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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姑娘回话,“西湖龙井、黄山毛峰、祁门工夫红茶、福建铁观音,都有,不知先生要哪一种?”
“沏壶龙井吧,最好是明前的。”
“好来。先生真是行家,那可是船上最好的。”说着,姑娘到后舱去了,不大工夫,端着一把紫沙壶和两个茶杯回来,摆到二人面前,贾南镇拿出一锭十两银子弟给姑娘,姑娘就笑了,“一壶茶,哪里要这些银子,船上实在没有零钱找给先生。”
“那就不要找好了,左右还要在船上吃饭,就记在这银子上吧,我二人实在也没有碎银。”
听贾南镇说话,姑娘接过银子,满脸堆着笑,说,“那我就先收下,这些天先记着账,等到了码头,结账时,再将零钱找你。”
甄永信笑了笑,接过话儿,说,“我兄弟刚才不是说过,不消再找了吗?那就不要再找了,你拿去好了,只是这些天饭菜好些就中。”
姑娘道了声谢,满心欢喜地回后舱去了。以后的几天,果然另眼看待甄永信二人,酒菜饭茶,不消吩咐,到时自然送来,母女二人身前身后殷勤侍候,叫人好生嫉妒。靠近后舱的三个男人,看在眼里,老大不快。叵奈已与船家斤斤计较过,小家子气在先,眼下冷丁要拿大,露出财气,已经难以改口。只好眼睁睁看着甄永信二人尽显豪爽,心里自然失了霸气,不再敢嗔斥船厂家母女。母女二人也看破风头,越发周到服侍甄永信二人,大人长、大人短的上前应酬,服侍得二人心里发痒,少不得又掏出银子行赏。
一日,贾南镇到船头方便,出来时,恰巧碰上土财主。土财主见到贾南镇,如遇故交,拱手作揖,倾心交谈。二人互通了姓名,介绍了自己。土财主姓张,名利得,扬州城郊人。张利得急于探听二人的虚实,贾南镇就卖弄关子,欲说还休。张利得兜了半天圈子,才探知二人道行高深,身怀绝技,掌握鹿特丹科学家发明的炼金术的绝技。张利得听不懂这些高深的理论,贾南镇就将倍金术的原理简单作了讲解。
到底是乡下财主,一听说能让金子成倍增长,便不分好歹,把甄永信二人奉若神明,像侍奉亲爹一样,形影不离地殷勤巴结。不管甄永信如何忽即忽离地卖弄虚玄,张利得总能像一帖狗皮膏药,紧贴着他不放。
船到扬州,张得利苦苦哀求二人到家中下榻。殷殷盛情,却之不恭,二人便做了顺水人情,坐上轿子,绕城径直到了张府。
张府在扬州城北,地僻人稀的一处高墙大院。家中杂役甚众,戒备森严。进到府里,二人被奉为上宾,好酒好菜,自不待言。张利得时刻惦记着二人的倍金术,不等二人吃完酒,就苦求二人作法增金。甄永信佯装酒意未消,说要去看看主人的炼金室。张利得这才知道,作法是需要专门的工作间的,便吩咐下人到东厢房清出一间房子,供二人设炉作法。
“兄弟不知,”甄永信醉熏熏地开口说,“倍金术顶要紧的,是炉膛构造和药方的配制,这些师傅还未曾传与我二人。我家师傅途中在镇江下船,到紫云观访友,嘱咐我二人先到扬州等他,他不日赶来。兄弟若要得到增金术,非等我家师傅到来不可。”听过甄永信一番讲解,张利得心凉了半截,无奈只好派人送二人进城去等他家师傅。在扬州码头上的上家客栈订了客房,二人暂且住下,打算在扬州耍玩两日,再去金陵。
躺在客栈的床铺上,贾南镇埋怨甄永信,“哥哥搞的什么名堂,好容易兜揽了一笔生意,却又不做了。”
甄永信心里不悦,却没发火,耐心开导贾南镇,“见利而忘险者身危。你看那张府地僻人稀,高墙深院,戒备森严,足见此人貌蠢心细,在那里设局,没有二足的把握,岂易脱身?所以我临时改了主意,放弃这一局。”
二人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带上银子到街上玩耍。扬州是南北交汇地,客商云集,街市繁华,兄弟二人少不得品尝一些地方风味,逛逛花街柳巷。银子来得容易,花得也不顾惜,只几天功夫,身边带的现银所剩无几,便要离开扬州,去金陵。'/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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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4)
!!!!一天半晌,二人和客栈结了账,背上行装,刚出了客栈,忽然一人从背后揪住甄永信,大喝一声,“骗子!哪里走?”
甄永信惊得发梢冰凉。提供转身看时,揪他的正是才梦粱,只是才梦粱此时两眼通红,像要吃人。急中生智,甄永信忙作笑脸,低声劝说,“梦粱兄息怒,你的银子分文不少,这就原本还你,请借一步说话。”
才梦粱本是追银子来的,听说银子分文不少,骗子要足额返还,心里的怒气先是消了一半。又见二人拖着他要去街边的一家酒楼清算,便半推半就,随着去了。三人要了座儿,点上菜,说是要替才梦粱消气。才梦粱心里只惦着自己的银子,几次提出要清算,甄永信只是笑着说,“不忙,不忙,吃了饭再还不迟。”才梦粱担心二人会在酒上做手脚,任凭二人劝酒,硬是滴酒不沾,看才梦粱执意不饮,甄永信就笑着和贾南镇相互碰杯,酒喝过一半,甄永信才开了口,“我兄弟二人在这儿揽着一笔大生意,至少能有一千两银子赚头。只因言语闪失,还没做得,如果梦粱兄愿意,咱们一同做了,事成之后,分给梦粱兄一半,我兄弟二人一半,梦粱兄可愿意?”
才梦粱已抱定不再听信骗子的话,便冷笑一声,“先还我银子,再谈生意。”
甄永信赔着小心,笑了笑说,“梦粱兄有所不知,我们这一行上的人,每做一局,通常都是左手进,右手出,实不相瞒,梦粱兄的银子,已经消费殆尽。”
“什么?”才梦粱闻讯,怒运从心头起,又要发作,甄永信忙把酒杯放下,笑着劝导,“梦粱兄且息怒,听我把话说完。”说着,将身子靠了过去,压低了声调,“梦粱兄想想,如果现在去告官,将我兄弟二抓去,痛快是痛快,可你只能出口恶气,银子恐将失去,只白白和我兄弟结下冤仇,且不说冤家易结不易解,对梦粱兄又会有什么好处?如果咱们兄弟三人前嫌尽释,同心协力,把局做成,不光可多得些银子,咱们又可成为江湖之交,一石二鸟,先生何乐不为?”
才梦粱思索片刻,觉得眼下又没有太好的办法,既然一时拿不到银子,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便问,“要我做什么?”
甄永信见时机一到,说,“这个主儿,是我二人来扬州的船上结识的,当地的一个财主,就住在城北郊区,为富不仁,贪财如命,正好下手。在船上,见我二人出手阔绰,主动和我二人结交,得知我二人是从师求学倍金术的,便盛情邀我二人到家中做法。只因船上交谈时,我二人说是陪师傅到江上游历的,师傅途中到镇江会友,叫我二人先到扬州等他,说和师傅同行,不便自行作法,要等师傅到后,再做定夺,便不曾做得。眼看难以自圆其说,本想放弃这一局,可巧今天碰上梦粱兄,真是天助我也。
“叫我去,能做什么?”才梦粱问。
“今番此去,梦粱兄扮作我二人的师傅,我们师徒相称,梦粱兄只消和他坐而论道,拿话把他侃晕,一应琐事,全交与我二人去做就成。”
事情听来也挺简便,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取回银子,才梦粱索性就认准这条道儿,忘记身边是两个骗子,一口应允下来。三人整顿了装束,雇了轿子,往城郊去了。来到张府门前,叫门人到里面通报一声。张利得就咧着嘴,喜滋滋地小跑出来。甄永信迎上前去,把师傅介绍给他。看才梦粱仙风道骨,一脸矜持,张利得就深信不疑,摇闲摆尾地拱手作揖,嘴里喊着“大师,”把客人往里边请,当下安排酒席。
才梦粱谈吐清雅,张利得相形见绌,喟叹弗如,把些粗俗之词咽回肚里,一席人只听才梦粱高谈阔论,加上在炼金术上颇有造诣,心得多多,言语中多用术语,听得张利得两眼发直,如遇神人。张利得心里放不下增金,一当客人停杯投箸,便忘不了砌炉垒灶的事。才梦粱也不犹豫,领着徒弟,来到东厢房的一间屋内,指手划脚地指导砌炉。
一通烟熏火燎之后,炉具就算造成,接下来又指导徒弟熬制增金营养液。待把营养液放置炉上熬制时,才梦粱推说身体不畅,回客房休息去了,让张利得独自陪伴两个徒弟熬制。甄永信和贾南镇轮番守炉,两天后,张利得就挺熬不过,加上屋里闷热,坐在炉边就睡着了。每当这时,二人都能及时把他叫醒,让他监赏营养液熬制过程的一些细节。到了第三天夜里,当张利得再次阖眼时,甄永依及时捅醒了他,告诉他说,营养液熬成了,并拿筷子头蘸着营养液,拉出闪闪发亮的丝线。
“下一步咋办?”张利得问。
“增金呀。”甄永信说,“东家可取来几个小银锭,明天就可长成大银锭。”
张利得听过,兴奋起来,回到堂屋,取来五颗小银锭,交给甄永信试试。甄永信把五颗小银锭放进营养液中,过了一个时辰,取出放进营养粉中翻滚,小银锭立时变成一团大煤球。这道工序挺费时,看着也乏味,几天几夜无眠,打熬不过,张利得又睡了。趁此机会,贾南镇从怀里掏出五颗十两的银锭,放进营养液中稍一滚动,取出粘上炭粉,甄永信借机擦拭掉小银锭上的炭粉,将小银锭揣入怀中。一切收拾完毕,甄永信叫醒张利得,锁上房门,各自回屋休息。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一班人回到炼金室,把粘着炭粉的银锭装进炉膛,重新开了炉。一番烟熏火燎,过了两个时辰,打开炉膛时,张利得看见,昨日五颗小银锭,此时已长成十两的大银锭,两眼就放出光来,直愣愣地望着才梦粱,问道,“大师能多为我炼些吗?我家还有千余两现银。”
“承蒙东家这些天盛情款待,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东家只管把银子取来生长无妨。”
“那银器也能长大吗?”张利得又问。“当然可以,凡是金银,属性相同,只要用此法冶炼,都可适量增长。”
张利得生怕再多嘴,会遭大师的拒绝,赶紧回到堂屋,叫家丁帮着把银锭和银器装进箱子,抬进炼金室,交给大师的两个弟子调理。
受不过烟熏火燎和困乏的折磨,张利得在堂屋客厅摆上茶具,和才梦粱坐在那里品茶闲谈,多半是才梦粱口若悬河地谈,张利得恭恭敬敬地听。谈了一会,甄永信上堂屋来请示,说银子太多,调配金属营养液的药品不够了,得进城采办些。
才梦粱看看张利得,说,“我师徒除却身怀小技,别无长物,这买药的银两,还需东家破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利得急着要增长银子,对大师的要求,无不应允,转身问甄永信,“不知需要多少银子?”
甄永信翻动眼珠子合计了一会儿,说,“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张利得赶紧喊来管家,吩咐从库房取业十两银子,交与甄永信。
接过银子,揣进怀里,甄永信又说,“药品太多,我与师弟恐怕搬运不动,还要东家准备一口箱子,派两个家丁帮着搬运才行。”
“好说,好说,张利得应许得爽快,喊来管家,准备一口大木箱,又喊来两个壮实的家丁,嘱咐二人听二位师傅的吩咐行事。甄永信得令,就领着两个家丁,把大木箱抬到炼金室门口,让二人等在门外,招呼贾南镇出来,帮着把木箱抬进里面,反闩上门,随后就听屋里传出收拾炼金炉的叮当声。片刻之后,门打开了,二人把木箱抬出,吩咐两个家丁抬上,二人跟在后面,往扬州城里去了。'/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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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5)
!!!!天将晌午,一行人进了城,没歇脚,紧赶着往码头上走去。在离码头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停下,把箱子放在门边,四人进去,拣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下。甄永信说天晌了,等吃过饭再去买药品不迟。两个家丁也不计较,照东家的吩咐,听任甄永信安排。
跑堂的过来送茶,甄永信点了一桌菜,要了一坛好酒,四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吃起酒来。贾南镇对着门坐着,两眼不时盯着门外的箱子。刚吃了一杯,甄永信就停了杯,推说这些天东家酒肉款待,吃得腻了,劝两个家丁多吃些。家丁也不客气,平日里淡汤寡水,肚里空落落的,眼见一桌酒茶,便放开肚皮,大快朵颐起来。看着两个家丁风卷残云的吃相,甄永信笑了笑,说,“二位一路辛苦了,多吃些,也好有力气往回运药。时间还早着那,我看这样吧,我兄弟二人先去把药买了,你二位先在这里慢慢受用。约摸一个时辰,就能买完药,那时我就回来结帐。二位看如何?”
两个家丁嘴里塞满了饭菜,只“唔唔”地应着不停地咀嚼。甄永信就向贾南镇递了个眼色,起身离去。跑堂的看见桌上还有两人胡吃海塞,也不理会。甄永信二人抬起箱子,直奔码头,雇了条船,离岸而去。
傍晚时分,酒楼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押着两个家丁,到张府讨帐,门人报给张利得,不等张利得醒过腔儿,正在高谈阔论的才梦粱,登时脸色煞白,失了辩才,过了半晌,才惊呼一声,“骗子!”
张利得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先冲进炼金室,找遍了各个角落,不见了上午抬进来的银子。嘴唇哆嗦地问才梦粱,“怎么会事?”
“骗子!他们是骗子,我让种他们给骗了!”才梦粱浑身开始发抖。
“那你是什么?”张利得换了嘴脸,怒瞪着大师,一声呼呵,家丁就把才大师放倒,五花大绑起来,悬到门梁上,一顿棍棒,打得大师皮开肉绽。几经审问,大师反反复复把来龙去脉说了几遍。看看再问不出别的,只好把大师送了官。'/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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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在江上行了几日,船到金陵。二人登岸,雇了车马进城去了。在澹园东边的一家客栈,卸下行装,订了客房,安顿下来。这里是金陵的繁华地界,客栈的身后,不远处,便是夫子庙,紧挨夫子庙,是江南贡院。因科举废弃,如今改作他用。夫子庙东,是古代文人情系的秦淮河,河道极窄,河水碧绿,却因历代文人歌咏,将它变成一泓名水。河面画舫如织,摩舷接尾,煮饺子一般往来游动。隔岸相谈,如同室闲聊一般方便。来金陵的商贾墨客,都愿附庸风雅,携妓带妾,乘船在此一游,体验古韵风流。紧临运河东岸,一排飞檐勾连、雕梁画栋的楼阁,林此栉比,是烟花一条街,是有钱的男人寻欢的福地。河西是文人苦修功名的圣地,河东是有伤风化的歌楼娼馆,被一条碧绿的秦淮河从中划开,形成金陵一道独特的风景。河上有桥,是连接东西街区的纽带,虽有“君子不过桥”的训诫,但有了桥,终究会有人过的,这或许印证了文娼一家亲的历史潜规则。
甄永信二人一连数日在此逍遥。夜里在岸上娼家砸银子买欢,白天雇画舫在河上品茗听歌,日日醉生梦死。贾南镇轻狂,偏要效仿名流,把一个叫小桃红的雏儿带上船,在船上狭妓取乐,甚至将从扬州带来的箱子里的银器带到船上,摆满了一桌子,白花花的一片,在江南灼热的光照下,格外扎眼。年少轻狂,动情处,少不得和小桃红有些浮浪惊险的举动。甄永信毕竟深沉老成,看不过眼,却因是生活小节,不便规劝,过了两日,就借口晕船,独自到岸上走走。
一日,二人玩得倦怠,回到客栈歇息。躺在床上,各自讲起白天的见闻。贾南镇极兴奋,讲了这几日在画舫上出尽风头的得意,说是每条从他船边划过的游船上的人,都扭头看他白花花的茶桌。朱雀门附近一个王姓的寓公,这几日上赶子和他套近乎,不住打探他是发哪路财的。
“你怎么说的?”甄永信笑了笑,问。
“我说哪路财也不发,只想云游天下。”
“他信吗?”甄永信又问。二
“当然不信。却愿跟我扯些闲淡,只是一有机会,就来探我口风。”
甄永信来了精神,问,“你没探听探听他是做什么的?”
“听说祖上在江南制造局当过差,捐过官,做了几任知县,现在赋闲大家。”
“噢?”甄永信从床上坐起身来,贾南镇也跟着坐起,“明儿个你接着到河上玩,他要是还和你套近乎,你不妨委婉地把自己术士的身份透露给他,看他如何反应,要是赶着咬饵,不妨作他一次。”
“怎么个作法?”贾南镇问。
“你先让他咬饵,然后我教你。”当下,甄永信将一些要小心的细节,告诉了贾南镇,直到深夜,二人才停了说话,各自睡下。
第二天上午,二人吃了早点,甄永信去了夫子庙,贾南镇约来小桃红,二人接着到河上租船玩耍。到了船上,贾南镇将甄永信昨天夜里嘱咐的一些话,教给小桃红。听说能分得一笔银子,小桃红兴奋起来,满口应允下来。此后,二人就以主婢相称。
大约巳时,一条画船缓缓划来,贾南镇扫过一眼,知道是王凤朴,却装着并不知道他来,一味坐在船头品茶听歌。
“慕仙兄好早啊。”船靠过来,王凤朴站在船头向贾南镇作揖寒暄。贾南镇装着刚知道他来,随即起身,拱了拱手,“是王先生啊,你也早,我这刚沏了一壶茶,王先生肯赏脸,过来品尝一下?”那王凤朴得了话,像刚刚领了皇帝的旌表,乐得肚脐眼儿差点儿笑出声来,不顾一大把年纪,媚着脸跨过船舷,到了贾南镇船上。贾南镇让了座儿,二人就在船头的茶案边对坐下来。
“快给王先生看茶。”贾南镇吩咐茶案边站着的小桃红。小桃红听话,对着王凤朴福了一福,就过来给王凤朴斟茶。贾南镇指了指小桃红,对王凤朴说,“这是兄弟的婢妾,在家常受内人的欺侮,兄弟可怜她,便带出来散散心。山野村妇,没见过世面,还望王先生不要见笑。”
“慕仙兄说哪里话,看如夫人雍容雅致,一身贵相,即便在大户人家的女眷中,也属凤毛麟角。”说着,色眯眯地冲着小桃红媚笑。这小桃红原是一身艳妆,浓妆重抹。上船后,听了贾南镇的吩咐,临时躲到船舱里,把妆弄淡了,看上去,恰到好处,颇有几分良家妇女的韵味。见王凤朴拿眼盯她,便顺势低下眉眼,一副怕羞的模样。
望了眼茶案上白晃晃的器具,近处把看得真切,全是纯银制作,做工精美,王凤朴就沉不住气,端起茶杯,把玩一会儿,品了一口茶,开始探听贾南镇的底细。
“前日,慕仙兄说是从青岛来的,不知要到何处公干?”贾南镇听干笑了一声,说,“什么公干,只因内人不贤,常常怄气,便带上婢妾出来,到江南名胜处走走,散散心罢了。”
“呀,像慕仙兄这般消费,那得带多少银子?”
贾南镇大笑一声说,“心中有银,随用随取,哪需携带?”话刚出口,便觉失言。贾南镇望了望小桃红,脸上浮现一丝悔意,忙又冲着王凤朴笑了笑,说,“王先生别见笑,刚才只是开句玩笑而已,其实我二人也带了点银子,一路省吃俭用,应付一年半载,不在话下。”说完,收了口,不再言语。
王凤朴几日观察,估量二人每日在河上玩耍,一般富室,难以应付,看贾南镇有了警惕,便不好追问,换了话茬,扯了些闲淡。
“不知慕仙兄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贾南镇笑了笑,“乘兴而来,兴尽而归。过些日子再说。”
“接下来要到哪里?”
“说不准,到时再说,也许逆江而上,经楚地到巴蜀一游;也许南下苏杭,经福建到两广;或者沿运河北上,到京津转转。”
王凤朴听罢,好生羡慕,“照此说来,慕仙兄可真算得上逍遥游了。”
贾南镇颇为得意,谈锋又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趁身富力强,不随心所欲享受生活,待垂垂老去,才明白过来,悔之晚矣。”
“真是精彩!”王凤朴击掌慨叹,“真是至理名言,慕仙兄实乃真人,此话说到愚兄的心坎儿上了