐地上,“说吧,你打算怎么补偿?”

甄永信坐在地上,望着王三儿,可怜巴巴地说,“听老弟的吩咐。”

“好,”王三儿稍稍顺了口气儿,伸出两个手指,说,“二百两银子,一个子儿不准少。“

“什么时间交付?“

“现在就回去拿!“

甄永信如释重负,爬起来要走,王三儿赶着把他追了回来,“慢着,先签个字据。“

“兄弟,二百两银子,哥不会赖帐的。”

“少废话!”王三儿吼着。

甄永信无奈,只好写下字据。中午回来时,王三儿也刚从东家回来。甄永信像回自己家一样,不请自进,到里屋坐到炕沿儿上,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子,连收条也没要。王三见了银子,脸色缓和了一些,却没吭声,坐在春橙上发呆,妻子见了银子,眼里流了泪。三个人闷坐了一会儿,甄永信干咳了一声,开了口,“兄弟,哥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兄弟肯不肯?”

“说!”王三儿黑着脸,说了一声。

“弟妹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哥这里还有三百两银子,想给弟妹作体己用,平日也好置办个服饰,你看中不?”说着,把银子掏出,放到宁氏身边。王三看着银子,不知说什么才好,更说不清这银子到底该不该要,嘴唇发木,一个字也说不出。呆了一会儿,甄永信托辞出去了。刚要跨出门槛,猛听得王三儿在身后喊了一声,“你小心点儿,有人要让你身败名裂。”甄永信吓了一哆嗦,停下脚步,听身后没有别的动静,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王三儿这些天相当憋屈,不光是因为甄永信隔三差五到家里来,当他的面儿,给妻子送体己钱;更要命的是妻子宁氏越来越看不上他,不让沾身不说,还动不动拿话扔他,无中生有地抱怨他生了外心,把东家给的钱,送给了不知哪里的了,不然,怎么会唆使自己的妻子,去当,勾引外边的野男人?开始是望风扑影,接着就缩小了范围,说得有眉眼了,说王三儿外边相好的,准是东家的哪个。王三百口莫辩,保持沉默,暗中抱怨东家,不该唆使他干这种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妻子却把这种沉默,当作是默认,越发加剧拿话撩他,终于有一天,刺激过度,中午,东家人吃过晌饭后,他把东家十岁的小女儿,勾引到厨房。小女孩抗拒他,他就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惹了祸后,王三儿来不及回家一趟,就匆匆亡命了。东家报了案,警察封住了主要道口,王三在岗子边境的哨卡,被警察逮捕。秋天,在旅顺海边儿,被枪毙了。邵家孩子的母亲,在女儿出事的当天就疯了。〖/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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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3)

!!!!玻璃花儿眼是在半年后才发现了问题,尽管在此之前,丈夫的生意出奇地好,每天早出晚归,常常夜不归宿,可是带回家的银子,却出奇地少,一追问起来,不是说受朋友之托,不好意思收钱,就是说拿钱去请朋友喝酒了。因为丈夫的家族有败家的基因,从前丈夫又有好吃懒做的毛病,对丈夫的这种解释,她就深信不疑,每天听了,只是泼骂一通了事,却一点效果都没有。直到一天晚上,丈夫带着酒气回来,妻子问他又去哪儿喝酒啦,丈夫就说和贾南镇一块喝酒了,而那天傍晚,贾南镇正好到他家里来找他,并在他家里等了很久,刚刚在他进家前不久才离开。玻璃花儿眼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相信这平日里被她训斥得瘟鸡似的丈夫,居然敢这样从容不迫地骗她。她勉强忍住了心里的愤怒,没发作起来,装着没事一样,说了声,“上炕睡吧。”自己先钻进被窝。就在这时,一种担心,猛然蹿上心头,她恍惚觉得,丈夫大约已有半年多没和自己有事了。便相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第二天一早,她刚起身做早饭,丈夫也跟着起来了,穿上衣服,简单洗一把脸,就打算外出。

“这么早?”妻子问。

“今天大姑山有一家要看房身,得早点儿。”

“那不吃饭啦?”妻子又问,一点也没表示出怀疑。

“不了,到城外吃点果子就有中。”

丈夫刚出了大门,妻子麻利地解下围裙,提着烧火棍,跟在了后边,盯着前面匆匆行路的黑影,一直跟到西南角的三间临街的房前。原本她是打算捉奸在床的,无奈一听见屋里有女人的说话声,脑门子就直往上,扼制不住地直奔过去,拿烧火棍哐哐地砸门,狂声吼着,“你给我滚出来!你个鳖犊子!”

屋里倏然灭了灯,变得寂静,继而是低声的嘀咕,接着就看见一扇窗被高高抬起,一个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玻璃花儿眼顾不上仔细端详,就一棍子打了过去,黑影像受了惊的马驹,抱着脑袋向北狂跳。这天清晨,金宁城被一个娘儿们的狂骂声吵醒,起身早的市民,还能看见,两个黑影,像马拉松运动员做最后冲刺,穿过城市街道,从西南角,向东北角疾驰而去。

乖巧的丈夫跑回堂屋,就知道这里是这次赛跑的终点,扑通一声跪下,嘴里一迭声说着动听的话,哀求妻子原谅他、可怜他,并指天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妻子根本无心听他倾诉衷肠,拿烧火棍敲他的脑袋,丈夫仿佛一个武林高手,跪在地上,还能左闪右躲,狂怒的妻子就找来一棍绳子,将丈夫反剪双手,捆绑起来,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到门框上,拉起绳子,丈夫就被吊在了门框上。多年以前,丈夫曾用这根绳子,到父亲坟前,要在一棵歪脖树上了结自己,给一个老猎人打断了一截儿,现在这绳子真的派上了用场。

被吊起的丈夫,成了离开了地母的安泰,玻璃花儿眼几乎不需要瞄准,就能将烧火棍准确无误地敲到他头上。她先拿烧火棍敲他头部,丈夫每惨叫一声,她就觉得舒服一点儿。丈夫头上布满了烧火棍的痕迹,她就开始敲打他的,接着是抽打那玩艺,把丈夫痛得死去活来,都晕了。这时丈夫才明白,自己满腹经纶,聪明的才智,巧舌如簧的辩才,在妻子的烧火棍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助。

玻璃花儿眼是在惩罚风流的丈夫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坐在地上休息时,才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祸首,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便又爬了起来,操起烧火棍,冲出大门,披头散发地往西南角跑去,冲进那间低矮的房间,这时她才明白,自己迟到了,这里的祸首,已经逃掉。过度的愤怒,只能发泄到一些坛坛罐罐上,直到出了气,才班师回府。

正是从这一天起,倒霉的丈夫遭到了软禁。为他划定的活动范围,是从堂屋,到街门的门槛以内,一旦违禁,严惩不怠。妻子的想法很现实,与其让这个荒料白吃饱跑到外面风流鬼混败家,倒不如把他关在家里坐吃山空。反正都是败家,但后者至少免去了她争风吃醋的烦恼。为严格执行软禁令,街门从此整天上着锁,只留下一把钥匙,系在她的腰带上,而且是打了几道死结的。孩子们上学或者是来了外人,必须用力敲门才行。担心午睡时,丈夫会趁机溜走,每天午睡前,玻璃花眼都要用那天捆绑丈夫的绳子,拴住丈夫的脚踝,而另一端则系在她自己的脚踝上。系绳子的结扣是她亲自发明的最新的系法,任何人都摹仿不了,一旦结扣出现了问题,她就能准确判断出丈夫暗地里曾解开过绳子。这样,午睡时,如果丈夫不想睡觉,就只能在以绳子为半径的范围内活动。办法奇异精妙,措施得当有效。

事情是贾南镇最先发现的。几天没见到甄永信,贾南镇心里就有些纳闷儿。他首先排除了患病的可能。因为患病,甄家人不会封锁消息,何况三天前,他还去拜访过;接着,他想到的是到外地去做一个大活儿,可细想一下,也不对,他知道甄南镇是不做法术的,可除了巫术,别和道术,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何况每次外出做事,他通常都到卦摊上告诉一声。在排除了各种可能后,还没得到一个可信的说法,他就决定收摊后,再去探访一次。

甄家大门是锁着的,使劲儿敲了几下,里面才有人应声,听到是贾南镇的声音,玻璃花儿眼就开了锁,彬彬有礼地让进贾南镇,说了些“吃了吗”、“再吃点吧”之类的淡话,把贾南镇让进正房里屋。甄永信坐在炕上,客气了几句,让贾南镇坐到炕沿儿。

“你在家呀。”贾南镇进屋就抱怨,“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多少天见不着你,心里有些发毛,大前天来过,说你到城外做活儿还没回来……”贾南镇还要往下说,甄永信就向外屋奴奴嘴,贾南镇看时,发现玻璃花儿眼正在外屋收拾锅碗,却始终和房门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竖着耳朵在听里屋的动静。贾南镇识趣地收起话头,扯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只是当甄永信坐乏了,伸开腿时,他才看见,甄永信的脚踝上,有一箍紫色的痕迹,仿佛死囚犯常年戴着镣铐留下的瘢痕。“怎么回儿事?”贾南镇吃了一惊,指着瘢痕小声问。甄永信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立刻把腿收了回去,一边向贾南镇使眼色,贾南镇知道,这是不让他出声,却分明又看见甄永信脸上、脖子上,有棍子抽打过的痕迹,心里跟着一阵酸痛,幸亏甄永信久经考验,此时依然神闲气定,谈笑风生,多少缓解了贾南镇的惊悸。瞅准玻璃花儿眼到门外泼水的时机,甄永信麻利地把一个纸团塞进贾南镇手,小声说了一句,“明天中午来。”

两人又大声地说了些闲话,贾南镇起身告辞。玻璃花儿眼亲自客气地把他送到大门口,锁上街门,才放心地回来。〖/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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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4)

!!!!第二天中午,妻子把绳子在丈夫脚踝上系好,丈夫就拖着绳子,走出堂厅,坐到门外石阶上抽烟。不一会儿,里屋炕上就传来妻子特有的鼾声,丈夫拣起一个小石子,站起身子用力向街门掷去,石子掠过二进房的屋顶,准确落在门房的瓦棱上,发也一声脆响,街门的锁头就应声打开。贾南镇按照甄永信写在纸条上的吩咐,把从朱家羊汤馆借来的一只公山羊牵了进来,把依照甄永信画在纸上的图案仿制的钥匙交给甄永信,甄永信解开脚踝上的绳子,系到公山羊的后腿上,两人又把大门反锁上,悄悄地离开了。

玻璃花儿眼在午睡结束前,做了个恶梦,梦中来到一处陌生的旷野,四周林木茂盛,一个浑身长毛的强盗在身后追撵她,她拼命奔跑,两腿却像踩了海绵,绵软无力,而强盗的步伐明显比她迅猛有力,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她想喊“救命啊!”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声,忽然脚底绊了一跤,就势跌倒……浑身猝然颤栗一下,惊出一身冷汗。睁眼看时,发现自己躺在炕上,窗户开着的,方知是被恶梦惊醒。炕上就她一人,大儿子世义上学去了,老二世德上午被姥姥接去,这时她感到脚踝正被什么东西抖动着,拿眼看时,才知道是拴丈夫的绳子在抖动。往常不这样,都是她醒来后,扯着绳子把丈夫牵到炕前,亲自给丈夫解开绳子,午睡才算结束,今天丈夫却有些大胆,竟敢在门外不住地扯动绳子,勒得她脚踝挺痛。她解开自己脚踝上的绳子,打算把丈夫牵过来训斥几句。但丈夫今天显得比往常倔犟,用力牵拉才向前移动一小步。玻璃花儿眼有些生气,抓起炕头的笤帚,打算在丈夫进屋时,先给他一笤帚。

丈夫没进来,进来的是一只公山羊。玻璃花儿眼“啊”地叫了一声,松开绳子,滚到炕里边,恐怖不安地看着公山羊。公山羊带有明显的暴力倾向,怒睁着羊眼,跳起前蹄,拿犄角使劲儿碰撞炕沿儿,发出“砰砰”的声响。玻璃花儿眼惊叫起来,浑身哆嗦地挥舞着笤帚,吓唬公山羊,却又不敢过去,只在嘴里发出瘮人的叫骂,“滚出去!滚出去!”公山羊受了惊吓,调头跑了出去。

玻璃花儿眼确信公山羊跑出去后,拿手捂着胸口,半天才把心跳恢复到正常,看到公山羊这时已躺在西厢房下的荫凉处倒嚼,她才匆忙下炕,把脚伸进鞋子里,手持笤帚,趿着鞋跑出庭院,穿过门洞,打开街门,一溜烟儿往夫子庙那边跑,在卦摊前,她挤进算卦的人群,抓住贾南镇的手,说了声,“兄弟,不好了。”就拽着贾南镇往家里赶去,一进院儿,呼哧呼哧地一边大喘气,一边指着公山羊,说,“你哥,他变成了公羊啦!”

贾南镇显得有些糊涂,要她稳一稳神儿,慢慢说。玻璃花儿眼大喘了几口气,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照这么说,我哥受的屈,常是大了些。”听完玻璃花儿眼的进述,贾南镇蹙着眉说,“那年我到公主岭卖药时,碰上过这种事儿,一户人家的后娘,不待见前窝儿的儿子,天天打骂,那儿子慢慢的,头上就长出两个犄角,变成了一头公牛,而那后娘也变成了一头母驴,家里人给他俩儿拴到牲口棚里,那头公牛就成天拿犄角去顶撞后娘变成的母驴,没过多久,母驴就让公牛给顶死了。”

玻璃花儿眼吓得流出了眼泪,倒不是因为丈夫变成了公羊,而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猪狗一类的牲畜,遭受丈夫的欺凌。便带着哭声问贾南镇,“这可咋整呀?兄弟。“

贾南镇沉吟了一会儿,说,“嫂子先莫慌,等我想想。”想了一会儿,又说,“听说城东大黑山里的响水观,有一个公孙道长,很有些道法,我这就去那里问问,看他能否有个办法。”说着,又嘱咐玻璃花儿眼,“这羊,嫂子可要看好喽,别让它跑了。”

“跑不了,我把大门锁上,拿好吃的喂它。”玻璃花儿眼送走了贾南镇,锁上街门,回厨房拿来两个饽饽,掰成小块,搁在台阶上,公山羊就闻味赶来,开始大快朵颐。傍晚,贾南镇再来时,表情就轻松了许多。他说响水观的公孙道长已答应,明天早晨给哥招魂还形,让我今夜先把这羊带去沐浴斋戒一下,说着,就要把羊牵走。那畜牲却竖起耳朵,瞪着眼要顶撞他。贾南镇一把薅住公山羊的胡子,公山羊就温顺地乖乖跟着去了。

“兄弟,这可是你哥,别折腾了他。”玻璃花儿眼指了指公山羊,难过地说。

“放心吧,嫂子,俺心里有数。”

“那你哥他多暂才能回家?”

“公孙道长说,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贾南镇边说,边走了出去。

第三天傍晚,玻璃花儿眼烧火做饭时,听到有人在轻轻敲打街门,就撂下烧火棍子,起身往街门那边跑。这些天,她时时都在留心倾听街门那里的动静,相信那熟悉的敲门声会随时响起。拔下门闩,打开门时,丈夫神色颓废地站在门口,头发里还夹杂些草叶,身上散发出公羊的臊味,正温情脉脉地用公羊讨好母羊的眼神看她。她疑心自己是在做梦,就拿食指抠了下,觉着痛,才相信是真的,眼里浮出泪光,喜极而亲柔地说了声,“进来吧。”丈夫就进来了,关上大门,重新上了栓。想到孩子正在上屋里玩耍,玻璃花儿眼就一把搂住丈夫的脖子,脸贴着丈夫的下巴,“往后,我不再对你凶了,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好。”甄永信不知怎么回答妻子,就直耿耿地说。

“你也把你的毛病改改,孩子们都大了,你得给他们做出个样儿来。”

“好。”

“平日该做的事,你就去做吧,只要不在外面留夜就行。”

“好。”

“别老这么‘好、好’的,你也说句话呀。”

“我已身经轮回,脱胎换骨了,往后只听夫人吩咐,重新做人就是了。”

妻子心里极为得意,亲自把丈夫送到里屋的炕上,自己又到灶上加做了几个菜。吃过晚饭,夫妻二人重温了旧梦,一番忙乱,歇息时,妻子问,“这些天,你在哪儿受罪了?”

“一片蛮荒之地,说不出名子。”

“指定吃了不少苦吧。”

“无事时还中,只是饥饿时吃草颇苦,腹中常常疼痛难耐。”

“那你是怎么找回家的?”

“只觉一觉醒来,身在城东的山坡上,望着城墙,一路过来,就到了城里。”

这一夜,夫妻都没作恶梦,睡得香甜。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白天,甄永信外出做生意,但每夜一定准时回家,带回的银子如数上交。妻子的脾气大有改观,说话时不再让甄永信心跳,偶尔显了原形,怒眉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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